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明悬案录》晨義散人

6、饭店巧遇外乡茶商

　　刚在酒桌前坐下，同桌之人便兀自自我介绍起来：“两位，在下吕遥，看两位都不似本地之人。”
　　“听口音，这位兄台似乎也不是高安县人。”陆光眯起眼睛，盯着吕遥。
　　吕遥端起酒壶，朝口中倒了一口酒，哈哈大笑两声：“虽然我不是本地人，但给本地商贾工作，对高安县还是十分熟悉的。”说罢朝程小时和陆光招招手，身体微微前倾，小声道：“包括一些隐秘的游玩之所。”
　　程小时一挑眉，陆光则微微勾起嘴角，“那今晚得仰仗公子带路了。”
　　吕遥无所谓地一挥手，道：“没有问题，今晚就在西面河道口见吧。”
　　程小时故意露出诧异的表情，压低声音：“西面河道口？我听说那里今早发现了死人，听说死状十分骇人，公子不怕？”
　　吕遥摇摇晃晃直起身，微睁着醉眼惺忪的眼睛，朝在店中穿梭的小二大嚷道：“小二，再来两壶酒，我今天得带回去喝个够。”
　　小二忙不迭地端来两壶酒，看见吕遥醉得不轻，张嘴劝道：“吕公子，你还是少喝些吧。”
　　谁知吕遥接过酒，脚步不稳地朝饭店门口走去，边走边打着酒嗝道：“如今事事艰难，只有醉了才能疏解心中的苦闷。嗝嗝……这乱世，死一两个人又算得了什么？”说罢，便扬长而去。
　　程小时并不赞同吕遥的看法，微微蹙眉，指着饭店门口，转头望向小二，道：“这个人是谁？大清早就喝得烂醉如泥？”
　　小二叹口气，低头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他呀，是蓝文栋的人，常帮蓝老爷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大约一个月前来到高安县的。”
　　“蓝文栋是何人？”程小时疑惑地偏头。
　　小二眨眨眼睛，微微一笑：“看来这位公子刚来高安县，对当地的风土人情还不甚熟悉。”
　　“蓝文栋是高安县十分有名的富商，名义上是做茶叶生意的。”陆光沉声道。
　　小二连忙点头，给程小时和陆光端来一壶茶，“在高安县，谁不认识蓝文栋。两位，想吃点什么？”
　　“随便来点你们招牌的菜即可。”程小时回答，小二转身离开。
　　程小时凑近陆光，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谢家也是做茶叶生意的，你说谢家老爷的死会不会是因为生意上的纠纷？”
　　陆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摇摇头，“现在就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程小时点点头。
　　两人又点了一些吃食，之后便回到县衙。此时，早衙已经结束，午衙还未开始。
　　跟着衙役，两人来到县衙大堂后的二堂中，刘基正坐在桌案前低头看着公文，见二人进来，指指桌案前的两张桌椅，示意他们坐下。“听说你们去鸿运酒楼打探消息了，可有什么收获？”
　　在程小时开口之前，陆光摇摇头，“并未有任何收获。”
　　刘基深深叹一口气，“县令的死已经报给府衙，朝廷派来的调查官很快便要来了。”
　　程小时闻言身体微微前倾，道：“县令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县令李宜遇害当天我也才刚刚上任，赶到县衙的时候，尸体已经被仵作带走。根据尸格上所述，李宜当时正在后院的书房里，认定为中毒致死，案边放着一碗吃剩的银耳汤和一个汤盅。仵作确认碗中所剩的银耳汤有毒，汤盅中的银耳汤无毒。”刘基缓缓捋着髭须，平静地叙道。
　　“还有此等诡异的事情？”程小时皱眉，“那县令的家眷如何说。”
　　这时，萧何走进二堂，将早衙记录递给刘基过目，随后又转头望向程小时，“根据县令夫人的证词，当天晚上的银耳汤是她亲自熬煮并端给县令大人的，之后也无人进入过书房。”
　　“县令夫人是如何确认送完银耳汤之后无人进入过书房的？”程小时站起身，好奇地问。
　　“据夫人所述，她一直待在书房里直到深夜才离开，那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下人打扰才对。”萧何耸肩。
　　“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县令夫人离开之后，是否有人偷偷潜入书房。而根据证物来看，银耳汤内的毒是被盛入碗中之后下的。”程小时在房中来回踱步，分析道。
　　陆光突然站起身，朝刘基一作揖，“我们可以去内堂书房看一下吗？”
　　没等刘基回话，萧何插话道：“没有问题，我带二位去书房看看吧。”
　　刘基微微点头。
　　于是程小时和陆光便跟随萧何走出二堂，穿过二进庭院和花厅，朝县衙后堂走去。
　　“萧主簿，我听说县衙的衙吏一般都住在县衙内，萧主簿的住所在何处。”程小时笑着问道，突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唐突，赶紧解释：“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日后知道紧急情况下何处能够找到萧主簿。”
　　谁承想，萧何眼光躲闪，支吾其词：“我现在并未住在县衙里，县衙对面有一所非常不错的客栈，我和家人暂时住在那里。”
　　“我听说所有的衙吏都可以住在县衙，我观县衙也又不少空房间，萧主簿为何舍近求远呢？”程小时颇有些不解地问。
　　“县衙里暂时不太适合居住。”萧何表情颇为尴尬，似乎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而是领着程小时和陆光来到一间屋社前，“这里便是李县令遇害的书房。”
　　书房并不大，在书房的正中间放置着一张雕花木质书案，书案上除了堆积的一些书籍之外，并未看到其他物品，显然盛装银耳的汤盅和汤碗已经被仵作带走。书案旁摆放着一张茶台，茶台上的茶具十分精美，茶壶中还留着喝剩下的茶叶。一个巨大的书柜立在房屋侧面，书柜上堆满了各种书籍。一切看起来十分井井有条，并没有发现任何外人闯入的痕迹。
　　“发现李县令尸体的时候，窗户也是关着的吗？”程小时指着书房仅有的两扇窗户问。
　　萧何皱眉思忖片刻后答道：“我记得是的，而且县衙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闯入的。”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砰”的一声关门声，屋内三人齐齐将视线投向书房门口。程小时第一个冲出房间，只看见隔壁的房门紧闭，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怎么回事？”萧何面露惊恐之色，瞪大双眼，问程小时，“你有看见什么吗？”
　　程小时狐疑地摇头，“没有啊，我刚才什么也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