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宠妻之路》鎏渚

22、华家

　　张公公一语不发又跪下给华太后磕头，华太后惊，直觉定不是什么好事。

　　嘴上道：“张公公这般做什么！快起来…你是先帝身边的大监，侍奉了先帝大半辈子，按理说该出宫颐养天年，有什么大事值得你这样啊？”

　　张公公颤颤巍巍起身：“事关先帝遗愿，老奴哪怕万死也要为陛下做到！”

　　“陛下临终前留了两道遗旨，老奴想请太后娘娘相帮，完成陛下遗愿。”

　　华太后笑得滴水不漏，并没答应：“张公公你总该告诉本宫什么事啊？”

　　张公公答：“关于太子妃和年尚书家大姑娘的。”

　　“先帝临终前告知老奴陛下喜欢年姑娘，生怕陛下继位后做出些不理智的举动，恐让朝廷动荡啊…遂留下了两道遗旨。”

　　“先帝遗旨立太子妃为后，令年姑娘进宫为妃。”

　　华太后笑了，原来是这个烫手山芋：“张公公既然有陛下遗旨，便直接宣旨就行，来找本宫作何？”

　　张公公答：“老奴一人之力恐怕不能说服陛下，想请太后娘娘相助……”

　　华太后圆滑道：“张公公也知这事不好办呐…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陛下没有要立申氏为后的意思，你也瞧见了，陛下自登基后大力肃清朝堂，杀伐果断，最厌恶有人忤逆……”

　　张公公急：“您是太后，是陛下的母亲，您出面陛下总要给您几分面子！”

　　华太后摇摇头：“哀家又并非陛下生母，要真帮了你，那点母子情分怕是不够在陛下那里受用的……哀家总要想想身后的华家，也要明哲保身啊。”

　　张公公见太后如此直白拒绝，也知晓华家和太后想置身事外，便知多说无益，下定决心，磕了一个头告退了。

　　许嬷嬷上前，华太后冷笑：“这老滑头不想自己出力，想让哀家和华家当这个出头鸟，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华太后：“哀家不管这事，若一味和皇帝对着干哪里能好！哀家总要把和皇帝的情分用在该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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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退朝时，先帝身边的大监张公公联合几个老臣在宣政殿上读了先帝的遗旨，遗旨有二。

　　一是册立太子妃申氏为后，此后继续居于凤来宫礼佛，二是将年尚书家的嫡女指给新帝。

　　皇后虽然有些名不副实，但好歹先帝遗旨将皇后的名分定下来了。

　　但第二道旨意就引起朝野议论了。

　　先帝安排新帝的后宫，按理说这样做不合礼法，但先帝称年氏女秀外慧中，本就有旨意将她指给新帝，但因自己一直缠绵病榻就把这件事一拖再拖，但临终前一直忧心新帝子嗣，就下了这道旨。

　　遗旨称年氏女不必守丧可即刻入宫为妃。

　　大臣们看见陛下的脸色当即难看极了，碍于先帝遗旨也咬着牙认下了。

　　张公公宣完旨就被新帝遣送出宫，随后陛下又下了道旨册立年氏为贵妃，享金册金宝。

　　贵妃乃皇后之下第一人，乃一众内命妇之首，年氏要是东宫旧人也就罢了，可她没有资历，哪里能一上来就册贵妃啊！

　　朝野一片震惊，更何况这贵妃还有和历代皇后一样的金册金宝！这不是把皇后的脸往地上踩吗！

　　皇帝不是对后宫没有兴趣吗！怎么这会纳妃纳的这样爽快！

　　没等众臣们反应过来，皇帝又雷厉风行找来宗室里资历最长的章恒大长公主带着聘礼去年府下聘。

　　皇帝纳妃竟然要宗室最德高望重的公主亲自下聘！

　　朝廷众臣知道，这皇城的天又要变了，年家这回怕是要一步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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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着，自从下聘之日起，年令仪就一直在家中亲手绣嫁衣待嫁，虽然绣活不算太好，但是终归一针一线的仔细缝制，饱含对婚姻的美好期许。

　　“姑娘，袁姑娘来了。”青黛汇报。

　　年令仪惊喜，停下手里的绣活：“阿悦来了，快让她进来。”

　　袁悦走进，年令仪站起来相迎。

　　看着好友就要进宫，嫁为人妇，昔日一起玩耍的场景历历在目，袁悦感慨：“离离转眼就要入宫了…当日陛下下旨时我还被惊了一下……”

　　年令仪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实在是我也不知道结局如何……”

　　“我是真心为你高兴。”袁悦道，“看得出来你喜欢陛下…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顿了下，低落：“不要像我一样，到现在也活不明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年令仪见好友伤神，抓住她的手：“阿悦你相信我吗？我一定会帮你，哪怕去求陛下，我一定不会让你遇人不淑……”

　　袁悦看好友真心为自己思量，冲她笑。

　　相比年家的一片和谐，华家就闹腾起来了。

　　华然把闺房里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仍不觉得解气，抓起床榻上的玉枕投掷地面。

　　“砰”的一声，屋里的小侍女瑟缩一下。

　　华然见屋内一片狼藉也不管，坐在床榻上双手环抱膝盖上痛哭流涕。

　　华然的小侍女大着胆子上前：“姑娘别哭了，小心伤了自己……”

　　华然声嘶力竭：“凭什么？凭什么年令仪就成了贵妃，而我一片真心就得不到回应！我不甘心！”

　　“姑母一定知道些什么！可她总是计较华家的利益得失，全然不管我的死活！祖父也是！他们都不帮我！”

　　“祖父还给我找了个劳什子故交孙家的儿郎让我嫁过去！凭什么！我不嫁！”

　　小侍女听屋外有声，抓紧提醒：“姑娘别哭了，老爷、大爷和大少爷闻讯都来了，老爷知道您这样怕是要罚您。”

　　华然哭着喊：“罚就罚，我不甘心！”

　　华丞相一进来就听见这句：“你不甘心什么？！你天生锦衣玉食，富贵堆里养大的，现在这么大了我也没要求你为华家做些什么，只想让你不惹事……”

　　“你过得比宫里的郡主公主们都好，京城贵女们谁不奉承你的！你有什么不甘心的！”

　　华然噎了一下，道：“我喜欢皇帝哥哥，我就要嫁给他！”

　　华丞相恨：“你是个死脑筋吗？一头扎进去出不来了！陛下摆明了就没拿正眼看过你！”

　　华然神神叨叨：“我不管，我不管，祖父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看你这样子，哪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别说进宫了，寻常人家怕是都不会要你！”

　　“你不喜欢我给你找的孙家的儿郎，我还怕你这样嫁进人家做主母害了人家！最后伤了华孙两家的情分！”

　　华丞相甩袖对门口小厮吩咐：“这几日把大姑娘关在屋里冷静冷静，饭菜照常送，吃不吃随她！”

　　又对身后的华大爷道：“看好你的女儿，别让她害了整个华家！”

　　华大爷不敢出声，应声送走了父亲。

　　华大爷见父亲走了，才赶紧上前扶起女儿，对身后的长子华照道：“快拿张帕子来给你妹妹擦擦。”

　　华然扯华大爷的袖子，哀求：“父亲，祖父不管，你也不管我吗？”

　　华大爷自小宠爱女儿，见华然这样心都要碎了，拿起华照递上的帕子给女儿拭泪，安慰：“你祖父这两日在气头上，你别惹他…你就老老实实地先呆在屋里，等到风头过去，父亲妥善安排，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华照犹豫：“父亲，祖父都明令禁止了，这样不好吧。”

　　华大爷没说话，华然就先吼：“你还是不是我哥哥！你就光听祖父的。”

　　华大爷道：“你先出去吧。”

　　华照只能退下，但出去后依然觉得内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