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青山应如是》星辰不入眼珠子

25、第 25 章

　　可如果拥有权利——
　　就会失去哥哥——
　　“渊。”佛一示意渊看向他的眼睛：“我向你保证。”
　　“每年我都会回来看你。”
　　这句话一出，时间万物似乎都要静止了。
　　一朵白色的莲花从佛一的手中飘出，放在了渊的手里。
　　——言出法随——
　　这是只属于给渊的承诺。
　　渊接过那朵莲花，如果佛一违反了，就会受到反噬。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抚养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享受好你这一生，去追寻你心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我不在乎你是否平庸，只希望你能够在最后的时候，不会因为遗憾而惋惜。”
　　佛一的话，瞬间给予了渊安全感。

　　转眼就到了要走的日子。
　　全京城的人浩浩荡荡的为佛一送行。
　　“徐大人。”佛一施礼。
　　穿着官服的男人带着家眷站在城门前，恭敬地送佛一最后一程。
　　徐明轩看向佛一：“你要走？”
　　“人是要脚踏实地才能达成心中所想之事，我留在此处，此处永远不会得到未来和发展。”佛一笑道：“他们不能依靠我。”
　　“就像是当年的徐大人，虽然有我举荐，却也是因为你抗击洪水有功，才得到今天的位置。”
　　徐明轩心中虽然有着不舍，可却也不能阻挡一个想要归去的人。
　　“您才是真正的圣人。”徐明轩想要行礼，却被佛一拦住。
　　莫九然此时正拿着双剑走来，毕恭毕敬道：“师傅，该启程了。”
　　“我知晓了。”佛一点头示意，随看看向徐明轩：“那么徐大人，就此别过。”
　　佛一赤脚，带着众妖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城。
　　百姓无不哭送。
　　满城的抄写着经文的米纸散落，浩浩荡荡。
　　佛一来的时候如此，走到时候亦然如此。
　　一身青衣，身后众妖。
　　抵挡了洪水，最后再次回到了那个他第一次苏醒的地方。
　　不周山。
　　唯有不周山，才是他最开始的起点，也是他最后的归处。

　　印光看着画面暗下去。
　　徐明轩还在原地驻足，目送着佛一。
　　他应该就是最开始徐府徐泽坤的祖父，看着浑身正气，和文人不同那是一种被阳光下磨练的精气神。

　　印光轻声道：“四百年后你死了。”
　　“我妄想窥探未来，我早就知晓了。”佛一轻声道：“我会在虚无中慢慢消散，最终归于本源。”
　　“是谁杀了你？”印光问道。
　　“……”佛一看向镜面：“全天下，杀了我。”
　　“徐明轩为你说话。”印光想到了最开始和道然踏进徐府的时候。
　　道然说：“你的确愧对他，万人之中只有他站出来维护他……只有他敢……”
　　佛一轻声道：“而他最后的结局并不好，谁能忤逆帝王呢……更何况是整个天下的意见。”
　　“你说过，你的骨肉不是凡品，按理来说，没有一个人能够杀了你，你却又说你被全天下的人杀了。”印光不解。
　　“的确，可我也不是坚不可摧。”佛一垂下眼眸。
　　“我的心脏，乃是这世间的中心。”佛一看向印光：“当你拿回心脏，一切的答案，都会由他来告诉你。”
　　“生苦，如凤凰之余火。
　　老苦，如管狐之化形。
　　病苦，如少女之变蝠。
　　死苦，如僵尸之残存。
　　怨憎会苦，如般若之丑陋。
　　爱别离苦，如九尾之堕天。
　　求不得苦，如铃鹿之毁灭。”
　　印光看向佛一：“你什么都知道——”
　　“知晓。”佛一青色衣服上的莲花印记开始消退。
　　如同被熊熊烈火焚烧的样子，衣角开始缓缓消失，指尖也变得透明。
　　“是你把我引入书房，让我进入不周山，可如今的你却闭口不言？！”印光想抓住佛一的衣角，却只摸到一片虚无。
　　佛一脚下莲花如同冰晶似的破碎，带着无数的细小尘土，在整个空间中纷飞。

　　“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