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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爱情的起跑线错了吗 ...

  •   新学期,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依旧徘徊在古藤树下,青柳湖边。
      班上来了个新同学,跟着老班进来时男生基本上发挥了核电站的本能。这小姑娘确实漂亮。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身材好得让我直流口水。妈呀,那迷人的嘴唇是男的都想咬一口。你看那双眸子还怕电不死你,除非你是一女的。
      老班清清嗓子,说,这是美术系转过来的新同学陈菲。大家欢迎。
      美人一鞠躬,一抬头迷倒众生。掌声噼里啪啦,绕梁三日犹有余音。老班说让她自己找个位子然后就没影了,真叫神龙见首不见尾。
      陈菲眼神一扫,冲着习瑞阳旁边的□□,说,同学。能不能让我坐这个位子啊?众声哗然,原来也是只偷心的猫。不对,应该是狐狸。
      □□哆嗦着起身,嘴里还一直嘀咕,说,很荣幸,很荣幸。
      回头一看,可可脸都绿了。我发觉自己也是个会幸灾乐祸的主,确实,在那一瞬间我的内心有一股喜悦。虽然仅仅是一瞬间,还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喜欢过习瑞阳。因为当陈菲在他身旁坐定的时候我全然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不痛快,反而对陈菲好奇得不得了。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似乎觉得她能在班上翻起千层浪也未可知。
      习瑞阳还是看他的宏观经济学,根本没拿正眼瞅陈菲。
      方晴说,这是最危险的诱惑,因为像陈菲这样的女孩是不会让自己被漠视的。
      我下意识点点头,结果是可可一下午没拿正眼看我俩。我对这样的氛围渐渐觉得疲惫不堪,很多时候都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绕了一大圈才能平息伤口。
      说起宏观经济学,我们又没能逃过林涛的魔掌。他的供给由国内经济向国际化趋势发展,整得我们都快跟不上时代主流了。两个字:郁闷。

      时间也跟经济一样急速前进.眼睛一眨,冬装就已塞到箱底无人问津。女孩儿尽情的挥洒自己的青春,形形色色的轻装在她们身上跳动。
      回到寝室,可可正好在摔盆子砸书。
      我问,咋啦?林媛说,陈菲跟咱们家可可杠上了,还向可可下了挑战书。你没瞧见上课的时候陈菲都是在画习瑞阳的人物像吗?
      方晴挑起扫帚当步枪,说,别怕,她来一个我们杀一双。对吧?可可。
      忽然听见楼下有人叫,李小蕊,有人找。
      我一看大叫,不好,陈菲杀过来了。
      可可莫名地看着我,问,她找你干嘛?你跟她很熟吗?眼神中的疑云摭着她明亮的眸子。让我越发看不清楚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么久的朋友,或许还抵不上一颗冰块来的坚固。有点可笑。说实话,我心里正在想一巴掌甩过去,打醒这个可怜的女人。可惜的是我胆魄不够,所以说我永远只能站在后面看别人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
      我问,你是不是疯了?
      可可被我问的莫名奇妙,说,什么?
      我指指自己的心口,说,很痛。
      转身下楼时,听到林媛沉重的叹息声。

      陈菲找我说想请我们四个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是明天晚上,可以带上男朋友。说班上同学都去的。四个人犹豫了老半天,还是决定赴这场鸿门宴。
      我们去了七个人,当然我是孤单的那个。好像这是我参加过的宴会中最豪华的一个,即使以前跟老爸去的一些也不过如此。
      陈菲请习瑞阳陪她跳第一支舞。可可当然得让着寿星。华晟请林媛跳,结果小丫脸涨得通红,敢情没见过这阵式。华晟够绅士,扶着小公主轻舞飞扬。
      我一个人在里面憋得慌。跑到陈菲她家园子里,见有个石台,坐在那刚好能看见里面的人。哇!那男的真逗,走两步踩一脚,女伴的脸铁青铁青还得装没事人。
      "怎么不去跳啊?"
      我吓一跳,回头一看问我的人居然是林涛,我诧异。他没戴眼镜,好像又变小了好几岁。
      "别给那种表情好不好,我没那么帅吧?呵呵、、、"

      原来他是陈菲的表哥,真没想到。
      后来他说,其实我认识你爸爸,还见过你。
      这种意外对我来说无异于你跟我说带我去火星溜达。猛吞下几口唾沫,问,你去过深圳?从小到大我没离开过那里的。
      他点点头说,那时去实习,就在你爸爸的公司。他是我见过的最不像老总的老总。一开始开以为他是管理员。
      我笑开了.确实,从来没有陌生人能在公司里认出他是老总。我说,你已经还不错了啦,没把他看成清洁工。呵呵、、、
      "那时候你好小哦,要不是无意间看到你的档案我还真认不出来了。"
      "现在认出来也没什么不一样啊,我还是学生,你还是我老大。"
      林涛伸手摸摸我的头,小丫头,和你爸爸一样。最近看你安静了好多。没见着那个四处乱撞的小鬼还挺不习惯的,不是冬天冻坏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最近确实变了好多。做什么事都没劲,好像无所谓的样子。  老爸常说,什么都能空就是心要踏实。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时候也就是一无所有的时候了。
      看着厅里的可可挽着习瑞阳笑容绽放,让我觉得鼻子发酸。女孩子很漂亮,男孩子也很帅,打从心底觉得他们很配。
      突然在黑暗处看见撒旦,我吓了一跳。他说他听到了我心底深处对他的呼唤,所以要送给我一对黑色的翅膀。撒旦告诉我在人类口中,这叫恨。我恍然大悟,原来我是恨他的。黑暗慢慢滋生,当撒旦正要帮我装上第二只翅膀的时候,结果有人把他撞开了,连同翅膀一起消失在黑暗里。
      "在想什么呢?跟你说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林涛的五指正在我眼前左右摇摆,我觉着自己的后背冰寒交迫。他的手往我脑门上一探.  "呀!怎么这么凉?不舒服吗?"
      我试图站起来说没事,可为什么眼前看到的人都是横着跳舞的。
      撒旦又出现了,他墨黑色的羽翼好漂亮。撒旦伸出纤细的手对我说,小蕊,过来。我不由自主地向他移动脚步,仿佛他是磁我是铁,无可抗拒。我向他伸手,期盼着他能给我翅膀带着我飞翔。突然另一只手触及我冰凉的脸颊,暖暖的,如丝绸般柔软。我看见了他的眼睛,深黑的瞳孔萦绕着明净的光圈。上面映着一张惊恐的脸,是跟随在撒旦身后的恶魔。我吓得抽回手捂住嘴巴,恶魔居然也做了同样的动作,届时才发现那就是自己。
      我惊叫,不要、、、

      "小蕊,小蕊,怎么了?"
      睁开眼睛,耶?怎么是林涛。我猛得坐起来,问,撒旦呢?
      房子转得好快,跟摩天轮似的。还跟林涛的头撞了一下,好痛。
      "你没事吧?"他也摸摸头,大概也撞疼了。
      林涛说,你先吃药,然后睡一觉。别是脑子烧坏了。刚才在菲菲家你说晕就晕,不过还好没事。医生说是感冒引起的发烧,吃点药就没事了。
      我生病,还晕倒?不会这么邪吧。我向来是病菌绝缘体,顶多也就吃片药喝杯热水什么的。完了,眼睛又黑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而且发现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我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林涛是人贩子,这是我脑子里第一个最真实的想法。我翻遍了房间也没找到我的鞋子。索性就光着脚,出去一看是二楼。噔噔噔、、跑下去,没人。我的包倒是躺在沙发上,鞋子放在鞋柜里。翻出手机,消息爆多。全是三个死党发的。唉!方晴真狠,居然问我死了没。
      耶?还有一个陌生号码:你没事了吧。
      我嘀咕,怪胎,也不留个名。

      "谁怪胎啊?"
      突然从背后冒出一个声音,吓得我从沙发上蹦到了地板。这是第二次被他吓到,真是栽了.
      林涛把两袋东西放到茶几上,想扶我起来。说,怎么下来啦,好了吗?
      我手一摆,说,不用。我喜欢坐地上。
      他还真不扶了,把两个塑料袋拎到餐桌上折腾了老半天。全然不顾本小姐还是有病之人,放任我坐在冰凉的木格板上,整得我屁股发麻。
      我问,这是你家吗?
      他应了声又继续忙他的,真是不给面子。
      方晴又发过来条消息:你在医院还好吧?昨天一转身你就不见了,你晕倒被送医院还是陈菲跑来跟我们讲的。对不起哦!昨天居然没发现你身体不舒服。在哪家医院?
      呀!坏了,手机没电了。她们一定很担心我,听到我晕倒会被吓呆掉的。
      只好跟林涛说,我想打个电话。他指指沙发的右边。
      打到寝室没人接。打给方晴,关机了。打到可可手机上,居然是方晴接的。真是奇了怪了。
      方晴跟一炸药包似的接了就喊,你丫想把我整疯掉是吧?现在才打电话来、、、
      足足听了半小时,小丫才问我,好点了没?
      我说,嗯。对不起哦。昨晚吓傻了吧?
      电话那边死人的安静。估计几分钟才传来一句,你刚醒吗?什么叫昨晚?你丫都三天没回来了。
      这回换我呆掉了。方晴急了,问,你在哪家医院?是不是病得很厉害。我马上过来。
      嘟、、、嘟、、、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没电了。
      我三天没回去是什么概念。难道我在林涛家躺了三天?看着眼前忙碌的林涛我眼神迷茫。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桌上放了好多早点,原来他在忙这个。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要不方晴非跺了我不可。
      "我、、咳、、"
      我清清嗓子,问他,我真在这儿睡了三天吗?
      他说,先吃点东西吧。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看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又说,在医院你又哭又闹说要回家,想想那一帮小丫头哪会照顾病人,所以就带你回来了。哪想你跟睡美人似得,我就差没学王子吻醒你了。
      他还耸耸肩,老无奈的样子。看他也不像说谎。真是没面子,又哭又闹,好像从小到大还没这么被评价过。算了,还是先回去报平安比较重要。林涛已经开始填他的五脏庙,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吃像真是不敢恭维。我说,噢,那我回去了。
      当我拎着背包去穿鞋子的时候,他说,那个、、、你就这样出去吗?他还是低头猛吃,我估计他可能就是几百年前的天蓬元帅。别名,猪八戒。他拎拎自己的衣服又指指我。
      "啊、、、、"
      完了,我竟没发现自己身上穿居然是男人的睡衣,而且大的可以当睡裙我居然没发现。我个大蠢猪。
      "别叫了,你的衣服在床头柜上。是你自己没看见。"
      我急了,大叫,我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是、、、是、、、
      叫我怎么问啊,说是谁帮我换的衣服。啊,我脸往哪放啊。我要冷静,冷静。妈的,冷静也没用了,我个龟蛋,这下栽到家了。他居然还在吃,他个死猪头,居然还有心情吃。我心想,冲到厨房拿把菜刀劈死你,同归于尽。
      林涛突然抬起头嘴里还含着面包,看了我老半天,然后怔怔道,你小丫头想什么呢?清理的阿姨帮你换的。还有,我向来对儿童没什么兴趣。你爸妈真是辛苦,这么多年居然没被你气死。快上去吧,换了衣服下来吃饭。
      我又错了吗?还好是我想错了。呵呵!

      下楼后拎着包就冲,哪还有脸待啊。儿童,居然说我是儿童。花样年华的大学生居然被说成是儿童真是毕生一大耻辱。
      我正恨恨得嘀咕,低头走路。咣的一声,顿时觉着烟花满天飞,火星四射。见鬼,路灯怎么跑我前头了?搓完脑门子才想明白,动物和静物的区别是我会跑,它不会。我还得跟它说对不起。
      冲了几十分钟,连小区大门的影子也没见着。我李小蕊不会就这么葬身“桃花岛”吧。林涛门牌号是多少,857,对857。这地方路也不熟,跟他搭个顺风车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都是去学校。

        这家伙也真是,门也不锁一下。虽然别墅区安全检查比较令人放心,可小偷就喜欢挑战高难度,跟收获成正比呀。
      "喂,你载我一程吧?"
      咦,人呢?桌上早点还放着。把一楼翻了个遍,空的。
      楼上。我睡得大概是客房,主卧室应该是这间没错。门开着,走进去一看。
      他睡着了,衣服也没脱。应该是很累了,吃早餐时他应该很想睡觉才对。看他沉沉地睡着的样子,我知道自己是个没良心的家伙。被子都压在下面,不知道会不会着凉。拉又拉不出来。找条被子盖上面应该可以。衣柜里全是衣服,还有一件女孩儿的。呵呵,原来有女朋友了。顶柜上也没有。该死的,他会把被子藏哪呢?
      "你打算把我家翻过来吗?"
      我吓了一跳,后头林涛正坐在床上看我翻江倒海。一不留神就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小心!"
      林涛惊叫,接得挺稳。我觉得像是小时候老爸抱着我回房间睡觉一样。
      "你不想下来了吗?"
      被他一问,面子有点挂不住。脸颊火辣辣的。拉住他脖子的手一松,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很痛唉!不能轻一点吗?他真的很奇怪,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之前不是挺能说的,怎么我睡了一觉就变样了。我一拐一拐跟着他下楼。呆呆地站着看他收拾桌子。
      我想找点事做都插不进去。
      我说,你不是说有清理屋子的阿姨吗?为什么还自己收拾?
      他居然不理我,自己低头做事。搞得我郁闷得不得了。心想,是不是累坏了,那可是我的罪过。只要被他目光扫过,我就傻笑。还做鬼脸,他真是一点表情也没有。我自己笑得乐和乐和,他在那熟视无睹。就像是木偶人看小丑,对不上号。
      我跑过去挡他的道,他就绕道。我拉他的衣角,他就当是小狗儿在咬。
      他问我,你怎么不走?
      我说,不知道路。想搭便车。
      他顶回来一句:我们好像不是很熟。
      我哑然,上天又和我开玩笑吗?每次觉得幸福离我有点近的时候,幸福就会不翼而飞。不是很熟为什么不把我丢在医院?又为什么要照顾我三天三夜,自己累得面无血色。我很不知所措。
      明明感觉到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是我的错觉吗?一觉醒来,就剩下一句,我们好像不是很熟。觉得好好笑。
      我说,我知道了。
      人在清醒的时候才会找到方向,刚刚还迷迷糊糊,找不着东南西北。现在出来小区门卫处却清晰可见。对自己说,李小蕊啊李小蕊,可别再迷路了。要不然满路的荆棘会刺得你遍体鳞伤。出来没几步就有站牌,清晰的十字街口,清晰的回家的路。

      "晴,我回来了。可可,媛媛,我回来了。"
      方晴从寝室冲出来,泪水还在眼眶眶里打转。我说,我回家了。方晴抱着我,好久。像寒假回深圳时见妈妈时一样。鼻子酸酸的,说,干嘛搞得像死后重生一样,我不过就是感冒发烧,没什么的。已经都好了。
      可可问,你在哪个医院?我们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想起刚刚林涛的表情,说在他家他会不高兴吗?搞不好又以为我特意跟他拉关系。我说,在小医院里休息了几天,没事的。呵呵。
      啪!二十一年人生里的第一个巴掌清脆得落到我脸上,那耳光打得迅猛而又突然,打得我半天没站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方晴拉开了可可,说,你疯啦?这是干什么?
      回过头问我,小蕊,你没事吧?
      可可居然还在哭,那我的眼泪呢?要莫名奇妙的吞到肚子里吗?
      "你喜欢那个家伙对不对?"
      我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自己的火气也冒到胸口上了,所以就冲着她喊,是!
      我无法理解可可听了以后的表情,惊诧,又带着绝望。像是从来都不曾知道我喜欢那家伙。
      我说,我是喜欢习瑞阳。从一开始就希望他是替我买一辈子奶茶的人。我有对你们掩饰过自己的感情吗?是你牵着我喜欢的人出现在车站,让我手足无措,让我满上海地去寻找自己丢失的幸福。我有什么错?呜呜、、、你说话啊。呜呜、、、
      听完我的话,可可一下子变得很平静.眸子里竟是莫名奇妙的安心。
      人心真的是很难懂,根本分不清楚什么时候是最真实的那个。可能一个眼神就将两个人的心拉得很近,亦或是一个叹息就冰葬了一生的牵挂。刚来时,我从未怀疑过四个小丫头一同散步在古藤树下的那份纯纯的感动。现在也没有怀疑曾经,只是好像无法再继续了。说我小气也好,说我小提大作也无妨。因为可可眼里的冰霜实在让我寒彻心扉,因为曾经彼此毫无保留地交换过似水年华的心情,更能读懂可可对我的厌恶。只有她厌恶时神色才会这么浓郁,没有一丝彩色。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厌恶我,搞不清楚自己何时开始已成了她厌恶的对像。
      我黯然道,既然你没什么说的,就好好把握手上的幸福。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的。
      工说完正准备离开.可可拉住我的手,说,如果我现在把幸福还给你,你会不会、、、
      我打断了她的深情言讲,至少此刻我无法容忍她的话。
      "对不起,我将来的幸福不会因你的伟大而有丝毫的改变。还有,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可怜无能的我。是污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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