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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她的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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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怎么也想不到,人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底下彻底消失了,就连监控也找不到人。甚至他存在U盘里的视频也一打开就自动销毁,如果说和她没有关系,他是不信的,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找的人都说视频没有再恢复的可能,就连会所那边备存的也都出现了问题。
进会所的人都不允许带手机,这也就造成了他们没有其它视频来源来源。
他深吸一口烟,朦胧的烟色模糊了他的表情,看着桌上的手机,他想起三天前手下说的话。
“徐少,只找到了手机。”
“手机是在垃圾桶里找到的,我们联系附近的商场后发现人从必清路就消失了,那段路是拆迁住户区,没有监控。”
他倒是不知他养的狗还有这样的本事。
比起相信她有这样的本事,他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帮了她。
至于是谁……
“肯尼,查一下那天去会所的人。”
徐江声音里隐隐藏着疯狂,要是让他知道了是谁在背后帮她,他一定会弄死他。
“是,老板。”
林一朵早在和男朋友分手那次就退学了,由于徐江的关系,她家里人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从手机里翻出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徐江又换了个号码打过去“您好,您……”
换了几次号码还是一样的结果,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号码了。
徐江捏紧手机,力气大得仿佛要捏碎了它。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柔和了面部表情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阿程,还在云奢吗?我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我一个学妹最近怎么也联系不上,学校让我负责联系一下她家里人,可是我打电话过去没人接。”
说着,还苦恼的叹了口气,想到什么,他又故作害怕的说道:“嗯,据说她父母是云奢第一中学的老师,母亲叫赵茹茹,父亲叫林清徐,你帮我问问,别太明显,万一闹起来了有些麻烦。”
“谢了,阿程,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
那边答应帮他后,徐江脸上露出了大大笑容。
“对了,听说你最近在拉投资?我也来参个股怎么样。”
“哈哈……行,就这么说定了,好兄弟。”
电话刚挂,徐江眼里的笑意收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蠢蠢欲动的兴奋感,前后的变化不过才几秒钟。
徐江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十分善于伪装,他一旦带上了面具,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他都装的很好,就像这通电话一样,哪怕对方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他依旧装得像模像样,那会,估计他连他自己也骗了过去。
……
时间回到三天前,输完液她就借陈医生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回云奢。
诊所医生姓陈。
于林家来说徐江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所以在她的计划内,林父林母必须被排除在外。
省去一些内容后,她告诉赵茹茹和林清徐她在外面遇到了一个人渣,人渣有很强大的背景,她也因此退了学,他很有可能会找上门拿他们威胁她,所以她请求他们先去其它地方避一阵再回来。为防止林父林母来担心她,她特别加重了只要人渣找不到他们,她就是安全的。
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是林父林母只能选择相信她,更何况,自从女儿去学校后确实很不对劲,现在想想,极有可能是因为女儿口中的人渣。
赵茹茹一边掉眼泪一边让她好好藏好,又说不用担心他们,说到最后哭得提不上气才结束通话。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报警,但是一一说她没有证据,现在报警只会让对方更加不择手段。
林清徐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地理老师,早年去过不少地方,认识了不少人,去年一个意大利的朋友邀请他们去意大利做客,但是一直没有时间,现在正好去躲一阵。
林父林母都不是本地人,所以这边除了他们也没什么亲戚。至于老家那边,就更没有了,当初会选择远走他乡,就是因为长辈们都去世了,连多余的拐着弯的亲戚都没有。
他们这些年除了一个女儿又没有其它花销,也存下了不少钱,和赵茹茹打定注意后,立马去办了张新卡,然后让她记着号码,等他们安定好后就来接她。
林父林母的执行能力很强,前一天接到电话,第二天就交接好工作离职了。因为他们都不是主科,又没有带班,所以倒也还算顺利。
就是校长听闻这对模范夫妻一起离职的时候劝了几句,然后问他们之后的打算,他们只说回老家看看,然后到处走走。
离开的时候,她让林父林母先买一趟回老家的火车票,然后中途下车,同时买去英国和意大利的机票。
经过多番掩饰下,就算他们能查到他们出了国,最多查到英国就结束了。
至于她……她在离开诊所后申请了一张不记名的临时卡,然后在陈医生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位女性外科医生。
那晚,他们真正认识到这个女孩到底遭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环,还有浑身上下淤青。
这该是怎么个畜生才能做出来的事?
陈医生虽然没进手入室,但是单看她露出来的皮肤就能想象到其它地方也好不到哪去。
那位女性外科医生出来时,语气沉重的对陈医生道:“她打了全麻。”
陈医生愣了一下,不明白好友的意思。
接着对方目光复杂的解释道:“她的身体已经崩坏了,连最基本的触碰都会引起她的不适。”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她再也无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和人拥抱,和人亲吻,她的身体已经坏了。”
陈医生稍加联想,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到小姑娘那双清凌凌的眼睛,他愤恨道:“哪个畜生做的事。”
“还有……你知道她在睡过去前说了什么吗?”路槿想起那个女孩平淡的语气,现在都还无法释怀。
“什么?”
“她问我人为破坏感受器的几率有多大。”
“她要舍弃躯体感觉?”陈医生震惊的说道。
“再就是,她那个包,她指着那个包说,只要我能做手术,里面的所有钱都是我的。”
“我看过了,至少有二十万……”
路槿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气。
陈医生知道好友在纠结什么,她很缺钱,所以今天这场没有过明面的手术才会出现。
他也沉默了,要不要做?这是一个问题。
“把握大吗?”
“就是没把握才不敢做,人体神经极其复杂,如果没做好,瘫痪都是往轻了说。”
“那不做呢?”
路槿吸了一口女士香烟,眼睛眯起,沙哑着声音说道:“呵,你不是知道吗?”
“等她醒来后再说吧。”陈医生倒出最后一根烟,摇了摇打火机,点燃烟后两人在走廊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