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漫天》木瓜爱甜

12、12.拜师礼

　　还未待夏南汐回复，韩萧月的攻势已至。

　　刀剑交接多次，夏南汐这才意识到，前些日的韩萧月游刃有余、漏洞百出的招式，更似在轻漫游戏。

　　转眼现在，每一招流转流畅伶俐，劈刺精准，剑锋翻转，寒光流动，宛如灵蛇蹁跹，逼得夏南汐不得不短时间内调转灵力多次瞬移。

　　看来是认真了啊……

　　见夏南汐再次成功躲开，翻转地跳跃在一旁，正打量着自己，韩萧月笑意愈浓，索性站在一处，不再主动出击，以待攻势。

　　关键夏南汐并不知从怎么进攻，汗颜中艰难道：“那个，你不教点招式给我吗？”

　　韩萧月一双含笑桃花眼弯弯漾起笑意，道：“瞬移性学剑，所学招式，势必与寻常不同。我可不敢乱教。”

　　夏南汐一知半解地思索，武学招式追求极致的快准狠，瞬移本身就是极致的速度加持，正如韩萧月所言，一般遵循人体规律的武学招式，似乎是本不契合？

　　韩萧月望着夏南汐，道：“而且，我教你的目的，本就并非剑诀。而是凝结剑身，训练瞬移速度。”

　　夏南汐似懂非懂，睁着一双懵懂清澈的眼睛：“嗯？”

　　韩萧月分析道：“也许你没有意识到，你的瞬移，虽说目前看上去好用，但是每次运转，都会有一次0.15秒的窗口期。对于有意取你性命，又本身习得武学的人来说，0.15秒已足够擒拿住你的要害。”

　　呃……

　　夏南汐沉默了一会儿，不禁在内心翻涌起对韩萧月的敬佩之情，观测入微、心细如发，也就是在形容眼前这位大神了吧。

　　“你与司遥的那次打斗，我看过了。”

　　啊？私……腰？谁？谁的？

　　夏南汐持续懵圈。

　　“就是那个把你，逼退到悬崖边的傀儡师，她的名字叫做司瑶。老头儿给我看了你的执法记录仪，作为新手小白，能和司瑶过招这么久，一方面司瑶有放水成分，另一方面你的潜力确实让人惊艳。”韩萧月为人耿直，中肯评价，亦不吝啬夸赞道。

　　“司瑶？傀儡师？怎么认出的？”据夏南汐所知，当天晚上，她可只见傀儡，未见其人。

　　“精通傀儡术的人本就少，一旦出现，往往会第一时间被记录归档。他们各自风格迥异，其中能有在抓住猎物的情况下，还持续戏玩追杀，这样恶趣味的人，也只有司瑶了。”韩萧月垂眸思索着道：“可惜你当时没有武器，要不然把那傀儡留下来，也就能顺着灵力直接找到对方藏匿之所了。”

　　夏南汐总觉得韩萧月太过高看了自己，当初山城夜里狼狈求生的经历，至今还历历在目，甚至是午夜梦回时都会觉得后怕的梦魇，也更没想到有这样一个好听名字的人，竟然是穷凶极恶的BT。

　　夏南汐犹如小猫般瑟缩了下。

　　“时间不早了。”韩萧月望着星空朗照下明月当空，道：“喂，小南汐，还打吗？”

　　夏南汐再次挥出灵剑，咬着口槽牙，痛下决心道：“打！”

　　既然已经知道了提升速度和掌控剑柄是此次特训的目标，夏南汐也不再保留灵力，恣意调动，竭力让自己在有限的时间内变得更强。

　　等到两人你来我往地训练结束，夏南汐已是力竭，浑身被汗水浸湿，仰躺在草甸上，大口喘息。韩萧月拿起放在看台上的炸鸡，扔进垃圾箱，忘记紧封食物，倒是便宜了蚂蚁。然后韩萧月拿着矿泉水，拧开盖子，仰头就喝。

　　酣畅淋漓地打斗，比前两日的游戏，有趣多了。韩萧月对夏南汐有些欣赏，兀自道：“?，你拜我为师吧。”

　　夏南汐以为韩萧月在玩笑，随口接了句：“想得美。”

　　韩萧月走到夏南汐一旁坐下，“呵呵，别那么快拒绝。我是认真的。”

　　夏南汐盯着身旁的韩萧月一个劲瞧，琢磨不透对方意思，但确实对方这些日教会了自己许多。而夏南汐本身又并非忸怩之人，改口就道：“好啊，师父父，我肚子饿了，去吃夜宵吧。”

　　韩萧月诧异于夏南汐的爽快与改口，笑道：“那这夜宵就当你的拜师礼。”

　　“你就抠吧！”

　　学校外往往不缺美食，更何况是大学城街道两边。即便是晚上十二点半，也有三两家火锅和烧烤在浓重的烟火中热气腾腾，好不热闹。

　　夏南汐与集美们畅快痛饮了多日，有点上火，下嘴唇打泡未消。韩萧月对吃并不忌口，跟着夏南汐来到一家烧烤店门前的餐桌上坐下。

　　韩萧月道：“你是喝茶，还是饮料？”

　　“嗯，那就红豆银耳茶一壶，然后一份韭菜，两份生蚝，一份鸡柳，一份茄子，一份烤鱼！”

　　韩萧月震惊：“吃得完？”

　　“嘘！关于饭量这件事，记得向外保密！”夏南汐郑重且低声地跟韩萧月道。

　　“好好好。”

　　没过多久，诸多食物被逐一摆上餐桌，包括盛在大盘烤锅中的整条烤鱼，皮焦里嫩，酥脆芬芳。

　　在韩萧月准备动筷时，夏南汐一个尔康手拦住，嘿嘿一笑，拿出手机拍照，然后配上文字，发了条朋友圈。

　　“深夜的狂欢，是味蕾的美好生活。”

　　就在夏南汐配文发送朋友圈时，韩萧月浅浅尝试了一口后，立马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嘿嘿，有什么比得上此刻的砂仁猪心的呢？”夏南汐想到室友们此刻已经熄灯，在宿舍里出又出不来，想吃又吃不到的心情，就极为欢乐。

　　这时候孟若涵的讯息“戳了一戳，并问了你‘在吗’？”

　　木木来咯：孟孟，咋啦？

　　俗世下弄梦影（孟若涵）：宝，你还没要到微信吗？【害羞】

　　木木来咯：呃，我悄咪咪告诉你，不是男神是女神！

　　俗世下弄梦影：啊？什么意思？

　　木木来咯：就是说是女孩子！

　　俗世下弄梦影：真的？！！泰裤辣！?(?＞?＜?)?！

　　夏夜晚风习习，没了白日里的酷热，唯余凉爽。夏南汐早已习惯戴月而归的夜训生活，两人刚加上微信好友，韩萧月刷到了夏南汐挂在朋友圈的转租告示，停下脚步。

　　原本走在前面的夏南汐，耳畔没了脚步声，转身探望疑惑。

　　“这个公寓还在吗？能转租给我吗？”

　　“在。可以啊。”夏南汐顿时两眼放光地看着韩萧月，奸商属性上身，道：“价格好商量。”

　　“呃，我是你师父。”

　　“金钱面前无亲友。我只要个出租钱。”

　　韩萧月叹息：“好吧。”

　　“而且，嘿嘿。”夏南汐可怜兮兮道：“我回宿舍迟了，师父父可要收留我啊！”

　　“金钱面前无亲友。合租钱从出租里扣！”

　　没想到转眼坑就转到了自己这边，夏南汐耸肩道：“行吧。”

　　由此，两人此刻的目的地一致了。

　　“不过师父啊，你还没租到公寓这几天，在哪住啊？”

　　“酒店，每日150元，差点破产。”

　　“呃，驱魔报酬不是都很丰厚吗？”

　　“勤俭持家，能不多花，就不多花。”

　　“那你破产的意思是？”

　　“破这个月的产。”

　　“九九九，六翻了！”

　　星夜之下，两人的身影被明亮的灯光拉长，斜映在墙体上依偎，街道旁灌木丛生处似依稀有萤火闪烁。

　　一个月的时间，充实地生活让时光转得飞快。夏南汐在韩萧月的指导下，逐渐领悟了掌控调节手中剑柄的技巧。

　　虽说瞬移空窗期没有解决和缩短，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也让两人并未气馁，毕竟一个月总归是有收获。

　　夜夜相处后，在与韩萧月分别时，夏南汐还有些不舍，一直送行到火车站。临别时，韩萧月小声嘱咐夏南汐若要见一些重要人时，去确认是否被人有意跟踪。

　　这话讲得没头没脸，却非常严肃，让夏南汐一阵恶寒、发慌。

　　韩萧月坦然拍着夏南汐肩膀，宽慰道：“北言的事情，这边有所调查，毕竟是司瑶反复追问，你别多想。我只是建议，若真问长辈，还是注意信息的保密。司瑶尚未落网，你还是千万小心。”

　　北言。就是那次山城夜中，司瑶反复追问的人。在韩萧月的提醒下，夏南汐终于想起了为何这个名称听起来耳熟了，原来是曾经爷爷在追忆过往时，偶尔提及过几次。

　　这时，夏南汐心情复杂，总觉得在驱魔之路上越陷越深，而且竟然有些身不由己。

　　“姐，你说我还能抽身吗？”

　　夏南汐指的是驱魔师的身份。

　　因为周世杰的事情，一步错步步错，好不容易在小时候坚定斩断的驱魔身份，如今又缠绕在身上。夏南汐有些担忧，求救地望着韩萧月。

　　韩萧月虽然不懂为何夏南汐对驱魔一事极为抗拒，也没深入追问，自信道：“你不还有师父我吗？你不敢斩断，你斩不断的事物，我来帮你！我们一言为定！”

　　夏南汐愣愣地盯着韩萧月自信到自负的面容，心中暖暖，沉默了会儿，笑道：“你不是说，你休假结束，要去执行任务了吗？有时间？”

　　“一则电话，天南海北无阻！别小看你师父！”

　　“行行行！姐，快走吧，车要晚点了！”

　　夏南汐虽然不知道韩萧月的话有几分真实，但也非常感激韩萧月此刻给予的支持，推搡着将韩萧月往高铁站内送，终于到了检票时间，夏南汐抱着韩萧月道：“姐，要注意安全啊。”

　　“嗯。”

　　韩萧月随即推着行李箱，往检票口就走，又想起了什么，三步一回头道：“我最开始来的时候，给你寄了封信，算算日子，这几天可以取！”

　　“知道了，姐！慢走！”

　　夏南汐哭笑不得地回应。

　　毕竟，21世纪还有人保持写信的传统，已经不多了，而韩萧月确实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