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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朋友 ...

  •   栾姝许久没进“温栾之洲”超话,今天下班早,闲来去逛逛,一逛之下吓一跳,这个超话的人数居然上了五位数,CP磕得有模有样。

      最稀奇的是,她们的鼻子都自带雷达,眼睛装了放大镜,栾姝看着火热讨论的一条拼接视频,哭笑不得。

      她和范之洲各自拍的配合整顿网络乱象的短视频,CPF们讨论热火朝天,说是同一个相机同一个房间拍的,甚至切出背景墙壁上的纹路比对,信誓旦旦“同居一室”!

      她们说“背景墙的纹路一样”,“视频滤镜一样”,“镜头角度一样”——

      栾姝后知后觉有点怕了,这样扒下去,她和范之洲这点秘密怕是很快就会曝光。

      她给陶涛打电话,老实请教如何有效避开“CP”。

      陶涛冷笑,“晚了。我跟你说不要用同一个滤镜,你听我的了吗?”

      栾姝:“那我重拍一个视频,你再发一遍,保证滤镜不一样。”

      陶涛果断挂了电话,这是不想管他们这对戏里戏外都乱麻的“夫妻”。

      栾姝坐在床上扣指甲油,新涂的寇色指甲油长期穿靴子磨得不剩多少。

      范之洲下班刷卡进房,栾姝看了他一眼,已经不想去抗拒了,反正躲也躲不开,不是他来她房间,便是她去他那里。与其偷摸,不如大方享受。

      范之洲将外套挂进衣柜,靠在柜子上盯着栾姝。

      “——晚上不要用这双爪子摸我。”他啧着摇头,一脸嫌弃,本满是倦色的脸上露出些苦恼表情,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要逃离房间。

      栾姝举起两只手,认真解释,“这只在抠指甲油,这只在咬指甲,绝不会扣完脚咬指甲。”

      范之洲闭上眼,不忍直视。

      栾姝拿起身边的指甲油邀请他,“要不要尝试一些艺术创作?”

      “不要。”范之洲拒绝,“别想我跟你一样抠脚。”

      栾姝垂下两条腿,在床边晃悠,两条洁白无瑕的玉白小腿,刚洗漱完抹了一层精华,水润光洁,脚不大不小,脚型合适,如贝般的指甲光秃着,像一朵朵小白莲召唤主人涂抹色彩。

      范之洲的眼随着她的脚微微轻幅度地晃,那点嫌弃便在这无声的荡漾中消失了,卷起的长睫颤了颤,忍无可忍,沉着声说:“栾姝,你越发乖张了。”

      栾姝溜圆杏眼无辜地看他,两只手无措地捏着刚及膝的黑丝睡裙,汪汪的眼澄澈如湖,“怎么了嘛!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干嘛凶我?”当她拖长了音调,清丽的音色里蕴了点娇嗔,虽不是那种酥入骨的软糯,却别有一种舒缓明媚的蛊惑。

      她看见范之洲喉结滚了滚,继续勾勾看着他,“过来。”

      范之洲没再拒绝,洗了手过来坐在他身边,栾姝将指甲油塞给他,“你照相技术不错,很有艺术天分,想想我这指甲涂什么颜色好看?”

      “绿色。”

      范之洲接了指甲油看了下颜色,换了一瓶标着绿色的。

      栾姝莫名觉得他在内涵什么。

      想起今天他在片场怼贝野望的模样,“——你不会吃醋吧?”

      范之洲拧开指甲油闻了闻,一点刺鼻的酒精味道,他垂着眼睫,栾姝这个方向只微微看着他黑深的眸子凝视一点,看不出情绪。

      “我都没跟你提过丁南晴——”

      栾姝忽觉得身子一轻,双腿便被人抱了起来,用力狠准,她没防备便被掀倒床上,两条腿高高抬起,她以一种耻辱的姿势仰躺着。

      好在狗男人没继续作,很快将她两腿放平到他的双腿上,“不想让我将绿色给你染发,就乖一点。”

      栾姝乖巧闭嘴,有些后悔自己嘴快,她就这毛病,跟谁熟了,就爱贫嘴。

      她和范之洲还没到讨论男女感情的份上,是她唐突了。

      范之洲用手将栾姝两只脚并拢搁好,他的手很大,一只手便握住她的两只脚踝,力道有点大,栾姝喔喔叫他,“呜呜呜痒痒痒。”

      范之洲用心地调试着甲油小刷子,用他特有磁性的声线说:“别叫/床!”

      栾姝——

      他低着头,用挑好的小刷子认真给栾姝涂指甲油,栾姝不敢乱动,仰视着安静看他。

      因为拍戏需要,他刻意晒黑了不少,也更健壮了些,就更有男人味了,那种荷尔蒙乱跳的性感在那种大肌肉的加持下更加不可言说。

      因低着头,看不见他漂亮的眼瞳,优越的眉骨和挺直的鼻梁便格外突出,从上往下的线条,立体深邃,唇瓣又是轻薄柔软的,很少笑,大多数是冷寂无情模样。

      即便如此,也是迷人不要不要的。

      男人的优越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好看吧?”

      栾姝跟他已有默契,知道他又即将开启嘲讽模式,她现在也是身经百战,坦然承认:“好看!想吃了!”

      范之洲勾起唇角,一点点浅笑,浅淡的,并没有深入内心的愉悦,只是礼貌性给予对别人赞美的回应。

      “听高沐说,你在背后给我和贝野望做了个评分表。”

      栾姝??

      “无聊玩的么,不过你放心,你的分数远远超过他了。”

      “哪个角度超过他了?”

      栾姝回答不出来,那个评分表是她从网上下载的,本来是圈内几个流量大的明星比美贴,栾姝那时正跟范之洲斗法,便换成贝野望和范之洲的比美贴,她特意给范之洲压了不少分,贝野望大获全胜。

      “说不出来?那我问高沐,想来她没有胆子敢骗我。”

      “不不别,两军对垒不斩来使,你欺负高沐做什么。”栾姝怕高沐那个叛徒不仅会叛变,还会将她所有黑历史都和盘托出,赶紧投降,“其实,你肯定有绝对完胜他的。”

      “例如?”

      指甲油涂在指甲上有点凉,栾姝想动,被他捏住脚踝,掌心最近健身磨出的茧子磨搓着她柔软的肌肤,酥麻麻的,栾姝鬼使神差,“——至少,床上是超的。”

      栾姝眼前一暗,男人如豹一般敏捷压在她上面,湿润冰滑的绿色甲油也不知去了哪里。

      栾姝眨巴眼,与他对视,黑色瞳仁与琥珀色的眼底燃烧烈焰,凶狠迫人。

      栾姝心虚地挪开目光,从滚动的喉结略过,落在他因为身体弓着而散开的衣领下,锁骨上一点黑痣,随着剧烈的呼吸微微在动,似跳舞的小精灵,性感又精致。

      栾姝摸了上去,“我没洗手哦。”

      声音也不知怎的就带了浓浓的鼻音,挑弄的娇软,她还不安分地踢脚,“指甲油没干。”

      范之洲还是不动,俯身看着她,眼底晦暗云涌,越发浓似黑墨。

      栾姝用指尖摩挲锁骨痣,脚也不老实地蹭他小腿,没干的指甲油黏糊糊地沾染到他的裤腿,无声地黏糊已不可分开。

      氛围已经到了。

      ……

      栾姝照着镜子搓头发上的绿色指甲油,欲哭无泪。自作孽,不可活。

      半夜洗头就算了,半夜洗绿头,才是要命!

      小气又记仇的狗男人!不过挑了一句,他就卖劲力气折腾,还在激情时蛊惑问她,“是这样超吗?”

      栾姝胡乱回应他,答应了一遍又一遍。

      一句挑衅的话,让她身心被碾压一遍。指甲油不给她涂指甲就算了,还不管不顾任由那瓶绿色的液体倒得四处都是,被子上,她的腿上,甚至是头发上!腿上和床上也罢了,这发丝上到底怎么上去的?

      栾姝肯定他绝对是故意的!

      定是在她意乱情迷时将指甲油涂她头发上,应了他早前威胁的那句!

      现在洗也洗不掉,看样子只能剪发了,她想冲出去跟他拼了!

      她在卫生间待太久了,范之洲敲门。

      栾姝不理他。

      “有件事,贝野望有没有告诉你。”范之洲撑在门边,声音含着满足后的慵懒暗哑,不紧不慢的吐字舒缓动听,让人愿意倾听。

      栾姝停下动作。

      “他有没有跟你讲,他的工作室合伙人是谁?”

      栾姝没吭声。

      “跟宋之易还有联系吗?”

      栾姝不管头发了,换给身体擦润肤膏,清丽的冷菊味,她最喜欢的,手指摩挲在皮肤上让她更冷静。

      门被拉开一条缝,她还是不说话。

      范之洲站在门边,难得有些局促,因为方才太激烈,肌肤还残留着一点潮热的残红,氤氲的眼也露出点点柔软,湿漉漉地看着栾姝。

      栾姝与他在镜子里对视。

      太乖了,让人忍不住心软。

      栾姝知道他故意用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制造话题找她说话,但这个话题她也想继续。

      “偶尔,她发过微信说最近交了个男朋友。”

      “那她说过男朋友是谁吗?”

      “——你说的两个人,一件事,不会?”

      “贝野望是商人,做生意的,你智商不够,不要跟他玩。”范之洲推门进来,撩起栾姝那一缕绿发,“绿发不是随意一个人都能撑得住造型的,换个造型师团队。”

      这已不是暗示,是直白告知贝野望是个怎样的人。原来,他并不是因为自己跟贝野望有暧昧而嫉妒报复,只是因为宋之易?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善意,远离渣男?”

      范之洲想了想,诚恳地说:“那倒也不能说渣,据我所知,宋之易是单恋还没追上,他们也不算男女朋友。”

      栾姝也诚恳说:“我跟贝老师其实也没那么熟。”

      所以贝野望没跟她提私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无事,只是突然想起聊一句。”范之洲扯粘在一起的发丝,栾姝喊疼。

      范之洲顺着摸了下她的头,“不是故意的,做得太激动,你非要关灯,我没看见。”

      栾姝脸红,这么久了,也做了不少,但她还是适应不了这么直白地讲这件事。

      “哦,好像也不怪你。”她故作轻松,但视线飘了,游移着从他笔挺的鼻梁往上,定在他板寸的黑发上,“如果你让我也抹一把绿色指甲油到你头发上的话,这事就算完了。”

      “——拍完戏,让你抹回来,现在头发不能动。”

      栾姝咬后槽牙,“发誓,拉钩!”

      她伸出小拇指。

      事后的男人一直都是宽容又体贴的,这个时候基本不会拒绝栾姝任何请求,他伸出小拇指。

      两人孩子气地拉了钩还盖了章。

      栾姝:“我不涂你一头绿我就跟你姓。”

      “做人要宽厚,不要极端,你这要不出轨给我一头绿要不跟我一辈子死生相随的誓言,让人发麻。”

      “谁跟你开玩笑了,滚出去!”

      范之洲却按住她的手,“后背抹不够,我来。”

      “占我便宜是小狗。”

      “那我用棉签给你擦。”

      “行行,你还是用手吧!”栾姝见他真去掏棉签,让步了,这狗男人总知道如何拿捏她!

      床头打床尾和的戏份便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开工都晚,栾姝见时间充足,便有模有样地问范之洲要手机。

      “涛哥说我们拍的短视频背景和滤镜都一样,增长CPF志气,让我给你重拍一条替换了。”

      范之洲跟看傻子地看她。

      架不住栾姝脸厚心黑,岿然不动,与他目光对抗,清白的一朵绿茶花!

      范之洲将手机递给了她,乖巧地站在白墙前,“拍吧!”

      他的台词功底很好,记忆力又强,看过一遍的东西绝对过目不忘,所以昨天的词今天还记得,栾姝拍了一遍就说可以了。

      “我给你换个滤镜调调色。”

      范之洲去倒水喝。

      栾姝像模像样地找了个滤镜随意调了个色,便飞速点开范之洲的朋友圈。

      觊觎许久,如愿以偿。

      范之洲在酒吧台前喝水,专注于杯中清凉,全不设防任由栾姝偷窥成功。

      “好了吗?”他放了水杯,并未转身,而是提前出声提醒。

      栾姝情绪过于杂乱,并没有注意这点小细节。

      “好了。”

      范之洲取了大衣帽子,“一起走,还是我先下去?”

      栾姝将手机还给他,“我傻了,视频都发了,现在换也没用,欲盖弥彰。”

      范之洲轻轻点头,似笑非笑看她,“要不要欲盖弥彰地来个出门吻?”

      栾姝抢了他头顶的帽子,压到自己头上,“戴错了,这是我的。”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们早不分彼此了。”范之洲又沉了嗓音,故意用那种蛊惑的磁缓的声音暗示着暧昧。

      栾姝面无表情,“分开走,你先滚!”

      范之洲先去了剧组,栾姝想再等半个小时,她整理了会儿刚从范之洲手机里查到的信息,这才拿自己的手机看信息,忙起来许多信息就只是点开让红点消失,并未细看。

      宋之易那个自来熟的小姑娘自然是加了栾姝微信的。

      栾姝翻她们的聊天记录,第一条就是问她要贝野望的微信,栾姝没多想就推了她。

      后续断断续续宋之易也会发一两句话给她,栾姝大多数是不回的,偶尔也就回个表情包,慢慢地宋之易也不大发信息了。

      最后一条信息还是前些日子她回京签商务那几天,如果她没记错,那几天贝野望也是回了京的,但很安静地没向平日一样常发一两条信息,或是谈工作,或是随意问候一句。

      如果是跟宋之易一起去忙工作室的事情的话,那也情有可原。

      虽知道朋友情谊不深,但栾姝还是有点失落。

      贝野望对她那点浅显的心思,剧组许多人都看出来了,她本以为自己是先行一步的拒绝,但实则她也不过是感情游戏里的一部分。

      大约,老乡的乡土情谊也就值这么点的不远不近。

      栾姝起身去剧组,拍戏或者跟导演一起看监控器,揣摩别人演戏,特别是龚格和罗音丽等几位老戏骨的戏,那种没有任何表演痕迹浑然一体的表演真让人叫绝,工作环境中她很专注,很快就忘了生活里的那点鸡毛蒜皮。

      朱导说:“这就是功力。你们在学校里学的,套路痕迹都太重了。这一点之洲比你们都强,他是真有天赋。”

      栾姝附和,“那不一样,他智商160,就那超群的记忆力用在观察上,便比我们强。”

      季巍笑说:“你们真是越来越不顾忌了,你连他智商数据都知道。”

      栾姝笑嘻嘻,“我追星女孩呢,以前是饭团,是范老师铁杆粉丝。”

      龚格老师说:“说起来,我那闺女也是饭团,天天打电话吵我要来探班,要看范之洲。”

      “我嫉妒了,若您有儿子,肯定是我的淑粉!”

      罗音丽老师说:“我有儿子,可惜了追的不是你们这些小明星,而是天天嚷着要做造型师,我想着真磨不过,就跟阿贝商量下,能不能进他工作室做学徒算了。”

      “贝老师请假了吗?”一天没见贝野望,也没他信息。

      朱导说:“请假了,说是春晚彩排,他要去给几个合作伙伴做造型。”他一边跟大家聊天,一边翻助理导演给的日程表。

      “你是不是也有个春晚邀约?”

      “是啊,不过已经拒绝了,我要为艺术献身,绝不出剧组!”栾姝赶紧表忠心。

      朱导合上日程表,“我看了你的戏份,年前拍完不成问题,春晚彩排七八次,你只要去个三四次就成的,我就给你放这个假,刚起来的新人也别得罪人。”

      栾姝??

      一时间不知道导演这话套路深浅。

      朱导这样老人精自然知道栾姝顾虑什么,“本来想多拍一点两女角色分别与男主角的戏份,看看两对儿对戏的感觉,但现在不用了,还删掉了几幕三人戏份。小方我也给她放假去参加春晚,年轻人就打扮漂漂亮亮,过年站舞台上唱首歌跳个舞,老人家们爱看。”

      栾姝忙给朱导道谢。

      她自然是听懂了,朱导犹豫许久的保留一个角色,现已做好了决定,起码栾姝的戏份是保住了且完全没问题。

      栾姝就这样突然地被导演给了三次参加春晚彩排的假期。

      陶涛接了电话,高兴地很,“若是范之洲愿意参加就好了,你们还可以再合作一首节目。”

      “涛哥,现实点吧,我们去了就凑人头混脸熟,总导演让进哪个节目还有得我们自己挑?”

      “那也不一定,范之洲若肯去,就能有单独节目。”陶涛不甘心,“我再去做做工作,让那小子跟你一起参加。当年他已经拒了一次,再拒一次怕是要被央视纳入永久黑名单了!”

      陶涛的努力自然是白费的,范之洲意志坚定,拒绝活动。

      栾姝请假去参加春晚的第二次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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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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