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鱼》烂峰成云

4、同桌

　　江响努力忽视林愚投来的目光，坐在了第一排。
　　教室里只有江响和林愚两个人，安静得只能听见窗外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江响？”
　　林愚的声音变了不少，原本稚嫩的声音变得成熟许多，还有一点沙哑，但是也很好听。
　　没有想到林愚认出了自己。江响回过头，林愚就坐在他正后方第四排的位置。
　　林愚的头发变长了，柔顺的黑发挡住了眉毛，脸也成熟不少，不过还是清清秀秀的模样。
　　江响盯着林愚看了很久，直到他看到林愚的脸微微泛红，才尴尬地挪开视线。
　　“你还记得我？”
　　“嗯。”
　　要溢出教室的尴尬。
　　我这问得什么话！江响抬手遮住脸，干笑了两声，微微挪动，让眼睛从指缝中露出，看着林愚。
　　“你怎么在这……”江响刚开口，又想给自己来两拳。
　　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情商低。
　　“你要不想说也没事，”江响顿了顿，“我不是很关注别人的事。”
　　但是如果是你的事，我想知道。江响自然不会说出口。
　　“其实也没什么，”林愚低头看着桌面，“毕业考最后一天发高烧，中途晕倒了，有两科没有成绩。”
　　林愚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江响为林愚感到惋惜。他知道，林愚的成绩真的很好，怎么也不应该待在二中的一个普通班里。
　　普通班？
　　“对我来说，在哪学都是一样的，真没什么。”似是注意到了江响的情绪，林愚又补充道。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以你平常的成绩，也不至于待在普通班里吧。”
　　像是被发现了什么，林愚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无意识地避开江响的视线。
　　“我不清楚。”
　　骗人。
　　既然林愚不肯说，江响也没有要逼着他说出来的意思。
　　短短几分钟，林愚和他说的话比过去三年说的还多。
　　这让江响十分感动。
　　忘记？怎么可能忘记，见鬼去吧！老子可是暗恋了三年啊！
　　机会难得，不如趁热打铁。
　　江响提起自己的书包，慢慢走到林愚的座位旁边，把它放在了林愚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咱俩虽然不熟，但好歹同窗了三年，彼此还是熟悉一点，做同桌如何？”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教室里，阳光勾勒出江响的轮廓，投下的阴影包裹着林愚，少年的笑容伴着金光映入林愚眼底。
　　鬼使神差之下，林愚答应了。
　　“好。”他的声音很小，与江响和他初见时的声音一样，微乎其微，江响却能听到。
　　江响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如果不是用手捂着胸口，他肯定会因为心脏跳得过快死掉。
　　他仰头长叹一口气，又慢慢地低下身，侧着头趴在桌子上，看着一旁的林愚。
　　此时教室里的人逐渐多起来，人声嘈杂，可是待在林愚旁边，江响就会觉得格外宁静。
　　他盯着林愚的侧脸看了半天，决心要把这两个月没看的都看回来。
　　林愚本来在预习之后的课程，感觉到一旁的视线，整个人不自在，书上的内容也没看进去。
　　江响一直在看他。
　　林愚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这样根本学不进去。
　　“江……”林愚转过头想要叫江响不要再看了，却发现后者正埋头趴在桌上，肩膀随着呼吸耸动着，似乎是睡着了。
　　林愚后半截话就卡在嗓子眼，没出声。
　　是错觉？以为江响在看着自己？
　　林愚用手背挡住了脸，免得让别人看到自己红透的脸颊。
　　好尴尬。
　　红着脸的不止是林愚。
　　还有一旁装睡的江响。
　　好险，差点被发现了。江响脸埋在交叉的手臂里，露在外面的耳朵还带着一点红色。
　　想起刚刚脸微微泛红的林愚，江响的心就又躁动起来。
　　林愚好可爱，我好变态。
　　能再看到他，真是太好了。
　　重逢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