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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复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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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医也知道不能再久留,于是抓住她的肩膀,就消失在山洞里,用了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御风而行,化作一道白光向不远处的东海飞了过去。
“噗通”陆医把手里的女人扔进海里就站在一旁静静观望。
只见那女子并没有沉下去,而是在海里轻轻打着旋飘着,她是个妖怪,也许可以借着海水来疗伤。
“咳…咳咳咳…唔…好痛”泡了一会儿,那女子终于把头伸了出来,陆医过去把她拉到岸边,才发现她身下是一条血淋淋的鱼尾,鳞片所剩无几,显然是被人用利器生生挖出…
鲛人,陆医狠狠的震惊了,他以前只听说过,但从未见过,他只以为是一只普通的妖怪,却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只鲛人…
“好痛…”虚弱的声音响起,陆医只好暂时压下震惊,施法为她止血,他取出在易市买的灵力为她渡入体内,总算是止住了不断冒血的鱼尾,伸手勘测一番,发现她没什么内伤,只是缺了鱼鳞导致血流不止。
“我看不到…”她带着哭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陆医拨开她沾在脸上的头发,消瘦白皙的下巴,破皮干燥的嘴唇,秀气精致的翘鼻,可那本该惊心动魄的美目却只剩下空洞的眼眶,破裂的眼皮松松垮垮的垂着,他狠狠的抽了口气,究竟是什么妖魔如此残忍,这鲛人也就两千年的修为,在妖界属于刚刚成年,就遭受如此残害。
“不要难过,我会治好你的,我竭尽全力一定会治好你的,你先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陆医看到她这样也很难过。
“我…我想娘亲了,我想回南海…呜呜,好可怕…我好怕…”
“好,我送你回去,你先吃下这颗丹药,我再给你输点灵力,不要哭”陆医取出一颗通体雪白的丹药喂给她,又取出一瓶灵力,取出来输到她的体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女子有了灵力也有了力气,摸索着抓住面前男人的手才感觉到安心。
陆医见她好些了,取出一件柔软如水的外袍给女子穿上,这外袍对灵力的恢复有所帮助。
扶起她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南海。
期间女子一直都属于半昏迷状态,到了南海陆医不得不叫醒她让她指路,想到等下要见到鲛人一族,陆医的内心复杂又期待。
然而所抵达的区域却是他曾经来过一次的水母族,难道隐匿许久的鲛人族藏到了水母族?
等他见到了那粉色的宫殿,以及过来参拜的水母族人,他越发不解了…
“是小公主,,小公主回来了…快去禀报宫主”一路上遇到的水母族族人纷纷惊喜的呐喊。
陆医没有停顿,直奔主宫殿,当他看到那所谓的宫主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正是曾经换给他水母灵石的美艳女子,看到她那美的令人窒息的脸让他心里又狂跳了一下,如今他已经没有功夫猜这水母族长到底是水母还是鲛人了,将手里的女子交给她,两人都是一脸凝重,想必她已经看到女子的大概情况了。
“在下陆医…采药途中无意救下她…”
“进去说”美艳女子接过他怀中的女子进了宫殿。
陆医叹了口气,跟了进去。
水母族长已经揭开了女子身上的衣袍,看到那支离破碎的鱼尾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究竟怎么回事”她不忍再看细看那瘪塌的眼眶,将衣袍盖好。
“我不清楚,我在东恒山采药时,经过一个山洞,里面除了她一个活口,其余的,全都死了,满满一坑的残肢断骸,而且,都是妖类”
水母族长一脸震惊“什么…”
“为今之计是让你女儿彻底清醒过来,她受了不少的惊吓,现在可问不出什么,等她好些了我们可以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鳞片以后可以慢慢长,但是找不回她的眼睛,她以后就只能这样了”陆医凝重道。
“好,你且等我片刻,我这就为她治疗”水母族长站起身叫了一个侍女带陆医去偏殿休息,她再次进入宫殿为女子疗伤。
陆医奔波许久也有些疲惫,在侍女安置好的卧室休息,心想水母族底蕴深厚,又都是水系灵力,由那族长为她治疗,那女子的伤势想必不用担忧,现在最重要的是,鲛人的眼珠,究竟还在不在了,鲛人其眼泣能出珠,那作恶之人,是否是为了鲛人泪?
这一等就等了许久。
水母族长邀请他到偏殿。
远远看去,她美艳的脸上带着疲惫,略微凌乱的发丝也顾不上整理,整个身体斜斜的靠在塌上。
“族长,怎么样了”陆医走近后问道。
“伤势无碍了,暂时没有醒,这丫头前段时间偷跑出去玩,我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多谢你出手相救,我虽比你年长,但你不必多礼,我叫娄浅,唤我名字即可”
“嗯…好的…为今之计是找到那作恶之人,那恶人如果还会继续作恶,想必还会回到那山洞,只是,不知他修为如何,也不知你女儿的眼珠是否被毁…”陆医说出他的顾虑。
“鲛人的眼珠一旦离体就会变成坚硬的明珠,是无法毁坏的”她用力的捏着拳头,心中恨极了。
“那就好,等你女儿醒了之后,我们询问后再找那恶人”陆医放下心来。
“我们?那恶人修为不知高低,何况那么多妖都死在他手里,显然手里有克妖的方法,你救了她我已经很感激了,怎能让你跟着我去犯险”娄浅摇头拒绝。
“作为一个医者,我很希望我接手的病人能痊愈,再者说,大家都是妖界的一份子,这个恶人已经危害到我们妖界了,于公于私我都要去”陆医坚定道。
“这…那好吧,我到时会再召集一些我的朋友和族中长老一起去”
“你女儿…怎么会在水母族”陆医忍不住问道。
“她叫娄先儿,是我收养的养女,当年我在南海深处发现的她,也许,这是世间唯一的鲛人了,毕竟我几千年来没有见过第二个”娄浅站起身,很是感叹。
“原来如此…”陆医望着娄浅窈窕的背影感叹道。
在水母族小住了几天,那娄先儿也好转了许多,通过对她的询问,只知道是两个男子,且看不出是什么身份,说起对她的残害,她就忍不住发抖,出去玩的时候被那两个人发现并打伤带回了山洞,那两人为了让她哭泣出珠,不停的剜除她的鳞片,她哭不出来的时候就再剜一块,直到她最后怎样都哭不出来,那人就剜了她的眼睛,把她扔在了深坑里,也许是以为她死了吧,就没有给她最后一击。
她在坑里平时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她听到那两人说去趟远门,才敢出声呼救。
这几日娄浅召集的朋友也陆续过来,等最后一个人来了之后,她带着一众人赶往了东恒山。
其中一人是鹰族的,她化身为原型,托着众人赶路,以她的速度,他们的路程会缩短一半。
经此一事,娄浅也多少把陆医当做了一个朋友,不论他修为如何,最起码对她有恩,在路上她一一介绍了她的朋友,除却族中长老五位,分别是黑鹰夏珍,红狐柳曦,白鼠夜子楠,树妖白涂,陆医以为她会呼叫她水族的朋友,不曾想她叫来一群陆地上的,不过她有一个女儿是鲛人的事也需要保密,因此娄浅只叫了几个信得过的朋友,没想到一个水族的人交的朋友却是五花八门的,用娄浅的话说,到陆地上还是找陆地上的朋友,他们对陆地更为熟悉,不得不说娄浅的强大,这几个朋友的修为都比他高…陆医第一次觉得修为很重要,比他周游四海更重要。
到了东恒山的那个山洞附近,一行人各自在山洞内外隐藏了气息藏了起来,默默等候那恶人,修为最差的陆医和娄浅在一处藏着,有娄浅的能力自然不会让他的气息外溢。
“你确定那恶人会回来”娄浅环顾四周小声问。
“不确定,但只有这一个办法不是吗,他们把这么多的尸体屯放在这里,如果不是别有用途,那就是一个习惯”陆医指了指那深坑说。
娄浅厌恶的皱了下柳眉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陆医看到她那娇俏的样子心里猛的一跳,这样雍容华贵的女人做这种表情看起来很是可爱。
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离娄浅太近了导致他呼吸有些困难,这个女人的气息让他时刻都万分紧张,竭力压制自己狂跳的心脏,自己千年来虽没有女伴,但自己清冷惯了,对女子从未有过特殊情绪,许是娄浅太过强大了。
以娄浅的修为不用眼睛看就能凭借感官察觉身边男人的状况,活了万年也算阅人无数了,但这头小鹿却格外的有意思。
她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
陆医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才没那么紧张,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于恢复了冷静也不敢再乱想。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索性他们都是妖,也不需要吃喝拉撒,一个个犹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终于,在等了一月多,山洞传来了动静。
陆医和娄浅闭着的双眼猛的睁开,两人对视一下,交换了神情,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喜。
只听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个男人手里拖着两具尸体走进山洞,将手里的尸体扔进深坑后,两人坐下歇息攀谈。
“还差多少”其中一个方脸男人开口问道。
“嗯…还差二十九”另一个消瘦男子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勾勾画画半天。
“唉,但愿有用吧”方脸男人抹了把汗水。
“师父说的应该没有错”消瘦男子将纸整齐叠好放入怀里。
“不对,有生人的气息”方脸男人蹭的一下弹跳起来,在深坑旁边转了一圈,又跳进去查看,上来后,一脸凝重。
“怎么了”
“妈的,阵眼里的鲛人尸体被偷了”
“什么”消瘦男子难以置信的跳下去也找了半天上来后脸色铁青。
“会不会有人发现了我们的事”方脸男子环顾四周,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
“不可能,我布阵了,没有人能发现,会不会是人鱼没死自己逃走了”消瘦男子反驳道。
娄浅看向陆医,用神识和他交流“你把阵破了?”
“我不知道啊,我上次来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阵啊”陆医摇了摇头。
鲛人的鲜血可以破除一切幻象和法阵,有鲛人在,他们的阵法看起来在,却没有任何用了,当然这些他们都不知道。
娄浅已经不想再听这两个人胡乱猜测浪费时间了,她掌心飞出去两根冰椎直射那两人后脑勺。
那两人反应很快,抽出背上的长剑将冰锥砍断,一个后翻进入战斗状态。
娄浅浮在半空,双手翻飞,密密麻麻的冰锤犹如雨点一般,那两人不慌不忙祭出一个炉鼎,迎风而长,片刻后就涨大到一丈宽,叮叮当当把所有冰锥都抵挡在外。
“乾坤鼎”陆医失声喊道,这是仙家法器,怎么会在这两个人手里,难道这两个人是散仙?毕竟这么久了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妖是魔。
娄浅同样也认出来这炉鼎的身份,她面色凝重,口中发出一声尖啸,山洞开始颤抖,石头轰隆隆的砸落下来,袖袍挥舞间,汹涌的海水从袖袍中喷出,片刻后山洞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生生炸裂,那两人见苦心经营的妖尸坑被毁,双眼血红,满脸狰狞,举起剑就冲过来和娄浅拼命。
陆医轻飘飘的浮在娄浅后方,他修为不高,出手等于添乱,他只要盯着他们不要逃跑就好,水母族的长老和娄浅的朋友们纷纷从四周飞跃而出,成一个圆圈将两人围住。
那两人见这么多人也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那消瘦男子将手中长剑收起,取出一个黑乎乎的罗盘,双手翻飞快速的结了一个手印,以他们为中心一股黑烟迅速蔓延开来,快到来不及反应,那黑烟在半空中生生形成一个黑色的罩,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在黑色的罩形成之时,那消瘦男人手印变换,扭成一个奇怪的形状,黑色的罩发出犹如钢铁般的声音,竟然成了一个灰黑色的实体罩。
“哈哈哈,一群臭妖怪,在我这伏妖阵里你们还能折腾出什么水花”见阵已经形成,消瘦男子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脸色一变,知道他说的不假,因为此刻他们的妖力竟然开始诡异的被吸走,众人纷纷施法阻止妖力的流失,可效果微甚,攻击光罩的妖力也被光罩吸收了,看来只能杀了那个施法的人,就会不攻自破。
于是五颜六色的法术纷纷向中心的两人招呼过去。
那乾坤鼎在中心滴溜溜的转着,散发出的柔和金光为两人抵挡了所有的攻击,再这样下去,会被他们耗死的。
众人面色凝重,知道不能保留了,不然他们一群老家伙连两个是仙是魔都不知道的东西都打不过,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
率先出动的是白鼠夜子楠,只见他抡出一柄血色大锤,锤上血色纹路神秘奥妙,隐约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带着破风声,狠狠的砸在那乾坤鼎上。
“铛…”触碰的时候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乾坤鼎屹立不倒,纵然挡住了,可残余的力量依然震的底下两人喷出一口鲜血。
“是人类”夜子楠惊讶道。
在那两人的血液喷出以后,属于人类血液的味道让众妖惊讶了。
区区人类,竟然杀了那么多道行高深的妖类,区区人类竟然让他们焦头烂额。
“可恶”方脸男子捂着胸口怒吼道,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整只手伸进喉咙里掏了几下,掏出一节白色的骨头。
众人恶寒,可是看到男子狞笑的脸,纷纷感觉不对,齐齐出手阻拦,可那男子速度更快,将手里的骨头扔到乾坤鼎里,乾坤鼎停止转动陷入了沉寂,随即鼎身开始剧烈的颤抖,隐隐发出阵阵怪声。
“嗷”一个白色物体从鼎里窜了出来,将这里修为最低的几个长老一个个撞飞,接着距离乾坤鼎最近的黑鹰夏珍也被这道白影撞了个正着,她反应不慢,举起手中的武器抵挡,可在白影接触她的一瞬间,她全身麻木提不起半分力气。
“扑通”夏珍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摔落下去,掉在光罩底下一动不动。
众人大惊,看向那停下来的白影一瞬间头皮发麻。
只见那白影是颗白色的龙头,血色的眼珠散发着阴冷的光芒,此刻正在来回扫射着在场的众人,仿佛在挑选下一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