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猫语者》李初微

86、最后一案10

　　第二天，李泽带着Less照常上班。

　　赵一夜拉他去了办公室准备签正式约。

　　当他把新的文件拿出来的时候，李泽将那封信拿出来了。
　　“你与何在在是否存在情侣关系？”

　　赵一夜愣住，脸色铁青，“你是谁，凭什么调查我？”

　　李泽掏出文件，向他展示警局顾问的身份。
　　“赵先生，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将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大队长，到时候说话就不是这么客气了。”

　　他语气严肃，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赵一夜，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二人就这么面对面静静地沉默了两分钟。

　　在这无声的沉默中，还是赵一夜忍不住发出声来。
　　“唉，她这封信里的‘夜’不是我，我倒希望是我。”

　　李泽默默松了一口气，他本就没权力询问，刚才一场虚张声势，就怕被赵一夜戳破，那他还得找沈重。

　　似乎赵一夜对何在在有一丝情愫。

　　赵一夜看了看四周将帘子拉上，关闭头上的摄像头。

　　他拿出一份文书，上面写着蜂画公司法人的名字。
　　“王昭。”

　　“这是公司老总二公子，他在其他平台看上了何在在，拿我的账号去约何在在。”赵一夜算是豁出去，或许是相信李泽的原因，他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托盘而出。

　　何在在没有签平台的时候，虽然流量不多，但能简单维持下去，直到直播间的一位大佬出现。

　　就是王昭顶着赵一夜的账号给何在在刷礼物，成为榜一。

　　每天在直播间对何在在体贴关怀，不断送礼物，在后台私信她，要她的微信。

　　何在在本来不怎么搭理他，但还是被他的坚持打动了。

　　一个孤独的女人遇到热情似火的男人，终将发生激烈的碰撞。

　　但王昭一直没有露面，而是向何在在推荐蜂画平台，让她进来签约。

　　那会儿赵一夜还在外地出差，并不知道发生的一切。

　　直到他回到公司，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

　　终于有一次，何在在鼓起勇气敲响他的办公室。

　　她坐在他的对面，害羞的红了脸，“一夜，我是何在在，你还记得我吗？”

　　赵一夜一脸懵逼，他根本不认识何在在，“你在说什么？”

　　何在在也愣在当场，说了声抱歉，冲了出去。

　　那天赵一夜听公司员工说何在在在卫生间哭的很伤心。

　　赵一夜更懵了。

　　直到他查了自己的账号，看到王昭用自己的身份跟何在在聊了那么多，二人甚至加了社交账号。

　　赵一夜跑去王昭的家里询问。

　　结果这个臭小子喝的醉醺醺，说他不过是为了公司的业绩，拉了一个漂亮的主播。

　　他居然让赵一夜继续演下去，还警告赵一夜如果何在在跑了，违约金就让自己来付。

　　赵一夜虽心有不甘，但他只是一个打工人，胳膊拗不过大腿。

　　他只好乖乖回去。

　　每次他想跟何在在解释，结果何在在都甩头离开。

　　直到何在在来到他的办公室，想要解约。

　　赵一夜拿出合同，指出她的违约金高达几百万。

　　何在在愣住，她一时气不过拿出手机，展示她与王昭的聊天记录。
　　“你不是说你是真心的，让我决定去留，待的不开心随时可走。”

　　赵一夜无奈，说出真相。

　　何在在傻眼，不敢这一切都是骗局。

　　她以为遇到真心人，跟他在手机上谈了好几个月，每次说见面，他都以出差为由。

　　而且王昭还骗她说进公司就能见到他。

　　结果何在在进公司见到真的赵一夜，却不怎么理睬自己，她一直以为赵一夜玩腻。

　　每天见到他都是痛苦的，所以她想离开公司。

　　她将自己痛苦全部说出来。

　　赵一夜听了很心疼，“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我当成那个人，我可以跟你谈。”

　　他向她伸出手来。

　　但是何在在打掉他的手，要了王昭的地址。

　　赵一夜不想给，但看到她梨花带雨，哭的很可怜的样子，还是心软给她了。

　　只是这一给。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何在在再没吵着闹着离开公司，这一呆就是好几年。

　　即使合同的违约金高的离谱，她也没提出离开。

　　赵一夜观察到她下班之后，总有一辆宝马停在楼下接她。

　　他认得那个车牌，是二公子的车。

　　赵一夜不懂王昭用了什么手段将何在在留下。

　　只不过何在在的眼里再也不会出现他了。

　　赵一夜瞬间感到落差，只好认真地工作忘掉这一切。

　　但没想到何在在突然去世，等他赶到医院，已经收到死亡通知书。

　　那天他哭的很伤心。

　　接着他就收到公司下达的通知，不允许任何员工提起何在在。

　　其实他比任何人更想知道何在在的死因。

　　赵一夜忽然抬起头看向李泽，“其实我知道姚晚晚是何在在的妹妹，我不是傻子，每个员工进公司都要做背调，尤其是这次出了命案。”

　　李泽有点明白姚晚晚待这么久没有被发现的原因。

　　“如果可以，你可以劝劝晚晚离开这里，我很害怕她成为下一个何在在。”赵一夜的话似乎有所暗示。

　　“所以你觉得这件事跟王昭有关？”李泽很快就找到问题的关键。

　　赵一夜摇摇头，表示与自己无关。

　　李泽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不过是个打工人，还不想牵扯进去。

　　他微微点头，“我明白了，我不会骚扰你了，只不过到时候录口供，希望你能按时来。”

　　“只要你们抓住真凶，我肯定会去。”赵一夜重在强调“真凶”二字。

　　“了解。”李泽知道在他嘴里再撬不出来了。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赵一夜喊住他，“但是冷少不能离开，他的账号做的很好，忽然离开会让上面起疑。”

　　“我们不是还在试用期吗？”李泽才不管他们，就是要带Less离开这个吃人血的公司。

　　他走到Less的直播间，一把推开直播助理，朝他挥挥手，“回家了。”

　　这三个字像是救星一般，Less摘下小丑鼻子，脱掉奇葩服装，夺门而出。

　　直播助理不明所以，将保安叫来。

　　数十名保安挡住他们的去路。

　　“砸！”李泽大喊一声。

　　赵一夜听见动静，不想出手，躲在办公室死活不出来。

　　其他主播好奇透过窗口查看外面的情况。

　　甚至直播间的网友们也好奇冷少为什么直播一般就跑了。

　　Less听到李泽的指示，拿起一旁的玻璃杯子砸向挡路的保安。

　　二人在公司疯狂捣乱，其他主播好奇但又不敢出来帮忙，害怕伤了自己。

　　十名保安见Less瘦小，向他冲了过去。

　　Less虽然体格小，但是灵活，绕柱反身跳了回去，让他们扑了个空。

　　李泽已经偷偷跑到门口，一脚踹开大门，接过Less的手，往一旁的消防通道跑去。

　　他进去后，将门锁住。

　　“哥……哥，你…你还挺熟悉的。”Less大喘气。

　　“刚才你的直播间有多少人观看？”李泽看向他。

　　“10…10万人吧。”Less仔细回想。

　　“够了。”李泽露出满意的笑容，“就等猎物上门了。”

　　“哥……哥，这次是真爽，我从没想过你会让我直播的时候离开。”Less激动地喊着。

　　李泽朝他嘘了声，来之前他就把车停在后门。

　　这几天，他也没闲着，将整栋大楼摸了个遍，所以逃跑会如此顺利。

　　二人一路狂奔下路，出了后门，直接上车。

　　一路上李泽的手机不断响。

　　Less想给他接，被他阻止，“不用接，这个号明天就消失了。”

　　他早就做了全身而退的计划，知道赵一夜不想碰这趟混水，但他没有良心为黑公司打工，不想碰也得碰。

　　“哥，然后呢？”Less虽然大闹了一场，但更担心有人找李泽的麻烦。

　　“放心，身份是假的，地址是假的，我们要等的是那个人，就是让他坐不住。”李泽胸有成竹。

　　忽然Less大叫起来，“哥，【萝莉少女】公布了新的死亡预告。”

　　“嗞啦”一声，李泽将车停在路边，看向Less的手机。

　　【萝莉少女】在直播间挂了道歉公告，说夏芸的身份特殊，太难悬赏，所以他们预告了新人。

　　而这个名字正是李泽要找的人——王昭。

　　【萝莉少女】公布了王昭的死法，他将在雨夜醉酒驾驶，发生自爆炸死。

　　Less打开手机查了天气预报，“哥，这几天不下雨，所以到底是哪天？”

　　李泽皱起眉头，心想夏芸终于安全，但是王昭是他要找的人。

　　死亡预告一出，他们必要做局。

　　说不定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

　　只不过天气他们都能操控吗？

　　李泽抬头望了望天空。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一点都没有下雨的势头。

　　“Less查查王昭的行踪，看他是不是在海宁市？”李泽心想他要是在外地，自己估计会赶不上。

　　Less掏出微型u盘插入笔记本里，输入一串代码。

　　王昭的信息瞬间显示出来。

　　“哥，他最近的消费记录是在海宁市。”Less肯定地点点头。

　　“行，他会找咱们的，不急。”李泽要回去重新制定计划。

　　他唯一的疑惑的是【萝莉少女】明明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例如郑然案，张章给他们很多钱才能顺利地开展计划。

　　所以这次杀害王昭的计划是谁实施。

　　李泽脑中闪过几个人名，但又觉得不可能。

　　尤其排除姚晚晚，她还是一个直播新秀，赚的不够花的，更不会接触到【萝莉少女】。

　　妹妹曾说过他们只会跟有钱人做交易。

　　李泽眉头皱的更紧了。

　　直到咖啡店，他还在想这件事。

　　Less凑近他，“大哥，要不然我给你把王昭定位了，这样你就不愁了。”

　　“我不是愁这个，我只想知道是谁想杀他？”李泽看向窗外。

　　赵一夜的名字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又摇摇头，觉得不可能。

　　赵一夜明显不肯牵扯进去，他虽然喜欢何在在，但没有很深，不会为了她去花钱买凶。

　　李泽实在想不到人了。

　　他抱紧脑袋，继续看向窗外。

　　就这样他看到深夜。

　　忽然树下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立马冲了出去。

　　女孩站在阴影下，不肯出来。

　　“小溪，你来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李泽激动向前一步。

　　“哥哥，我看到你们大闹那个公司的直播视频了，你不要冒险了，王昭的命已经被买了，他必死。”小溪始终跟李泽保持距离。

　　李泽向前走一步，她朝后退一步。

　　“小溪，我不过去了，你别走了。”李泽无奈停住脚步，“你为什么就不肯回来？”

　　“哥哥，保重。”小溪还想走。

　　李泽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哥哥就想知道想要他命的人是谁？”

　　“哥哥，想杀一个人必定是恨疯了，你这么聪明好好想想吧。”小溪，甩开他的胳膊，消失在路的尽头。

　　妹妹的话似乎点醒了李泽，他来不及追她，钻进办公室写下那个最不可能的名字。

　　他走进休息室，摇醒正在熟睡的Less。

　　Less擦擦嘴角的口水，“大哥，天还没亮，干嘛？”

　　“帮我查查姚雪这个人。”李泽一把将他拽起来。

　　人命关天，李泽来不起解释。

　　Less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打开电脑，将姚雪的名字输入一串代码中。

　　“大哥，全国有一万个姚雪，你要找哪个？”

　　“我要找何在在的亲生母亲姚雪，你精确点搜索。”李泽提供更详细的信息。

　　Less揉揉双眼，开始正紧干活。

　　他忙了长达两个小时终于找到姚雪所在的地方。
　　“大哥，这里显示她住在枫叶疗养院。”

　　李泽看向这个疗养院。
　　“行，你明天跟我去一趟。”

　　“那我可以睡了吧。”Less打了一个大哈欠。

　　李泽挥挥手，将所有资料整理到一起。

　　他盯着疗养院的名字，还是不敢相信姚雪会买凶杀人。

　　就在这时，他收到夏芸的消息。

　　她说她明天出院，要他一起查案。

　　夏芸的危机解除了，李泽的救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