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未醒》落叶丝羽

18、第18章

　　这天晚上，芷鸢和闻宴穿过琥珀门后，看到乔镜居然比他们还要早到穿魂界这边。

　　闻宴笑着对他说：“看样子，你已经能自己开通琥珀门了。”

　　乔镜却仍然无视掉他，对一旁的芷鸢说：“你昨晚没来。”

　　“哦？我以为昨晚没任务呢……”芷鸢不解地看了一眼闻宴。

　　闻宴微笑地解释道：“芷鸢才刚加入没几天，不宜每天晚上都过来，我昨晚特意提前让她休息一天。”

　　芷鸢对乔镜开玩笑道：“怎么，才一天不见，就开始想我啦？”

　　乔镜却一声不吭地走开了。

　　闻宴轻轻地摆手笑道：“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芷鸢追上乔镜，侧着脸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却没开口。

　　乔镜转过头，冷冷地问：“你干嘛看着我？”

　　芷鸢：“我在想你会不会主动说话，嘿嘿，看来盯着你看的效果果然有用！”

　　乔镜：“无聊。”

　　芷鸢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嘟着小嘴，继续好奇地看着乔镜。

　　乔镜：“怎么还盯着我看？我有那么好看吗？”

　　虽然是长得不错，可她才不会这么直接开口夸奖他呢！

　　芷鸢：“我可没这么说啊，正因为我无聊没事做才盯着你的。”

　　乔镜：“四周的景色不好看吗？”

　　芷鸢却反问：“难道你觉得这四周光秃秃的景色比你更好看吗？”

　　乔镜：“就算你不盯着我看，我也是知道我自己长得好看的。”

　　芷鸢：“你好自恋啊！”

　　乔镜无意反驳，只是淡淡地问：“你买了武器了没？”

　　芷鸢毫不心虚地答道：“没……”

　　乔镜从腰边抽出一把短刀，说：“闻宴先生给我的初级斩魂刀，我现在用不上了，送给你吧。”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就往身后抛去。

　　芷鸢看到后，伸出双手接着，一把带鞘的短刀准确地落入她的双手，但她还是微微吓了一跳，身体站不稳地往后倒退了两步。

　　她看到刀柄的一端刻着一把镜子的标志，她也注意到，乔镜之前用的每一把武器都刻有这个标志。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声谢谢？但既然是用不上的武器，给她就相当于是帮他回收垃圾而已……反而帮他省了不少库存空间……所以，他应该反过来谢谢她才对……

　　然后她笑着说：“不客气。”

　　乔镜淡淡地说：“等下你就先看我出招，找到合适的机会后，就用你看到的招数对着穿魂练习出招。”

　　芷鸢点头道：“我突然乱入不会妨碍到你出招吗？”

　　乔镜：“不会。不过你受伤是难免的，不过放心吧，我还舍不得今天就让你死。你死之前我会了结掉它的。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继续站在一旁观战。”

　　芷鸢：“我……才不怕呢！我先吃点止痛糕点，这样被打伤了也不会那么痛了……”

　　芷鸢早就想尝尝净魂商城里卖的那些看着精美又可口的小吃了，但一直也没受伤，就没去买。她选了一个水晶透明的翡翠色糕点，咬了一口，口感凉凉的，还有一种奇特的草药味。

　　接着，他们走到了一片废墟的土地上，这里有许多残破的瓦房。

　　一个身形修长的穿魂站立在一间瓦房的顶端，它的双手被一团黑色的雾气笼罩着，然后逐渐形成一双爪子，指尖伸得长长的，像是枯木的关节一般。

　　乔镜手握短刀，他先是快速奔跑，然后急速跳跃，刺向瓦房上的穿魂，急逼着它从瓦房上跳开，然后两人在废墟之中连续出招。

　　乔镜已经把出招的力度放轻，这样穿魂就不会那么快死了。

　　连续过了十几招之后，芷鸢觉得是时候该练习出手了。

　　她吃了粒增速药丸，奔跑速度不仅增加了五倍，体力也只消耗平时跑步时所用的五分之一。

　　她随便挑了几招用来攻击穿魂，乔镜为了配合她，在一旁尽量不让她的招式打伤自己，也不让自己的招式打伤她。

　　芷鸢的随机应变能力还是差了点，穿魂回招的动作让她没办法一下子转变合适的招式反攻，所以受伤是在所难免的。而就在穿魂的一只爪子抓住了她的刀，正要连刀带她一同甩出去之时，乔镜迅速用自己的刀砍断了它的爪子，芷鸢只是被震退摔倒在地，并没有什么大碍。

　　之后芷鸢尽可能地冲上去练习记忆里的招式，虽然好几次被爪子割伤皮肤，伤口裂开重重的口子，但疼痛感也只是像树枝刮伤皮肤时所受的皮外伤一样。

　　因为有乔镜在一旁辅助她出招，所以穿魂本可对她造成的致命攻击，最后都只造成了轻伤，而乔镜也不可避免地受了点伤害。

　　由于持续不断的猛烈出招，芷鸢又受了不少伤，她逐渐开始感到眩晕，乔镜见她快撑不住了，于是又速战速决地解决了这只穿魂。

　　乔镜给芷鸢递了一瓶蓝色的药水，“把这个喝了吧。”

　　药水的味道甜甜的，不过没有草药的味道。喝过后，芷鸢可以感觉到伤口在慢慢愈合。

　　她靠坐在一个瓦房的墙壁上，站在一旁的乔镜对她说：“再练习会儿，我们就回去吧。”

　　芷鸢点点头，她的伤口愈合后，眩晕感也逐渐消失了，但还是有点累。

　　乔镜：“我的招式你用得很完美，但那样是不够的。我之前也说过，就算用同一招，穿魂也不一定会用之前的同一个动作来反应，你要是没办法想到接下来用什么招式对付它，那你总会受多余的伤，才能再次出击。”

　　芷鸢“嗯”地点点头，认真地听着。

　　乔镜：“我不知道你的头脑是如何构造的，要不你试下这样，你就把招式一点点地拆分开，然后随意地合并，拼接成一个新招来攻击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芷鸢低头思索了几秒，然后微微锁眉，抬眼道：“不太明白，你说详细点……”

　　乔镜：“好吧，我想想。”

　　他闭眼沉默了一阵，然后道：“你先把一招拆成几招，比如一招要10秒，你就每两秒作为一小招，另一招6秒，你拆成两三招，以此类推。然后你把第一招的两秒，拼接第二招中的其中两秒，再拼接另一招的三到四秒，随便你怎么拼，总之就这样，随意拼接，合并成一个新招。”

　　“哦，原来还可以这样啊！”芷鸢似乎恍然大悟般，然后细想了几秒，又微微蹙眉道：“不过，这样的动作能连起来？”

　　乔镜：“不一定，你先试试。但能不能连起来不是主要的目的，而是让你脑子可以快速思考运作，久而久之，你就会自然而然地知道该怎么出下一招了。在你头脑思考之前，你的身体已经先动了起来。”

　　芷鸢点点头：“好，那我试试看。”

　　于是，芷鸢先在脑海里思考了一会儿，就开始向乔镜攻击过去了。

　　过了两招后，乔镜一边打一边说：“看来效果还不赖嘛。我都没想到你会拼接这几段混打，我蛮吃惊的。”

　　但拼接起的动作还是显得有些生硬且不太连贯，芷鸢又继续出了几招，又一阵眩晕感袭来，眼睛聚焦变得模糊，她呆呆地站着，无法动弹，当她的刀被乔镜打落后，她突然身体软软的，就要晕倒在地，乔镜连忙上前扶住她，问：“又怎么了？”

　　芷鸢无力地解释道：“一下子分解又合并，脑子有点乱……”

　　乔镜闭眼扶住额头，冷冷地叹了一口气道：“也太没用了。”

　　芷鸢冲他扮了个鬼脸。

　　乔镜收起武器，淡淡地道：“你自己有空就在头脑里练习下，回去了。”

　　回到颜府的第三天，苏先生就带来了消息，他在北柳滩那儿找到了愿意带他们出岛的船夫，启程的日子决定在后天的早上。

　　他已经把消息飞鸽传给了沈濡朦，约好大家在出发的那天早上直接在北柳滩的码头上见面。

　　而颜夫人也派人把消息传给了郭琴两家。

　　琴采凝的父母本来也一样反对自己的女儿这一任性的决定，但最后也同样拿她没办法。想到出岛旅行是为了帮助颜二小姐恢复记忆，而颜大公子也一起去，就觉得这说不定是个好事，大家一起出岛玩一趟，回来后说不定就可以顺利完婚了。

　　苏先生拜访颜府的同时，还顺便让筱秋再给他画一幅稀奇古怪的画，让他开开眼界。

　　苏先生走后，筱秋闲来无事，继续留在书房里思绪游离地随意乱画。

　　牧香看到后，又笑着问：“小姐，你还在这里呀？你又在画你的妖怪美男子吗？”

　　“哈、哈。”筱秋干笑了两声，继续无脑地勾勒着线条，她用毛笔画漫画的水平也越来越好了。

　　牧香又道：“老爷也让我和小姐一同出岛，好让小姐在路上有个人照顾。”

　　筱秋头也不抬，用半趴着的姿势继续画：“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啦……要是你不想去，我会去和老爷说的……”

　　牧香急忙说：“怎么会呢，小姐你不要我去吗？小姐你之前离家出走，也不带上我，我一个人留在府里也很伤心郁闷的……小姐这次你去哪，我也要跟着去！”

　　筱秋慵懒地说：“哦……要是你想去的话，就一起去吧……反正陪我的人都那么多了，再多你一个，想必那艘船也容得下……”

　　牧香转眼间就变得喜上眉梢：“那可太好了，我这就去收拾下自己的行李……还有小姐的行李……”

　　牧香才跑出去没多久，又返回来，急忙说：“小姐，不好了，大公子来了，你快收好这些画，可别让大公子看到，免得误会……”

　　筱秋却无动于衷，手不停笔地继续画着：“我光明正大地画，怕什么啊……”

　　牧香看到颜翊枫出现在门口时，还是立马匆忙地把桌子上的画卷起藏了起来。

　　她这一举动反而让颜翊枫甚是感到好奇，他踏入书房后，温声笑道：“在藏什么好东西呀，怎么不给我也看看？”

　　牧香尴尬地笑道：“大公子……是我拜托小姐给我画了一幅画……没什么好看的……”

　　筱秋这才放下手中的笔，也冲着颜翊枫笑了笑。

　　颜翊枫笑着对筱秋说：“是吗？我好久没能欣赏到絮儿妹妹的作画了。苏先生刚才还称赞了你，我这才想到特意过来看看的。”

　　“给他看看也无妨啦。”筱秋低声对一旁的牧香说，牧香却瞪大着眼睛直摇头，只见筱秋抽出了旁边的另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