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进巨]掉进酒厂的调查兵》谭雅雅

203、第 203 章

　　时间流逝，吉克·耶格尔的第13年已经走到了尾声。

　　新垣琉生和他的同伴们一步一步走进那个曾经被毁于一旦的雷伊斯家的教堂的地下室。

　　当他们进入这个地下空间之后，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晶莹剔透的类似于水晶一样的物质，这些‘水晶’组成了整个地下室的墙壁，在这个本该一片漆黑的空间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让这里明亮的如同白昼。

　　新垣琉生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了这个空间的正中间，那个有一个同样‘水晶’质地的高台。

　　在那个高台的中间，吉克·耶格尔正被牢牢捆在那里。

　　然后，他的眼睛看向了旁边有些紧张的希斯特利亚，然后是韩吉、利威尔、和其他104期的调查兵们、以及艾伦·耶格尔。

　　“我知道现在时间紧迫，但是，我还是想在这个时候.......说一些我的想法。”新垣琉生说道。

　　“当然，怎么了？”韩吉疑惑地问道。

　　新垣琉生眨了眨眼睛，有些看不清那双眼中的情绪，他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们现在都知道了，艾尔迪亚人的记忆可以轻易被篡改。

　　还记得当年王政府下台的时候，他们对皮克西斯司令说：
　　‘只要王族夺回了艾伦的始祖之力，就能消除这场‘民众叛乱’的存在过的事实。’

　　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把这件事情供了出来，因为他们认定了我们所有人都会忘记这么重要的情报。”

　　“对，确实是这样。”让说道。

　　新垣琉生微微低下头，说道，
　　“我有的时候想......自从弗里兹王拥有了‘巨人之力’开始统治世界以来，已经将近两千年了。
　　这两千年里，艾尔迪亚人真的没有反对过弗里兹王的对外侵略吗？
　　还是说......就像王政的人提起的，这些艾尔迪亚人的反对和抗议，被弗里兹王轻易地抹掉了......从所有人的记忆里。”

　　新垣琉生说到这里看向了他的同伴们，他挤出一个笑容，说着，

　　“我们的记忆可以轻而易举地被篡改，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所有反抗弗里兹王的艾尔迪亚人，哪怕他们当时已经把刀架在了弗里兹王的脖子上。

　　下一秒，失去记忆的他们，也只能拼命的回想自己为什么站在这，然后去面对一场他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发生的审判！”

　　新垣琉生说完就看到了韩吉那双染上了惊诧的棕色眼睛。

　　新垣琉生抿了抿唇，说道，
　　“弗里兹王，想改变我们的记忆，我们的记忆就被篡改了，
　　想让我们绝育，我们就绝育了。”

　　新垣琉生看向他的同伴们，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中满是认真地问道，
　　“这样的我们，真的有哪怕一秒钟，掌握过我们自己的命运吗？！”

　　艾伦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新垣琉生，
　　阿尔敏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半个字。

　　这时，空中传来了铁链的碰撞声，是吉克·耶格尔。

　　新垣琉生头也不抬地对他的同伴们说道，
　　“100年前，那时的145代弗里兹王说他厌倦了战争，
　　然后就把绝大多数的艾尔迪亚人迁移到了帕拉迪岛，
　　不告诉我们这些艾尔迪亚人岛外的情况，
　　只是默默等待着岛外的人入侵帕拉蒂岛的那一天，
　　等待着我们这些艾尔迪亚人一无所知地被毁灭。”

　　新垣琉生摇了摇头说道，
　　“选择发动战争、统治他国的，是历任弗里兹王，他这位弗里兹王感叹于之前艾尔迪亚帝国的残暴历史，要我们这些艾尔迪亚人去赎罪。”
　　这就像是，他用刀杀完人之后，他说都是这把刀的问题，这把刀有罪，我这就去把这把刀毁了。
　　那么，这把刀挥出去的时候，是握在谁手里的啊！”

　　新垣琉生说到这里，他忽然反应过来，
　　“哦，这么说起来，弗里兹王不单单控制了我们的记忆，还帮我们选择了要以什么样的方式灭族！”

　　伴随着周围的咽口水的声音，新垣琉生轻轻抬起头，说道，
　　“所以，一直以来，限制我们自由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这个把我们变成工具的‘巨人之力’！

　　对于我而言，历任弗里兹王，都像是拥有了‘巨人之力’之后，开始自诩为神的“怪物”，
　　他们从来就没有把我们这些他可以轻易掌控的艾尔迪亚人，当成人看！

　　所以，我完全不希望始祖之力和拥有王族血脉的巨人相碰，因为我想封锁，甚至干掉弗里兹王和他的那份力量，
　　为了从‘神’手中，夺回我们自己选择未来的自由。”

　　这一刻，新垣琉生终于对他的同伴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些他压在心里很久的话就这样统统告诉了他的同伴们。

　　新垣琉生抬起头看向了高台上的吉克·耶格尔，想到了吉克在知道他想干掉弗里兹王的时候，说出的那句：“你真是个疯子！”

　　“阿拉贝拉前辈！”

　　新垣琉生听到了希斯特利亚的声音，他微微低下头看向了她，
　　然后，新垣琉生就看到了希斯特利亚那双闪着光的蓝色眼睛，听到她声音中带着惊叹的说道，
　　“前辈，你真是太酷了！”

　　旁边的利威尔表情有些不爽地说道，
　　“这提议不错，但是这种事情，你以后应该早说！”

　　这个时候，吉克·耶格尔就在高台上听着他们的谈话。

　　听到新垣琉生的话，吉克忽然想到他那位研究巨人的养父说过的一句话，一句他一直以来忽略的话，
　　“我们尤弥尔子民，无论身处何处，都像是始祖巨人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怎么样，很可怕吧.......很可怕吧.......”

　　【真的......很可怕.......】吉克默默地想着......

　　这时，旁边的艾伦·真的想让巨人之力消失·为了同伴可以解除13年的寿命限制·耶格尔，
　　他犹豫又犹豫，最后小声说道，
　　“但是，在我的记忆碎片里，发动‘地鸣’之后，巨人之力就会消失。”

　　新垣琉生轻笑了一下，说道，

　　“可能确实是这样。但是代价是什么呢？
　　这个自诩为‘神’的怪物，是要我们，在脱离‘巨人之力’的掌控，和全世界八成人类的生命之间，进行二选一！
　　面对这样的选择，我更想干掉这个逼我们做出选择的‘神’！”

　　新垣琉生说到这里，看向了艾伦，说道，
　　“艾伦，我甚至无法排除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这个怪物在引导你和吉克两个人相碰，为了再一次夺回他的力量和掌控权！
　　毕竟，这可是两千年来的第一次，这个‘神’被锁在记忆或者某人的意识里，无法影响到现实。”

　　新垣琉生摸了摸自己的黑色短发，说道，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并不想发动‘地鸣’，无论是局部‘地鸣’还是彻底的‘地鸣’，我都想避免。
　　因为‘始祖巨人’和拥有王族血统的巨人相遇，
　　就是因为担心那个能够轻易修改我们记忆的存在，会再次拥有掌控我们的力量。

　　我不想把我们的命运寄托于‘神’的仁慈，
　　指望着‘神’在这个时候，终于看到我们这些被他掌控了两千年的工具。”

　　这时，艾伦想着他的记忆碎片，问道，
　　“也就是说，我的记忆碎片很可能是故意给我的，为了让我发动‘地鸣’，不，为了再次拥有力量。”艾伦问道。

　　新垣琉生看着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艾伦，他忽然想到了之前艾伦对阿尔敏的质问，
　　‘那么当你吃下贝尔托特这个智慧巨人的时候，
　　拥有了贝尔托特的记忆的你，有一部分已经变成他了，变成那个对阿妮抱有爱意的敌兵。
　　你的脑袋被贝尔托特侵占了。’

　　新垣琉生轻轻捏了捏手指，他问道，
　　“艾伦，你是谁？
　　‘始祖巨人’？‘进击的巨人’？还是‘艾伦·耶格尔’？”

　　艾伦的视线从他在意的人身上看了过去，只有在快要到三笠的时候他低下了头，避过了这个他最在意的女孩。
　　他说道，“我是艾伦·耶格尔，”

　　新垣琉生说道，“我知道你的脑海里现在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记忆。
　　但是，记忆也只是记忆罢了。
　　重要的是，你是谁，你以什么身份在看这些记忆。
　　对于艾伦·耶格尔来说，这些被灌输进脑海里的记忆，最多也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而已。
　　这些记忆，本来应该是送上门来的情报。

　　这可能是‘进击的巨人’选择的路，甚至也可能是‘始祖巨人’选择的路，
　　他们选了这条路，你就要跟着选吗？”

　　新垣琉生看着艾伦，轻笑着说道，
　　“你是这么乖的人吗？艾伦。”

　　让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艾伦？乖？”

　　半个小时之后，高台上只留下了淡淡的水渍，那是吉克·耶格尔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

　　在一个莫名的空间里，一个女孩正提着一个装满了沙子的桶，一步一步，行走在光组成的树下。

　　就在吉克·耶格尔死亡那一瞬间，她默默的停下了脚步。

　　..........这里其实应该写写调查兵团和巨人之力的对抗，但是不想写，因为他们会又累又惨，不忍心..........

　　四年之后，同样的地方，艾伦迈着轻松的脚步自己走上了高台。

　　艾伦走在台阶上回想着这四年和三笠以及同伴们的快乐时光，在他们的目送下一步步向死亡走去。

　　让在高台下面，手里拿着装了脊髓液的注射器。

　　“让，你这个家伙快点。”艾伦停在了高台的边缘说道，他嘴角带着笑容，但是眼中带着淡淡的不舍。

　　明知道应该避免的，但是艾伦还是忍不住看向了站在下面的三笠·阿克曼，他深爱的人。

　　这一刻，艾伦忽然之间看见三笠好像有些难受的捂住了额头，
　　马上就要死了的他，还是忍不住关心道，“三笠，你的头痛为什么越来越频繁了？”

　　“艾伦，我没事。”三笠连忙放下她捂住额头的手，即便她的额头还在疯狂的痛。

　　让看着高处的艾伦，他忍不住说道，“艾伦，我们一定可以胜利的，无论敌人是什么，相信我们！艾伦！”

　　阿尔敏看着艾伦，他难掩他自己的悲痛，但是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艾伦的耳边。
　　“艾伦，你已经做得非常出色了........”

　　利威尔、韩吉和新垣琉生，对眼前的这一幕太熟悉了，为了减少将死的同伴们的遗憾......

　　三笠看着眼前的艾伦，和让手中的注射器，
　　【这就是最后了.....是最后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艾伦！我爱你！”
　　在这一刻，三笠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这话说出口之后，三笠立刻拉了拉那始终围在她脖子上的红色围巾，试图挡住她脸颊的红晕。

　　“咦？”旁边的莎夏非常意外地惊呼出声。

　　但是这个时候，三笠很快意识到，她没有时间去害羞了。

　　三笠忍住自己害羞的情绪，顶着红彤彤的脸颊，说道，

　　“谢谢你一次又一次的救我，保护我，
　　想要把我挡在你的身后。”

　　这一刻，三笠回想起了9岁的艾伦为她勇斗人贩子，一直到为了保护她（们）甚至想要发动‘地鸣’。

　　“艾伦，我想说，我非常的爱你。非常的.....爱你......”

　　三笠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成了呜咽，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虽然这个时候，三笠感觉自己头痛欲裂，但是将要失去艾伦的心疼，这一刻轻易盖过了它。

　　在场这些艾伦想要保护的人们，默默地湿了眼眶。

　　那个存在在莫名空间里的女孩尤弥尔，却默默的愣在了那里。

　　她本来把艾伦·耶格尔当成弗里兹王，把自己当成三笠，
　　把这里当成了那一场导致她死亡的刺杀现场。

　　她默默地等待着那根致命的长□□过来的瞬间。

　　她期待看到当三笠在处于她的处境时，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但是，这个时候，这个她本以为是弗里兹王的艾伦·耶格尔，在长枪飞过来的时候，却从王座上站起身，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他在乎的人面前。

　　【艾伦真的能够等于弗里兹王吗？
　　......
　　而我真的能够等于三笠吗？】

　　尤弥尔的脑海里忍不住闪过这样的疑问。

　　这时，让已经把针头插进了自己的手臂里，蓝色的脊髓液开始进入他的身体。

　　尤弥尔仿佛看到了，那根长枪飞向了已经做好准备的艾伦·耶格尔。

　　而艾伦坦然地张开双臂挡在了三笠的面前，等待着那根长枪贯穿他的心脏。

　　尤弥尔忽然意识到：
　　【我不是三笠，我是那根长枪......】

　　就在众人默默等待着巨人出现的时候，
　　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