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温》狗理不理

14、大厅

　　大厅里。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看着消失的大屏，有些烦躁地咬碎了嘴里甜腻的棒棒糖。
　　他抓了抓自己的卷毛。
　　新人人气大屏的质量可是越来越低了。
　　他想着，对着那些大屏翻了个白眼。
　　就会玩这种剧情本玩嗑cp，连系统都喜欢这种。
　　他颇为无语地离开了中央大厅，准备去看看检录口。
　　显然这批新人里只有刚刚那个过了副本，没溺死在剧情里。
　　不找个回去会长又得骂他。
　　他又翻了个白眼，拉了拉自己的口罩，企图将自己的脸遮的更严。
　　言悯还在排队。
　　检录口的人莫名的多，他有些疲惫。
　　脑子里还是副本的剧情。
　　真是的。
　　言悯摇摇头，清了清自己脑内的东西。
　　他不需要废料情绪。
　　至少现在。
　　他想着。
　　检录口分成了四个，言悯现在堪堪到第一个。
　　登记的是一个长得傻呆呆的机器人。
　　言悯有些无法形容。
　　“您好。”机器人说着，递了张表给他，“照着填就可以。”
　　言悯接过，点点头。
　　机器人的表情在一秒内变了无数个。
　　言悯被晃的眼睛疼。
　　在言悯把表递回去的时候，机器人摆出了偶像剧少女般的娇俏姿态。
　　“你好漂亮。”
　　言悯被这一句干到CPU燃烧。
　　“什么？”他的脸色有些发绿，赶忙离开了。
　　机器人还摆着那副少女模样继续给其他新人登记。
　　言悯抓抓自己的脸，把兜帽拉了起来。
　　可恶啊，这里怎么连机器人都恶心。
　　言悯想着。
　　下个检录口还近。
　　言悯前前后后让了好几个人，就只是为了做准备。
　　求你了，别恶心我。
　　言悯祈祷着，终于走到了检录处。
　　这里的机器人看起来还算靠谱。
　　没有门口那个的花痴样。
　　它没感情地看了言悯一眼，又让言悯把手放在一个类似魔法阵的东西内。
　　言悯虽然有些忌惮，但他还是照做。
　　机器人看了眼魔法阵上的奇异文字，就开始在纸上做记录。
　　言悯松了口气，刚想走，那个机器人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激动。
　　他觉得他会后悔死这个回头的。
　　那个机器人像上一个一样，“你好漂亮。”
　　言悯脸更绿了。
　　他从小就讨厌这种只会对他的容貌表示喜爱的人。
　　可能他小肚鸡肠，连这种普通赞叹都觉得恶心。
　　言悯心里给那几个机器人道歉，面上的表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他顺利地到了下一个检录口。
　　这里的机器人没脸。
　　言悯莫名松了一口气。
　　那些球形物在他附近打着转。
　　坐在那里登记的机器人没有抬头，只是摆摆手让那些球状物自己上。
　　言悯眨眨眼。
　　“请您摘下兜帽，便于扫描。”
　　言悯有些犹豫，怕像前面两个检录口的一样。
　　但这里的机器人没有脸。
　　言悯安慰着自己，抬手拉掉了盖在自己纯白卷发的黑色兜帽。
　　发丝顺着言悯的动作散落，有些凌乱。
　　言悯伸手捋了捋，又扫了扫自己的刘海。
　　确实是有够长了。
　　他抬头，那张更比布里雌雄莫辨的脸露了出来。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双眼的泪痣。
　　还有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睛。
　　是金色，但又像透明度开低了。
　　清透又看不出什么感情。
　　机器扫描的红光缓缓打过言悯的脸。
　　言悯抿了抿那张唯一有些色彩的唇。
　　机器的扫描有些慢。
　　检录处有围栏，围栏外面有些人。
　　似乎是来打消遣的。
　　但在看见言悯的脸之后，言悯就只听得见他们赞叹的声音。
　　又是他讨厌的。
　　言悯想着，在球状物飞开的一瞬间就又把兜帽拉上了。
　　黑色的兜帽衬得言悯整个人都更苍白。
　　机器人点点头，言悯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讨厌人议论。
　　终于到最后一个检录口了。
　　言悯有一种罪犯出狱的感觉。
　　里面的机器人有脸。
　　言悯在队伍里踌躇了很久，在终于没有人之后悲催地站了过去。
　　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恶心了。
　　可恶，这生理作用真是。
　　但是机器人没办法与他共情。
　　言悯有些痛苦地想着。
　　“您的名字？”机器人问。
　　言悯挑眉。
　　“不是在前面填过了吗？”他有些奇怪。
　　机器人的表情有些魂不守舍。
　　“我不知道您的表是哪一张。”
　　言悯眨眼，突然有点歉意。
　　“言悯。”他的声音有些过于冷，机器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颤抖。
　　言悯眨眨眼。
　　“您想加入系统的计划培训吗？”机器人问，后便推销了一大堆好处。
　　言悯听了个大概，“我有什么资格加入？”
　　他不想听传销介绍谢谢。
　　机器人似乎没遇到过这种问题，稍微沉默了一会。
　　“系统评定您的异能很强。”机器人的表情有些尴尬。
　　言悯轻轻笑了一声。
　　“可以啊。”
　　机器人的表情瞬间释然。
　　“那就把这张合约签了就可以了。”它有些激动。
　　言悯不理解，但也懒得问。
　　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后，言悯双手插兜离开。
　　看起来拽了不行。
　　在出口等候已久的卷毛出手拦住要离开的言悯。
　　“诶。”
　　言悯挑眉，看向他。
　　“有什么事？”
　　卷毛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微妙。
　　不知道是嫌弃还是吃了馊饭。
　　总之不是很好。
　　言悯抱胸。
　　“有会了吗？”卷毛问。
　　言悯不知道什么是会，他摇摇头就准备走。
　　卷毛又拦住他。
　　言悯有些烦。
　　“干什么？你气短？”
　　卷毛被这句话气到了，他揪住言悯的兜帽。
　　“要不是会长的命令哥也不至于在这儿和你这种混剧情本的新人说话。”
　　言悯扭头甩开他的手。
　　“那就自己和你会长说去。”
　　兜帽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此时的表情并不清晰。
　　卷毛深呼吸，又退了一步。
　　“要不要加入我们会？”卷毛像机器一样开始背介绍词。
　　言悯才听了两句就喊打住。
　　“你说的和我在系统那获得的差不多。”
　　他说。
　　虽然不记得，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差不多。
　　卷毛听见系统两个字时表情变了些。
　　“你加入计划培训了？”他的声音有些喜悦但还是给人一股子的讽刺味。
　　言悯点头。
　　他真的不想废话了他想休息去了。
　　“那前面当我放屁。”卷毛摆摆手，“你如果是系统计划培训的那你可以获得的就不是我前面说的了。”
　　卷毛又介绍了一大堆。
　　给言悯听得犯困。
　　“怎么样？”卷毛有些骄傲地拍拍胸脯，“我们的福利可是所有会里最丰富的了。”
　　“说白了不就是涉及最多但每一项都少。”言悯耸肩，“我不要。”
　　被戳穿的卷毛有些尴尬，他咳了两声，眼神突然添上了些可怜。
　　“哥，算我求你，我欠你个人情。”他窜到言悯背后给他捶着肩，“上个月贡献没打够这个月也没你再不跟我回去我真的被收拾了。”
　　言悯对这种反差有些适应不过来。
　　“你们公司压榨吧。”他又耸肩，“我喜欢摆烂。”
　　卷毛更是急。
　　“没关系只要你绩效够了也可以！”他转到言悯面前，双手合十。
　　“求你了，我欠你两个人情行不行？”
　　言悯听到这加价笑了一声。
　　“我又没热度，比你的绩效都难打满。”他摆手。
　　“我陪你打！”卷毛一脸可怜，眼里的星星越来越大，“打多少我那份都给你行不行？”
　　言悯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
　　但他心里乐开了花。
　　他承认自己恶劣，就想坑卷毛。
　　“……行吧。”言悯的语气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答应了。
　　卷毛一个皆大欢喜。
　　激动的差点没给言悯跪一个。
　　“OK啊~”他的脸上又挂上了贱兮兮的笑。
　　言悯还是面无表情，顺手扯了扯兜帽试图将自己盖的更严实些。
　　卷毛拉下了口罩。
　　他的脸还有些少年气，仔细看还有些绒毛。
　　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言悯观察了一会卷毛，却又懒得问什么。
　　跟我没关系就是了。
　　卷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带着言悯往中央大厅走。
　　“干嘛去？”言悯有些不乐意地跟在他身后。
　　我想休息你信不信我捶你。
　　卷毛又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摆出一个还算平静的表情。
　　“带你去看哥的个人简介。”
　　言悯有些炸。
　　拜托我不想了解你。
　　但卷毛似乎不在乎，还从口袋里掏了个棒棒糖剥开塞在嘴里。
　　言悯看的一阵牙疼。
　　中央大厅不远。
　　中间由几块大屏组成了一根光柱，很有科技感。
　　但言悯不感兴趣。
　　他现在除了睡觉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卷毛把他带到一块大屏下方。
　　“看好了，我马上就出来了。”
　　言悯抬头。
　　大屏顶头有一行小字。
　　人气月榜。
　　言悯往下看。
　　屏幕里展示是滚动的。
　　每个人差不多一分钟左右。
　　言悯懒得看。
　　“你叫什么？”他问卷毛，准备到了他的名字再看。
　　脖子抬这么久也是会累的OK？
　　卷毛神秘地摇摇头。
　　“自己看。”
　　言悯翻了个白眼。
　　“我不看。”他直接了当，“我懒得了解你。”
　　卷毛显然不高兴。
　　“哥的帅气拿不下你？”卷毛有些震惊，他指着大屏。
　　“第四个就是我，你居然不愿意花费你微不足道的四分钟看我一眼？”卷毛一脸痛心疾首。
　　言悯抬眼扫了眼名字。
　　卟纸。
　　他又看了眼卷毛。
　　“浪费时间等于浪费金钱，”他说，“还有，这种名字居然能出现在你身上，看来还是我局限了。”
　　卟纸又一脸不高兴。
　　“你这叫什么屁话？”他有些炸毛，“哥只是自信，哥还是很有文化的。”
　　言悯切了声，点点头。
　　“1+1等于几？”他问。
　　“2！”卟纸的表情有些自傲，“这么简单。”
　　言悯则摇头。
　　“错。”他伸手，比了个二。
　　“你自己都说——”卟纸还没说完，言悯就打断了他。
　　“是十一。”
　　卟纸觉得言悯把他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你什么意思阿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