16、百密一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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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来的正是时候。
除了东京塔外，几乎整座城市都处于完全断电的状态，
以至于那个在塔尖绽开的蓝色花苞显得格外耀眼，
既然展开了这个屏障而此地又空无一人......
那么她们应该正在这苞里打的天昏地暗吧。
我大可静观其变，只待那银水晶现世的一刻将之纳入掌中，
可若是在这障内水晶便被夺走的话......
念至此处，我拟出伊甸之星，
虽说只是简单的虚数屏障而已，动用一点理之权能就能将之撕碎，
但，如此低调的出场方式可配不上「律者」的名号，
还是得这样——
“伊甸之星，第三额定功率，”
“「奇点重构」。”
涉及维度的障壁，就该由空间之始源来粉碎，
只见得白光一闪，化作齑粉的屏障外，战士们凄惨的痛呼声响彻耳畔，
这贝莉尔......倒是比我预料中要强上几分，
起码是常态下的我绝非敌手的存在。
可......若是并非常态呢？
看着换上□□面孔的我，以发丝困住其他战士的——
——长得跟蛇身人面像似的，皮肤比纸白，嘴唇比血红，眼睛瞪得滴流圆，就差嘴边没淌着几涎口水的丑八怪狂笑起来，气焰骤起的发话道，
“你也是水手战士吗，竟敢打搅我的复仇？！”
......不是你们一个二个都喜欢把人当水手战士看是吧。
不过我更为在意的，还是她指尖紧握着的，那颗弥出些微柔意的剔透晶体，
已经被这家伙拿到了嘛......真麻烦。
“那你就去死吧！”
又一缕油光锃亮的飘发凝成锥尖，以惊霆之势砸向我的胸口，
我嘴角半咧，一捋头发，漫不经心的回道，
“这可是我的台词。”
以重力漩涡暂滞那发丝的攻势，我唤出虚空万藏，
“虚空万藏，第零额定功率，”
“「万象皆弭」。”
历经五百纪年，终是由我般愚者揭开了这「启示」的面纱，而其结果......
“呵，真是......别出心裁的设计啊。”
我感受着体内几近浩渺的崩坏能之瀑宛若涛涛怒浪般冲击着意识，精神中迸裂开来的，是五万载如一日束缚着权能的枷锁，与虚数的链接，就自这如梦似幻的甘霖降下时一同浮现，突兀，却是惹得我不由发笑，
「启示之键」的第零额定功率便能轻易达成的「律者之姿」，竟是让那前纪元的人类直到第十律者诞生后方才得以作答，
何等的嘲讽，何等的可笑，何等的戏谑啊，
“虚空万藏，”
“？”
“我想如果你的第零额定功率被凯文知道的话......”
“他就不是把你扫地出门的程度了。”
无机质的电子音调笑两声，
“那你可能就能在地球上见证那招「劫灭无烬」了，”
“虽然代价可能是半块大陆。”
插科打诨间，贝莉尔的发丝已然杀至面前，
我拟出黑渊，挥枪而起，那好似钢刀般坚韧的黑发便于顷刻间消弭无形，
恰在这女人吃痛怒吼的瞬息，我挑枪前突，只令这分解万物的枪尖直冲那巫婆心口而去，
却也不愧为律者级的敌手，在如是这般迅捷的一击中竟还能堪堪避开要害，只以右臂的代价闪过了这记蕴含静谧权能的杀招，
但也无妨，我换手握枪，躬身下腰，骤然发力，只见那黑渊却似一条划破黯穹的苍龙，裹挟着周遭几近凝为实体的杀意向着贝莉尔猛然坠去，
不躲不闪，一面比刚才的塑料花苞强上数倍的虚数屏障在那女人周身蓦然笼覆，理应纵贯脖颈的长枪只遭那障壁一隔，便好似绵软的气球般渐归弥散，
呵，看准了黑渊分解「物质」的特性，以虚数而非实质的力量予以对抗吗？
那索性直接切断你与虚数的链接吧。
趁乱甩出袖间鎏金色的小巧十字架，我不动声色的下令，
“虚空万藏，锁死她的崩坏能。”
“......这场面，让我回想起了1955年的纽约。”
我冷笑一声，
“可惜，这次的「律者」是我。”
瞥向女人因惊慌而愈发癫狂的面庞，我掏出伊甸之星，
虽说与□□.乔伊斯的一战是我人生中不可磨灭的污点，但......
他的台词真的很帅。
“其时已至，”
“天上的暴君啊，见识下星星粉碎的样子吧！”
——「拟似黑洞」。
初却视界大小外，其余全部特性均与真正的黑洞一般无二，
只是由于其的释放速度过于缓慢以至于经常被人见招拆招罢了，包括曾经差点被这招干掉的我也自有一套应对拟似黑洞的计策，
不过......这「伊甸之星」毕竟不是原品，是虚空万藏的造物，
既然是「拟似之物」，那么就可以通过虚空万藏对之进行定向强化，使其展开黑洞的速度大大缩减，
虽然代价是黑洞的引力范围也随之锐减，但......
区区人型生物，又需要多大的引力范围才能将之吞噬殆尽呢？
这已经是我的胜利了。
我特地调控了贝莉尔所在区域的重力场，为的就是让那银水晶安全的自她手中脱离，然后——
——为我所用。
我伸手，准备接住那结创生与破灭于一体的水晶，
下一息，熟识的发丝却狠狠刺在了伊甸之星构筑而出的重力壁障上，
......吼？这女人怎么没死？
我明明亲眼看到——
靠，忘掉那条断臂了。
谁能想得到这家伙跟条蚯蚓似的砍成两段还能活啊！
撤后两步，我罩盾欲防，那发丝却好似彻骨利剑般纵穿了我的虚数屏障，直逼面门而来，
说实话，我最讨厌这种事物脱离掌控的逾越感了。
正要拟出天火，一个更加熟识的金发身形自眸前显现，手中执握着一把朔气阵露的古剑，剑芒直指那女人的面庞，
“贝莉尔！”
剑尖的确抵在了那障壁之上，可剑身却是再难前进分毫，
少女的脸上落下寥寥汗水，似是脱力将至的前兆，
啧，她现在的状态太差了，参与这种级别的战斗只会白白送死，
正想将之护在身后，但见那发丝的行动更快一筹，
爱野勉力闪躲，可终究是力不从心，
“唔......”
“玛圣兰女大公，千年未见，你退步不少嘛。”
撇开贝莉尔的戏谑，我望向爱野，左肩和右腿处各被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分外骇人，殷血自创口处徐徐淌下，却是未能让那身影挪步半分，爱野昂首，唇瓣颤抖着说道，
“即便如此，我也......”
“汝，给吾退下！”
我唤出伊甸之星，以重力泡将那少女笼覆其中，
“维纳斯.玛圣兰，给我待在那边好好看着，”
“看着我是怎么把她撕成碎片的。”
再一次，将心境粉碎的怒焰现于眸前，
不知为何，那执着的身形竟与忆思中的圣女有了一两分的神似，
当务之急我从未忘记，但如果.......
能顺便把这家伙杀个渣都不留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我呼出半口冷气，心间的怒意徐徐腾起，
怒意化作烈焰，烈焰凝为巨剑，巨剑划破暗夜，
把守伊甸园的炎剑，焚烧索多玛的天火......
目睹过这件圣物的人类曾用无数神话去描绘它的威光，
但，在真正能发挥其实力的人手中，
传说，不过是其力量的冰山一角罢了。
隔着那层无形却恒固的壁障，我对着贝莉尔蔑笑，
“小子，你笑什么？”
“你不会想靠着这一把烂剑破开我的防御吧？”
我以闪身回应，
常态下的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拟态比汽车体积更为巨大的物体，
可现在，处于「万象皆弭」状态下的我可是拥有完整的理之权能的，堪称「律者」的存在，
故而，拟态出一艘浮空战舰......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可没想亲自破开你的护盾，”
“休伯利安，”
我冲贝莉尔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开火。”
呼啸着的导弹划过我的身侧，在月色下勾勒出一道圆匀的彩华，恍若那自坟墓旁钻出的蛆虫般追逐着于空中逃窜的，贝莉尔的背影，
“轰！”
宏大的火光于巨啸上方隆起，生长出一颗夜紫色的暗菇，
贝莉尔非同人言的怒吼在海面上回旋，飘荡，散出一道又一道震颤的波纹，
我脚踩凌空迈至女人面前，周身环绕着一层密不透风的虚数屏障，
现在的位置正在海洋之上，天火的完全解放不会造成任何极具破坏性的后果——
——针对城市而言。
我低笑，手中紧执的巨剑上腾起纵贯天地，横亘寰宇的滔天怒焰，
惊恐，那女人的眸子里空留着难数难量的惊恐，
我举起天火，发动了一次焚尽苍穹的攻击，
“天火圣裁，第零额定功率，”
“「天火.出鞘」！”
天火圣裁，被称作「破坏之键」的，即使是在神之键中破坏力仍首屈一指的恐怖武器，
其再现的炎之律者力量，曾在一周内令整个澳洲化为火海，
是前纪元中除却终焉律者外，物理伤害最为强大的律者，
故而这柄继承其力量的神键，也裹挟着那股令银河闻之变色的肃杀，
虽说发动「天火.出鞘」对使用者本身也几近是毁灭性的反噬，
但在已然架好虚数屏障的，我的面前，堪堪弹指浮云罢了。
水雾于身侧包裹，我不避不闪，只是拖着崩坏能亏空的躯体向着那颗自焚天之火中坠落的水晶奔去，
可恶，连续发动三次神之键的第零额定功率于我而言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虽说步履维艰，但看着银水晶却似那般安安静静的躺在眼前，我就——
——什么？！
枪声鸣响，回过神来，身上已然现出了三四个淌垂鲜血的伤洞，
我咕咚一声半跪在地，剧痛的创口加之过载的身体已经彻底的剥夺了我的思考能力，
急促的脚步声自我无力感知的方向踏来，我挣扎着想要起身，视线却在不自觉间被拖入了无色的崖底，
意识消弭前，耳畔响彻起朦胧不清的话语，
“啧，有人来了啊，真麻烦。”
“「Dirty Deeds Done Dirt Cheap」，这水晶，我可就不掩愧赧的收下了。”
“至于你......呵，下次再处理应该也来得及。”
脚步声愈发急促，可话语音却是渐行渐远了，
一切归于黑暗，我勉力眨眨眼睛，想一窥那脚步的原主是为何人，
却只瞥见一抹令人心安的鎏金，以及一声为我熟识的名讳，
然后，便再无然后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百密一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