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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Ep 14.我的世界早已坠入爱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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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早上好——”
…真的来了啊。
周末的早晨是足球部安排的特训时间。到达足球场的时候，二子一挥一眼就看见了教练身边的你，顿时觉得有些头疼，同时心里也涌上几分莫名的紧张——一身运动装扮又娇小可爱的女孩在这个男生扎堆的地方可谓是相当引人注目——或许是因为他实在是过于在意你的存在，走路姿势都变得有些僵硬。
虽然少年看上去面不改色，表面上仍然是和周围男生们截然不同的冷淡，可一直在注视二子一挥的你还是注意到了这个小插曲。
二子同学原来也会焦虑不安啊，稍微有些意外。这么想着，盘着丸子头，身穿运动服的你悄悄看了他一眼，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被这份突如其来的笑容击中了心脏的黑发少年险些摔倒在地。他轻咳一声，忍不住红了耳朵——这算什么啊？这个笑容未免也太可爱了吧？——二子一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太犯规了。他想，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这样可爱的笑容。
“大家好！我是一年级的「 」，”心满意足地欣赏完对方的可爱反应后，在教练的示意下你走上前一步，向足球部的大家进行自我介绍，“今后我会作为足球部的经理好好努力！请多指教！”
话刚落音，底下的队员们就发出了惊叹声：
“真的假的啊，那个「 」同学居然来足球部当经理了！”
虽然本来就有了猜测——毕竟这个时候有女生入部无非就是来当社团经理——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足球部的经理竟然会是这位全校最受欢迎的女生，要知道，勿忘草学院很多社团都想把你拉入其中。
站在二子身边的男生们激动地互相推搡着，似乎谁都想和你搭话套近乎，但是你却没理会他们，而是在个人训练开始之前径直走向了二子一挥。
顶着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你说：
“早上好，二子同学！”黑发少年再一次庆幸自己的刘海足够长，眼里就算有不自在也不会被周围那些讨厌鬼看见，“今后可以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了呢！”
二子一挥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去接你的后半句话，只是简单回了一句早上好。
好在你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脸上的笑容毫不动摇，话语里依旧是满满的兴奋：
“训练请加油哦！”棕发少女握紧拳头，轻轻挥了一下，摆出加油打气的姿势，“我会在场边好好为二子同学应援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就尽管告诉我吧！”
“不…那是我该说的话吧？”总感觉作为一个男生，被女生说这种话有点怪怪的，他叹了一口气，“经理要做的杂事可能会有点多，如果吃不消的话请不要勉强。”
就像你总是在观察和注视他一样，二子一挥也一直在看着你，观察力出色的他早就发现了你喜欢逞强，经常勉强自己负荷工作。虽然帮助他人并非坏事，但是他还是希望你能更多地考虑自己。
你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因为「 」同学总是勉强自己，”注意到了你眼里的好奇，他又多说了一些，“上次学生会的人不是还找你帮忙了，那段时间又是复习又是打下手，一直很没精神。”
被二子一挥这么一说，你才想起了前段时间的事情，从初中开始就和你认识的好朋友加入了学生会，但因为工作实在是太多了，又临近月考，为了让自己的复习时间得到保障，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来找你帮忙。
“嘛——”虽然看不见二子同学的双眼，无法直观看出他眼里的情绪，可多多少少还是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严肃和认真，于是你举起双手表示妥协，“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问题的！绝对——不会勉强自己！”
得到了你肯定的答复后，他轻笑了一声。
“我会好好监督你的哦，”看到你脸上的愣神，终于在你这里将了一军的黑发少年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今后请多指教，经理さん。”
02
自从进入了同一个社团后，你和二子一挥之间的距离终于有了变化——准确来说应该是从上一次的两人谈话开始，虽然他至今不敢去猜测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才会对他说那些话，但至少你并不讨厌他，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好事——在彼此有意无意的靠近之中，你们交流的次数在慢慢增多。
“二子君——”就连称呼也在不知不觉间变亲近了一些，被你叫住了的黑发少年抬起头，“今天放学后我要去找一趟班主任，可能会稍微晚一点，所以你先去社团吧，不用等我也没关系！”
“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是关于比赛的事情吗？前段时间好像听说要举办数学竞赛。”
“嘿嘿，大正解。”你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话语里带着丝丝得意，“稍微有点感兴趣，所以就打算报名了！”
很像是「 」的风格，因为对某件事情感兴趣而突发奇想去做、之类的。看着面前一脸自信的棕发少女，他无奈地笑了：
“加油，”感受到对方话语里的真诚——虽然看不到他好看的眼睛很可惜，要是能看到他好好注视着自己的样子就好了——你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我会为「 」同学应援的。”
你嘿嘿一笑，挥了挥手之后转身离开了少年的座位，朝着自己的朋友们走去。
等你走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女生堆里，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对上了大家有些复杂的眼神。在这种别样的沉默之中，你有些疑惑：
“怎么了？”为什么用这样微妙的眼神看着我？
我应该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呐，”化着精致妆容的金发女孩撅了撅嘴，示意你去看背对着这里，正在安安静静看书的二子一挥，“最近「 」ちゃん你好像和二子关系很好？”
“是吗？还好吧，”你不以为然。虽然确实比之前要关系近了一些，但你想要的可不止如此，因此现在的模式在你眼中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级别，“现在的话应该说是朋友关系。”
在一旁目睹了你和二子一挥短暂交流全过程的同班同学犹豫了许久——她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和这个班上公认的阴角搭话——看他并没有留意这边，才压低声音凑近了你：
“我说，你不觉得二子同学有些阴沉吗？”
“啊我懂——”还没等你回答什么，另一位女生已经迅速接话了，“总感觉很阴暗呢～很不起眼的感觉，话说，刘海还那么长，完全看不到眼睛，还挺讨厌的？”
你有些不解，歪了歪头，不太明白这样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确实，二子在班里比较默默无闻，平时不怎么喜欢说话，总是喜欢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看书写作业，可是你从来不觉得这样的他有什么不好。
或许确实是有些阴沉，但是这样的二子在你看来也很帅气啊。
更不用说他刘海下藏着的那双眼睛有多么好看。
“是吗？”于是你笑着，装作没有察觉到她们的恶意一样，可眼里却闪过了几分冷色，不自觉为他说起了话，“我觉得那样沉默寡言的样子还挺帅气的呢。”
“真的假的www”金发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相当夸张的语气反问道，“「 」ちゃん啊——你不会喜欢二子吧？”
那种阴沉又不起眼的家伙，不管怎么样都跟帅气不沾边吧。
面对她明显的玩笑话，你却毫不犹豫点了头：“嗯，喜欢哦。很明显吗？”
本以为会得到否定的答案，毕竟是从来不缺少男生追求的超人气JK——不只是勿忘草学院的男生，就连外校的男生都听说过你的名号，所有人都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异性能得到你的喜爱——可面前的人却相当大方得体地承认了自己对二子一挥的好感。
“……真的假的。”她再一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但两次语气截然不同，“「 」ちゃん，那可是二子一挥，你居然喜欢那种阴沉男吗？”
“我没觉得他阴沉，”你皱了皱眉头，用相当认真的语气重复了自己的话，“二子君沉默寡言的样子明明既冷静又成熟，是我心里最帅气的人。”
脸上向来只会挂着明媚灿烂的笑容，好像从来不会生气的棕发少女黑了脸，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就算是我的朋友，随便说我喜欢的人的坏话也不行哦，”
那是她们第一次看见你发脾气的样子。
冰冷的视线就如同刀刃一样锋利，如同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让人不禁一颤，周围的一切瞬间冻结，仿佛置身于冰室。
03
最近，二子一挥发现学校的大家似乎总会悄悄地观察他。
当然，他不会自恋地认为是自己的外表突然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刘海是一如既往的遮眼长度，这个造型可是背地里被不知道多少人评价过阴沉和恶心——更何况，不只是班级里的同学，就连其他年级的人和足球部的家伙都会偷偷看他，还会指着自己窃窃私语讨论什么，这种程度也太过了吧？
我应该没有做什么引人瞩目的事情吧。虽然担任球队前锋一职，但对出风头吸引别人注意之类的事情向来没有半点兴趣的少年皱了皱眉头，完全不理解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说，”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他实在是受不了边上的家伙自以为隐蔽的视线了，重重地关上了自己的柜门，不耐烦地提问，“你到底是在干嘛？为什么从刚刚进来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
被现场抓包的同级生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用食指挠了挠自己的侧脸：“不——没什么？”
骗鬼呢这种反应，虽然知道足球部大多数都是些四肢发达又头脑简单的肌肉笨蛋，但这种级别的扯谎未免也太小瞧他了吧？以为他是小孩子吗，就这么随便糊弄。
黑发少年面不改色：“是吗，那就没有吧。“
“说起来我新买的包怎么样，前两天刚去商店街买的。”他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红色还挺精神亮眼的，感觉很适合高中生。”
“啊？”一直在观察二子的少年疑惑地说道，“你新买的包不是蓝色的吗？我一直都在看着你来着，绝对不会记错！”
说着说着，他意识到了不对，捂住了自己的嘴，想装作无事发生却被二子一挥抓住了肩膀。
“哦——一直都在看着我啊，”他冷笑一声，听到面前人的冷哼，这位可怜的同级生忍不住抖了一下，“不是说没什么、没有看吗？”
“我、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少年支支吾吾，“我也不是故意盯着你看的嘛，事先声明我性取向完全正常哦，只是听说了某些流言所以才忍不住看你来着。”
这什么跟什么啊，二子一挥扯了扯嘴角：
“用得着你来跟我说这个？”介于对方是自己相处得还不赖的同班同学，二子一挥难得释放了一些自己的毒舌，“我没瞎，被大家看了好几天了当然猜出来是跟谣言什么的有关。而且，我也性取向正常。”
随后，他又补充了几句：“所以说，到底是什么谣言？”
虽然他猜到这种发展大概率跟某些谣言有关，但是他根本没做什么事情——和「 」的相处也是普普通通，应该不至于被别人背后讨论吧——校内先前跟自己有关的谣言也无非就是自己阴沉又讨人厌之类的，可这种也不应该让自己变得如此引人注目才对。
可现实往往会给他当头一棒，面前的同级生用很复杂又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半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子你，真的好能干啊。”和自己同队的队友用相当羡慕的语气感慨着，“说实话，我完全没想到你会和经理谈恋爱，我说你怎么做到的？能不能给我支支招啊，我和我喜欢的人完全是0进展！”
…？
……？
哈——？！
黑发少年大脑宕机了一秒，队友说的每一个词他都能听明白，但组合在一起却是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内容。
谁和谁谈恋爱？我和经理？经理是谁，足球部只有两个经理，怎么想也不会是三年级的前辈——因为对方正在和篮球部的部长稳定交往中——那还有谁，哦，「 」同学。
这么一想他更加震惊了，这都什么啊？为什么会传我和「 」同学交往？
“…我也想知道我怎么做到的。”二子一挥呵呵一笑，“我说，这种事情你们到底是为什么会相信？”
同级生听出了言外之意，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哎？难道没有在交往吗？”
废话，我倒也想啊。黑发少年暗暗在心里腹诽，面上却一如既往的冷淡，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班里的大家都在这么说来着，”想起同班的金发辣妹说的话，少年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说什么「 」同学亲口承认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你。”
“…那也不是在交往的意思吧，”听到这句话，二子一挥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敢去细想真假，“就算真的这么说过，原话也不是在说我们两个在交往，而且「 」同学有点天然吧，她说的喜欢可能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喜欢不是吗？”
他故作轻松地为你找着理由，不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你真的说过喜欢自己之类的话，两情相悦什么的，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那可是「 」同学哦？那个外貌出众亮眼的同时，又聪颖成绩优异的「 」，这么优秀完美的人，怎么可能说喜欢自己。
哪怕你确实对他存在一定的好奇心，毕竟不管是平日的搭话也好，还是加入足球部担任经理，都是因为他，这点自觉二子一挥姑且还是有的。但是他绝对不会把这份好奇当作是你喜欢他的证据。
“那还不是因为没有人能拒绝「 」同学，”几乎是每一个认识你的人都默认，只要是你喜欢的人，迟早有一天会追到手，“好吧，那就当交往这件事情是乌龙，但经理说过喜欢你这句话是千真万确，而且承认了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黑发少年沉默了很久，“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吧。”
这下同级生看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鄙夷：“在你心里经理就是这种人？”
那当然不是了。他没有说话，但却第一时间在心里给出了回复。
“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否定，”少年疑惑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同班同学，虽然他很意外校园名人倾心的对象是看似默默无闻又不起眼的儿子，但他并不觉得这段感情不值得祝福，“被「 」同学喜欢不是好事吗？难道你讨厌她吗？”
“…不讨厌她。”“那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否定啊？倒不如说你要是这么不相信的话，直接去问她本人不就好了？”
二子一挥别过了头，不想再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他当然知道你不是这种人，比谁都要开朗、比谁都要温柔体贴的你，怎么会把「喜欢」这个词当作可以随意说出口的玩笑呢。
可就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他才更加想要逃避。
明媚如太阳一样的人，不是他能够配得上的吧。
04
糟透了。
坐在场边、正抱着笔记本记录着数据的你面色如常，可心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从那一天脱口而出说出了那些话之后，你就有些后悔——当然，并不是后悔喜欢又或者是承认自己喜欢二子同学，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加值得得到他人喜爱的人了，大声说出自己的喜欢对于你来说也没有任何不妥——你后悔的是当时头脑一热，没有更好地考虑大局再行动，应该选择更好的时机，而不是在那种情况下。
朋友对你的疏远也无所谓，那种只会看表面又会在背地里嚼舌根的人也没有什么深交的价值，之前只不过是看在都是同班同学的份上，而且人家也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任何不满，所以就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放任她们的亲近。
比起自己的损失，你更在乎的是对二子同学的伤害。明明跟二子同学无关，却因为自己的发言而成为大家的谈资，一直被那种令人不适的眼光紧盯着，被他人议论着。
“怎么啦？”身边的前辈轻声询问道，三年级的经理前辈非常温柔体贴，平时不仅在工作上很照顾你，休息的时候也会拉着你一起聊天，不让你觉得孤单，久而久之便成为了好朋友，“最近「 」ちゃん好像很失落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嗯，”你点了点头，“我好像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
学姐歪了歪头：“莫非是在说和二子君有关的那件事情吗？”
被这么直白了当地点明了出来，你叹了口气，再次点头承认，并向前辈简单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因为班级里的朋友在我面前说二子同学的坏话，实在是忍不住就打抱不平说了几句，后来就被追问是不是喜欢他，然后就头脑一热承认了…”
“那为什么会觉得是做了件错误的事情呢？”对此有所耳闻的女孩好笑地看着后辈消沉的模样，“明明只是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喜欢？而且真要说错误与否的话，在背后说二子君坏话的孩子们才应该反思这个问题吧？”
扎着高马尾的棕发少女转过头：“可是——因为我的问题导致二子同学被卷了进来，最近大家总是在议论他，还用那种很失礼的眼神看着他——”
“可是，如果「 」ちゃん真的很喜欢二子君，并且未来还想追求他和他交往的话，这种议论是不可避免的吧？”大你两岁的前辈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个思考盲区，“「喜欢」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一旦牵扯到感情问题的话必定会影响到对方，更何况「 」ちゃん很有名哦，不管和谁交往，男朋友都会被大家议论吧？”
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的你哑口无言。
注意到你脸上的茫然与不知所措，前辈再次开口道：“而且我觉得，事情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别人的想法终究只是别人的，比起在这里苦恼他人的行为对二子君造成的影响，「 」ちゃん应该直接找二子君好好聊聊吧？”
“好好聊聊吗…”你喃喃自语道。
“对，”黑发少女笑着摸了摸你的头，“二子君应该也想知道「 」ちゃん的想法吧，所以你得好好告诉他才行。”
把这份藏于心底的感情，大声地传达给自己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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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透了。
满脑子都是你的存在和方才与同班同学在更衣室里的对话，完全静不下心来的二子一挥在个人训练里成功刷新了个人最差纪录，顶着球队队长宛如看死人一样的视线，他非常自觉地走到了场边，准备再开始一组基础训练。
多来几次让自己进入状态吧，他想。
就在他打算走上跑道再来一组冲刺训练时，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和同龄男生截然不同，应该是女生的——他转过头，直直撞入一双蜜色的眼睛里。
在他面前总是大方得体的女孩脸上是满满的纠结，明明穿着学校统一发放的运动服，却一如既往的可爱又吸睛，不只是二子一挥的视线在你身上无法移开，不远处的队友们也在不停地往这边看。
“…怎么了？”率先开口的依旧是他，虽然一看到你就会想到那些让他心烦意乱的话语，可在你面前的他总是温柔又耐心，“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面前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二子一挥并不知道自己如平日一般的相处给了你多大的信心，还以为自己会被他讨厌来着——你点了点头，再抬起头时脸上竟是意外的坚定：
“是的，”虽然心里还是很紧张，但是至少已经不会迷茫纠结了，“二子同学，我有话想和你说，可以和我一起去一下休息室吗？”
05
咚、咚、咚。
逐渐加速的心跳声愈发清晰，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跳出胸口一样。
大概每个人在表白的时候都是这种情绪吧？既焦虑又忐忑不安，总是会担心对方不喜欢自己。哪怕自一同值日以后，你与二子之间的距离已在渐渐缩短，每一天似乎都会更近一步，可你也没有把握自己的这份心情会得到回应。
因为太过喜欢所以担心，因为太过喜欢所以害怕，即便是他人眼中最受欢迎的你，也无法逃离这个定律。
率先开口打破这份少见的沉默的是站在你身后的少年：“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但是，绝对不会逃避的。你定了定神，鼓起勇气转过身，眼里的认真和严肃刺得他一痛，二子一挥忍不住在想，这莫非是当事人要来找他澄清谣言了吗？
果然那不可能是真的吧？喜欢我什么的。
“是、关于最近学校里的流言，”见对方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你又感觉安心了不少，说话也变得更加流畅自然了，“最近大家不是都在说我喜欢二子君之类的…嗯，首先我得和二子同学说一声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把你牵扯了进来，害你成为了同学们的谈资，真的很对不起！”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发言，二子一挥抿了抿唇，一时之间觉得会因为队友的话而心烦意乱的自己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笨的笨蛋，到底是为什么事到如今还会抱有期待？
明明是这么普通又平凡，完全配不上「 」的自己，为何会有过那样的奢望？
更可笑的是，已经知道这份恋情是绝对不会实现的自己，又是为什么现在会觉得不甘和痛苦呢？
“……没关系，”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藏下自己的颤抖，虽然知道她看不见自己的眼睛，可他仍然在抑制想要落泪的冲动，不愿让自己的眼里闪着丝丝泪光，“那种事情果然是传言吧，放心吧，我不会误会的。”
棕发少女怔了一下：“哎？什么不会误会？”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喜欢我。在心里给予回复的二子一挥表面上仍然沉默不语，哪怕心里已经知道面前的人不喜欢自己，可真的要让他亲口给自己的单相思判决死刑，少年人的自尊心又不愿退让。
“总而言之，”他没有正面回答你，而是转过身——总感觉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让喜欢的女孩子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未免太逊了——作势打算离开，“我不会抱有任何不该有的希望的，绝对不会误会你。”
少年又一次的重申让你摸不着头脑，这个误会到底是指什么？但哪怕你没有搞清现状，一直很敏锐的直觉也告诉自己，二子同学绝对、绝对又是想要逃跑，而这一次，你也会像上一次一样，果断地抓住他。
毕竟，正是因为太过喜欢所以才会勇敢嘛。棕发少女大步走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角。
而且，二子君已经够胆小了——虽然即便如此你也非常非常喜欢他就是了——要是你也跟着一起胆小的话，岂不是两个人一辈子都要保持这样的状态，那种事情才不要呢。
“虽然不知道二子君你指的是什么，但是我要说的还没有说完哦，”抓着他衣角的手指轻轻用力，你又悄悄缩短了与他之间的距离，最后把额头抵在了他的背上，“我还有话想要告诉你…”
“——我喜欢你，二子君。”
早在你靠上来的那一刻他就僵住了身体，随之而来的话语更是打乱了他的思考，引以为傲的大脑在有关你的事情上总是起不了作用。黑发少年张了张嘴，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最后顺利说出口的却只有一句话：
“…你在戏弄我吗？”
二子一挥的声音在颤抖，又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他不明白，如果说队友告诉他的事情还能被理解成谣言的话，那么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又是什么？
你摇了摇头，脸上的热度烫得惊人。
他沉默半晌后再次开口：
“那为什么是我？”
明明喜欢你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既不起眼又阴暗的我？
“喜欢什么的，才没有理由吧。”棕发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即便看不到你的表情，只是听你的语气他也能想象出此刻脸上的羞涩，“就算喜欢我的人再多，我喜欢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可正是因为他确切感受到了你的心情，意识到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绝无虚假的成分，他才更加不可置信。
“…即使是这样的我，也值得你喜欢吗？”他问。
“怎么样的你？不会又是所谓的阴沉和不起眼吧，”你轻笑出声，伸出手轻轻抱住了他，“明明之前我就说过，才不是这样的。”
“在我眼里你就是世界第一帅气的人。”
二子一挥扬起了头，可终究没有控制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划过脸颊，滴落于你环在他胸口处的手背上。
“真的吗？”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可以站在你的身边吗？”
笨蛋。你闭上了眼睛，有些哭笑不得，可心里却因为他的话语而软得一踏糊涂。
“当然啦，”你说，“因为二子的全部我都最喜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