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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走入迷宫 ...

  •   如此又过去了十数日的光阴,几个少年在机缘巧合之下寻到了一些灵石,且酒吞童子既也已除,便决定启程不再耽搁。

      是日清晨,一行四人早早出发,继续向京都皇宫的方向行去,可不久复又折回。

      “师姐,你有没有觉得此处的风景,我们方才已见过了?”走了许久路,叶青的额角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

      叶黎环视着四处的草木,好像的确有些眼熟。

      “我们在走回头路。”沈烨舟伸手摘了一片草叶,放在小胖狗皮皮的鼻子下让它嗅了一嗅,果然见皮皮点了点头,表示这片叶子上已有过他们几人的气息。

      “回头路?”叶黎不解。

      “我们一直在往前走,这条路却在不断的转变为相反的方向。”沈烨舟解释道,“也就是说,我们一直在一个半径里兜圈子。”

      “有人对我们施了阵。”薛梓慕肯定的说道。

      “是什么阵法?”叶青也有些好奇。

      “八方阵。”沈烨舟用天蓬尺拍了拍掌心。

      古书所载,八方阵,能够将阵中之人脚下的路不断反转对折,处于阵中之人走了很远一段路之后,可能只是又站回了起点处,且此阵正是以照示出每个人心中的魔障从而摧毁阵中之人的意志。许多人因为走不出这八方阵,无食无水,神志不清,最后只能被生生困死在阵中。

      “我们再走一遍此阵,寻找阵眼。”薛梓慕手握玉萧率先往前方走去。

      “几位姑娘,公子…”

      依稀间,叶黎听见有人在唤他们。那个声音似远似近,音调悠长,竟让她忍不住想回过头去看。

      叶黎心道,这声音定有古怪,因而努力定住心神,并不回头。

      而那个声音却并没有罢休的意思,“姑娘…姑娘…”

      音调愈发幽怨悠远,让人心中一悸。

      叶黎还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却看见身旁的叶青禁不住回了头!

      叶青没有术法在身,显然是被突然响起来的那个声音蛊惑了!

      “师妹!不要回头!”叶黎大惊。

      可是显然已经晚了。

      叶青回眸望过去的方向,迅速地窜出了一个孩童似的妖怪。

      那小孩儿的手指冲叶青的脑门轻点了几下,叶青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那孩童转身要跑,叶黎急忙接住了叶青即将倒地的身体,又朝走在前方的薛梓慕与沈烨舟两人高声喊道:“是反枕!”

      “薛师兄!反枕摄走了师妹的魂魄。”

      前方一直在找寻阵眼的两人,这才听到了叶黎这边的动静,立即转身追去。

      反枕个头小,妖力也并不是十分高深,只是个喜欢吸食人的魂魄、爱恶作剧的小妖罢了。

      薛梓慕一道“天师符”抛出去,反枕就吐出了叶青的一魂一魄,而后烟消云散了。

      叶青的一魂一魄被薛梓慕以搜魂盏聚集到了一起,凡人的一魂一魄若是离开肉身太久,便会飘散去往不知名处,再想重新寻回便困难重重,薛梓慕又使用术法将搜魂盏中已稳定下来的一魂一魄重新引入了叶青身体里。

      “师兄,你怎会有此等高阶法器?”叶黎很是震惊。

      薛梓慕只淡然说道:“我年少云游之时,偶路过灵山寺外,遭遇一妖怪袭击,因我当时资历尚浅,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幸而得寺内一位得道僧人搭救才保全了性命,为感谢救命之恩,我进到寺中上香祈愿,又与那位僧人秉烛夜谈,向他请教了修行之道,见我俩甚是投缘,他便将此上古法器赠予了我。”

      薛梓慕说完就将浮于掌心上的搜魂盏隐去了。

      “原来如此”,叶黎于是扶着叶青一起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待那一魂一魄完全归位后,又用随身带着的水壶给叶青喂了点水。

      依旧是等了半晌,叶青这才悠悠醒转了过来。

      “师姐?”看清楚面前三个人都围坐在她身边,叶青有点惊讶,“发生何事了?”

      “刚才遇到了‘反枕’,你被吸走了一魂一魄,晕倒了。”叶黎担忧的问:“师妹,你竟一点印象都没了?”

      “没印象了”,叶青的语气又有些低落,“对不起…还是我太弱了,连\\\'反枕\\\'也抵抗不了……还拖慢了大家的行程……”

      叶黎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无妨,也不是每日都会遇到妖鬼精怪的,你的身手已经很棒了。”

      “师兄,你说对吗?”叶黎当然已经知道怎么才能够迅速哄好叶青。

      “嗯”。薛梓慕正在地上画着“八方阵”的图式,低低应了一声。

      叶青果然高兴了许多,歇息了片刻便去问薛梓慕“八方阵”的事情。

      “你们过来看,阵眼最有可能的所在之处就是在这四个角上。”薛梓慕指着地上“八方阵”的阵型对其他几人道,“我们若要破阵,必须得将这四处阵眼所压之物破开方可。”

      “如此,我们便只能分头行动。”薛梓慕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了四人各自的方向。“我与叶黎师妹、沈兄分三处,叶青师妹你去西北角,那里应当是阵眼最弱之处。”

      几人都应了下来,而后各自向着四个方位出发。

      叶黎往前行进着,却惊讶的发现这条路与方才四人一起走时竟完全不同了。

      越往前走去,原本茂盛的草木愈发变得稀疏荒凉,且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雾气弥漫着,越来越浓烈,不时呛得叶黎咳嗽几声。

      “黎儿,叶家世代风水学,向来是只传男不传女。”

      叶黎看见面前出现了一幕画面,小小的自己正坐在床头,祖父在给她讲着时代风水师的故事,却拒绝让她学习风水学。

      “黎儿,叶家传承,到你这一脉,便要断了。”

      祖父刻满了岁月皱纹的面上表情沉痛,既惋惜又哀叹。

      “既然如此,为什么风水学就不能传给黎儿呢?”已经是个少女模样的叶黎,不解的问祖父。

      “千年古训,爷爷不敢不从啊……若是有违祖训,叶家恐有灭顶之灾…”

      “这是为何?”

      “有些话,只有等黎儿长大,经历许多事,爷爷才能告诉你啊……”

      画面一转

      “黎儿!黎儿!你要让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一滴泪从老人苍老皴皱的眼角落下,砸到躺在床上、面容宁静的叶黎身上。

      “黎儿,爷爷也许再也等不到你回来了…”。老人自己躺到了棺木中,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爷爷!”叶黎目眦欲裂。

      她要回去!一定要回去现实世界!绝对不能被困在这本破书里!

      爷爷!你不要丢下黎儿!叶黎感到巨大的心痛,仿佛心脏在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不对!

      就在叶黎感到血液将要撑破心脏的时候,她突然发觉不对劲。

      叶家祖祖辈辈学习风水学的男子,从不用棺椁,而是在将去世前远行,化身天地之间。

      因此她又怎么会看到在现实世界的爷爷躺进棺木?这应当是她自己才会有的结局。

      这是幻境!

      此处有幻妖!

      叶黎坐定,口中喃喃念起清心咒。

      果然,不多会儿,“砰”的一声,幻境破了,幻妖亦消失不见了。

      太好了,此处一角的阵眼已经破了!

      ……

      “李从月,便从了我可好?”一身豪奢的司徒(司徒乃官职),轻佻的捏起一名美艳女子的下巴。

      “奴家不从,奴家已有夫君。”一行行清泪从她的眼中的流出,带着绝望和哀怨,似乎昭示了那逃不脱的命运。

      “由不得你不从!”

      “此等世道,你这娘子生的如此妖娆,可不就是天生来勾引男人的?”

      “此妇甚有滋味,吾已深得其美。便赏与你们把玩……”

      “阿娘!”年幼时的薛梓慕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被几个笑的十分龌龊的男人,强迫着抱进了房里。

      “小阿慕……”那明艳的女子回头最后望了幼时的薛梓慕一眼,泪水涟涟,眸光中却甚是决绝。她又怎能让自己的小阿慕有这样人尽可夫的阿娘?

      “小阿慕,你以后在此处好好学艺。”

      “小阿慕,叶府……日后便是你的家了。”

      “小阿慕,你只要记住入司徒府之前,你曾有个阿娘便罢了。后头的,都忘了吧……”

      “阿娘!”

      薛梓慕眼睁睁的看着此时面前出现的这一幕幕画面,他的阿娘将他带进了叶府,走回司徒府,便一头撞死在了那府门前。

      阿娘,你可知道,你的死并没有让该死之人受到任何惩罚……你可知,你走后,这世间再也无人唤我“小阿慕”……

      阿娘!

      薛梓慕心中的恨意陡然暴增,这让他几乎克制不了自己的杀欲,手中紧握着的玉箫飒飒作响,竟发出剑鸣之声。他似乎进入了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里,在这里他可以尽情释放自己心中的恨意,不知疲倦。

      连着两套断情剑,已是四个时辰过去,薛梓慕却惊觉自己心中的恨意不仅毫无消退,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不对劲!

      阿娘是死于白绫,阿娘最要脸面,又怎会死于人前?

      其实林从月撞死在司徒府门前,只是薛梓慕幼年时的一个梦境。

      这是幻境!

      “破!”薛梓慕以萧作剑,在空中虚化两下。

      此处一角的幻境也破了。

      此刻站在薛梓慕面前之人竟然是叶黎。

      两个人对视一眼,难得的颇有默契,彼此都知道对方的阵眼已破。

      那就只剩下叶青与沈烨舟两人了。

      ……

      “我要救她…”

      “我要救她…”

      沈烨舟在一条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就走入了巨大的混沌之中。

      他什么都看不清,世界一片混沌,却又好像全然铺开在他的眼前。

      什么?

      你要救谁?

      你是谁?

      “我是沈烨舟…要救叶黎,要救叶黎…”

      阿黎?阿黎怎么了?

      “我不可变万物,唯救她一人。”

      我?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沈烨舟虽然心存疑惑,但倒是很清楚这些只是一个幻境而已,他手指轻捻,一道符咒燃烧成碎屑落在地上,幻境便破了。

      果然,出现在沈烨舟眼前之人正是叶黎与薛梓慕。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叶青还未破阵了,只要西北角的阵眼一破,八方阵也就荡然无存。

      ……

      叶青此时却正处在巨大的折磨之中。

      “师姐!师姐!”年幼时的叶青追在叶黎身后。

      “她才不是你的师姐,你这个小孤女。”一个嘶哑恶毒的声音道。

      “她怎么不是?”天真的叶青不懂。

      “你只是无父无母被抛弃的野孩子。”

      “野孩子?”幼时的叶青眸中含泪。

      “你是纯阴之命,她是纯阳之命。”

      “你连修习风水术的资格都没有,又如何配做叶家女?叶家只不过是收养了一条丧家之犬而已。”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小小的叶青哭着向叶府花园跑去,哭的睡着又醒过来,一夜过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无人来寻她。

      “你相信了吧,叶家根本无人在意你这小孤女。”

      “师娘……师娘是在意我的。”叶青稚嫩的声音怯生生的。

      “师娘?她不是你的师娘。不然你看,她为何只教给叶黎风水术却从不授给你呢?”

      “不是,只是因我无法修习。”叶青可怜地眨巴着灵动的双眸。

      “若是亲生女儿,叶家这样的世家会没有办法吗?”

      “小孤女,你难道不知,在这个红尘之中有一种颠倒命格之术?”

      “你就不想,偷她的命来用一用?也享一享那叶家嫡女的万千宠爱?”

      “不!我不想!”叶青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我不想!”

      “那不是我!”

      画面一转。

      “师兄,你喜欢与我玩吗?”玉雪可爱的孩童时期的叶青跟在年少的薛梓慕身后。

      “喜欢啊。”少时的薛梓慕回眸望向她,眉眼冷淡,语气却温柔。

      “那你更喜欢师姐还是阿青呀。”

      薛梓慕则不答。

      是师姐…

      不,是叶黎……她不是我的师姐。

      叶青的心里被巨大的嫉妒与挣扎困住。

      突然间,她仿佛决定了什么。

      ……

      八方阵已破。

      叶黎四人此时此刻站在了同一处地方。

      看来,此处再往前走,就是正确的方向了。

      “你们看,前方那是不是皇城?”叶黎眼见的看见前面不远处人群集聚的城门前,城楼上的牌匾赫然写着“京都”二字。

      皇城是内城,一般身份之人是无法进入的。

      叶黎一行人给守城的侍卫出示了身份和通行文书,这才进了皇城。

      京都皇城极为繁华热闹,往来人群,皆非白丁,绫罗绸缎,数不胜数。

      就连那些个在皇城内叫卖摆摊的小摊主们,一个个看起来也都干干净净,肤色白皙,一看就是未曾受过生活之苦的模样。

      这和京都之外百姓的生活比起来,实在是云泥之别。

      叶黎不得不感慨,人的投生,实在是一门太大的学问。

      几人一连打听了多个摊主后,这才顺利到了皇宫宫门前。

      由于连年战争不断,国家颓丧,可这京都皇宫的庭院却依旧是富丽堂皇、气派威严。

      看着眼前雕梁画栋、玉砌金塑般的景象,薛梓慕颇为不屑的扯了扯唇角。

      守门的内卫显然早已知晓他们几人会来,不多时便有太监过来带他们进了内殿。

      叶黎等人打量着大晋皇帝的太极殿。

      外面的气派威严自然不必多提,里面的装饰却让几个少年都大吃一惊。

      大晋皇帝的太极殿极为简朴,不过一张几、一张榻,一副巨大的阴阳八卦图而已。

      此刻香炉中正悠悠冒着烟,一股檀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年少的小皇帝正端坐在殿中打坐。

      没成想这少年帝王竟也是修道之人?几个人都不禁都有些诧异。

      “你们到了。”听到太监的禀报声,小皇帝睁开了双眸望向叶黎四人,声音却是说不出的阴柔。

      叶黎一行人亦打量着这位大晋皇帝。

      对面的少年看起来与他们几人差不多年纪,中等身量,五官生的也极为隽秀,偏偏那双眼睛看起来却有些无神。

      “给你们写信让你们前来宫中的人正是孤。”小皇帝主动向他们颔首。

      闻言,四人的表情皆有些惊讶。

      犹记得来之前,叶凌云曾告诉过他们,那封信中满是对今上的疑虑,因此必不是今上本人所写。却没想到竟是大晋皇帝自己写了这样一封对他自己满是疑虑的信,几个人一时之间有些惊疑不定。

      看着他们几人变幻不定的表情,小皇帝颇为爽朗的笑了笑,倒是一扫身上的阴柔之气。

      “孤近来行事似乎多有不妥。有时觉得所做之事并非发自本心,可是就在下命令的那一刻,孤却分明觉得那正是孤心中所想。”

      小皇帝的面色凝重,“那些命令不曾有任何人告知于孤。但是民间对于孤放出数只百年前大妖之事议论纷纷,孤亦早有耳闻。”

      几个少年都恭恭敬敬的立于殿内,并凝神细细思索小皇帝这番话里的意思,一时之间没有人应声。

      “兰陵叶氏除妖降鬼的威名震动天下,孤当然也是心中有数。故而命人捎了一封没有落款的信给叶家家主,却没想到最后来的竟会是你们几个后辈。”小皇帝极为端正的端坐于茶几之后。

      “敢问君上,需要我们如何做?”这时薛梓慕抬眸看向小皇帝的方向,开口问道。

      “孤……”小皇帝话音未落,突然猛地捂住了胸口,说话声亦戛然而止。

      “君上!”附近随侍的宫人快速的跑了过来,扶住小皇帝软绵绵就要倒下的身子,焦急地对殿外等候的人道:“速去传太子府詹事!”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之中端水的端水,传话的传话,将小皇帝往内殿抬的宫人也纷纷赶了过来。

      一时间倒是将四个少年晾在了殿中。

      “君上这是患了心疾吗?否则为何会如此?”叶黎有些不解,面带疑惑的问其他几人。

      “应该不是。”薛梓慕盯着内室的方向,“患心疾者按理应当唇色发青、面色发白,我看那小皇帝面色红润,不似有心疾的模样。”

      “那按照他所说的,他确实感觉自己的许多决定是有所古怪的,难道是被妖鬼上身了?”叶黎还是不明白。

      薛梓慕与沈烨舟都没有吭声,一旁的叶青亦是垂眸未语。

      没过多久,太子府詹事便行色匆匆疾行而来,进了内室,屋里一群人这才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

      叶黎四人进不了内室,只能在外面猜测里头发生之事。

      “太子府詹事,按理应当是太子的师傅,为何会传他来医治小皇帝的病呢?”叶青的面上此时也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薛梓慕与沈烨舟不约而同的打量着那副大殿正中央的太极八卦图,谁都没有说话。

      叶黎虽有心回答叶青,可也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究竟应当是什么,故而也就抿着唇,冲她摇了摇头。

      很快内室就有了动静,太子府詹事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竟然连个面都没让他们四个瞧清楚。

      小皇帝这时慢步从内室走了出来,脚步稳健,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方才那副病病殃殃的样子。只是打量着叶黎几人的目光,说不上来为什么,让叶黎总觉得没有刚才那般友善。

      果然,小皇帝开了口,语气却不再是刚才的信任和坦诚。

      “若想让孤信任你们,还需要你们去帮孤寻到一样东西。”小皇帝的声音冷冷的,也不再向他们几个袒露什么。

      “敢问君上,您需要的是什么东西?”叶黎绣眉一挑,问他道。

      “你们可知天地日月四颗宝珠?”小皇帝背起了手,看向那副太极八卦图。

      “自然知道。”叶黎刚好听说过宝珠之事于是立刻肯定的答道。

      天地日月四颗宝珠乃是集自然精华之大成而形成的晶石,这四颗宝珠有过滤妖气煞气的作用,放在一起使用自然功力更为可观。

      “孤要你们去帮孤寻齐这天地日月四颗宝珠。”小皇帝的眼神沉沉地,整个人竟显出一股阴郁来。

      “敢问君上,您要这宝珠有何用途?”沈烨舟抚了抚手中的天蓬尺,盯着小皇帝的瞳孔。

      小皇帝下意识的避开了沈烨舟的凝视,颇为严厉的道:“让你们去便去,莫要问的太多。”

      沈烨舟收回了视线,天蓬尺在手心无意识地轻拍了两下。

      叶黎几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勉强应下。

      如此,这小皇帝才吩咐人将他们四个送出了宫。

      一直到站在了来时的皇宫门口前,叶黎还是颇觉得云里雾里,完全一头雾水。

      “为何这小皇帝胸口发痛前后,对我们几人的态度差别如此之大?”叶黎将目光投向沈烨舟。

      “刚开始的时候,今上很明显对我们的情绪是信任和亲近的。但是直到太子府詹事来了之后,今上显然就变得冷漠和防备起来。”薛梓慕却接过话淡然答道。

      “确实如此”,叶青立刻也跟着点了点头附和道,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止如此,那小皇帝的瞳色有异。”沈烨舟的语气肯定。

      “瞳色有异?什么意思?”叶黎不解。

      “现在我也还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小皇帝绝对有问题。”

      “难道今上是被夺舍了吗?”叶青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一旁的薛梓慕。

      “应当不是”。薛梓慕摇了摇头,目光却凝视着皇城的方向。

      这皇城森森,从上到下,却哪里有什么好人?

      简朴到不合规矩的内殿、行色匆匆的太子府詹事、对皇帝的胸口痛很显然早有预料的内侍、前后差别巨大的少年皇帝。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莫名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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