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浣皖

54、第 54 章

　　俩人除了下五子棋又玩了一会儿抓石子，然后就要准备开业了。

　　由于今天楼上包间都有客人定下了，姜云只能在后院和甜甜俩人大眼瞪小眼。

　　时间一到，客人一一上门。

　　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半只醉鸭，炸藕盒，清炒山药。”

　　“茄子干蒸肉，豆芽炒肉，炒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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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们熟练的点菜。

　　厨房热火朝天，热气腾腾，菜香顺着窗口飘出去，吸引着路过的路人。

　　姜云听着大堂传过来的热闹声不自觉嘴角上扬。

　　“姜掌柜。”三名结伴同行的女客，一进来就看见姜云眉眼弯弯的模样。

　　姜云笑着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着：“周小姐，你可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了，我还想着是不是店里的不合你胃口呢。这两位是？”

　　周小姐虽然高傲，却并不自大，脾气也不错，所以也是笑盈盈的：“姜掌柜误会了，你这店里的菜若是都不好，还有哪里的能更合我的胃口呢。”

　　“我去我外祖家住了一段时间，这位是我的表姐，这位是我的表妹，姓李。”周小姐向姜云介绍了之后又对着她的表姐妹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同你们说的姜掌柜了，她做的菜非常美味。”

　　双方又打过招呼。

　　周小姐看着姜云的腿，关心道：“姜掌柜这腿是？”

　　姜云：“前几日燃灯时发生骚动，这腿就断了。所以这些天都是莲花和荷花的厨房。”

　　“无事就好。不过可惜了今天不能吃上姜掌柜做的菜了。”周小姐心里有些失望，她特地带着表姐妹过来，向她们夸赞数次姜掌柜做的菜如何美味，谁知道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意外。

　　姜云自然看出了她脸上淡淡的失落，就道：“虽然我不能下厨，不过莲花和荷花厨艺不错，已经可以独自掌勺了，味道不会差的。”

　　“既然姜掌柜都这么说了，那我可要期待一下了。”周小姐如此说道。

　　等到三娘过来时，姜云特意让她送上三份绿豆莲子羹给周小姐那桌。

　　继周小姐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七八位女客，有的同姜云打了招呼，有的是视而不见。

　　姜云也并不在乎，反正她能赚钱就行。

　　“甜甜，那个不要玩儿。”姜云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桌上放着一本鬼怪志异的小说。

　　忙活的腰酸背痛，午食时间终于过去了。

　　大家围坐一起终于可以饱饱肚子了。

　　虽然营业之前垫了肚子，可是干活太累，消耗也快。

　　唯有坐着的姜云觉得没有什么饥饿感。

　　这边还在吃，那头陈捕头就带着一大群收下过来了。

　　七娘和三娘连忙将桌子上的吃食转移到后院姜云之前在用的桌子上。

　　又立马回来招待他们。

　　瞬间店里就坐满了。

　　二十来号人，各个饿的前胸贴肚皮。

　　莲花同荷花赶紧去厨房将准备好的食材下锅炒。

　　另一口锅里煮的猪肉炖粉条，就等着他们过来了。

　　所以现在立马装盆。

　　一桌一大盆，米饭上桌。

　　他们已经开吃了，莲花赶紧炒上几道荤菜让三娘和七娘端上桌。

　　最后是炒青菜结束。

　　还好这几天锻炼出来了，如果是第一天说不定要手忙脚乱了。

　　莲花和荷花热得一身汗，赶紧去后院打了一盆水洗了脸，也没去大堂，留在后院同三娘一道吃没吃完的午食。

　　前头有姜云和七娘看着。

　　姜云见他们吃的差不多了，这才问陈捕头：“陈捕头可有消息了？”

　　陈捕头用牙签剔牙，摇头道：“哪里有那么容易啊。我上午在你店里也看过了，那些人没留下痕迹，如果是下雨天，倒还能顺着脚印再缩小范围，现在，不行啊。”

　　姜云又道：“那不若张贴告示，若是能提供有效线索的给多少钱，提供犯人踪迹的又给多少钱，供出犯人窝点的又给多少钱，这样总能有线索吧？”

　　“张榜悬赏的确是好法子。”一位捕快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去就开口道。

　　陈捕头想了想：“这个嘛，算了，时间紧迫，再拖下去，咱们所有人都要完蛋。我去拼一把。”

　　陈捕头在县衙干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当上了捕头，他可不愿意因为这事儿而被上级推卸责任，被迫被黑锅，丢了职位。

　　实际上，这个办法他们不是没想到，而是上头没有表示，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他也在苦恼，县衙并非一潭清水，里面浑浊着呢。

　　姜云是希望可以成功的。

　　这边刚准备歇了，陈老伯却走进来，整个人不复曾经的干净整洁，全身散发着丧气，衣裳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到处都是污迹，这一块那一块的。

　　若不是姜云眼尖，几乎都要认不出这人是以前那个精神满满的陈老伯了。

　　“陈老伯？你这是怎么了？可好久没来店里了呢。”姜云虽然这么问，但也知道定然和他的“真爱”小妾分不开。

　　果不其然，还未开口他就长叹一口气，面容苍老了七八岁不止，愤恨道：“我拿莲儿当心肝，她那我当傻子啊。”

　　说着老泪纵横，看着不知有多可怜。

　　可惜没能引起姜云一丝一毫的同情，他这就叫做自作自受，好日子不过，非要做狼心狗肺的人渣。

　　姜云语气温和，双眉微蹙，关心道：“陈老伯，你吃饭了吗？若是没吃，不如在这里吃碗面如何？”

　　陈老伯语气沧桑，有着被人背叛的痛心表情，手局促的交缠在一起，浑身写着难堪与不安，他小声摇头拒绝：“算了，我浑身上下是一文钱也掏不出来了，付不起饭钱。我来这里也是实在无处可去，心里憋闷，想找个人说说话。”

　　他看着姜云颇为感动，道：“自从我落魄之后，过去的老朋友们看见了我，也不愿意搭理我了。没想到姜掌柜你，还愿意理我这个老头子。”

　　他们不搭理你，恐怕也是有因为你做的实在太过分了的原因吧，为了一个心思不纯的女人抛妻弃子，这难道不是难以言喻的事吗？

　　姜云一副“你这么说，我就不开心了”的表情，她道：“陈老伯这是什么话，我难道便是这样小气的人，连一碗面都吝啬吗？”

　　说完她对莲花道：“莲花，去下一碗虾仁面。陈老伯爱吃虾。再配上一碟子腌的酸辣豇豆。”

　　“陈老伯，你别担心饭钱，这顿我请你。”姜云态度如一的对待陈老伯，让他感到十分舒适。

　　一开始他带着莲儿搬出去时那些老朋友也就是劝解几回，让他不要这样做，这样对不起家人，可是他固执己见，像是昏了头一样的横冲直撞。

　　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仿佛那时的他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否则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呢。

　　如果姜云知道他想的这些话，一定会嗤之以鼻。t

　　不过是见色起意的推脱责任罢了。

　　理由再多，也洗不掉他的渣男本色。

　　姜云心里好奇，那个叫莲儿的女人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陈老伯后悔的。

　　“莲儿难道跑了？”

　　不可能啊，陈老伯不可能写放妾书的，就这么逃走的话，户籍怎么办呢？

　　难不成买户籍吗？她有银子吗？

　　“跑？她倒是想，可惜没跑成被我抓住了。那个贱人，骗了我，她的名字根本不是莲儿，她现在的户籍是假的。”

　　陈老伯气的脸红脖子粗，咬牙切齿，曾经的怜惜现在恐怕都化成恨意，恨不能杀了莲儿。

　　姜云仿佛谈心一般问道：“这是如何发现的？这种事情，她应该死死捂住才对吧。”

　　一说起这个，陈老伯就气的半死，吃了大半碗的虾仁面也吃不下了，他放下筷子，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了才开口：“那个女人见我身上炸不出油水来了，便想着找下家。哼！，可惜了，她在这县里的名声与花楼妓子好不了多少。”

　　说到次他洋洋得意起来，脸上的胡子长久没刮，像干草一样堆在脸上，添的他整个人都猥琐起来。

　　他得意笑着道：“这县里有头有脸的男人是不会要她的。她虽年轻貌美，可是花楼里的女人更加年轻，更加容貌美丽，哪里是她能比的。”

　　“楼里的姑娘只需花些银子就钱货两讫，没有后顾之忧，她嘛，啧啧。也就是我脑子被她缠昏了头，着了她的道，闹了这一出，让她贴上了。”

　　他话里话外将错误全都推给了莲儿，是莲儿纠缠他，是莲儿蛊惑他，是莲儿骗了他，他只是一个被莲儿欺骗了的无辜老头，他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心软见她可怜就带回去。

　　可若是当时卖身葬父的不是莲儿这样既年轻又漂亮的少妇，而是满脸皱纹腰都佝偻的年老妇人在卖身葬子，他是否还会发善心呢？

　　真是恶心啊。

　　“她呀，找不到有钱的，就什么男人都勾搭了，连王狗子那样的穷男人她都下手，真是丢人呐。”陈老伯既生气莲儿偷人更加生气她偷的对象如此不堪，堕了他的身份。

　　姜云不认识这个人，就好奇，这莲儿按理来说就是冲着钱，就算陈老伯没了银子，可是也不至于找个穷男人，这与她的目的背道而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