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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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接了一个制头饰手饰的活，你看看我做的样品好不好看？”陆央问道。
素秋拿起五个样品，细细端详着。桃木刻簪上雕了鸢尾花的花纹，在香料里放置了一段时间，有股淡淡的清香。布制绢花自出心裁，用布做成花瓣形状，栩栩如生，美中不足就是绣工不太好。银制镂空手镯，中空轻便，纹理自然，像是小孩子戴的。还有一枚金戒指，一枚玉扳指，尺寸较大，应该是男人的。
“好看好看，你快收起来，这么珍贵的东西，别弄丢了。”素秋放下样品，重新装进荷包里。
“那倒是，木簪绢花好说，就是这金银玉的东西都是上面发的，我得去交货了。”陆央道。
“去吧，去吧，路上慢些。”素秋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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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念贞走进来，“累了吧，我给姐姐捏捏肩膀。”
“谢谢姑娘了，田笙呢？”素秋道。
“我听说是她家的大人提前走了。”念贞道。
“噢，这样啊。”素秋抓起一块杏仁酪，“念贞你尝尝，我觉得这个糕点挺好吃的。”
“啊，谢谢姐姐。”念贞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块，“好吃。内个，姐姐……”
“怎么了？支支吾吾的。”素秋问道。
“刚才那位公子，叫什么名字啊？可有婚配啊？”念贞说完羞红了脸。
“啊？哈哈哈。”素秋笑道，“她叫陆衍，她没有婚配。”
“那，姐姐你喜欢他吗？”念贞追问道。
“你怕不是看上她了？”素秋道。
念贞小幅度地点点头，又使劲摇摇头。
“我悄悄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跟别人说，好不好？”素秋故作神秘状。
念贞贴近素秋，仔细听着。
“陆衍是女儿身。”素秋悄声道。
“啊？”念贞如同遭了个晴天霹雳，“那许老板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我们整个班子都知道。你要保密哦。”素秋道。
“好……好。”念贞如同丢了魂似的，走出后台去服侍自己的主子，心不在焉的，险些倒洒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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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戏场。
素秋在大戏场下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托腮看着。
大戏场是免费的艺人表演场地，不同于丽华楼，素秋和许清韵是按照1：19分银子，素秋给许清韵揽客人，许清韵为素秋提供场所和听客源。而大戏场是过去一个戏班子搭的戏台，后来戏班子走了以后，村民们也没撤，反倒是让它继续发挥作用，艺人不用出场所钱，观众只要在这一坐，就能看到好戏。
艺人们往往会演一半，留一半，在最精彩的部分讨要赏钱，赏钱不够就明天再演，吊的人心里，猫儿抓似的刺挠。
锣鼓声响，谢亭推着一个挂着布的架子上场，谢雨臣在后面伴奏。
今天的戏是?井冈山?，谢亭的表演栩栩如生，村民们看的津津有味。
“主人，快拿酒来。”
“好酒，有什么下酒菜，拿些来吃。”
…………
村民们大多都不识字，更别说读书，像?水浒传?这样的话本子，像?武松打虎?这样精彩的故事最是受人欢迎。
“长舟这两年的书没白读啊。”散了场，谢雨臣和素秋闲聊道。
“素秋你怎么来了？”谢亭收拾完了行头，问道。
“没出息的傻小子。”谢雨臣笑骂道，“看见人家红叶丫头眼睛就直。得，你们年轻人唠，我老头子去收钱。”
“谢郎，你演的真好。”素秋由衷赞叹道。
“啊，哪里哪里，跟你比我差的多。”谢亭台上嘴皮子多厉害，跟素秋说话都语无伦次。
谢亭突然蹲下，靠近素秋的脸，“素秋。”
素秋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缓了一下，“我在呢。”
“叫我的名字。”
“谢亭。”
“素秋，我……”
谢亭语意一顿，二人四目相对，鼻尖的距离不到一拳，彼此的呼吸和温度都近在咫尺。
素秋享受着这一刻的暧昧气息，月亮也识趣地撒下点点银光，罩在二人身上，晚间的风轻轻的，柔柔的，吹拂在脸上，有丝丝痒意。
“我……”谢亭喉结滚动，再次开口道。
素秋突然推开谢亭，抿了抿嘴，匆匆地跑开了。
“哎呀，关键时刻怎么怂了呢。”谢亭拍拍自己的脸，“还是要按话本上来。”
谢亭情绪低落地从衣襟中掏出一本话本，上面写着“蝶恋花”三个大字，配着一幅精美的画。
?蝶恋花?是墨斋老板托他画封皮的一本话本，原封皮找不到了，原来的画师正巧去外地探亲了，于是这活计就让谢亭完成，谢亭画工不错，墨斋老板给了他半两碎银作为酬劳。谢亭闲着的时候也会翻翻看看书中的内容，跟书里男主学了想女主表达爱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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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娘家。
“师父，我回来啦。”素秋推开门，只见唐峰和樊秀盘着腿，坐在那，浑然不顾自己一身脏兮兮的衣服。
“唐红叶，你个不孝女，你给我跪下！！！”唐峰怒吼道。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素秋也不是好拿捏的，只是把外衣挂在了一边，转身去寻宋云娘的身影。
“贱货，我听张姐说，你们唱戏的从来都是一场戏一给钱，你昨天说没钱混弄鬼呢？”樊秀张口闭口是难听的话。
“你昨天不是从我那偷了吗？”直视樊秀的眼睛，那眼神如同两把钢刀，吓得樊秀直打寒颤。
“什么时候的事？”唐峰怒了，他昨晚酒劲太大没注意，他怎么就没想到去偷点钱呢。
“我是你娘，那你点钱怎么了？穷酸鬼转世。你在跟她要钱不就完了吗，你冲我喊什么喊！”樊秀用孝道那一套压制。
“我现在身上没有一个子，你们走吧。”
这话说的不错，每次许清韵都是演完之后算钱，算完派伙计送钱给宋云娘，如果给唐家，素秋一个子都讨不到，今天丽华楼大翻红，许清韵正忙着算钱呢，还没送来。
“你的玉锁呢？”唐峰眯起眼睛。
“您怕不是忘了，早在我十岁那年，您就把它当了。”素秋道。
“你们两个闹也闹过了，吵也吵过了，不怕丢人啊？”宋云娘此时站出来。
别看唐家夫妇沾染恶习，举止不雅，但极其好面子。
“切，摆什么臭脸。”樊秀嘴上不肯吃亏，但还是走了。
唐峰瞪了一眼宋云娘，宋云娘给瞪了回去，丝毫不亏。
“呸，臭娘们。”唐峰也踉踉跄跄地离开。
“师父。”素秋跌进宋云娘的怀里，这一刻，她把自己的软弱释放。
宋云娘拍打着她，“师傅在呢，啊，别怕。”
素秋摸了摸荷包里的小玉锁，五年前，唐峰把它当了，是宋云娘又出钱给赎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