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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墨色经年(上) ...
“润玉……”
阙执墨忍不住伸出手去碰触那个身影,却在张指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幻象重归虚空,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怔怔地张开眼睛,看着映入眼中豆大的烛火,阙执墨的脸上滑过了一抹黯然。
雨天,一向是她的孽障。
当年,身为阙家军军师风邪子门下唯一男弟子的爹爹,为报阙家对师门数代的恩惠,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以未嫁的清白身体与娘亲春风一度,以求延续阙氏血脉的机会。
凤州男子受孕艰辛,这本是一个冒险的赌局,却不想天可怜见,那一夜后不久,爹爹便有了身孕。只是,爹爹初次承欢本该好好休养,却因为大战一触即发而匆忙离开凤歌城,虚亏在前,有了她之后身体更更加蠃弱,以致无法按照行程返回凤霄。
而那之后,东云国主为防凤歌城一役有阙家军漏网,竟下皇诏,凡东云百姓得见凤霄人氏不论女男老幼皆可围而杀之,杀一人赏钱五十银,杀两人赏钱一百银,以此类推,在重赏之下,东云百姓诛杀凤霄国人竟蔚然成风。
为了安全,爹爹与几位护卫不得不东躲西藏,昼伏夜行,虽然如此,却还是在她出生之前就折损了三名护卫。
而东云气候向来多雨,常时间的阴雨缠绵更是使得爹爹抑郁寡欢,因为忧思过重,他数次出现滑胎迹象,至怀胎八月已是强弩之末,为了保住阙家这最后的一点血脉,他不得不自服猛药催产,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提前生下了她,而他自己却因为难以承受过于霸道的药力而死在了东云。
临终之际,爹爹将她交给了那名仅剩的护卫,命其护送她返回凤霄,交给留守在阙家的祖父抚养。
那护卫本是阙家的家奴,对于爹爹的托付自然是铭记在心,只可惜,她没有足月便来到人世,本来就先天不足,为了使她不致夭亡,护卫又在东云境内停顿了数年。
及至她六岁,抚养她的护卫终于耗尽了心力,同样也是在一个雨夜离她而去,留下她一个人孤身前往凤霄。
后来,她数次遇险,都发生在下雨的日子。
就连与润玉相遇,也是因为连日阴雨导致她病发昏倒在他的面前,才会让前来牙市为家中族弟寻伴读小厮的他看不过眼,不顾仆人的劝阻将她买了回去,亲自照料她,等她病好了,见她识字又亲自教导她,最后还不拘身份,将当时不过是府中一个粗使丫头的她收为弟子。
那几年,是她自出生以来最快活的日子,可惜,这样的日子也最终在一个下雨的日子里被人终结。
想起那一日的凶险,阙执墨仰首将手中冰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沉寂的眼瞳里滑过森冷的寒意。
当年的她,虽然无法自制地恋上了润玉,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之双宿双飞,只求可以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保护他,只是这样一点小小的奢念,在他人眼里看起来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非要将她从他身边驱离。
一场算计,险些让她送命,如果不是她命不该绝,恐怕,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她。
而今日的她,也早已不是那个任人践踏的小丫头。
昔日欠了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就算是魂归地府,她也会前去扒地三尺镢尸鞭打,否则,又怎能消除她的心头之恨?
而容成雅音……
只不过是第一人罢了。
想起当日那个入宫五年独得帝王恩宠却未能产下皇女,籍着为润玉贺生辰的名义,前来府中求取凤州如今仅存的一套青玉祈福经的明艳男子,阙执墨的眼神越发冰冷。
若不是当年的容成雅音在其中推波助澜,她对润玉的那一点点心思,又怎么会被旁人知晓?如果不被旁人知晓,又怎么会险些丧命?更可恨的是,从那之后,她就没有了润玉的消息……
“喀。”
一声脆响,拉回了她的思绪。
阙执墨低头,看着被她捏成数片的茶杯,缓缓抿紧了嘴唇。
看起来,檀木的效用的确比安神香逊色很多,否则,她的心绪不会波动得如此厉害。
伸手又取了一只杯子,重新倒满茶水,缓缓注入香炉,看着里面燃着的檀木应声而灭,阙执墨转头睨了一眼伏在床上带着一抹甜笑沉睡着的妓子,起身打开了房门,缓步踏入了夜色。
已经四更天了。
往日的这个时候,她通常已经起来修习阙家家传的噬魂枪法。
而今日,她身在这名叫水月阁的妓馆里,自然就不能练什么枪法,不过,她也不想闷在房里,还不如四下走走,醒醒脑子,以便应对回府之后容成雅音可能会有的种种反应。
暴怒?
隐忍?
抑惑是冷面相迎?
阙执墨想起那张明艳的面庞,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或者,都不是。
容成雅音能够为了女儿嫁给她,足见其心性坚忍之处,这一场戏,恐怕还要唱上很久呢……
仿佛应景一般,夜色里忽然传来了一个低声哼唱着的女音。
唱的人似乎已经醉了,因而唱得有些断断续续,忽高忽低,显得有些曲不成调,若不是此时将近天明,水月阁里的人都已经歇下,四周万籁俱静,恐怕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哼唱声。
阙执墨侧耳听了一会,听出女子唱的似乎是一曲青楼妓馆里用来调情的香艳小曲,词句里尽是什么小手、小脸、肌肤、细腰之类的词语,不由地皱起了眉。
就着悬挂在妓子门外的灯笼,阙执墨抬眼看了一眼四周,注意到自己面前是一湖人工挖掘的湖面,中间有一座不大的小岛,岛上树影重重,显得十分幽静,而不远处便有一座水榭长桥通向小岛,便抬脚往那边走去,免得碰上这哼曲的女子。
刚刚走了两步,就听到那哼唱小曲的人发出了一声闷哼,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人,因为四周很是安静,听在耳朵里竟也十分清楚。
紧接着就是带着浓浓醉意的含糊女声带着惊诧断断续续地道:“咦,你是谁?我问你……晚、晚香的房间怎么走?姐姐我起夜……不、不记得路了……”
“客人,晚香哥哥的房间在乙字十号房,过了这条走廊,往左便是了。”
女子问话声中,一个清脆男音柔柔地回道。
听到回话,女子带着醉意的声音顿了顿,好半天才开口:“唔,声音倒是很、很好听……来,让我瞧瞧……长什么样。”
“啊——客、客人,不要,不要这样。”
清脆的声音显然是吓到了,愣了半天,才惊叫起来。
只是,女子似乎并不在把那听起来还很年少的男音的几声惊叫放在眼里,只是含糊着调笑:“啧啧,长得还挺好看……瞧瞧,这眉眼,这皮肤……嗝……比我今天晚上找得那个晚香可好多了……这水月阁的爹爹……嗝……可真不够意思……来,让姐、姐我,抱、抱……”
“客人……不要,奴、奴不是阁里接客的……不要……”
“来,抱、抱……亲、亲一个……”
阙执墨停下脚步,转头往声音来处看去,正好可以看到远处的屋檐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把一个娇小的身影按在怀里肆意轻薄,而那个娇小的身影则不断地剧烈挣扎着,看起来并不情愿。
不是接客的?
阙执墨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话语,心里有一瞬间的迟疑。
是这水月阁里打杂的小厮么?所以才会挑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想来是个模样还不错的,否则不会引来酒醉客人的觊觎。
要不要伸以援手呢?
虽然她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可是这样以强凌弱的事情,如果不管,似乎说不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咕咚!”
紧接着就是女子杀猪似的哭嚎:“痛、好痛……臭……好臭……什么东西?该死,竟敢用恭桶来砸姑奶奶——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阙执墨看着远处那被一个桶状物体撞得跌跌撞撞的女子猛然扑上前抓住了那娇小身影的脖子,似乎是要痛下狠手的模样,眼神不由地一冷,伸手往旁边的木门上一抓,硬生生地折下了一块木板,贯上力道就要往那边抛去……
“哎呀!哎呀!客人,这是怎么了?”大约是女子的惊叫声太过骇人,远处突然亮起了几盏灯火,紧接着就有一个高瘦的身影带着人急急地往这边奔来。不多时,已经到了发生冲突的地方,瞧见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模样,赶忙伸手示意身后的人拉开那高大的女子,然后又低头哈腰地对着那女子赔笑道,“客人,不好意思,这是阁里洗刷恭桶的杂役,不是阁里的妓子,实在是对不住……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这小杂役计较……你这臭小子,还不快和客人赔礼!”
“我、嗝、我要杀了……杀了他……他、他竟敢用恭桶……”
“是,是,杀了他,杀了。奴一定会杀了他!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用恭桶砸客人!”妖媚的男音大约是水月阁里的管事爹爹,听到女子忿忿的话语,赶忙顺着她的话意高叫着喝斥起来,尔后似乎是转身踢了脱困之后倚在门板边的娇小身影,厉声喝道,“伏云,还不快给我把这不懂事的混帐小子按下……”
……
阙执墨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在这一番动静之下渐渐聚集起来的人群,心知那娇小的身影虽然会有些苦头吃,却已经没有了性命之虞,便张开手掌将手上握着的木板碎屑抛在了脚下,继续抬脚往水榭长桥上走去。
不多时,已经过了长桥来到了小岛上。
岛上种的树种颇多,最多的却是已经有些年头的挺拔翠竹,虽然已是隆冬时节,却依然郁郁葱葱一派枝繁叶茂的景象,只是,在这寒风凛烈的时候,看着竹影婆挲,却别有一种凄冷的寒凉感觉。
好在阙执墨经历过无数场面,这一点的寒凉自然不在她的眼里,她举步穿梭在竹木之间,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沙沙声响,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沙场,手起枪落,敌人的身体在她的面前一分为二,之前萦绕在胸口的那股抑郁之气竟在瞬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果然是阙家的女儿。
血脉里那种对杀戮的狂热是与生俱来的。
娘,您给女儿取名执墨,实在是取错了名字呢……
唔,昨天大暑,因为太热了,所以一点都不想动弹……所以没更,今天略略交代了一下执墨的过往~~~应该算是挺悲惨的童年吧?这样的过往,对于墨宝的性格,有着深远的影响啊……
另,我要花花君,如果花花君多多,我考虑周一开始试着双更~~至于能维持几天~~就看花花的量了~~远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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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墨色经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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