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驯鲨》水墨淡彩

12、那就别走

　　脸颊上，微凉而柔软的触感，是他的银发。
　　那些温柔的银发垂坠而下，落在她的两颊旁，蛊惑而暧昧。
　　这样的接触，顿时让安心陷入迷惑。
　　她不明白，斯库瓦罗，他要干嘛？
　　但她并没有疑惑多久。
　　唇角传来温暖的呼吸，紧接着他柔软的贴靠，都让她瞬间明了。
　　那是他在回吻她。
　　一点都不像他暴躁冷酷的行事作风，他的回吻，既温暖又柔和，让她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睛。
　　缠缠绵绵的摩挲，气息交错，他缓慢地从她的唇角吻到她的唇上，可动作却生涩得让她忍不住发笑。
　　她逸出的笑音，让他一僵。然后，笑音戛止，她的嘴唇被他用力地堵上了。
　　似乎惹恼了他，他抬手握住她的后脑，迫使她仰头承受他那不够成熟的吻，更用力地堵住她，他不让她再次嘲笑出声。
　　毫无技巧的吻，明明生涩得很，初时的温暖到了后期变成他恼怒按压之下的刺痛，但安心却还是满足到想哭。

　　第一次牵手，她牵。
　　第一次的吻，她偷。
　　第一次扑倒，她扑。
　　第一次夜袭，她袭。
　　第一次拥抱，她死缠烂打。
　　第一次告白，她说：斯库瓦罗，我喜欢你。
　　第一次分离再见，她说：斯库瓦罗，我想你。
　　第一次，有这样一个人，她纠纠缠缠了十年。
　　第一次，有这样的一段感情，她拖拖拉拉了十年。
　　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很多的第一次，她人生的第一次，不知不觉间，在他身上消耗殆尽。
　　但这是第一次，斯库瓦罗主动吻她。
　　所以，她才好想哭。
　　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她很明白，而他……大约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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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红红，斯库瓦罗牵着她走，十指相扣掌心相贴，他别扭地不肯看她。
　　她的嘴边一直叼着一抹笑，看上去有点傻。
　　电影并不长，十五分钟，他也没有虐待她的嘴唇多久。
　　但他却坚决不肯松开她的手，即使电影散场，他依旧红着脸也不肯松手。

　　【好可爱。】
　　——这是安心所能搜寻到的，仅有的形容斯库瓦罗的词语。
　　【比任何时候的斯库瓦罗都可爱。】
　　——目光温柔，安心难得地没有扑上去。
　　或许，能够克制她流氓本性的，也就只有他的感情世界里，所留白的那些纯真了。这样的相处之道，对他们而言，真的好温馨。

　　比起剑拔弩张的你来我往，这样你牵着我走不放手的方式，太温馨了。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斯库瓦罗，你要带我去哪里？”好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安心看着周围森森的林木，发问。
　　“……”某位大叔保持沉默——其实他只是因为太害羞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往哪个方向走等到被提问他也回答不出来。
　　“啊~~难道是在影院里你没有啾够，所以才拉我到四下无人的地方打算继续啾啾啾？”而流氓，果然依旧流氓。
　　“…………”某位大叔言语无能。
　　“啊——难道，除了啾啾你还想做别的？”因为某大叔不说话，于是某流氓显然默认了他就是打算按她所说的那么干，于是惊诧地想得更歪，“恩~~~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是难得斯库瓦罗你今天这么热情……而且我身上确实没带足够的钱去酒店，所以打野【哔——】什么的……”
　　“……你给我闭嘴！”某位大叔终于满脸通红地回头斥声，“安小心，你你你这混蛋就不能给我自重一点！”
　　有些失望地盯着斯库瓦罗，安心歪歪头，好一会儿才开口：“……斯库瓦罗，你的脸好红哦。”
　　“……@#￥%&*……”斯库瓦罗，言语不能，但实在是真的很想拧断她的脖子。

　　游乐园依山而建，既然进了林子，就顺便爬上山头。
　　山上的小径，两人并行稍显窄了些，于是借这机会抱住斯库瓦罗的胳膊，安心挨得他更近了些。
　　斯库瓦罗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那掩在发下的耳根，依旧通红。
　　“斯库瓦罗，我们下山吧。”走到尽头，从山顶往下看，游乐场里的游乐设施一目了然，安心摇着他的手臂，“我一直很想坐那种尖叫到让人嗓子发哑，晕到腿都发软的云霄飞车，你陪我去吧~~好不好？”
　　“好。”这是他丝毫没有停顿的回答。
　　“啊，那里有滑翔机，我们从山上滑下去吧，好不好？”继续挽着斯库瓦罗的手臂摇啊摇，安心笑容大咧咧的。
　　“好。”他的回答，干脆利落。
　　“哦耶，好开心~~~”举起双手，安心很高心地扑上去，朝他的脸颊啾了一口，“斯库瓦罗，我好喜欢你~~~”

　　呆了呆，斯库瓦罗郁闷地捂脸。
　　——为什么他会觉得她可爱啊混蛋！
　　——为什么他会很喜欢她啾他啊混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脸红啊天杀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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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撑着滑翔翼从山腰滑下来，绕了一圈他们才到达云霄飞车的脚底。
　　排队的人很多，安心拖着他沿着蛇形通道一路排进去，排了好几次。
　　云霄飞车很好玩，某人还想排第五次的时候，被他拎着领子拖走：“垃圾你也该给我够了这种弱智的游戏你还要玩几次——”
　　“可是，能和斯库瓦罗一起来玩的次数很少啊，”她小狗眼汪汪地看着他，“不是和你一起玩的话，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安心水汪汪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纠结的脸，她看着他，可怜兮兮一瞬不瞬。
　　斯库瓦罗，立刻丢盔卸甲缴械投降。

　　乖乖陪着她继续排了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第N次队……直到她坐得头晕腿软，终于满足地瘫在他的背上，低喃：“斯库瓦罗，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了……”
　　“垃圾……不要随便说什么最幸福之类的话。”他背着她一路走啊走，要回家了。
　　最幸福什么的……那种话，总让人觉得可怕；似乎，除却了今天，她就再也没有幸福的日子可言。
　　“可是，今天的斯库瓦罗，让我觉得好幸福。”她低低笑出声，手臂更收紧了些，“如果是这样的斯库瓦罗……以后你就算赶我走，我也不走。”

　　他咬牙，气闷。
　　似乎，回了九州会馆之后，她就变得……让他捉不着也摸不到。
　　她不再像从前那样轻佻，不再像从前那样缠人，那样疏离的距离，让他忍不住……彷徨。
　　或许是习惯了她的倒贴，他突然不能适应他和她之间这样的疏远。
　　直至这个下午，他紧张她，她缠着他。他很满足和她之间这样的相处之道，在她开心之余，他……也很开心。
　　经历了九龙组的事件，经历了这个下午的约会后，他明白，她对他而言，很特别。
　　这样的特别，让他不自觉地就对她那习惯性的轻佻的言语做出了回应。

　　相对于她柔软而清澈的女嗓：“……以后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他的声音，却暗哑得像是被从胸腔里压迫出来那般低沉：“……那就别走。”

作者有话说

　　恩，也许还有约会第三弹？
亲们，想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