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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西凤酒东方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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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慕弋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他也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见对方略显为难,便不再追问。
“慕兄是一人周游吗?怎么独自在此饮酒?”东方炙一饮而尽,擦了擦嘴。
“并非一人,同行的师弟师妹自己去玩了,独我好酒,便一人来了。东方兄呢?”慕弋咧嘴笑道,就着晚风他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吹的飘忽,两杯下肚,脸色更显血气,十分好看。
“我也是个贪杯之人,听闻此处的西凤酒乃是金州一绝,便来品上一品。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慕兄,当真是有缘。哈哈”东方炙长得本就精神抖擞,说话期间总是带着一种少年的爽朗。
“确实有缘,再饮一杯。”慕弋哈哈笑道,又倒了两杯酒,两人一起喝了起来。
三杯两盏,两人几番交谈下来,慕弋发现东方炙当真是个天真直爽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
这人讲了自己一路出行的所见所闻,还分享了九州各地他去过的名门酒肆,话多的像说不完,似是觉得酒逢知己千杯少,越说便越开怀。
“慕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东方炙喝的尽兴,一张干净的脸庞红红的喝的上了头。
“但说无妨,洗耳恭听。”慕弋端坐起来,此时他微眯着一双桃花眼,嘴角弯弯翘起,挑了挑眉看着东方炙。
东方炙被他看的有点慌张,眼睛胡乱看了看下面的花灯,略有不好意思的说道:“慕兄,你当真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了。”东方炙红着脸低头抠了抠手中的酒杯“莫说是男子,便是女子,我也没见过有比慕兄还好看的。”
“???????????????????????????????????????????????????????”
“不不不,慕兄你不要误会”东方炙见慕弋没有答话,以为对方生气了,毕竟夸一个男人比女人好看,大抵有些轻佻不尊重。“我只是觉得慕兄当真好看,并非有不尊重慕兄之意。”他又挠了挠头解释说着“我家中皆是姐妹,只有我一个男子,我一直觉得我家姐姐已是仙人之姿了,没想到今日见到慕兄,竟发现慕兄天容比家姐还好好看。”
他瞪着一双大眼睛,生恐自己说的不对惹人生气,结结巴巴的再三解释:“我以前只听说过慕兄天资过人,术法超群,仙门百家弟子无人能敌,但从不知道……从不知道,慕兄竟是这般仙人模样,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让我大吃一惊。我本以为夺得万仙盛会魁首的是一个一板一眼的剑士模样的……我我我我……”
…………………………
东方炙说了一连串,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慕弋看的只想笑,抿了抿嘴实在忍不住,便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兄?”东方炙惊诧道。
“哈哈哈哈哈,无事无事,听你之言,觉得好笑罢了。”慕弋一边笑的捂着肚子一边说道:“夸我英俊的有,说我比女人还好看的也有,但说我仙人之姿的你到还是第一个。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我当真是今生投错了胎,这辈子应是个女娃娃才对。”
见慕弋反倒没有生气,还如此打趣,东方炙更加另眼相待这个刚认识的朋友的了,自己也跟着笑道:“慕兄若是女子,怕是什么褒姒妲己也要向后排一排了。”
两人又是胡吃海喝一通,见天色着实晚了,慕弋想到明天还有正事要做,便相约日后再见,分道扬镳了。
晚上喝的高兴,慕弋心情不错,回客栈的路上,看见已经人烟渐散的街上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
他盯着看了一会,忽然想到青禾小时候最喜欢吃糖葫芦,每次跟他下山,只要看见卖糖葫芦的总会多看一会。
但他从来不会主动要,只是自己抿抿嘴,慕弋要是给他买上一串,他能高兴好久。自己拿在手里还舍不得吃,总是把上面最大的第一颗递给慕弋吃……
慕弋走过去,买了一串糖葫芦。
他估计青禾晚上也没有吃饭,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开胃正好。便一个人举着糖葫芦回了客栈,去了青禾房间。
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还在睡着吗?
慕弋又敲了敲门“青禾,还在睡吗?”
依旧没有回音。
慕弋想着自己也很烦被别人熟睡的时候吵醒,便不再敲门了。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撇了撇嘴打算转身离开。
一回头,刚好撞见郑熹,楼道狭窄,两人险些撞在一起。
“你这一身的胭脂味,简直比去了胭脂铺子的寻梦还要重。”慕弋抱着手臂嘲讽道。
“西北的姑娘很豪放,胭脂都沾到我衣服上了。”郑熹嘿嘿笑道,又看见慕弋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便又说道:“师兄,我是该说你越长越老了,还是活越小啊?放着一大街的美女不去看,自己去买冰糖葫芦吃,还真是童心未泯。”
“嘿嘿,那些姑娘再好看也没有我好看啊,我十八九岁时候她们看见我还喜欢往我怀里钻,现在看见我只怕要嫉妒的抓花我的脸了。”想起之前东方炙说的话,慕弋嘿嘿笑道“你看她们不如看我来的实在。”
“啧啧啧”郑熹十分嫌恶的打量了一下慕弋,摇了摇头:“真是丑人多作怪!”
说完,打开房门,赶紧躲了进去,顺手带上了房门,别的死死的。
慕弋恶心到了他,觉得好笑,咬了一口糖葫芦,吃了一口,酸掉了牙。
又看了一眼青禾紧闭的房门,眨了眨眼睛,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内,青禾封住了自己的七经八脉,把自己困在自己设下的结界里。
他听着慕弋离去的脚步声,缓缓的舒出了一口气,手指骨节握的咯吱作响,微开的一双凤眼,满是杀气,瞳孔竟变为血红色。
第二日一早,几人一同进了早饭,便一起去了天河祠。
“你怎么回事,脸色如此不好?”慕弋瞧了一眼青禾,着实觉得青禾脸色太难看了。
“无事,没休息好,做了点噩梦。”青禾笑了笑,不自觉的用长袖将手腕遮了起来。
慕弋摇了摇头,想着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打开天河祠的大门,几人发现院中打扫的干干净净,毫无血气。只是院子空空荡荡,空无一人。
假山上没有白花花的肠子,墙壁上没有粘合的内脏,什么都没有,几乎连桌椅板凳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院子。
“我们来晚了?”郑熹抱着手臂,扫视一圈,挥了挥手吸了口气:“竟然连一丝血腥气都没有了,可见不是普通人行事。”
“不仅不是普通人,如此大规模的清洗活动,应是一个十分严格高效的组织。”慕弋用手摸了摸崭新的门闩,似乎对这个院子没什么兴趣了“子熹,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这两天附近的人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或者晚上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好。”郑熹看不出表情,快步出门打探消息去了。
剩下几人走进天河祠,里里外外又转了几圈,除了祠堂里面立着一副干干净净的天女像,几乎每个屋子都是空荡荡一片。
卧室里只剩下了床,大堂里连牌匾都没了,更搞笑的是花园池子里的水也都没了。
“你们看这里。”慕弋招手,叫几个人过去,大家站在花园里一处草坪,看着慕弋指着脚下说道:“这土被人翻动过。”
“大师兄如何看出来的?”寻梦瞧了瞧,似乎没看出什么玄机。
“这土坚实厚墩,也没有挖掘过的痕迹,怎么说是翻动过?”华晋也看了看,蹲下又摸了摸下面的土,也没有什么觉察。
“草色。”还没等慕弋开口解释,青禾率先答道:“草色不一样,近处看是看不出的,远看可以看出这块地的草色和整个花园的草色深浅不一。”
慕弋挑着眉听着他说,似乎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看他的眼神闪了闪光。青禾本就是看着慕弋说话,将这眼中的光芒看了满眼,不由得转过脸,微微抿了抿嘴。
“草色?”寻梦不敢相信,站远了些,又瞧了瞧。
“确实,站远了看,这处草色确实略显昏黄。”罗纷纷本就站的比较远,听闻之后,仔细瞧来,边说边走了过来。
“打开看看是不是藏了东西。”华晋甩了一个暴击,瞬间炸开了下面的土地。
他动手极快,大家都没来得及反应。慕弋立刻抬起手遮了遮,他怕脏,刚想臭骂华晋一通,放下袖子竟发现青禾的背影挡在他面前,他自己身上一点土都没有沾到。
“师兄,你提前说一声啊,把人家裙子都弄脏了。”寻梦一边拍了拍自己裙子,一边埋怨道。
青禾挥了挥袖子,待前面的烟尘散去了,才挪开了挡在慕弋前面的身影。
他既没有抱怨,也没有皱眉,反倒笑了笑。
“什么也没有啊!”华晋被烟尘呛得咳了两声,蹲在地上,看着坑坑巴巴被自己炸开花的草坪,发现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块地确实是被换过。”罗纷纷用手摸了摸地上的土,拿起两块土坯对比了一下。
“什么都没有,他们挖开这块土是要做什么?”寻梦拿着美人扇站着远了一些,一边扇着一边问道。
“换了这块土也不一定是为了藏东西。”慕弋抱着肩膀站远了些,倚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