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温》狗理不理

7、无维亚的传说

　　“求婚的？”言悯一愣，脸色突然就不好了。
　　纵使他再不知道，但那王子肯定是知道的。
　　父亲点点头，把言悯原先带的拿下来。
　　“但是没必要怕，”他边说边把那王冠戴在他头上，“这东西我们在坐的都收到过。”
　　言悯更是震惊了。
　　但看着他哥哥姐姐的平淡神色，父亲说的似乎也不假。
　　“只是没有你的好。”父亲把言悯原先戴的递给他，“这人也真是越来越富贵了。”
　　言悯接过，又点点头。
　　那还真的挺富贵的。
　　他回了房间，把屋子里的小鱼小虾赶出去，关了门。
　　他把系统面板调了出来，思考着。
　　上面的任务完成度只有50%，言悯叹了口气。
　　他又不知道那群人在海上跑了几天，今晚回不回去。
　　可能明天去就没了呢。
　　言悯痛苦着，一头埋进了自己床上。
　　就凭他的实力，他也没本事弄翻那么大一艘船。
　　还要专门救王子。
　　这对他这种脸盲是多大的伤害系统知不知道。
　　“啊——”言悯叹着气，不知所措。
　　夜晚总是很安静，言悯又睡着了。
　　外面游荡的鱼群有时候会探头探脑地看他一眼，又忌惮地溜走。
　　睁眼就是第二天晚上。
　　言悯摸着下巴，思考自己为什么睡眠能力这么强大。
　　但现在已经不是思考的时候了。
　　任务还没完成。
　　言悯揉揉自己的白毛，心情越发复杂。
　　自己又不是海的女儿，哪来的运气让那么大一艘船翻在他面前。
　　还有那个王子。
　　给他什么不好把求婚王冠给他是什么鬼啊。
　　虽然父亲告诉他，他们都收到过。
　　但是，这对于一个纯情的男孩子的伤害不是一丁点啊！
　　“操他妈的。”言悯游出房间。
　　宫殿有些冷清，哥哥姐姐们都不在。
　　“他们也去要珠宝？”言悯更是头疼，“那我更别想了。”
　　他在宫殿里东窜西窜，就是找不到什么可以分解他烦恼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
　　言悯内心叫嚣着，随便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海面上。
　　那个王子注视着平静的水面，似乎在期待什么。
　　其实也不算平静。
　　今晚来了很多人鱼，仆人拿着那些财宝一箱一箱地往下倒。
　　纵使他再觉得不合适，也没法阻止。
　　在无维亚，人鱼才是真正的神。
　　自己再是王子，又怎么比的上那群为他们带来幸运与丰收的人。
　　想到这，王子很无奈地笑了一声。
　　“王子，那些人鱼还没有走。”仆人在他后面出声。
　　王子没说话。
　　“真的不把那一箱倒下去吗？”
　　听见仆人的询问，他又平静地摇摇头。
　　“那不是给他们的。”
　　王子说着，“如果他们要待着，那就随他们的。”
　　仆人只好退了下去。
　　他继续望着海和月的交点。
　　眼神真切又热烈。
　　“你会再来吗？”
　　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听到回声，他还是自言自语着。
　　生日选在海上过，只不过是想念自己的初恋。
　　明明为了他舍弃了鱼尾，他还是见不到他。
　　在昨天把那顶皇冠丢下去之后，他的心情缓和了些。
　　但一种奇怪的热烈的感情也油然而生。
　　人鱼们似乎不满，但也往水下潜去。
　　他们也要躲藏。
　　言悯此时还在水底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上去。
　　想念着那双眼睛。
　　明明清澈明亮，像月亮一样。
　　但也像月亮，承载着他不懂的想念与牵挂。
　　言悯头一次为自己对感情木讷感到难过。
　　明明都是人，但他就是不懂。
　　在他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哥哥姐姐们回来了。
　　虽然怀抱珍宝，但他们似乎都不是很高兴。
　　“搞什么嘛。”有个姐姐不满地把那些财宝丢到角落，“明明还有一箱，他们留着干什么？”
　　“我哪知道。”另一个哥哥耸肩，还是把财宝堆起来，一件件收。
　　今晚的收获明明比前几日多，可为什么他们不高兴呢。
　　言悯看着他们，眨眨眼。
　　而且，留了一箱是给谁的呢。
　　言悯想过自己，但还是摇摇头。
　　只不过是人鱼都喜欢价值连城的物品，又怎么真的管含义。
　　他也见过现实里给人送DR却又说只是妹妹的。
　　他安慰着自己，却又忍不住地望向水面。
　　当年的小人鱼，也是这种感觉吗？
　　他想着。
　　直到哥哥姐姐差不多都休息下，言悯才缓缓回神。
　　他深知自己不是海的女儿，不可能有那么幸运。
　　再者，言悯扯扯嘴角。
　　他从出生起就没幸运过。
　　海上的月光还是清澈。
　　“您该休息了。”仆人不知道第几次劝着自家王子。
　　他也不知道自家王子是怎么有那么强大的毅力在这里守望那么久。
　　“再等等。”
　　自家王子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好像真的期待着一个不可能的奇迹。
　　仆人叹了口气，只得把手里的毯子披在王子身上。
　　“您不要着凉了。”
　　言悯在海底，也有些冷。
　　明明人鱼生活在深海，不需要什么温暖。
　　但他就是打心底的觉得冷。
　　“还会等着我吗？”言悯一脸迷茫，摆了摆自己的尾巴。
　　他想去海面。
　　浮上去看一眼，有也好，没有也罢。
　　看一眼就是了。
　　他突然和小美人鱼共情了。
　　这种感情真是折磨人。
　　言悯想着，抬头看着透着光亮的水面。
　　犹豫就会败北！
　　他松了口气，开始往水上浮。
　　反正都这个点了，破罐子破摔也不是不行。
　　几乎是全速。
　　言悯有些勉强地缓了缓，像昨晚一样爬上了附近的巨石。
　　游轮还在，但甲板空落落的。
　　言悯有些失望。
　　他的眼眸暗了暗，又只能叹气。
　　都怪自己犹豫那么久。
　　他撇着嘴，不是很高兴地摆着尾巴。
　　没有任何收获，最想见的人也没见到。
　　自己上来这一趟有什么价值。
　　他越想越气，尾巴也越打越响。
　　游轮似乎转换了方向。
　　言悯看了一眼，发现是反方向更烦躁了。
　　还丢什么破求婚皇冠给我，现在跑的比什么都快。
　　他用手一撑，跳回了水里。
　　刚要往下游，游轮就停住了。
　　“王子，是不是那只！”仆人的叫声有些兴奋。
　　言悯转身望过去。
　　自己想的人此时正披着毯子站在甲板最高点，看着他。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盯着那艘游轮。
　　王子指挥着仆人往言悯那靠。
　　差不多的时候，王子点了点头。
　　“是他。”
　　仆人面色终于带上了欣喜，忙不迭地往内舱跑。
　　“快！来了！”
　　王子托着腮，眼神温和又有些谴责。
　　“来的好晚啊。”
　　言悯又是愣。
　　“我以为你不会等。”
　　他说着，又跳上了那块巨石。
　　王子笑了一声，眼里的情绪只剩下喜。
　　“怎么会不等你。”他摇摇头，“求婚皇冠都给你了，怎么可能不等你。”
　　他果然知道。
　　言悯有些惊讶，但又说不出来什么。
　　老天，这种感觉真让人难受。
　　言悯揉了揉自己的脸，抬头看着他。
　　“我又不知道那是求婚的，”他的眼神有些飘忽，“如果我今晚真的没来呢？”
　　王子笑着摇摇头。
　　“你知道的。”他的语气坚定，“为了保证你知道，我每年都丢一个。”
　　言悯抿唇。
　　王子还在说。
　　“就算你今晚不来，我也会等。”他看了看天边已经被遮了一半的月亮，“等到明月将尽，等到金日初晓。”
　　言悯有些愧疚的感觉，他摇摇头。
　　“为什么这么坚定？”
　　他真的不相信因为那一眼，那一面就敢把什么都给他。
　　“没有为什么。”王子回答的不明所以，“直觉告诉我要坚定。”
　　言悯刚想再说什么，仆人就已经来了。
　　他只好闭嘴。
　　抬上来的箱子也冒着幽光，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
　　王子又摆手让仆人下去。
　　仆人似乎不乐意，但还是遵从了自家主子。
　　很快，海面上又只剩他们了。
　　“你喜欢那顶皇冠吗？”王子问他。
　　言悯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又摇摇头。
　　但王子没有说什么，他从箱子里拿了几件，直接丢给了言悯。
　　“这也是那宝石做的。”王子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我喜欢它的寓意。”
　　言悯自然不知道人鱼泪到底代表什么，他只能伸手接。
　　“给我这个干什么？”言悯抬头问，“而且你哪来的这么多人鱼泪？”
　　父亲都说了珍贵，那这东西肯定不是好获得的。
　　但这人居然弄了这么大一箱来丢给他，绝对不正常。
　　“不告诉你。”王子卖着关子，“反正是正规渠道拿到的。”
　　言悯对他的隐瞒自然不高兴，但他也知道没有问下去的身份。
　　他眨眨眼，又看着王子。
　　“我哥哥姐姐们来的时候你都没丢。”言悯一脸奇怪但又显得单纯和真诚。
　　“我不觉得这东西适合他们。”王子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言悯嘴里的哥哥姐姐，他的面色突然有些厌恶，但只是一瞬，便又收了回去。
　　“那你觉得适合我？”言悯挑眉，“这是求婚的东西。”
　　王子没有一点犹豫地点点头。
　　“它是求婚的又怎么样？”他满脸的不在意，“它在我手里做出来，也自然是随我怎么送人的。”
　　“况且求婚是人们因为它的珍贵加的，我又不赞同。”
　　“我觉得它原来的解释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