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明悬案录》晨義散人

4、县丞力邀程陆结盟

　　陆光敛眉，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刘基微一点头，抬脚跨出谢家大宅，程小时赶紧跟上。
　　此时，已经入夜，街道上阒寂无人，微风拂面，整个高安县城显得异常宁静。
　　“陆公子！请留步！”身后响起女子略显焦急的声音。
　　一名黄衣女子从谢家大宅里跑了出来，警惕地瞥一眼程小时，凑近陆光道：“陆公子，明早在县城西边的河道口见面如何？”
　　程小时偏过头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刘基却一脸兴味地看向黄衣女子。陆光闻言清冷的脸上露出几分冷意，“抱歉，秋菊姑娘，我和你并不熟识，贸然约见不合礼数。”
　　被唤作秋菊的女子羞得满脸通红，“陆公子，我承认自己确实对公子十分爱慕，如果能够嫁与公子做一名侍妾，我已经心满意足。但我确实……”
　　“抱歉！”陆光生硬地打断了秋菊的话，冷冷道，“我现在没有娶妻的打算，姑娘请回吧。”说罢，转头朝自家宅院走去。
　　“陆公子，我们明早河边见，你一定要来。”秋菊对着陆光的背影喊道。
　　程小时嘴角抽搐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秋菊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只能一低头追上陆光的背影。
　　刚走进陆家，刘基微微捻着长须，笑道：“陆公子一直一人居住？”
　　陆光指指程小时，语气平静：“定时会请人打扫，目前只有他暂时和我同住。”
　　“嗯。”刘基跟随陆光走进宅子的前厅，在一张木桌前坐下，“程小兄弟是哪里人士，观你打扮不是高安县人。”
　　程小时摆摆手，学着武侠小说里的大侠胡诌道：“我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想想又觉得说得有些太过笼统怕人不信，补充道：“我本打算来高安县拜访亲戚，谁承想，他们已经举家搬迁了。”
　　“县丞大人坚持从命案现场来我家，必然不是为了打听我们家乡何许的吧。”陆光双手抱臂，眯眼盯着刘基。
　　刘基站起身，双手拢入袖中，“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早我在街市上见到两位，就在考虑这件事了。”叹口气，略顿一下，继续道：“现如今朝廷腐败，县令被杀，整个高安县暗潮汹涌，一件大事正在悄然发生。我虽然只是一介八品县丞，但和县令一样都只是流官，有时很难倚仗和相信当地的衙吏，期望你们二人能够助我破案。”
　　程小时心中的小人跃跃欲试，正欲开口答应，却听见陆光淡淡地道：“县丞大人，你我只有两面之缘，更何况你看到我的情况，虽算不得大富大贵，倒也没有必要给县衙工作讨生活，更何况其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程小时失望地撇撇嘴，刘基则并不着急，也没有因为陆光的话生气。他温和地笑着道：“如果陆公子当真不管他人死活，今天就不会在街市救人了，更何况覆巢之下 焉有完卵乎，你应该很清楚。”
　　沉默在房中蔓延，只能听到户外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最终还是刘基打破了沉默，转身拂袖离开，只留下一句：“明日我们早衙上见吧。”
　　“那，我们是答应了？”程小时眨眨眼睛，望向陆光。
　　“嗯。”陆光缓缓坐下，手指在木桌上轻轻敲动，发出“哒哒哒”颇有节奏的声音。
　　程小时则在心中努力回想中学学过的历史知识，他清楚地记得刘伯温是在五十岁左右的时候才开始辅佐朱元璋的，观如今的刘伯温应该也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光景，也就是说，现在正在元朝末年，元末农民起义不断，刘伯温所指的大事究竟是什么？
　　“想什么？”陆光低沉如潺潺流水的声音响起，“你睡东侧厢房，平时不许随意进出我的房间。”说罢，转身走进宅子主人房。
　　程小时叹口气，穿过一个小花园，来到东面的厢房。屋内摆设十分简朴，没有过多多余的装饰，床铺却异常的柔软舒适。
　　洗漱过后，程小时躺在床上，由于时间还早，辗转难眠。他可是一名实实在在的夜猫子，想要在刚入夜时就上床熄灯睡觉，实在有些难为程小时的生物钟。于是，他盯着房屋天花板，开始发呆，今日一天的经历仿佛在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程小时逐渐坠入梦乡。再次睁眼时，看见一个白衣人正端坐在床前的圆桌上悠闲地喝着茶。
　　程小时猛地惊醒，这才看清楚坐在屋内的人正是陆光。“你属猫的吗？一大早无声无息地坐在我的房里做甚？”
　　陆光呷了一口茶，板着一张脸，又指指屋外，“现在已经卯时，我刚才敲了半天门你都没醒，只能坐在这里。”
　　“卯时？卯时是几点？”程小时一边套上外衣，穿上毡靴，一边低声咕哝。
　　这时，大门被推开，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走进房门，手中还端了一盆温水，放在程小时床头的矮柜上。“程公子，这是你的洗脸水。”
　　“你是？”程小时狐疑地问。
　　“哦，我是陆家的帮佣徐妈妈，并不住在这宅子里，平日帮忙打扫和处理必要的家务。陆公子也时常不在家，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和我说。”女人随和地解释，说罢朝陆光一点头，便离开了房间。
　　胡乱洗了把脸，程小时和陆光离开陆家宅院，朝高安县县衙走去。
　　刚走到县衙大门口，看见一名个子矮小清瘦的男子走了过来，此人眼窝凹陷，眼周显出青黑色，看起来似乎有段日子没有好好睡觉了。
　　“你们二位就是县丞大人请来的朋友？”小个子男子朝程小时两人一作揖，语气十分彬彬有礼，应该是个读书人。
　　“正是！”程小时躬身回礼，道，“在下程小时，这位是陆光。”
　　“我叫萧何，是县衙的主簿，县丞大人让我过来迎接二位。”小个子男子解释道，并引着程小时二人走进县衙。
　　“一进门，就是县衙大堂，也是审案的地方，大堂后便是二堂。二堂后有一个二进庭院，是衙吏办公的地方。县丞大人现在正在二进庭院后的花厅等着二位，不多时就要早衙了。”萧何边走，边介绍县衙的大致布局。
　　走进花厅，便看见刘基正穿着一身绿色的织锦官袍，头戴黑色的官帽，正坐在茶台前喝着热茶，听见程小时二人走进花厅，并未抬眼，而是一指茶台对面的位置，示意二人坐下。
　　就在此时，一名衙役急冲冲地跑进来，被萧何一把拦住，“如此慌慌张张做甚？”
　　“县丞大人，今早谢家人派人来报案，说谢家一名名唤秋菊的丫鬟今早死了，死在县城西边的河道口！”衙役气喘吁吁地回答。
　　刘基倏地抬起头，放下手中的茶杯。程小时转头望向陆光，分明看见他一直面无表情地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眼中闪着夹杂着懊悔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