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龙城》油炸猫猫头

6、汉佐龙与金钥匙

　　大部分龙都认为，游吟诗人龙撰写的有关“东方侠客”的内容来自于真实存在的时间龙——高塔守卫汉佐龙。但是，汉佐龙告诉我，“东方侠客”是真实存在的，而他也确实是向那位“东方侠客”学习的。
　　东方在哪里？我记得我曾经这么问过他。
　　“不在龙城，也不在浮岛上。”汉佐龙拉低了竹黄色的斗笠，看起来有点神神秘秘的，“它就在东方。”说罢刀剑出鞘，呼呼舞动，耍出风声。
　　他说了和没说一样。我到底还是没能知道那个东方在哪里。
　　汉佐龙通体为绿，与布鲁蒂龙一样直立行走。他腹为黄，角为橘橙，头戴巨大斗笠，身着紫色外套，脚缠绷带，胸前戴着属于“时间”属性的金标金牌。
　　他在大多数龙看来怪里怪气的，严格，总说一些让龙听不懂的话。但来找他训练的龙从来都是络绎不绝的，他就是有这个水平，就是有这个实力。
　　他虽是传说龙，但却有着堪比英雄龙的实力。曾经有龙作恶，却被他生生打服。在那之后，汉佐龙就多了一条有些凶神恶煞的水怪跟班——德奥斯特龙。
　　这是我听闻的，也是德奥斯特龙承认的。毕竟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德奥斯特龙替汉佐龙赶走了很多徒谋不轨的坏龙和拥有奇特能力却弱的出奇的龙，可他对我还算友好，没有对也没有对我说过“畸形龙”之类的话，也只是叫我小家伙。
　　这次迎接我的仍然是德奥斯特龙。
　　他滑动着海中的龙类才会长的龙鳍，半飞半浮的降落到我面前。他打量着鲁克龙，又看向我，好像恍然大悟的说：“你们是来训练的吧，小家伙？”
　　我点了点头。不需要过多解释，汉佐龙会明白的。我顶多只能算是陪练：我学不会任何龙族的技能，也无法适应那种高强度的锻炼。我不会就此离开，却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德奥斯特龙带领我们向前，却又刻意控制着速度，让我这种弱小的龙也能跟上。鲁克龙毫不费力的走在我身边，机械的龙爪发出愉悦的声音。
　　汉佐龙与其他的高塔守卫龙不一样，他几乎不待在高塔之中，而是终日在那片竹林深处的训练场之中。竹林和训练场的位置似乎成迷，没有带领或者特殊的能力，是无法到达那里的。
　　德奥斯特龙眼中黄光闪烁，以他为中心扩散的奇异黑色将我们包裹，仿佛隔着透明的玻璃，若隐若现。周遭的事物的色泽都显得更加深沉，鲜红的似乎要渗血、嫩绿的又变得好似呕吐物。
　　暗属性的力量。
　　那是一种与时间完全不同的力量。它混杂着一些被压抑的恶意、似乎令人安宁的痛苦、窃窃私语……没有过去繁荣的荣光，没有盛大的景象。属于暗的力量让一切都无法触及，一切都隔着一层极薄的膜。
　　德奥斯特龙确实是内心正义的暗属性龙，否则他的力量绝不会如此……如此孱弱，或者说，如此的克制。
　　昏暗逐渐褪去，伴随着令人不适的感觉的消退。我下意识看向竹林，汉佐龙果不其然的正在那里练习，那里似乎没有别的龙，真奇怪。
　　“大人。”德奥斯特龙恭敬的微微欠身，“我已经将他们带来了。”他十分客气，我知道这绝非是汉佐龙的要求，他并不喜欢讲究这套……什么强龙和弱龙的秩序，什么高贵卑贱……他并不在乎。
　　但听他这番话，难道汉佐龙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了？高塔守卫们真是神秘。我明明记得，布鲁蒂龙这些天因为我的生日而一直在陪伴我啊。还是说，早有商量？
　　汉佐龙叹了口气，或许他已经纠正过德奥斯特龙的称呼很多次了。他又是一刀劈向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靶子，他看着空中散去的余波，缓缓的将刀收回刀鞘。
　　“小家伙，这就是你的龙？”汉佐龙向我走来，他比我高的多的身影并没有给我带来压迫，我已经见过他太多次，也过了害怕他的时候了。
　　即使是仰视他，我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尤其是他的眼睛。
　　我回答他：“是的，汉佐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这个小家伙也还年幼”这样意义不明的话。毕竟，实际上，对我而言，鲁克龙并不算小。
　　汉佐龙蹲下身来注视鲁克龙。无声的交谈。从鲁克龙那双假贴片一样的大眼里，我看不见任何情绪，可我能感应到。有哪一条龙不渴望变强？
　　“它还太过年幼。”汉佐龙沉吟片刻，“它掌握的合法技能太少。……这是你的意愿吗，机械小家伙？”
　　鲁克龙看了看我，啾啾的叫了两声。
　　所谓的合法技能，就是龙城的战斗规定。龙们千奇百怪，招式也是五花八门。
　　据说龙城之主因为种种原因，通过合理说服的手段，使得龙们在战斗时只能使用一些属性共有的技能而非他们自身的特殊能力。违反规则的龙则会受到惩戒。
　　“这是我们的意愿。”
　　汉佐龙点点头，即刻就开始教学。
　　他的龙爪好似冒着莹绿色的光，霎时间从空中生长的粗大毒刺绿植狠狠的抽向靶心，甚至在空中击出风声来。鲁克龙那两片假眼追随着攻击的轨迹，接着踏出左爪，那机械的银白色竟然也冒出些许荧光来。
　　那是属性的力量吗？
　　我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我有询问过布鲁蒂母亲，但她居然说，她并没有感知到什么，不需要十分刻意的训练，只是挥手就能呼唤出他们，随着意念和意愿的变化，属性的力量也跟随着膨胀起来。
　　我听不懂。
　　也不明白。
　　莹光散去，瘦小的绿植抽向训练靶，就好像在爱抚它似的。鲁克龙头上的巨大黑冠跳了起来，愤愤不平的抖动跳跃着，就像它这个龙也在生气一样。接着是比刚刚健康的多的绿植，但它还没来得及攻击就崩碎了。
　　鲁克龙气得跺脚。
　　我看着这一幕，又觉得心里似乎格外的平静。至于是不是龙好像又没有那么重要了，无论是不是，他们都在我的身边。
　　汉佐龙口中开始吐出一些晦涩难懂的词语，他的教学听起来玄之又玄，努力的旁听了半响，我还是没有搞懂怎么调动属性的力量。这或许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属性。
　　鲁克龙便发出啾啾的叫声，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召唤出绿植，攻击起训练靶来。我将目光头像在一旁围观的汉佐龙，拿出了刚刚找到的龙头金钥匙。
　　“汉佐龙，你认识这个吗？”
　　斗笠下的目光似乎变得锐利起来，难道是因为这个金钥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