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奇谈录》北墨曲

19、离去

　　魔界
　　欣赏完娄先儿独创的舞曲，大魔王身心舒畅，可惜不能到处炫耀，不然人人都会羡慕他有只鲛人宠物啊…
　　“我想要奖励可以吗…？”娄先儿大着胆子问道。
　　魔王爽朗一笑“可以…”这小丫头，每次都会问他要奖励，人间都被她玩儿了个遍…
　　“我想回南海探望陆叔叔可以吗？…他中了很严重的毒…”娄先儿怯怯道。
　　“嗯…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我就去一天…保证回来…”娄先儿急切到。
　　“一天怎么够…一月如何…”魔王眯着双眸，笑眯眯道。
　　“一…一个月…可以吗？”娄先儿激动的冲过来抓住他的袖子。
　　“对…只要你办到了，我就给你一个月…”魔王顺势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软绵绵真舒服…
　　“你让我做什么…”娄先儿撅着嘴拍开他的手。
　　“我想看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魔王一脸严肃，正色道。
　　“什么…我才不要…色魔…”娄先儿瞬间恼怒，离他远远的。
　　“噢…那就没办法了…说不定我一个高兴就准你今后一月回南海一次呢…”魔王慢条斯理道。
　　“那…那也不行…娘亲说女孩子的身体只能被未来相公看…”
　　“我们是妖，一生中换几十个伴侣不是很正常么，看一下又不会掉肉…”魔王翻翻白眼，不以为然。
　　“可是…”
　　“那当我没说…”魔王腾的站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
　　“等等…”娄先儿情急之下又过来拽住他的袖子，她红着脸，扭捏道“那你说话算数…”
　　“我一向一言九鼎…”魔王眸子一暗，直勾勾的盯着娄先儿玲珑的身子。
　　娄先儿羞愤不已，可是转念想到陆叔叔帮她那么多，她都不回去看看他有些太过分了，她才不要做忘恩负义的孩子…
　　她颤抖着双手，缓缓将身上的衣服剥落，最后她闭着眼睛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脱下，因为羞愤，她满面通红，身子也泛着粉红色，微微颤抖，看着诱人极了…
　　“这算什么…”魔王本来秉着呼吸激动的等待，结果他看到了什么，这丫头的重点部位都是一层灰蒙蒙的，只能看到她细长圆润的双腿，和纤细的腰…
　　“什么…？”娄先儿睁开眼睛羞涩道。
　　“你身上是什么东西，我什么都看不到”魔王脸色不悦道。
　　“我…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啊…”娄先儿低头一看，羞的抱胸蹲下。
　　“你身上有一层迷雾…我什么都看不到…”魔王再次说了一遍。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看到什么迷雾啊…”娄先儿委屈道。
　　看她的表情应该同样不知情…
　　魔王走过去，伸手摸到了她白嫩的胳膊，她抖了抖没敢动，魔王挑眉，这丫头皮肤真是滑嫩…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你这身体有古怪…我得查看一番…”说完大手又移向她娇嫩的肩头，缓缓下滑，他应当是探到胸的位置了，却摸了个空，这迷雾…像是阵法一般，她自己可以看到摸到自己，而别人却看不到，甚至伸手去摸的时候，压根摸不到，他随手拿了一根树枝伸过去，同样，恍若无物…
　　“这种阵法…怎么像上古禁术一般…”魔王喃喃道，古书记载，一种名为化虚的阵法，可以将想要掩盖的东西笼罩，别人看不到更找不到，曾经上古种族之战，为保家园不受敌方破坏，一位奇才创造而出，比结界更加高级，但极耗费灵力。
　　“我娘亲为我身上施法做了一个禁术，但是她没告诉我是什么…”娄先儿见魔王在她胸前晃来晃去，但是她感觉不到他的触碰，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如此，你娘亲还真…”魔王无语，这水母族长，竟然防备他如此地步，不惜耗费灵力施展如此禁术…
　　“这个不怪我…我不知情…你只说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我也的确不穿衣服给你看了…”娄先儿急了，唯恐他耍赖…
　　“嗯…我说到做到…你回南海去吧…”魔王扔掉手里的树枝，挥了挥袖子。
　　“那…一月回一次南海呢…”娄先儿穿好衣服小心翼翼道。
　　“哼…我不高兴，我什么都没看到…”魔王冷哼一声。
　　“哦…”娄先儿也不恼，知道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她没什么可收拾的，侍卫把她送回水母族就离开了…
　　望着熟悉的地方，娄先儿高兴的不知所云，她以为她三千年以后才能回来，没想到她不仅回来了，还能回来一个月，这个魔王还挺通情达理的，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向魔王争取到一月回来一次的机会。
　　她急切回宫，也没有耽搁，直接回到了水母宫。
　　“娘亲…我回来啦…”娄先儿猛的扑到娄浅怀里。
　　“先儿…你怎么回来了…发生了什么？”娄浅先是一喜，又是一惊，以为魔界发生了什么事，亦或是娄先儿偷跑回来的。
　　“我和魔王说回来探望陆叔叔，他就给我放一个月的假…”娄先儿晃了晃身体，很是开心。
　　“一个月…？他有这么好心…？”
　　“嗯嗯…他还是挺好的…还经常带我去人间吃东西，还有游乐园，还有看那个…电影…还有…”娄先儿掰着手指头数着。
　　“他没有你所看到的那么好，你小心不要被他骗了…”娄浅拧眉道。
　　“不会啦…我们快去看看陆叔叔吧…”娄先儿急忙岔开话题，潜意识不想被娄浅知道她和魔王之间的交易。
　　当娄先儿见到温润如玉的陆医变得格外憔悴，心疼极了，拽着娄浅的袖子说要多陪陪他。
　　于是见不到女儿的娄浅只好也一起。
　　陆医受宠若惊，心里格外感动，没想到娄先儿特意求了魔王回来看他，更感激的是，若不是她，娄浅怎会来陪他…
　　三人坐在外面的亭里，娄先儿手舞足蹈的给他们讲人间的事情。
　　“陆叔叔，你吃过冰淇淋吗，人间有好多好吃的，我特别喜欢人间…”
　　“以前去过几次，不过没有逗留太久…下次定要尝尝你说的这些东西…”陆医笑了笑。
　　“陆叔叔，人间的电视剧也特别好看，我前几天刚看完一部，剧情是一对男女两情相悦，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开口向对方表白，结果那男子就得癌症死了，癌症就是不治之症，人类得了这个病大多数都活不了呢，后来那女子也孤独终老，还说什么不要等到失去后才珍惜，把我都看哭了…”娄先儿偷偷撇了娄浅一眼，娄浅虽然面色如常，但唇色却白了一分。
　　“所以说人类还是太脆弱了…”陆医附和道。
　　“陆叔叔你也太傻了，没事干吃什么毒草阿，我听魔王说，这种毒要是清不干净以后会留下后遗症的，一个说不好就会死的…”娄先儿继续胡诌道。
　　“无碍…我是医者…我不会让自己留下后遗症的…”陆医轻咳一声，一副虚弱的样子。
　　“陆叔叔你可千万不能死阿，先儿还想以身相许呢…嘻嘻…”
　　“先儿不要乱说，没大没小的…”娄浅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先儿才没有胡说呢，陆叔叔这么好，先儿还怕被别人女人抢走呢，到时候后悔都没地方哭呢…”娄先儿吐了吐舌头。
　　“就你会说…”娄浅白了她一眼，心里却闷闷的…先儿的每句话仿佛都暗含深意一般，又或许是她想多了…
　　娄先儿一有时间就拉着娄浅探望陆医，还动不动讲人间的电视剧给二人听，剧情都是一些生离死别，后悔终生的结局，讲完还要再感叹一句，珍惜当下，一副老成的样子。
　　陆医知道这丫头是在帮自己，可是这么久了娄浅一点反应都没有了，他已经没有信心了，这场无休止的单恋，是不是该结束了…
　　能够让娄浅走出过去的，也许不是他吧…
　　一月转瞬即逝，娄先儿回魔界之后，娄浅驱毒后也没有过多陪伴，让陆医彻底失去了希望，他再呆下去，他都觉得自己没有自尊了，既然娄浅对他无感，他再继续纠缠下去有何意义呢，他体内的毒他可以自己驱除，之所以一直拖着，不过是为了能多看她几眼罢了…
　　他早该离开了…
　　娄浅照旧去陆医的房间为他驱毒，却发现陆医不在了，床上放了一封信，只有廖廖一行字。
　　娄族长，在下有事离开，多谢救治，不胜感激。
　　“陆医，你这个蠢货，毒都没解完乱跑什么”
　　娄浅把信揉做一团，狠狠的扔在地上。
　　她环顾四周，屋里整齐的像从来都没有住过人一样，心里气闷，她把信捡起来放进衣袖走了出去。
　　“今日可曾见到陆医”她唤了几个照顾陆医的侍女。
　　“回族长，不曾见过…”
　　“去问问守卫呢…可见过陆医…”
　　侍女去的也快，回的也快。
　　“回族长，他们都不曾见过…”
　　“这么大一个人不见了你们就没有一个见过，倘若是敌人呢…守卫都这么松散…？”
　　娄浅大怒。
　　“回族长…老朽昨夜见过他，他拎了一壶酒说是出去散散心，我也不敢多问…”一位老者急忙赶过来。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娄浅转身离开。
　　却听到侍女们的窃窃私语。
　　“陆医常常坐在屋里发呆，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是阿…我给他送菜的时候他也一副呆呆的样子…”
　　“会不会是中毒太深…治不好了…”
　　“有可能…他看自己治不好就不告而别了…”
　　“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人…”
　　娄浅捏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回忆，这几日的驱毒和往常一样，陆医也没有说自己哪里不舒服，他的不告而别…难道真的是因为治不好了吗…但是他以前说过可以治好的，难道是骗她的？
　　“他是先儿的恩人，我不该置之不理的…”
　　娄浅喃喃道。
　　坐立不安了两日，娄浅还是决定出去找他，至少要确定他有没有事，不然她也无法向先儿交代。
　　到了陆医的住所，得知陆医并没有回来过，传音螺也没有反应，谁都联系不到他。
　　娄浅只好又赶往蛇界。
　　“你说什么…陆医中了毒…什么时候中的，他都没和我说过…”域七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别喊，先听娄族长说完”茗青无奈，拉住了激动的域七。
　　“本是在我那里疗伤，前几日却突然不告而别，我去了他的住所也没有见到他…”
　　娄浅有些愧疚，说话也没了以前的那种高高在上。
　　“娄族长不必担心，陆医他医术很好的，想必是突然有其他事才匆忙离开的…”茗青出声安慰道。
　　“不是有句话叫做医者不自医吗，说不定他现在正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静静等死…”域七一脸绝望。
　　“你别乱说，你们妖怪不是都会留着什么生命印记啥的，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茗青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
　　“鹿族没有陆医的灵魂印记，他也没有留给任何一个人…他一个人这么多年都孤零零的，都怪我…应该接他来蛇界的…”
　　“陆医曾经和我说过，有个叫无忧界的地方，他会不会去那里了…”
　　“无忧界…？应该不会，他现在要用灵力压制毒素，去那里就是找死…”域七摇摇头。
　　“娄族长，留一枚传音螺吧，我们有消息会及时通知你的”茗青道。
　　“如此甚好，叨扰了…”娄浅留下一枚传音螺，便要起身离开。
　　“我送送你”茗青快步跟上。
　　“我可以叫你娄浅姐吗…”
　　“当然可以…被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类叫姐姐，我也算占便宜了…”
　　“我发现妖界和我们人间都不是很在意年龄问题，人间有五十多岁的女人嫁给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有二十岁的姑娘嫁给六十岁的老头…蛇王七千多年，我才二十多岁…”
　　“也是…”
　　“陆医也算是我的师傅，他教过我法术，在我迷途时给我指点，他在我眼中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可是后来他的脸上也少了风轻云淡，多了忧愁善感，我得知他喜欢着一个女子，他说那女子，美丽强大，令他望而却步，我也曾鼓励过他，可他太自卑了，连表白都不敢，如今他失踪，想必，是不想救自己了吧，兴许是没了生的希望…兴许是别的…他从不会像域七一样任性，如果你见到那位女子，你告诉她，陆医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让她不要错过，更不要后悔”
　　娄浅凝视茗青片刻，点头道“我会转达”
　　“多谢了…”
　　“告辞…”
　　见娄浅离开，茗青边走边摇头。
　　“陆医阿陆医，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没想到你也会玩儿失踪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真是颠覆了我对你的认知，不过…你这个方法还是有效果的，娄浅她看起来也并不像你认为的不在乎你阿…”
　　“你和她说什么了…？”域七冷着脸道。
　　“没什么阿，我的灵石不是她们族的么，我询问一下而已…”
　　“噢…”听到灵石二字，域七不敢再多问，乖乖闭上了嘴巴。
　　娄浅和域七派出的人把妖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陆医，大家沮丧极了，觉得陆医已经遭遇了不测。
　　而当事人陆医，却在仙界呆的格外舒坦，他毒解之后就和若谷相互探讨医术，药论，闲暇时间还对弈斗法，生活过的很充实，由于在仙界的结界阻隔，传音螺用不了，所以也不知道域七他们找他翻了天，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娄浅看完他留的信，是不会找他的。
　　“陆兄，人界雾渺山出土了一种药草…”
　　“若谷兄，看你这副喜色，定是奇药”
　　“是绿音瞳”
　　“什么，就是那个古书记载哪怕濒死一瞬灵魂涣散也能救活的奇草”
　　“是…而且是五株，这绿音瞳在手一株，就相当于有了第二条命，我的朋友无意间遇到的，如今知道的人也许就我们几人，要尽快下手才是…”
　　“那守护兽是…？”陆医迟疑道。
　　“夜阑狗”
　　“竟是此等凶兽…”
　　“我们多带几人，应是无碍”
　　“好…这等奇草，就算得不到见一面也足以幸运了…”
　　“好，我召集够人手就通知你…”
　　陆医心中有些激动，倘若得上一株，阿七这个闯祸精就可以多一分保障了…
　　不日，若谷和陆医以及若谷的三个朋友一同去往人界。
　　到了那处，远远看过去，五株绿音瞳映入眼帘，细小的根茎，九片墨绿叶子散发着光芒，每片叶子上都有一只闭着的眼睛，几人惊喜不已，这绿音瞳马上就要成熟了。
　　“陆医你在此处守着，我们去布置一番”
　　“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在几人布置完回来之时，绿音瞳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显然已经成熟了。
　　“你们掩护我，我去摘”若谷抱了一只玉盒冲了过去，几人尾随其后，警惕的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