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机甲》低头school乡

19、秀色可餐

　　全能的江渡河躺下了，苏见渊才知道做饭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苏见渊瞅着案板上的整只鸡陷入沉思。

　　他脑子里已经模拟出一道道关于鸡的名菜，奈何不知怎么下手。

　　苏见渊嘴里念念有词，把手机里炖鸡的教程看了一遍，随即一边念叨一边拿出各样调料，做完这些，他又无从下手了。

　　好像有个步骤是切成鸡块。

　　苏见渊舔舔嘴唇，拿起刀对准鸡的中央，正准备下手时，卧室方向传来微弱的声音：“苏先生……”

　　苏见渊猛地回头，江渡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抓着门框用力喘息着，几秒后往这边走过来。苏见渊连忙丢了刀跑过去：“你好些了？”他摸了下江渡河的额头，还是有些微凉。

　　江渡河虚弱道：“苏先生，我来做吧。”

　　苏见渊气道：“你都这样了我还让你做饭？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苏先生！”江渡河脸色一变，猛地向左一步挡住苏见渊，随即又因为自己动作不妥，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愧疚，迟疑半晌也没有开口。

　　“怎么？”苏见渊眉头一挑，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又做了什么江渡河认为会让苏见渊生气的事情。

　　江渡河的头又低了几分：“我……我把苏先生的床弄脏了，对不起。”

　　苏见渊微微歪头，越过江渡河的肩往里面瞅，江渡河更加愧疚：“我吐了一些东西。”

　　“你坐沙发上休息一会。”苏见渊收回目光指了指沙发。

　　江渡河抬眼打量着苏见渊的神情，刚看了一秒，就被苏见渊推着走到沙发旁坐下。苏见渊把袖子挽起来走向卧室：“我去收拾。”

　　“苏先生！”江渡河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晕眩。

　　“坐好！”苏见渊回头喝道。

　　江渡河默默坐了回去，十分无措。

　　苏见渊并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将脏了的床单被罩扯下，换上新的，随即抱着脏床单走去卫生间，不一会传来洗衣机的声音。

　　回来时，江渡河那张脸已经因为窘迫而浮现出红润，苏见渊心里有些好笑，还没见过这人有害羞的时候。

　　不过想到自己逼迫江渡河做出选择，苏见渊面露愧色，心虚道：“江渡河……我昨天，太唐突了。”

　　江渡河听出他话中的内疚，愕然道：“怎么能怪苏先生……”

　　“怎么不能怪我？难道我在你眼里不会犯错吗？”苏见渊顶他一句。

　　江渡河缓缓垂下头，神情落寞：“我们学的第一个口令就是听话，然而苏先生的命令和我自身所学相违背，所以……是我自己没有理解苏先生的意思。”

　　苏见渊沉默着，忽然涩声问：“昨天，是因为违背了口令所以感到害怕吗？你怕我会生气，会把你换掉？”

　　江渡河身形微微一颤，“苏先生有理由换掉我。”

　　苏见渊忽然笑了一声，江渡河不知何意，抬起了头。苏见渊似乎有些无奈，他看着厨房方向揉着后颈，“江渡河，我们慢慢相处好吗？我不会换掉你，前提是，我希望你能慢慢摆脱那些条条框框，两个人相处，只需要根据自身去了解对方的喜好性格三观，没有必要让其他东西扰乱你的想法。”

　　江渡河没能在这句话中解读出苏见渊到底有没有要换掉他的意思，显得有些茫然。

　　正想着，苏见渊笑着说：“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每天的饭，我们两个一起做，你可以接受吗？”

　　江渡河垂下眼眸，轻轻颔首。

　　本来今天的课苏见渊不打算让江渡河去了，试探地问了一句，结果江渡河却是回答想去，苏见渊被他搞得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带着江渡河去了大厦。

　　苏见渊发现，江渡河走进教室后，其他的特训者对他进行了目光追随，像是聚光灯一样，从四面八方投过来，脸上虽然没有表情，苏见渊却从他们眼中看到一丝细微的光彩，犹如深渊中忽然亮起的微光。

　　课旁听到结束，苏见渊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昨天到底怎么了？

　　教授笑眯眯说完下课，却没有迅速离开，而是欣慰又鼓励地看着被他称为孩子们的特训者。

　　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几秒之后，江渡河第一个站起来，随即和多米诺骨牌一样，所有的特训者纷纷起身，声音浑厚：“教授再见！”

　　虽然语气毫无感情，却让教授热泪盈眶，伸手向下压了压：“好好好，孩子们，明天见。”

　　待教授走出教室，特训者们又坐了回去，苏见渊注意到，坐在前排的大锋两次回头去看江渡河。

　　苏见渊怕出现昨天的情况，赶忙起身准备走过去，却猛地一顿。

　　江渡河重新站起来，径直走向教室门口，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苏见渊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在他们的目光中，看到了那抹微光从深渊冉冉升起，却又再次被黑暗吞噬，犹如死寂。

　　只不过，他们没有和江渡河一样擅自走出教室，似乎方才对教授的回应已经用尽了全身勇气。

　　苏见渊给江渡河披上外套，江渡河虽然有些抗拒，却还是默默接受。

　　好的开头往往能给人带来喜悦的气氛，苏见渊尤为如此，他笑眯眯看了眼江渡河，迎面碰上匆匆来接人的北壑宁。

　　“渊哥！”北壑宁叫了一声，跳起来扑进苏见渊怀里。

　　“来接大锋？”

　　北壑宁嘿嘿笑着，“是啊，渊哥，今晚你去吗？”

　　“去哪？”苏见渊问。

　　北壑宁：“还没通知你？玩家委员会在今晚搞了一个宴会，宴请大神玩家和他们的分配对象，我早来接大锋去买身西装。”北壑宁说完，便蹦蹦跳跳去教室接人。

　　苏见渊看向江渡河，虽然没说话，江渡河却理解了他的意思，咬了下嘴唇，没敢问“苏先生要去吗”之类的话，在脑中挑拣一番说辞，拘束问道：“苏先生希望我陪着去吗？”

　　苏见渊慢慢挑起眉毛。学聪明了啊。

　　“这里面的人你都认识吗？”苏见渊朝教室努努嘴。

　　江渡河点头。

　　“那有没有你不喜欢的人，或者有矛盾之类的。”

　　江渡河：“没有，我们眼里只有训练。”

　　苏见渊笑了一下：“那今晚我和你赴宴吧，和你的同伴多待一会，走，买西装去！”

　　月湖城第一商场。

　　苏见渊站在西装区左右为难，目光在深蓝色西装和黑色西装徘徊，最后拿了黑色地递给江渡河，自己拿了深蓝色。

　　站在镜子前，苏见渊低头摆弄着领带，听到有人走近，轻声说：“苏先生。”

　　苏见渊侧眸看了一眼，倏地定住。

　　黑色西装套在江渡河身上时遮住了平日里严肃的气势，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但目光中透着几分冷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笔挺的西装套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惹得服务员聚在一起娇羞讨论着。

　　苏见渊喉结滚了一下。秀色可餐……

　　他朝江渡河勾勾手，声音发紧：“帮我整一下领带。”

　　江渡河快步走过来，拿过白色领带，绕过苏见渊的脖颈，专注地替他整理领带。

　　苏见渊盯着他好看到令人呼吸一窒的脸，漆黑的双眸像是无尽的黑洞，好像要将人卷进去，专注时剑眉微微上挑，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抚平。

　　江渡河抬眼看了他一眼，低声问：“苏先生有需求吗？”

　　苏见渊：“……为什么这么问？”

　　“看着像。”江渡河整理好领带，后退一步站定。

　　苏见渊：“……”他原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压下心头躁动，默念了几遍“慢慢来”、“苏见渊你自己说的”、“现在还不可以”、“要互相尊重”后，才朝服务员说：“打包！”

　　苏见渊发现自己领回了一个勾人的小妖精，这谁沉得住气！每天问三遍有没有性需求，幸好自己定力十足，不然……

　　“苏先生，到了。”江渡河停稳车，熄了火。

　　苏见渊耳垂微红，忽然眉头一皱，看向前方。

　　玩家委员会选择的宴会地点自然高档，门前停着各种名贵跑车，甚至不远处的停机坪上停着几架私人飞机，让苏见渊注意的并不是这些自己也能买到的东西，而是那位发帖羞辱特训者为狗的大神玩家，张澜。

　　张澜的车很有辨识度，车身涂着显眼的绿，他的特训者是一个瘦弱的男子，快步从主驾驶下来走到副驾驶，替张澜打开了门。

　　张澜漫不经心地下车，笑眯眯拍了几下特训者的脸，特训者并没有穿正式西装，而是一身特训服，看着有些破旧了。

　　旁边传来轻微的声响，苏见渊及时拉住准备下车的江渡河：“你等会儿，我先下去。”

　　江渡河不解其意，还是听话地坐了回来。

　　相比之下，苏见渊的跑车比张澜的车价低了不止一个档次，却没有阻碍张澜的注意力，毕竟能够在道路行驶跑车的人，在月湖城一双手便能数过来，更何况苏见渊的排名比张澜高了十六个名次，他没有理由装作看不到，于是换上一副笑脸，走了过来。

　　苏见渊朝他露出假笑，随即走到主驾驶开了门，单手搭在门框上，朝里面的江渡河勾勾嘴角：“男朋友，下车吧。”

　　这句话直接引起张澜的不适应，瞬间刹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