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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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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在继续，其实时间长了才发现那个乌桓并没有那么讨厌，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他真是哥哥所说的故交？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还有，我从小就是盲的，看过那么多的名医，一个感觉和哥哥差不多年纪的人真的就能治好？
“若儿，喝药了！”魔音再次响起。其实习惯了还好。
“小黑，我记得那天在桃花林你好像叫我‘落落’？为什么？”这不能怪我，谁叫小红说他整天都穿一身黑色长袍，更何况，“乌”不就是黑嘛！
“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是你哥哥小时候发音不准导致我听错了吧。”
哇！我太佩服自己了，得有多大的勇气才敢喝下这“毒药”呀！我一边漱口一边含糊不清的问他“小时候？为什么我不记得你呢？”
“臭丫头，真没良心，我还抱过你呢！”他立刻换上了委屈的腔调，简直要声泪俱下了。
我不理会他的唱做俱佳，继续发问：“你说，终于找到我了，这又是为什么？你一直在找我们？
他故作羞涩“这……我怎么好意思说呢。”
“放。”我抛出一字真言。
“因为……因为，你哥哥说要把你许配给我。”他笑的有点颤抖，嗯，应该是兴奋。
“什么？”符天涯疯了吗？这绝对不可能。“死乌桓，不要胡说。我哥哥还没傻呢，怎么可能让我嫁给你呢？”天哪！不会吧！这……这……沈大哥……
估计是我脸色太难看了，他似乎有点紧张了。“若儿，没事吧！开个玩笑而已。喂，别这样嘛！”
“唉，原来是玩笑呀！”我长舒一口气。“什么？玩笑！你整我，去死吧你！”我随手抄起一件东西直接砸过去。他夸张的惨叫再一次响起。
气死我了！收回那句“并没有那么讨厌”。“小红，陪我出去！”
“是，小姐。”估计我现在的样子特别恐怖，小红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只是，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乌桓那句“玩笑”背后藏了他多大的辛酸。
“说吧，这次是什么？”
“是……刚才那个药碗。”
为什么他总有让我砸他的冲动，他好像还挺享受，被药喷，被枕头砸，这次直接都成碗了？下次？真不敢想象……
“小红，找人备轿，去沈家。”好多天没见沈大哥了。
有一个人，你会在心头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他。见不到的时候会很抓心，见到了却又很紧张。或许，这便是爱情，只是，它会蒙蔽我们的双眼，让我们失去方向。其实有时候，错过的才是最美好的。
“小姐，到了。”
“若离，你怎么来了？”沈大哥似是没有想到。“来人，上茶！”他亲自扶我坐下。
“你不来看我，难道我就不能自己来吗？”不知道为什么就带上了撒娇的语气。
“本来是要去的，但一直有事走不开。听说，你哥哥找了一位大夫给你看眼睛，怎么样？”
“快别说了，提起他我就生气，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冒出来的，简直是我的克星。”
“哦，怎么讲？”沈大哥蛮有兴致。
“他呀，和我家小姐天天斗嘴，小姐这一个月砸了不少东西呢！”我还没说话，小红就笑着解释。
“砸东西？”
“砸那个死骗子！”我咬牙切齿道。
“哈哈哈哈……若离，你太可爱了。”沈大哥放声大笑。
“就是，我家小姐砸的那叫一个准，就跟能看见一样，简直……”“小红！”沈大哥打断了小红的话，小红自知失言，立刻没了声音，怯怯地叫了句“小姐，我……”
“没事，我不怪你。”我微微一笑。其实，时间长了，我已经不在乎了，或许看不见也是一种幸福吧，至少，我有疼我爱我的哥哥，还有魂牵梦萦的……“沈大哥，你也不必太在意了，眼睛的事，我已经认命了，就这样吧。”
“胡说，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呢，我还等着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呢。再说，你哥哥不是请了大夫嘛，这次一定会好的。相信我！”
“说实话，我并不指望这个乌桓能治好我的眼睛，纯粹是让哥哥安心罢了！”我淡淡道。“小红，你先在外面等我吧！我有话和沈大哥说。”
待她出去，沈大哥问：“什么事呀？”
我支支吾吾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眼睛永远都好不了，你愿意陪我一生吗？不止……不止只是…….大哥的身份。”其实今天来的时候我已经打定主意了，这层窗户纸总有一天会捅破的，但我符若离可不是一个甘于等待的人。
好一会儿，才听他低笑一声。“若离，这种事情可是要男孩子先主动的哦！”什么意思，我被拒绝了吗？他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愿意！”这三个字简直就是天籁之音，炙热而又温柔地瞬间击中了我，顿了顿，他又说道：“等我娶你！”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这一刻，幸福来的如此强烈，只是，我们都没有发现一个身影在空中黯然消失。原来，幸福真的是建立在你的幸运和别人的不幸之上……
从沈家出来，我一路笑着回家，弄的小红以为我中邪了，一惊一乍的问了好多，我自然是不能说实话的。一来，今天沈大哥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承诺，只是这承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此刻，贸然说出并不妥。二来，这个惊喜我自然是先要一个人慢慢消化消化了。
本姑娘我今天心情好，回家后自然是笑脸迎人，同时呢，也非常大量并且宽容地没有和小黑进行互相攻击这项游戏，得！放过他了！
“喂，你干嘛一个人坐在这儿？”低沉的男声响起。
“母后说，从前我最喜欢来这儿了，可惜，我生了一场大病，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女孩闷闷道，“哥哥们都不愿意陪我，你可以陪我一起看日出吗？”
“好啊！不止日出，还有日落。以后，我都会在天涯路等你。”男子微笑道。
为什么我能看到呢？又为何看不清他们的容貌？这是哪儿呀？我怎么会在这里？只听那女孩开心的笑声传来，满眼都是二人黑白分明的鲜艳的对比……
“小姐，小姐。”小红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然后，整个世界有突然一片黑暗。“小姐，已经卯时了。”
原来是梦。奇怪，梦里我竟然分的清颜色，还有，那个男人的背影怎么会那么熟悉？
“若儿，该喝药了。”魔音再次响起。唉！“今天是最后一副。”
“真的？太好了！”总算不用喝苦水了。可是，他的笑声又出现在耳边，“我还没说完呢，真正的治疗明天正式开始。”
“什么？那这一个月这些药算什么？你整我！”我气得咬牙切齿。药都喝了一个月了，突然告诉我治疗还没开始，什么人嘛！
他换了一副严肃的声音道：“若儿，我是为你好，真正的治疗会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你身子骨较差，那些补药是为了让你能受得住接下来的煎熬。”
“真的能治好吗？”其实以前我不在乎的，只是为了沈大哥的承诺，我觉得人生突然有了盼头，我要和他一起看月赏花，要亲眼看着我们的孩子出世。
“相信我，好吗？”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诚恳，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改变，如果我能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一切，我宁愿自己只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盲女。可惜，没有如果，我们的生命早已被安排了路径……
“若儿，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难得听到乌桓的声音中竟透出一丝紧张。
有冰凉的东西敷在了我的眼上，又缠上了布。我竟能感觉到乌桓的手在微微发抖。又听他吩咐道：“小红，你出去吧！这里有我陪着。”
“小姐，我……”“去吧，我可以的，早点休息。”我微微笑了笑。
当冰凉的感觉过去后，便是剧烈的疼痛，似是有无数只针扎进眼睛，又像是有火在眼中燃烧，窒息般的灼热不断从眼底传来。我努力不让自己喊出来，死死咬住嘴唇。乌桓在一旁手忙脚乱的帮我擦去脸上的汗珠，却依然缓解不了这越来越疼的感觉。
“若儿，哭出来吧！哭的话，痛会减轻一些的。”乌桓温柔的声音响起。
我不说话，只是死死咬住嘴唇，却越来越痛，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不行，我一定要坚持住，我的人生已经够惨了，我不能让它更惨。
突然，乌桓将我紧紧地抱在怀中，力气之大，像是要将我融入体内一样，我一反抗，他反而抱的更紧。“别忍了，哭吧！实在不行，你就咬我。”
听他这么说，我毫不犹豫抓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口。，蓦然感觉他的身子一震，我刚想松开口，他又将我按回去。“没事，这样就舒服了。好了，没事的。”他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若儿，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靠在他的怀中竟然觉得异常安心，听了他这话，我竟是沉沉睡去，再无疼痛感。
这一夜，我就这样在他怀中安安静静地睡着，恍惚间，似是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眼睛，冰凉却又温柔，又有人轻轻说道：“落落，我从没想到我对你的爱会有这么深。其实，你忘了我们的过去也好，我总害怕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会恨我，既然你忘了以前的种种，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这一次，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一觉醒来才发现我已经躺在了床上，难道昨天晚上的那些都是梦？
早饭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忍住，“乌桓，你昨天晚上，有没有说什么话？”
“什么话？哪句？我只记得肩膀很痛耶！你睡下后，我自然是回房擦药了。应该没说什么得罪你的话吧！”
难道真是梦？那也太真实了。“唉！算了，算了，没事。”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吃饭吧！”
“若儿，今天感觉怎么样？”乌桓道。
“不错，今天总算是不疼了。怎么样？这不算不良症状吧？”我喝下一口稀饭，慢吞吞地回答。
“好，明天换药。”
“我可以问一下，明天的药还会很疼吗？”昨天可真是痛不欲生呀。
“会，不过，会比昨天好一点。”乌桓解释道：“每一服药都会随着你眼睛的不断好转而减少用量。”
翌日
“乌桓，带我去后花园吧！”在他换好药后，我说道。
“好。”他扶着我走出房门，又吩咐下人搬了藤椅。
果然，今天的疼痛感没有前天那么强烈。我忍着还是超过忍受限度的疼痛，惨笑道：“乌桓，和我聊聊你的故事吧。”
他低低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可聊的。”
“我总觉得你很神秘，但有时又觉得你很熟悉。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又怎样的故事？”其实从一开始这种感觉就一直存在，只是那时一心认为他是江湖骗子，只是，这一个多月的相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虽然大部分时间我们还是在吵架。
“我，就是一江湖浪子。浮萍一样，没着没落的。天大地大，这么多年了，竟是找不到一块容身的地方。”
那时，我并不知道，原来，他也这般会说谎。我也不明白，他说这些的时候，我还挺同情他的，只是，多年后我才明白他当时的心境。
这个晚上，我们就坐在这儿，听着他一点点地讲着这些年他遇到的有趣事，直到，我开始昏昏沉沉……
恍惚间，他轻轻将我抱起，“傻丫头，没有你，哪儿才是家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