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牧藤]海大纪事》洛子卿

37、为老不尊和脑袋有问题

　　很多人问过他，在你眼里，你的死敌，翔阳的队长藤真健司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起先以为这会是宇宙间最简单的答案，但在失语了很多次之后他终于明白要以自己挑剔的心情挑出一个能全面概括藤真的词本身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后来，他终于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认真”两个字。

　　因为他高中时的教练高头在训练时对他们的要求，也唯“认真”二字。

　　他还记得自己升入高中部第一次参训时高头说，你们不要以为认真很简单，不信你们就试试。

　　而后，这个恐怖大魔王也亲身实践着他这句有点残害青少年脆弱心理的威胁，在你做完第九十九个俯卧撑，祈祷着圣光降临冲刺第一百个时他会一记老拳砸过来说你第一百个分心了不认真，重新再来一百个。

　　于是久而久之“认真”几乎成了海南篮球队唯一的守则，同时，也因其难以达致的高度，也成了以朴实著称的海南对于一个球员最高的评价。

　　所以，当牧绅一说藤真健司是个认真的球员时，这个答案的分量要比所有听众在字面上的理解加起来还要重得多得多。

　　于是在他们的首场比赛的第十二分钟零四秒，他们认真而歇斯底里地撞在一起，当球仍旧不可逆地穿透篮筐发出清脆而美妙的声音，牧绅一趴在地上，耳边响起的却是诸如飞机起飞时巨大的轰鸣，他在撑着爬起来的同时伸手摸了摸胸口，想确认自己的五脏六腑是不是还在，但手到之处完全无感顿时让他感觉自己也许已经身首异处，而就在他本能地大吃一惊低头想看时，眼前突然浮现出一片厚重的甜黑，他听见有人跑过来大叫着阿牧你怎么样时已经是五六秒之后，于是，综合了各种症状，又花了三五秒思考的牧绅一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来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差点被撞到背过气去】啊！？

　　所谓意外，就是在最普通最不会出现意外的环节突然出现了最违背常理的情况，而后导致了几乎不可能的结果这样一个过程。

　　稍后，被学长们七手八脚拽到的神奈川体育馆公共休息室的牧客气地说着我还活着送走队友，独自一人杵在洗手台前忍痛默默挣扎时，他想到了那个学长们口中【脑袋有问题的翔阳一年级】，于是他抬起头想努力回忆一下那个用脚趾头看都能看出体力和冲力与自己存在较大差距的对手当时是不是已然身首异处时，眼前的镜子里，也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以同样痛苦的姿势杵在对面洗手台上默默挣扎着，片刻后，对方似乎也在咒骂着那个【为老不尊的海南高年级】的过程中抬起头来，看到了镜子中的牧绅一。

　　于是他们的“初次见面”才在双方都有点窒息不过整齐划一地转过来时荣耀登场了。

　　“没事吧？”后来牧绅一问，他发现彼此眼神中竟都有种陌生的心照不宣。

　　“还活着。”藤真答，有点喘。

　　“我够呛。”牧绅一指了指自己。

　　“我也是。”藤真笑着伸过手来。

　　“藤真健司。”

　　“牧绅一。”

　　再后来，习惯记背号的牧绅一记住了藤真健司这个名字，喜欢记名字的藤真健司记住了牧绅一的背号，他们都想，既然此后三年都要跟这个家伙杠上了，那么还是别太掉以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