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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番外十 天狼(二) ...

  •   月华南握了握拳,他对上那野狼的目光,在那长剑刺下去的一瞬间猛地丢出了一张师父给他的化烟符,瞬间门外烟雾弥漫,月华南趁乱一把托起那野狼就跑,回到小院关上了门,那竹院的结界再次关闭,外面的烟雾也消散了下来。

      “小孩,把他交出来,危险!”外面的修士想要破门,却被那结界挡在了外面。

      “我……我……”月华南死死的抱着怀里的野狼,他吓得浑身发抖,在里面道:“求求你们了,他已经受重伤了,活不了多久了,别、别杀他了!”

      “糊涂,你可知道它并非是普通的野狼,他乃是狼族大皇子沧溟,杀人无数,作恶多端,你护着他无异于是找死!”那修士在外面急道。

      “我……”月华南捂着耳朵,他战战兢兢的道:“可是他已经快被你们打死了,他活不了多久了。”他吸了口气对着外面的人道:“我师父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别……别动手杀他了。”

      已经有几个修士试图开始破解这门内的结界,但却如何都突破不了,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那为首的修士隔着竹门看着里面的野狼狠狠道:“沧溟,你就慢慢的在里面等死吧,若你敢出来,我必要取你的狗命!”

      那群修士在竹院外待了三天三夜,月华南将那野狼带进屋内,给那野狼包扎上药,可是那野狼自当日被他拖进来后便昏厥了过去,再未醒过来。

      月华南看着躺在毛毡上的野狼,他厨房里的存粮已经快吃完了,光他自己吃也就算了,可是他不忍心看着外面的修士挨饿,于是每次做饭都会多做一些,透过竹门给外面的修士送上一些。

      “他可醒了?”那修士问道。

      月华南摇了摇头,将白面馍馍递给外面的修士,他喃喃的道:“三天了,就是饿也饿死了。”

      那修士看着他,叹了口气,道:“小孩,你生性善良,日后还需小心,莫不要被妖魔钻了空子。”

      月华南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第四日那群修士离开了月华南的住所,月华南看着躺在毛毡上一动不动只剩下一点点微弱气息的野狼,叹了口气,想来天命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第四日晚上,月华南坐在书桌旁看书,他看的痴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他醒过来时感觉身上暖暖的,睁开眼,竟看到那只野狼居然趴在他的身边,将他围了起来。

      “你……你醒了?”月华南惊奇的道。

      那野狼眨了眨眼,月华南睁大眼看着,他突然茫然的道:“那个,你饿了吧,我我我,我还留了一只兔子,你你你,你等一等啊,我去给你拿过来!”

      月华南趴在桌案上,看着那野狼吞食那只毛都没有打理干净的野兔,他试探着道:“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感受到了你身上的妖力,你是妖对不对?”他毕竟是玉麟仙翁的药童,自然是能感受得到那野狼身上的妖气的。

      那野狼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了一丝凶光。月华南吓得向后缩了缩,他道:“我我我,我就是问问,那……你真的是那个什么狼族大皇子吗?”

      咯吱咯吱,那是野狼嚼碎骨头的声音,月华南不由打了个寒战,他喃喃道:“算了,都这个时候了,问你是谁也不是很重要了。”

      是夜,月华南躺在床上,那野狼依旧蜷缩在毛毡之上,醒来后月华南发现那野狼早已醒来,正立在门前,似乎是在看外面的动向。

      他走出去,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道:“他们应该都走了吧。”

      野狼回头看了他一眼,月华南走过去,他道:“我给你打开门,你走吧。”

      随即他打开了竹门,可那野狼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月华南道:“我知道了,你是怕他们埋伏你是吧,好,我替你出去看看。”说着他走了出去,在外面转了一圈,对里面的野狼道:“没有人,是安全的,你出来吧。”

      可谁知,那野狼一动不动,就静静的看着他,月华南道:“真的没人了,他们都走了。”

      那野狼转身,走到一边竹木的摇椅前纵身一跃,竟然趴在上面十分惬意的晒起了太阳,摇椅摇摇晃晃,他甚至十分慵懒的伸了伸腿。

      月华南惊了,他道:“不是吧,你不是吧,你不是赖在这里了吧!”

      然而一切正如他所想一般,这野狼在这里一赖,便是整整七年。

      “阿溟,走了!”男子一身深蓝色短打,长长的头发被一个木簪子别在发间,一手拎着一个装满草药的药筐,穿着一双有些破损的草鞋,他慢慢的走下山坡,还对后面的野狼招呼道。

      那野狼嘴里叼了一只山鸡,此时正跟在他的身后,一跃而下,蹦到了他的面前,男子笑了笑,俯身摸了摸那野狼的头道:“好啦,你啊,真是一天不吃肉都不行,这山里有了你,可真是这群山鸡野兔的灾难。”

      那野狼十分自豪的甩了甩尾巴,然后在前方开路,男子也小心翼翼的从那山坡上下来,跟着一起向那竹院走去。

      “今晚吃馒头吧!”男子回到院子洗了洗手,他将一边的背篓放下,又撸起袖子忙忙活活的去了厨房,野狼跟在他的身后,不一会,厨房的炊烟缓缓升起,一股饭菜的香味儿跑了出来。

      小桌之上是炖煮的野鸡,还有几个白面馒头,男子用盘子将馒头和鸡肉放好,野狼大口吃着,津津有味。

      月华南拿着一本医典一边看着一边嚼着嘴里的馒头,瞥了一眼那野狼道:“阿溟,你能不能把蔬菜也吃光?”

      果然那盘子中的鸡肉和馒头都吃没了,却只剩下一份青菜,丝毫没动。

      那野狼将头撇向一边,男子皱眉道:“不可以,吃掉,不能浪费。”

      野狼翻了个白眼,月华南放下医典,他道:“真是挑食!”

      他说完,那野狼似是叹了口气一般,缓缓低下头,十分痛苦一般的吃下了那盘子中最后剩下的青菜。

      月华南如今出落的更加清秀,身材高挑匀称,小时候圆圆的大眼睛如今变得水汽蒙蒙的,少了些稚嫩,倒多了许多温柔,他每日研习医道,没事了会下山会诊,上山采药,但更多的时间还是守在他的小草庐里面炼药。师父会通过传信,交代给他每年要炼制的丹药,这便是他每年的考题,也就是因为这考题,他那狭小的炼丹房每隔几日便要炸开一次。

      “怎么就不对呢?为什么,到底差在哪里了?”月华南坐在炸裂的炼丹炉旁,灰头土脸的思索道。

      那野狼似是已经习惯了他这隔三差五的爆炸,趴在院子里慵懒的晒太阳。可突然间,外面风云巨变,野狼突然立起身子,月华南浑然不知还在炼丹房席地而坐苦苦思索。

      天阴沉的甚是可怕,野狼直起身子,却见外面黑雾弥漫,一大股妖气包围了整个竹院,这强劲的妖气正逐渐侵蚀着这小院子的结界,有一个极其妖娆的女声道:“沧溟,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几乎是一瞬间,这院内的结界被猛然撞开,月华南只觉得天旋地转,吓得他还以为是地震,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出门的一瞬间,月华南被弥漫的妖气吓得不由摔了一下,他大声道:“妖、妖怪,有妖怪!阿溟,阿溟你在哪?”

      妖气冲天,整个院子里面的花草树木一瞬间全都枯死,月华南吓得伸手握着自己脖子上戴着的护身符,他道:“阿溟,阿溟你在哪?怎么会?这结界怎么会?好重的妖气,阿溟,阿溟你还在吗?”

      “我在这。”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月华南一愣,顺着方向看过去,浓厚的黑雾严严实实,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稀瞧见前方似是有一个很高大的身影。

      “你是谁?”月华南警惕的向后缩了缩道。

      前方的身影默不作声,突然周围轰然一声巨响,那黑雾似如烈火一般点燃,火光中,月华南看见自己身前站了一个十分高大的男子,他穿着深棕色的长袍,肩膀上披着一片狼皮披肩,一身深棕色的长披被风吹得上下呼啸,一席黑发散在腰间,周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宛如一个王者一般。

      “沧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一个妖娆的女人声音在外面响起,随着那黑雾燃烧过后,一个周身戾气一身紫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月华南面前的男子笑了,他道:“凭你,也配!”说罢,月华南看见他的手中居然凝出了一把长刀,他猛然向前方而去,长刀势如破竹,寒光淋淋,奔着那紫衣女子劈了过去。

      “好霸气!”月华南张大嘴惊诧道。

      沧溟眉眼锋利,一张脸上棱角分明,眼中带着杀意,一身棕色长袍向后翻飞,长发中渗透着浓厚的妖气,一张脸上布满了狠厉,瞬间便到了那女人面前。

      可几乎是下一刻,沧溟的长刀停滞在了那紫衣女子的面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那紫衣女子长得极其妖媚,长长的眉毛下渗透了一股子杀气,上扬的嘴角中带了几分魅惑,最要命的是那一双媚眼透着勾人魂魄的美却也浸透了杀人不眨眼的狠毒。

      长刀停滞,月华南皱眉一愣,女紫衣女子嘴角微微上扬,她一伸手一掌对着沧溟打了过去,砰的一声,沧溟重重的落到了后面的竹林之中。

      “额……”月华南眉间微微一跳。

      “你现在,未免也太弱了!”那女子含着笑意说道。

      月华南嘴角不受控制动了一下,有点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贱女人,你这个骚货!”沧溟在地上骂道。

      那紫袍女子笑道:“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啊!”

      月华南再次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这也不影响他偷偷摸摸的又向后退了退。

      沧溟在地上爬了起来,他骂道:“去你妈的,你也就现在能威风起来了,趁着老子最薄弱的时候来都偷袭,若夏,你个骚狐狸算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耍大刀,你也不看看自己尾巴上的毛有没有长全!”

      月华南眨了眨眼,看着在地上爬起来污言秽语的沧溟,有一瞬间想捂住耳朵,眼中露出了些许嫌弃的目光。

      那紫袍女人一笑,他缓缓向前两步道:“我是骚狐狸,那你是什么,你现如今弱的同一只看门狗一般,有什么可威风的?”

      “臭婊子,你他妈的找死!”苍冥说着再次手持长刀冲了上去,可是若夏只用了一只手就隔空将他提了起来不能再动,沧溟挣扎着,挥动着长刀胡乱的挥来砍去,可是连若夏的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就凭你现在,还想和我动手,看来你确实是急着去投胎啊。”若夏控制着他的手不断用力,她道:“你都被人打回原形了,好不容易才强撑着休养一阵变个人样,还当自己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呢!”

      沧溟一边挣扎一边骂道:“你个没毛不要脸的小杂种,像你这种臭虫,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捻死你,骚狐狸,臭婊子,老鼠都不要的烂蛐蛐……”

      月华南都听傻了,他骂人都不带喘气的,被卡住脖子还能骂的这么自如,月华南简直都想给他竖个大拇指了,但他骂的实在太过难听,他又觉得自己这个大拇指竖的着实不太合适。

      “狗娘养的小杂种,给老子提鞋都不配……”沧溟还在继续骂道。

      若夏似乎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她手上用力,沧溟的脖子发出咯吱的声音,瞬间不能再骂,脸上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

      “这么喜欢骂,那你就去黄泉路上骂吧!”若夏嘴角微微含笑,一双魅眼锋利的如同开锋的利剑一般。

      手上再一用力,沧溟的青筋已经爆了出来。就在生死之间,月华南双手握拳站了出来,他声音小的可怜,但若夏还是听到了。

      “等、等一下!”他道。

      若夏看见他站了出来,厄住沧溟的手微微松了一些,她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边的月华南道:“就是你救了他?”

      月华南看了看那被厄住挣扎的沧溟,他道:“姑娘……你、你同……”顿了顿,他还是鼓足勇气道:“你同他是有什么过节吗?能……能不能化、化干戈、为玉帛……放、放下、放下屠刀、立即成佛……”

      他说的磕磕绊绊,若夏似乎对他来了兴致,又瞥了一边的沧溟一眼,一松手将他扔在了一旁。

      她缓缓向月华南走了几步,看见月华南低着头不敢看她,小心翼翼的握着拳头,她轻笑一声,细细打量起月华南道:“呦,小哥哥,你生的蛮俊俏的嘛!”

      月华南抬头看了她一眼,吓得又微微后退两步,他结结巴巴的道:“有……有什么、有什么误会解释、解释清楚就就就就就好、不要不要、不要徒增杀孽了。”说完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若夏一眼。

      “你个蠢货,同这个臭婊子说这些做什么,贱货、骚狐狸、你他妈的……”沧溟在一边骂道,还没等他骂完,若夏直接一个暴击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胸口,沧溟一口血吐了出来。

      月华南的牙齿都有些打颤了,看着骂骂咧咧的沧溟,他心中有些绝望,心道:你为什么要变成人啊,你还不如是一只狼,不张嘴活的好好的,非要说话,这不是找死嘛!

      若夏伸出手,她的手指轻轻碰到月华南的脸颊,月华南正在走神,触碰之下,吓得猛地向后一缩,若夏妖娆一笑,她十分娇柔的笑道:“白白嫩嫩,真是好看。”

      “贱蹄子,别用你的脏手碰他!”沧溟趴在地上骂道。

      若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道:“细皮嫩肉的小哥哥我最喜欢了,你既然心地善良,连这个夹着尾巴的狼崽子都能救,那是不是也能帮一帮我啊。”

      月华南缓缓抬头,他试探着道:“帮……帮、帮什么?”

      若夏用手轻轻捋着长发,他绕着月华南走了一圈,而后将手搭在月华南的肩膀上道:“奴家啊最见不得这俊美的小哥哥了,一见到就心痒难耐,寂寞如斯。”她的声音极度销魂入骨,听的人只觉得骨头都酥了一般。“小哥哥……不如陪陪我,你我二人翻云覆雨,岂不是好生快活?”

      月华南皱眉向后退了几步,他一张脸涨的通红,咬了咬牙道:“我、我师父是玉麟仙翁,他很快、就就就会回来了,你”他强忍着恐惧,看着若夏道:“你、你还是快走吧。”

      若夏轻笑一声,她道;“玉麟老儿,我才不怕他,今日我便要了你,看他能耐我如何。”

      沧溟吐了一口血沫,他咬牙爬起来道:“若夏,你个骚蹄子,有本事冲着老子来,同一个小娃娃计较,算什么本事?”

      “冲你来?你也配!”若夏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一声,随即又将手放到月华南的胸前点了点道:“大皇子,心疼了?那今日我便让你看看,我同他是如何颠鸾倒凤,巫山夜雨的,哈哈哈哈。”

      她说着长袖对着月华南一挥,月华南只觉得一股刺鼻的香气席卷而来,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他傻傻的站在原地,若夏冲他勾了勾手指,月华南似是抽离了魂魄一般顺着她的手指向前走了几步。

      沧溟简直要气疯了,他用长刀撑着站起来,若夏瞥了他一眼道:“省省力气吧,你如今功力全无,还想和我抢人?”

      而后她兴致勃勃的看着面前的月华南道:“小哥哥,你穿这么多,我们如何云雨啊!”她微微挑了挑眉“你把衣服脱掉好不好?”

      月华南似如傀儡一般,他道:“好。”说着开始解开自己腰间的腰带,浅青色的长袍随之落在了地上。

      沧溟死死地咬着牙,手指握的咯吱作响,若夏嘴角带笑,看着月华南缓缓脱下了自己的外袍,而后她走到月华南的身边,靠近他的脸,伸手在他的耳边勾勒,一直到嘴角,鼻梁,眉眼……

      “吻我。”若夏十分魅惑的道。

      月华南垂下眼眸,看着若夏红艳的双唇,缓缓而去……

      就在那两个唇瓣马上要碰上的一刹那,沧溟的长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他眼底是无尽的杀意,鲜红的血液染着长刀散发出妖媚的红光,而后他一口气向若夏刺了过去。

      用天狼血尽染过的武器可以抵消一切妖力,瞬间长刀穿透若夏的身体,若夏一口血吐了出来,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沧溟。

      沧溟狠厉的笑了一下,而后一把掐住若夏白皙的脖子道:“骚狐狸,你给老子提鞋都不配,还想碰他,你个贱货!”说着手上用力,直接扭断了若夏的脖子。

      月华南立在当场一动不动,沧溟又捂着胸口俯身咳出一口血,他看着倒在地上灰飞烟灭的若夏,擦了擦嘴角,而后缓缓站起身子,刚要直起腰,一个吻突然落在了他还带着血的唇上。

      沧溟的瞳孔瞬间放大,而后便看见了月华南那张清秀俊美的面容以及一双混沌无神的双眸。

      “你!”沧溟急道。

      可月华南丝毫没有反应,他握了握拳,而后一挥手,消除了月华南身上的法力。

      月华南恢复了神志,对上眼前的沧溟,两人大眼瞪小眼,一瞬间都愣住了。

      反应过来,月华南猛地向后一退,他结巴的指着沧溟道:“阿阿,阿溟?”

      “哼”沧溟冷哼一声,他道:“我乃狼族大皇子……沧溟!”

      “苍蝇?”月华南微微皱眉试探道。

      “是沧溟!呸!”沧溟一脸愤怒,着急之下,说话间嘴里又吐出一口血沫。

      “狼族大皇子……”月华南自己嘀咕道:“原来,原来他们之前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是一只普通的野狼。”

      沧溟一挥长袖,十分威风道:“笑话,我堂堂狼族大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能是一只孤狼可比。”

      月华南点了点头,他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看着沧溟那威风凛凛却又被打的灰头土脸的模样,试探着道:“那既然,既然你的伤也已经好了,那……”

      沧溟死死盯着他,似乎是已经预见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月华南心一横,不敢看他那双满含杀意的眼眸,道:“那、那你就走吧,回……回你们狼族去吧。”

      “你要赶我走?”沧溟拍了拍袖子冷笑道。

      “不……不是赶你走……”月华南有些为难的道:“关键是……”他将目光瞥向一边,看了看满院子被妖气浸染的枯枝落叶道:“关键是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今日、今日这一个大妖怪险些都要把这里毁了,你……”他吸了口气道:“你要是再待下去,我这……我这小草房怕是就要没了……”他越说声音越小,嘟嘟囔囔的道。

      沧溟朝他走了几步,他十分不屑的盯着月华南的双眼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是老子救了你,不然你早就被那骚狐狸吃干抹净了。”

      月华南两只手揉捻着袖口,他小声反驳道:“那还不是来抓你的,不然……不然她也不会来……”

      沧溟被他噎住,他一把拉住月华南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盯着他道:“怎么,你这是在怪罪我?”

      月华南吓得连连摆手,他道:“我我我没有”然后他又补充道:“我、我师父是玉麟仙翁,你……你不要乱来!”

      沧溟用手摸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他道:“那臭老头算什么,老子一巴掌就能打死他,我就算要了你的命,他现在能赶回来救你吗?”

      月华南吓得挣扎的向后退,但沧溟死死的拉着他的衣领不让他后退,沧溟一手死死的把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扯到面前道:“不过,看在你之前伺候过老子的份上”他盯着月华南因为受惊而不断颤抖的睫毛道:“老子可以放你一马。”

      月华南抬眼向他看去,脑袋里想的却是沧溟刚刚说的“侍候”二字,他什么时候侍候过沧溟?自己吃的山鸡野兔都是他抓大,不过给沧溟洗澡做饭,他确实还是做了的。

      “你……”月华南看着他抿了抿嘴道。

      沧溟饶有兴趣的瞧着他,感觉月华南像个兔子一样,老老实实的被他攥在手里,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这种感觉,让他还蛮享受的,他道:“怎么,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你脑袋上有只虫……”月华南伸出另一只手指着沧溟头发上的一个青虫有些为难的道。“就在、就在你头发上……”。

      沧溟攥着他手腕的手上微微用力,他嘴角带起一丝冷笑,沉默片刻道:“该死!”随之他眼眸微睁,他头上的菜虫瞬间变化为了飞灰,月华南看着那化成飞灰的菜虫不由哽咽了一下。

      “如果敢违背老子,这个菜虫就是你的下场!”沧溟松开他的衣领改为捏住他的下巴道。

      “那……”月华南被他捏住下巴不能动弹,他囫囵着道:“那你、那你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吧”

      沧溟冷笑一声,一把甩开他,转过身,负手而立道:“你真当老子稀罕你这个破院子!”而后他又一甩衣摆,十分不屑的道:“要不是老子身受重伤,怎么会蜗居在你这个蝼蚁的巢穴,真是可笑。”

      月华南被他一甩衣摆掀起的尘土呛得直咳嗽,他磕磕巴巴的道:“那、那你要多久才能养好呢?”

      沧溟转过身,看着他,道:“你师父给你留下的功课中最后一课不是需要炼制一颗回元丹嘛,你什么时候把他炼制出来给我服下,我自然便能恢复。”

      月华南一脸苦楚,他道:“怎么可能?”他一边摇头一边道:“不可能的,回元丹只有我师父会炼制,我根本没有学到那里,那是修真的仙丹灵药,我不可能练出来的!”

      沧溟又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襟道:“我不管,反正只要你一天没有给老子练出回元丹,老子就一天不会离开这个破院子!”

      月华南抿了抿嘴,心道:什么狼族大皇子,分明就是一个地痞流氓无赖!

      沧溟又设了一道结界在这竹院之内,他每日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恢复元气,等着月华南端茶倒水的伺候。

      月华南对照着仙灵医典的最后一课,每日孜孜不倦的试炼丹药,只是一次都没有成功。

      夜里,沧溟躺在月华南的床铺上,月华南蜷缩在地上的毛毡上,他心中默默埋怨: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当初为什么要救他啊,他还不如变成一只狼呢!我伺候我师父都没有这么精心过。

      一连多日,月华南还是没有试炼出这回元丹,他叹了口气坐在炸裂的炼丹炉旁,脸上蹭的像是一个小花猫一般。

      “又失败了?”沧溟一身长袍站在他的面前,俯视着瞧着他问道。

      “我真的不行,这药必须由我师父亲自指点,我才可能淬炼,仙药炼制极为复杂,你的伤……”他抬眼看着沧溟道:“我可能真的帮不上忙。”

      沧溟似乎也并没有很在意,他十分嘲讽的道:“臭小子,你也不过如此嘛,看来你也没什么用啊!”

      月华南咬了咬牙,他道:“你这是强人所难。”

      “老子就是强你所难如何?”沧溟挑了挑眉道。

      月华南吸了口气,他垂下眼帘,嘴里喃喃的嘀咕道:“还不如变成一只野不会说话的狼……”

      “你说什么?”沧溟俯身,盯着他翻动的嘴唇说道。

      “没有!”月华南别过脸矢口否认。

      “老子现如今能说话,能打架,你每天吃的肉都是老子打回来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让老子变回原形,你真他妈的当老子是你家养的看门狗!”沧溟骂骂咧咧的说道。

      月华南抿了抿嘴,微微抬眼看着他,沧溟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道:“你个瞎了狗眼的小兔崽子,给老子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老子这张脸乃是整个狼族最好看的一张,不知道有多少女妖投怀送抱,你他妈的日日能对上老子这张脸,却还不懂感恩珍惜,真是个瞎眼的狗崽子。”

      月华南被他掰着下巴被迫的盯着他,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沧溟的这张嘴了,甚至学会了自动屏蔽掉他说的一些污秽之词,可如今这话说完,月华南实在没有忍住,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他便知道自己错了,然后赶紧伸手捂住了嘴,但还是没有忍住的又笑了一声。

      沧溟蹙眉看着他,骂道:“你他妈的在笑什么?”

      月华南强忍住内心的笑意,他咽了口口水,压制住内心的情绪道:“没……没什么。”

      “说!”沧溟用力捏住他的下巴道。

      月华南忍着笑意道:“你……你说的那是女妖们。”他微微别过脸,低声吐槽道:“我一个大男人,看你这张脸……有什么可觉得稀罕的……”

      “你!”沧溟死死的厄住他的下颚,盯着他怒道。

      月华南低着头垂着眼帘装死不敢看他,见沧溟似是张嘴又要骂人,他忙道:“大、大皇子、我错了,您好看,最好看,是我眼瞎,不懂珍惜,这样可好?”

      沧溟一把甩开他,愣愣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边走边道:“抓紧炼丹,别磨蹭,小心老子……”

      “扒了你的皮……”还没等他说完,月华南已经在后面一边打扫自己的衣袖一边接出了下半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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