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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偶遇?转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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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正烧的火热,仿佛要坠入人间将大地渲染成一般颜色。在纯华市的某个小县城的县中央,是一所刚建起不久的中学——成喻中学。考入这里的学生,来自本县,本市,外地,一起填满了这个空虚的校园。
夜风从稀疏的树木间拂过整个城市,却拂不平教室里的热气。在1197班的教室里,风扇在吱呀吱呀地叫唤,教室里十几个学生混成一团,男的闹,女的叫,班干部气的嗷嗷叫。
在火热的岁月很少有人能在下课时间不嗨。或许,最后一排窗户旁的那个男生就是意外。落日的余晖懒散地扑在他崭新的日记本上,泛着陈旧复古的味道。少年戴着一顶黄色的棒球帽,遮掩住了那乌黑的寸头和帽檐下那双勾人的丹凤眼。
陈格:“吕晚霖,走,厕所。”
一道人影的出现赶走了带有书香气的夕阳,吕晚霖耸了耸鼻梁,闻声看向站在自己桌前的黑毛,满脸不屑。
吕晚霖:“不去,老龚的课。”
陈格:“走,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吕晚霖:“你有不祥的预感关我屁事。”
吕晚霖在说话时有个坏习惯,嘴角总是忍不住往上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风味,看起来很欠揍。
于是,陈格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了他微微带点驼的背上,吕晚霖不紧不慢地掏出了窝藏在课桌里的数学练习册。
依稀可见,页角已折得皱起一座小丘。
吕晚霖:“今天的数学作业我还没动,为了兄弟你我两人的生命安全,你先去吧,我在窗户上看你。”
陈格:“那点作业你我不是问题,你不是说你数学经常118嘛。”
吕晚霖:“.....”(我那是装逼,哪有这事儿?)
陈格:“走吧,快上课了。你刚来这学校不久,正好熟悉熟悉。”
吕晚霖:“我也就迟来了几个月而已。”
最终临上课前5分钟,吕晚霖没有抵过陈格的真诚恳求,只好妥协,匆匆朝厕所的方向跑去。
吕晚霖是两个月前转进这个学校的,经校长强烈推荐转进了传说中的1197班。
他的转学原因很简单:初三跟不上,于是就留了一级。吕父担心原校区会给儿子带来心理压力,就来到了成喻中学。
由于是转班生,只有后面还有座位。虽然坐在后排很寂寞,周围不是睡下一片就是乱成一锅粥。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爱装逼的隐形性质。
n年n月n日,吕晚霖刚来到这个班级,他十分低调地坐在了最后一排,他生得好看,成功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
患有社交牛杂症的王黑平打开了与他交流的话闸。
王黑平:“艾,你叫个啥?哪儿来的?”
吕晚霖:“吕晚霖,洛烨留级生。”
看着吕晚霖无缘无故弯起的嘴角,王黑平尬笑两声。王黑平的同桌刘经怂恿他问问吕晚霖的成绩,便有了他第一次的装逼经历。
吕晚霖:“我的成绩,其实也不是很高。”
吕晚霖:“数学偶尔118,语文90多,英语100多,其他的记不清了。”
很快,吕晚霖即将夺取第一名的消息在班内迅速传播开来。很快,大家就晓得了他的真面目,这人说话纯属放屁,考了八九次试,连前五都没挤进去过。
回到现在,在吕晓霖跑出教学楼大门的同时,一个穿着便服的同龄少年与他擦肩而过。
少年的灰色毛衣与吕晚霖的校服轻微碰撞,有灰尘和绒毛纷纷散落,在白炽灯的穿射下,如同坠落人间的星河,绝对不像头皮屑。
同龄少年停留在年级组门旁,后背依靠在白的发光的墙壁上,孤独中流露出几分别样的痞气。
楼道内已经看不见人影,只有闪烁的电子红光和年级组内的谈论声,室内,学生档案里多了一个学生的名字——任间。
任间:(真的是服了呀,我TM怎么又想拉了?)
看了一下周围,任间迅速冲向了还有两分钟跑程的厕所。此刻,吕晓霖也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上课时间仅剩一分钟。
吕晚霖:“芭比Q了,神TM谁家的狗把屎拉院里头?”
吕晚霖挪了挪沉甸甸的右脚,他想动却怕把屎掉在大厅里,陈格疑惑地转过了头,不耐烦地看向此时如同木头人般木讷的吕晚霖。
陈格:“哎!你干啥呢?还有30秒上课!”
吕晚霖:“咳,我不急,你先回,要不是前面有人,我肯定十秒内坐进教室。”
陈格:“快不用装逼了你,那我走了。”
说罢,陈格头不回步不乱地窜上了楼梯。
远处群山如黛,天空蒙上一层黑纱。
一个人影逆人群而行,冲向了厕所。吕晚霖大体扫了一遍厕所的所有隔间,安静且没有任何人影的存在。
他步履蹒跚地走到了镜子前,习惯性地撇起了嘴角,脱鞋的同时轻轻地拂过自己的棒球帽。
吕晚霖:“让我看见那条狗,我肯定真实它。在哪拉不好,偏偏拉在路中头,我还偏偏中奖了。”
水龙头打开的同时,一道冲水声骤然从隔间中响起,惊得吕晚霖差点儿一脚踏在跌落的渣渣上。
他惊诧地转头看向声源处,是一个被包裹在灰色绒毛里的少年,他的眼睛像璀璨的星星,瞳孔在朝吕晚霖闪闪发光。
吕晚霖:“你的眼睛.....”(自带特效?)
任间:“靠!哥们儿!江湖救急,有没有卫生纸?我的眼睛都要被熏瞎了。”
吕晚霖:(原来是被熏的。)“没,没有。”
任间:“求你了!哥们儿,再不擦我要得痔疮了。”
隔间的门高度正好,遮住了狼狈少年的下半身,吕晚霖竟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他似乎忘记了,他没穿鞋子。
任间:“你,你干嘛!”
任间双手提着裤子,受惊地看向嘴角倾斜的吕晚霖,吕晚霖不紧不慢地掏了掏校服兜,掏出了一团雪白的.对于任间有极大意义的.卫生纸。
自以为很帅的吕晚霖将卫生纸搭在了任间的肩头,轻轻一抬手,洁白又细长的手腕上是一个沾了小猪佩奇的白色手表。
吕晚霖:(六分钟了,被老班真实呀,真的栓Q。)
他顾不上冲洗鞋底,穿上鞋后,在地上用力摩擦了几秒,忽视了任间发愣眼神,蹿出了厕所,向教学楼奔去。
地上散落的树叶被踩的稀碎,微小的叶片被被风吹的迷失的自我,漫无目的地在地上卷来卷去。
在1197教室内,位于窗户边最后一排的两个座位空荡荡的。
老龚在讲台上一本正经的讲着诗歌的韵脚之类的基础知识,前排的学生若有所思的盯着黑板,后排的学生若有所思的盯着窗外,行同而道不同。
老龚:“注意看这里!重点中的重点,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老龚声形共色地指向一体机上呈现的内容,一个人影蓦然出现在铺满月的教室门口,人影不急不慢地轻喘着。
吕晚霖:“报....报告。”
吕晚霖目光躲闪着扶了扶头顶上的棒球帽,一只手轻轻掩住了自己的嘴唇。
老龚依旧讲着课,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吕晚霖求助式地看向了同学们,几个调皮的学生向他投来嘲讽的眼神。
坐在中间第二排最右边的头型曾经很平的黑皮肤男生陈雾泽朝他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周瑜:“平头,你在搞什么飞机?”
陈雾泽:“看口那个摆蛋,笑死我了。”
老龚:“咳咳!安静!看黑板,不要看他,这首诗的韵脚.....”
未等老龚说完,楼道内传来一阵节奏感很强的咚咚声,打断了老龚的讲课,同学们哄堂大笑,整个教室里充斥着欢乐的气息。
吕晚霖闻声看向门外,眼皮雀跃地跳动了几下,嘴角轻轻撇起。
吕晚霖:(看来可能是新同学,有缘。)
任间粗喘着气站在门口,没有看到身旁的吕晚霖,眼里只有一脸严肃的老龚。
窗外的月光被柳条切得稀碎,纷纷扬扬地铺洒在任间的毛衣上,吕晚霖出神地看着他的后背。
任间:“报告!”
老龚放下手中的粉笔,快步走向门口。
老龚:“是不是任间同学?”
任间:“嗯,干事让我直接进教室。”(幸好碰见个人,要不然我就只能用那招了。)
风扇仍然吱呀吱呀地摇曳着,与学生笔下的沙沙声混成一团。
老龚让任间坐在了全班唯一一个空位——吕晚霖的旁边。
吕晚霖:“哟。”(一年了,我TM终于有伴儿了。)
老龚:“你哟什么?”
老龚声音一响,吕晚霖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发出声了,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任间懵逼地看向门口。黄帽少年眼角低垂,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任间眼睛一亮。
任间:“WC,踩狗屎的哥们儿。”
其实,当时任间借卫生纸时,已经目睹了他手里鞋底的惨状,只是忘记说了。
王黑平和刘经抬头看了任间一眼,王黑平挪了挪快要瘫痪的身子,伸头转向刘经。
王黑平:“这人一看就很拉垮。”
刘经:“为啥?看见长得挺正经的,不像那谁就知道装逼。”
王黑平:“看那面相,浓眉大眼,嘴还那么小,根本没我帅。”
谈论新生任间的不止他们两个,还有坐在前排的几人,他们几人在这个班上是实打实的牛逼人物,他们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