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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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镜前，盂兰细细地给浅浅梳着头，拿起一支玉钗，不料想玉钗断成了两截。
“主子第一次侍寝怎么能用断的东西，奴婢记得在暖媛宫有一个类似的没有带来……奴婢，奴婢现在就去拿。”说完也没等浅浅应允就跑了出去。
盂兰太紧张了，身为当事人，浅浅却放松了下来，她拿起眉笔，继续画眉。
如果第一次是没有选择的，那不如尽量去完美。
“你要是想走，我可以带你离开。”镜子中，浅浅的背后，小梅花站在那里。
“我想问你一下，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浅浅望着镜中的他。
“我们是曾见过，无论你信不信我，只要你想离开，我一定会带你走。”
浅浅缓缓转身，露出了画着精致妆容的姣面，对着小梅花绝美的一笑，小梅花顿时有些失神，她眼神中的无力与决绝是那么浓郁，直叫人不忍视。
“我不能走，我爹给了我一条命，即使没有养育之恩，我也要报答他。”
小梅花走到她面前，“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真的想走，我们现在就走！”
浅浅也站起身面对着他，“我不要走，进宫之前，我都很多机会都可以，我没走，就是因为我已经认定了这条路，或许这条路会毁了我自己、会后悔……可我能为周家做的只有这些，过了今晚，我就可以解脱了……以后周家再有什么事都不是我的事！我不是周浅浅，我就是浅浅，我就是什么命都浅的浅浅！”
她不是周思渝的女儿，那个男人没有尽过一天作父亲的责任；她更不是什么私生女，她家在溪宁，住周家的老宅，她有娘，她有鸽子，她有表面对她不好但其实心疼她的许多人……
她不傻，她知道要做的，就是成为皇帝的女人，然后使后宫，成为她的象牙塔。
这么寂寞又平静的后半生，才是她现在最想要的。
小梅花紧紧地把她拥住，这么个傻丫头，怎么能把责任都扛在自己的身上。
“浅浅。”他将浅浅抱得更紧，“今晚后，如果你还在这里，让我带你离开。”
浅浅眨眨眼睛，她还在这里？她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她推开了两人的距离，拍拍小梅花还带着面罩的脸，笑道：“乖，等姐姐伺候完了天下第一的男人，你再来陪姐姐说说话。”
“姐姐？”小梅花哼哼冷笑，扯下了自己的面罩，浅浅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
“二哥？”她吃惊道。
（二哥？
原来小梅花就是浅浅的二哥？
天呐，这文难道是讲兄妹乱~~~~~伦？！啊，看来这文要红啊！
——请各位看官请无视小的个人YY，继续，继续……）
浅浅扑哧一声笑了，赶紧对着那张很臭的脸解释，“不是，主要我一见你，第一反应就想到我二哥。”
“因为他体积庞大。”很臭的脸继续臭着。
“是是是，胖一点的人总让人印象深刻哈，不过公子你也不差，没我二哥的肉更显得人潇洒哈！”
那人缓和下脸色，又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跑腿的回来了，我先走了。”
说完眨个眼就在浅浅面前不见了，浅浅还在想这人藏到哪去了，盂兰就已经大汗淋漓的破门而入，“主子，外面已经有人来接了，您把这钗带上，咱们就上路吧。”
上路？浅浅笑了笑，“盂兰，我们不用那么急的，皇上很忙，一定会迟到的。”
帮她戴好钗，盂兰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盂兰打小就在宫里，一直觉得能得皇上宠幸对主子来说最好了，但盂兰现在觉得，这一点儿也不好，主子一直都不高兴，盂兰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呢……”
看她哭得伤心，浅浅拉起她的手，道：“我高兴，我怎么能不高兴呢？你想想，过了今晚，我就不愁吃不愁穿了，说不定皇上就一直都不会召见我，那帮女人也不会来找我的麻烦，这样我们就能安心过我们的小日子啦！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这是好事吗？
浅浅用坚定的眼神回复她，是的，肯定是！
由于不是正妃，浅浅并没有资格进入皇帝的寝宫侍寝，只能去一处偏殿内，那座偏殿的建造集聚巧思，临空于水波之上，隔绝了夏日的酷暑和冬日的寒冷，除开仅有的一条走道，像极了停在水央的孤舟，与世隔绝，清净怡人。
就是这么个好地方，空气中都含着水珠的舒适，微风中都裹着湖水的清新——走水了。
火势并不大，救火者只用几个动作就把火给扑了，提桶，弯腰，提水，倒——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阴湿之地居然平地起火，众人皆噤声，这事，还是皇帝来办吧……
结果皇帝说，没空！
然后又去找太子，太子说：呵呵，烧了就烧了吧，很红火很好！
浅浅倒是要崩溃了，她做了那么坚固的心理建设啊，说不干就不干了，这不忽悠人吗？
皇宫内，万籁俱静，皇帝分给太子的临时书房还亮着灯。
“走水这种事，我一向很擅长。”手指夹着毛笔，梁祯言对着他的访客得意道。
“曾经烧过自己家的后院，这事就变得擅长了？”
“咳咳，”梁祯言面色一凛，迅速转了话题，“我要的东西，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也许明天，也许永远不可能。”
梁祯言斜睨着他，完全看不出一丝玩世不恭的样子，“条件。”
“让周浅浅出宫。”
“好。”梁祯言回答得爽快，可心底又渐升起犹豫，但他很快将这份犹豫打压下去，“我一定找时机，你要知道，从宫里将一个人抹干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赫闽国接壤梁国的西面，与梁国五城相交，这些年，梁国的关系说不上融洽，但也不是矛盾相见，只是线子的报告书上写着赫闽国最近不是很安于现状，于是梁国的重臣们就发挥想象为赫闽国的异动作出了种种猜测，更使得老皇帝将自己国家的旗帜插到了赫闽的地盘上。
赫闽国虽不知梁国对他们的编排，但也是有意来打探梁国内部，特派国中第一美男，爱好周游列国，交友甚广，交美女更广的三皇子来到大梁宫中。与大梁国王和太子共同探讨术妻密道！——这，是不可能滴。
他们要探讨的是——怎样从你的眼中看出你们军队的弱点！
不过从这位赫闽三皇子的表现来看，似乎多几个美女就可以让他们赫闽溃不成军。
根据梁祯言多日的观察，三皇子又十分热衷对有妇之夫的跳墙引导。
“浅浅，我们又见面了。”
三皇子刚要握住浅浅的手，被浅浅快速收了回去，梁祯言见形势不对，插进两个人中间，“三皇子，民间最出名的一支舞蹈班子已经在宫里搭好戏台，三皇子难道不想去看一看？”
可是那位三皇子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仗着自己多出的使节身份，把他梁国太子推开，再次对梁国的周婕妤做出亲密的邀请，“在我们国家，握手是正常的礼仪，如果两个人见面不握手那就是不礼貌。”
梁祯言从小就饱读各国民俗风情秘史野史，还真没听过赫闽国什么时候出了这一说。他把浅浅护在身后，浅浅也怕了这个见她一次骚扰一次的三皇子，也紧紧贴在梁祯言的背后。
梁祯言的嘴角弯了弯，更加有底气的向着三皇子，用眼神警告他：你去不去！
三皇子倒是识时务，又向浅浅送了一个秋波后，翩翩离去。
浅浅怕他半路又变卦，一直僵着身子望着他的背影，却被梁祯言怒叱：“看什么看，回你宫里呆着！”
哼哼两声，浅浅不情不愿地作揖，“太子走好。”
梁祯言“嗯”了一声才走。
三皇子走后，浅浅好好庆祝了一番，三皇子在的几天，她几乎不敢出门，一旦出门碰见了三皇子，被摸摸手吃吃豆腐事小，失节事大，落了个不好的名声，她以后还怎么在皇宫混日子。
没过几天，盂兰却听来了一个消息：这次赫闽三皇子来梁，卷走了国库六分之一数额的贸易订单，而这其中大部分的订单来自周家。
“国库的六分之一？”浅浅都为他这个爹捏一把冷汗，说的好听是为国分忧促进两国和谐，往本质上说，那就是老皇帝拿刀架在周老爹的脖子上：这订单你不想订也必须订，倒是要看看你周家到底能拿出多少钱！
看来周思渝早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周段非恐怕也是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可现在怎么指望她去吹皇帝的耳朵啊，她连拉一下皇帝的龙袍的机会都没有。
“主子，您现在在宫里自保就可以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您又是婕妤，即使皇帝想罚那也不能罚得太重。”盂兰很会替她主子分忧。
“嗯，说的对，可就是，听起来我怎么好像白眼狼一样啊？”
“主子，您就别装了，奴婢伺候您这么久了还看不出来吗？您与周丞相的关系并不好，每次看周丞相的信就好像看公事一样。”
“这都被你发现了，真行！”浅浅赞同着，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可能那日真的答应小梅花带自己走好了……周家一倒，自己不会要死了吧……她可是怕蟑螂也怕死的！
最后的结果是虚惊一场，所有在自己的岗位不安分的人都被归为了原位，老皇帝很是看好周家的潜力，毕竟那些钱财再怎么在市场里转悠，只要没出国门，那还是姓梁。
所以，先把周思渝当成存钱罐来用吧。
在这时，浅浅顶着“金钱罐之女”的名号，向皇后告假，回家省亲，躲宫里的风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