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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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蓝色透着冰冷荧光的私聊界面缓缓打开，在卡顿闪动了几次后滚动出几条历史消息：
[副会长]辉夜：真…虹…
[副会长]辉夜：你…好吗…
[副会长]辉夜：我…沉睡…意志…十尾…保护…
[副会长]辉夜：等…我…
“啊啊啊！我在等你！我终于把你等到了！”看到消息的玩家当场发出远古类人猿求偶雌性的声音。
惊喜辉夜老婆真的还存有意识的玩家立即给她回发消息：
[会长]雨见真虹：辉夜你在吗？
[会长]雨见真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会长]雨见真虹：怎么才能把你救出来？
对面一片寂静，冷调的蓝色光幕映照在玩家满是迫切与期望的瞳孔，等了许久也刷新不出回复。
玩家登时倒地哀嚎：“啊啊啊！这月球是不是还没通网啊，信号这么不好！”
痛苦翻滚，狰狞鬼嚎，阴暗爬行，扭曲嘶吼。
一只黑漆漆的小身影缩在岩石缝里，眨着暗金色的豆豆眼，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妈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该不会是之前一刀把她捅坏了吧！
绝的心中惊惶不已，它是从辉夜被封印时产生的悲伤怨恨和求生的意志中诞生的，将辉夜视为孕育自己的母亲，蛰伏千年，只为有朝一日将她解封。
至于另一位母亲雨见真虹，绝知晓她的存在，却无法想起她的样貌。毕竟是由负面情绪组成的产物，记忆中充斥着对背叛她的两个儿子的憎恨，而友人真虹却是辉夜心中最美好安宁的存在。
但在之前的袭击中，意外得到玩家鲜血的绝从未有过地做起一个梦：真虹的礼物，真虹的友谊，真虹的笑容，真虹的欣赏…封存起来的记忆是如此岁月静好，让一坨黑泥都被治愈得褪色了。
捅了大篓子后苦寻妈妈多年的绝拖着灰扑扑的躯体，当即扑到玩家面前，情深意切地喊道：“妈妈！”
“誒！”玩家下意识答应了一声，随即停止发癫动作，一脸迷惑地看着面前的一滩…这是啥呀…被核废水污染的史莱姆？这游戏终于会刷小怪了？
伸出双手把这一大坨捧起来反复揉捏，玩家发现这玩意手感意外的好，至少在她摸过的游戏建模里能排第一。
“啊~妈妈~在摸我~好幸福~”灰色史莱姆眯起小眼睛，发出一阵诡异的呓语。
“噫~”玩家嫌恶地扔掉手里的东西，好变态的声音，合成出这个声音的音效师肯定看过不少限制级电影吧！
“妈妈，我是绝，是辉夜妈妈的孩子！”惨遭摔地的妈宝连忙向另一位妈妈寻求身份认同。
“真的假的…”玩家拿出黑色烧火棍戳了戳这团会说话的不明物，辉夜老婆竟然瞒着她有了一个私生子…但是这个审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难道是为了证明…已黑化？
行吧，感觉比阿斑要有新意。
“那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呀？”玩家发现自己并没有分辨史莱姆性别的游戏经验，果然还是游戏玩少了。
小灰泥突然被问住了，为了给真虹妈妈留下一个好形象，它努力解释道：“不清楚…妈妈创造我的时间太紧迫了，还没来得及捏这部分…”
“行，那你以后就是女孩子了！”玩家拿出之前拆剩下的丝带给它绑了一个蝴蝶结，又接着问道，“你名字是哪个字啊？”
闻言，小妈宝立马用自己的液态身体写了出来。
“……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呢…”看着系统给她转译出的‘绝’字，玩家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身体突然有种幻痛，最终认为可能是名字不太吉利导致的，她当即决定给它改一个更好听的名字。
“以后你就叫绝绝子吧！”
“啊…好的！”绝绝子伸出短短的小手手摸摸了脖子上的粉色蝴蝶结，朝着妈妈露出乖巧的微笑。
“哇偶~你还有牙齿，你是需要吃东西吗？喜欢吃什么？”玩家对着新鲜出炉的丑萌幼崽咨询起饲养守则。
“喜欢…有嚼劲的东西。”
“呃…塑料拖鞋？”玩家第一个就想到了对孩宝具。
“塑料…好吃吗？”
“唔…你可能现在还吃不到，那可是珍贵滴科技与狠活。”玩家认为只能等游戏更新出科技时代DLC或者商城上架一些整活道具，才可能在这古时代提前尝到这玩意。
说起来，合成锻造台可以搞出这玩意吗，或者找一些高智商NPC组建科研院进行研发…需要花费很多资源啊，没有庞大国力支持肯定是搞不成的…
但是玩家真的快要被多周目和副本搞出ptsd了，每当她想要整一些种田基建的时候，总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可恶，这难道不是个种田游戏吗！
“辉夜有什么事想要你告诉我吗？”压下蠢蠢欲动的种田之魂，玩家转而询问起新触发出的NPC。
失散多年的孩子突然找上门来，似乎像是某些故事的开端呢…
懂了，这一定就是[沉香劈山救母]的支线任务吧！
“没错，我正要向您献上解救妈妈的伟大计划！”绝绝子激动地蛄蛹着液态身体，将自己筹谋千年的记忆精修剪辑后播放出来。
一块大幕布在眼前浮现，让玩家成功解锁了在游戏里看露天电影的成就：
旷日持久的神祇大战终于落幕，大地四分五裂，无数能量风暴凝集出的天灾仍在肆虐各地，即使聚集人力也难以驱散，最终形成了各种沙漠高山雨林雪地等地理环境。
人们恐惧着将这一切灾难带来的神子们，从神树中释放，苏醒过来的贵族们以此为由发动叛乱，意图重新复国…
见证整个悲剧的羽瑠，自知已经不再是打败母亲，登临新神位格的哥哥的对手，她竭力压抑住沉痛和憎怒，最终和天子带领着部分国人离开了这片满目疮痍的旧国故土……
“绝，这次你又有什么事？”
已经是新一任虹之国国主的羽瑠身穿纯白的宽袖长袍，两侧耳后发髻簪着纯白的紫阳花，妍丽面容上是和母亲辉夜如出一辙的沉稳冷淡。
“我今天在那边…见到了一个有趣的孩子呢…”
藏在绿色尖顶蓑衣里的绝像只可爱的大粽子，对着母亲的女儿，自己的姐姐眯笑起小眼睛。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为他开启眼睛的力量。”
曾经华美的彩色虹光在苍白的发丝上逐渐褪去，羽瑠一手抚上自己那绘有黑色四瓣紫阳花纹，如万花筒般繁琐美丽的红色左眼，右眼却是与之相反的红底白纹。
“…我能感知到…这是一双失去爱的眼睛，尽管时刻警惕被情绪左右操控…我心中的痛恨仍旧无法释怀消散…但这也是属于哥哥的罪孽…”
“绝，我要你答应我，事成之后，再不踏入虹之国半步，也绝不让虹之国的人民成为手中棋子…以两位母亲之灵起誓！”
“…如你所愿。”
成功签订契约的两人正式开启了合作。
“师父，为什么你右眼和我的不一样？”永远开着三勾玉写轮眼的因陀罗朝坐在树枝上的羽瑠发问。
“这是我的救赎，也同样是我的罪证…”依然戴白花穿白衣的羽瑠声音清冷，如月色下的静谧流逝的溪流，血色的眼睛注视着哥哥的孩子，无喜无悲。
“那为何永远是这幅装扮，师父很喜欢白色吗？”
“这与今天的训练内容无关…除了体术，我再教你一些处事道理，你知道维持一个国家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力量？”
“是人心，得不到世人信任的君主，无法获得人民的跟随和拥戴。”
“那力量呢？”
“这是次要的，你可以用它保护爱戴你的民众，以此建立维持整个国家的秩序。”
“…我明白了。”
“不，你还不明白。”
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结束今日教导的羽瑠，身体化为无数纯白色紫阳花瓣对月飘飞而去。
多年后，羽衣创建的忍宗正式举行继承人考核，因陀罗和阿修罗分别接取铲除神树根须的任务，并为当地村子解决水源问题。
然而最终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羽衣并未选择优秀的长子因陀罗，而是选择了让人团结合作的阿修罗，旁观全程的蛤丶蟆仙人也表明因陀罗负责的村子，因不劳而获引发了抢水争斗，最后导致灭亡。
独自回到山洞的因陀罗神色阴郁：“师父，我失败了…我不明白…独自解决问题难道是错误的吗？”
“这就是你一意孤行的原因吗。”
日渐衰老的羽衣笼罩上一层强大的气场，沉着一张脸从暗处走了出来。
“父亲大人…师父！”
看着被掐住脖子提出来的纯白女子，因陀罗眼神一颤，令所有人恐惧的血色眼睛里流露出紧张和在意。
“因陀罗…”面容苍白的女子轻声呢喃，毫无血色的嘴角留下殷红鲜血，闭上眼睛没了生息。
“你太让我失望了，以后不要再和心怀不轨的人来往…”羽衣扔下女子的躯体，留下告诫走出洞穴。
眼前是死去的教导陪伴他多年的老师，身下溢出的鲜血浸染了纯白的衣物和发丝，残破的白色花瓣漂浮在血泊里，像是无声的叹息和泪水。
耳边是来自日渐严苛的父亲毫不留情的斥责……失去最后一个珍视之人，失去最后一份爱的青年痛苦嘶吼，三颗勾玉飞速转变为黑色的六菱花。
现实中，羽瑠伸手接住情绪崩溃陷入昏迷的青年，将他放在石台上，淡漠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哀怜。
“我的心之术完成了…好好努力吧…因陀罗…”如果你能走出炼心幻境，爱恨都将不再束缚你，这是作为师父的我能给你的，仅有的一点关爱。
但醒来的你…心灵写照之眼若仍是红黑色……
“好戏即将要开幕了呀~”
躲在暗处旁观之后所发生的一切的绝钻出地面，同端坐在案牍前挑灯处理政务的姐姐微笑祝贺着。
发丝褪去莹白转化为灰白的羽瑠手中笔尖一顿。
耗费数十年赎罪，恢复战后世界，接着创立忍宗，向世人传递人心相连理念的羽衣此时孤零零躺在夜幕中，在病床上艰难喘息着，苍老躯体里的查克拉缓缓溢散，即将不久于人世。
“是…因陀罗…吗？”闭着双眼的羽衣在察觉到床边气息后艰难开口。
“真是凄凉呢…众叛亲离的哥哥…”
“你有听见四处的战火声吗…那些人正利用你创造出的兵器到处征战杀伐…昔日高贵的神子也要对曾经的阶下囚们百般妥协么…”
“羽…瑠…”布满岁月侵蚀痕迹的手抬起来颤了颤，随即抓住了手下的床单。
头发花白，眼角同样生出皱纹的女子冷酷俯视着他：“尽管如此…你依旧不愿放出母亲，是不敢面对她么…因陀罗让你想起了谁，威严的父亲心中竟恐惧他年幼的儿子…呵呵…可笑！”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急促喘气几声，最终开口恳求，“小妹…杀了我…你和天子大哥都在憎恨我吧…”还有羽村，结束战斗后也选择陪伴在母亲身边，不愿面对这一切……
“那不就变成了你，羽衣哥…”羽瑠闭上两只都变为白色花纹的眼睛，身影逐渐虚幻消失，“一切…都将因你而起…”
寂静的室内沉默良久。
“父亲…”
一道阴郁的身影再度出现在羽衣的床边。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承认你做出的一切决定，承认阿修罗！”创建武派忍宗与阿修罗一系争斗多年的因陀罗睁着仇恨的双眼对着床上虚弱不堪的老者发起宣战，“以我的灵魂为楔，我将永生永世与你们抗争到底！”
月光所不能照耀的昏暗室内，披散着长发的身影此时意外的和宇智波斑的形象重叠。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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