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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再死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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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山四周的痕迹早已被风霜吹散打乱,很难再查到什么。
南未叫上成风回了荀府。
刚回到荀府,刘海就递上一封信来。
南未把信拆开,居然是冯分写的,约她今日戌时国子监内的玉兰湖边见,说是有要事。
戌时马上就要到了,她又急着出了门。
刚到国子监门前,就遇上了匆匆赶来的陆怀丰。
“陆大人,您这是?”
南未诧异,心里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跟着陆怀丰进了国子监。
先看到的就是祭酒严缜和一众夫子沉痛哀哀悼的神情。
接着,冯分的尸体就露了出来。
尸体旁站着一名威武霸气的中年络腮胡官服男子,一脸肃穆。
“冯大人。”
陆怀丰给人行礼。
“就劳烦陆大人了。”
男子回礼。
南未这才从成风口中知道,眼前这位是当朝的兵马司指挥冯毅华,是冯分的父亲,冯分是冯家庶子,排行第三。
冯分是从国子监的藏书阁内三楼坠落,没有目击者,也没有与人争斗的任何痕迹,目前初步判定是冯分意外踩空,其余的还需要再细查。
南未不是官府办案人员,她没有资格了解更多的细节,也不好再让成风过多打探。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她又抄近路偷偷前往藏书阁。
连续几日的意外,整个国子监闹得人心惶惶,学子们都尽量呆在学堂内。
南未来到藏书阁时,整座阁楼都已被封锁,上不去。
她只能环绕四周一圈搜查。
正当她低头抹了一下被一串脚印踩过的泥土时。
“咻——”
一支利箭飞射而来,深深插进了土里。
她立刻寻声望去,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拔出箭,箭上绑了一张纸条,打开。
“再不收手,下一个就是你。”
恐吓?
事情仿佛更有趣了呢!
她喜欢——
当下,立马起身回了率性堂。
刚好是午休时间,她直接回了学舍。
宁彧碰巧不在,她直接把谢邕招到自己的宿舍里。
“你怎么知道我会射箭?”
谢邕惊讶,不,甚至有些惊魂未定,还夹杂着些许落寞。
“你帮我看看这箭的来历。”
南未把谢邕的反应神情全都看在了眼里,直接递上箭。
“这箭,是东坪独有传统制造技艺,箭镞是当地特有的三棱螺旋叶尖,箭竿是东坪竹,箭羽也是四羽式。”
谢邕很是认真专业,一眼就看清箭的来历。
“那么这样的箭,郢阳能否买到?”
南未想到什么。
“能买到,这款不是军用兵器,寻常弓箭铺子里都能买到。”
谢邕回到。
“如果是你,五百米□□箭可能百分百一击命中?”
南未回想当时她所在的位置,和发箭的可能方位。
“可以一试。”
谢邕双手紧了紧,随即又松开。
“国子监内可有能与你匹敌的箭术高手?”
南未继续问道。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高手……”
谢邕声音一低。
“骑射课的吕夫子箭术善可,只是我从未与他交过手。”
“他是哪里人士?”
南未皱眉。
“国子监东坪的学子多不多?”
“你问这个做甚?”
谢邕不明所以。
可惜南未没有再回答,因为她在她的床垫底下又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适可而止”四个字。
她把两张纸条放在一起做了对比,笔迹相同。
“多谢你,这支箭你先帮我保管,之后有空请你喝茶。”
留下一句话后,急忙离开了。
南未在下学后诚心堂的门口,堵住了韩子荣。
“韩同学,聊一聊啊。”
韩子荣有些阴沉寡言。
南未事先打听过,他是工部司务韩元之子,平时里独来独往,交际简单。
起初,韩子荣没有理会她。
直到她拍出那本《红缨传》。
南未这才听到了些实情。
原来去年上巳节,由袁克尚牵头,墨香书社的成员约好去天龙湖办诗会。可不巧,书社的一名成员在游湖时不小心掉落湖中,当时韩子荣在另一条船上,只听到有嘶哑的哀求声传来,之后他就回到了岸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太清楚。
韩子荣的话从头到尾都是疑点。
“墨香书社有哪些成员?”
南未直接开问。
“我也是后来加入的,具体有哪些人并不了解。”
韩子荣再次避开提问。
“你们当时有哪些人去的你不知道?”
南未有些生气。
“我和蒋文旭先到的,还有哪些人你应该去问袁克尚啊,他可是社长。”
韩子荣嘴角扬起一丝怪笑来,说完便甩袖离开了。
“你——”
南未刚想追上去骂人。
等等,蒋文旭?在落英书斋监工的那个诚心堂外堂生?
韩子荣的话,让她大致捋清了一年前的事故和最近发生的几起事件之间的关联。
现在已知周禄、王强、褚日辉、冯分、袁克尚、韩子荣、蒋文旭七人是墨香书社成员,去年上巳节当天都去了天龙湖,死去的眫儿应该就是那位意外落水的书社成员,可见眫儿的死绝非意外,凶手就很有可能是剩下的成员,又或者是眫儿的至亲好友。
至于凶手为何在过了快一年才动手,是让他发现了什么真相吗?
南未回到荀府,刘海叔告知有客人来访。
客人?
当她看到正堂里的袁克尚时,讽刺地笑了起来。
“稀客呀,袁同学——”
袁克尚也言简意赅,直接约她三天后天龙湖见,届时他会叫上书社所有成员,如果她想要知道真相,他会找适当的时机如实相告,如果她害怕的话,可以多带点人保证她的安危。
害怕?
那是不可能的!
活了两辈子,南未现在几乎没有可以让她怕的人事物了。不过,袁克尚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这位太师嫡子在国子监地位可不一般,甚至可以说,他在整个誉朝的同辈青年才俊中,也是翘楚的存在,平日里心高气傲惯了,目中无人,三日后会是鸿门宴吗?
至于带人嘛,她当然还是要带的。
于是她又回了国子监。
“你又来做甚!”
教监气得吹胡子瞪眼。
“整日不好好读书上课,连街上的小贩都不如——”
“我知道教监您这是在关心我鞭笞我,我实在感激涕零……”
南未做作地演了起来。
“我打听到教监您是东坪人士,我这里有些东坪的小吃糕点孝敬您。”
“什么东坪?”
教监的脸由阴转晴再转阴。
“我土生土长的郢阳人!”
“啊?可我听……那……谁……同学,说您和他是老乡啊——”
南未一脸惭愧。
“我一片丹心就这样惨遭欺骗……”
“你说何延年?”
教监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他不是会撒谎的人,你确定你没听错?”
何延年!
好嘞,就是他了!
你说巧不巧!
他名字刚好里有个年字,刚巧又是东坪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