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逗猫

50、考量（下）

　　“真火，你睡了吗？好吧，我知道你还没睡，我进去了。”
　　当上天关上一扇门，它总会打开一扇窗。斑失去视力，相对的，他的其他感知能力得到显著的提高。就像现在，隔着门，斑听到真火房间里油灯内芯发出的噼啪声，也听到笔尖划过卷轴纸面的声音。斑由此确定真火还没有休息，正在就着油灯看卷轴。
　　斑直接推开真火房间的门，却第一步就踩到一个卷轴，险些摔倒。斑黑线的将卷轴微微向旁边踢了踢，继续前进。第二步、第三步……斑将脚从卷轴上抬起，淡定的停步，站定在真火房间的门口。“真火，我建议你收拾一下房间，真的。”
　　“对不起，斑，我正在看书。我这就收拾！”没想到斑会在半夜突然到访，真火慌张的连踢带拿，迅速将屋内地板上的所有资料杂物弄到角落堆成一堆。地板虽然收拾到能坐人的地步，但书桌显然是来不及清理了。
　　真火不自在的撇了撇书桌上来不及收起的卷轴——大敞四开的卷轴上正好记载着使用在斑身上的所有封印术及配对密钥制作原理。在这一刻，真火又那么一瞬间庆幸斑幸好看不见。要是斑还能看见，那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一切就露馅了，斑绝对会猜到他身上的封印有问题。真火牵着斑的手，引着斑到一个棉坐垫上。
　　“真火，你的手上有很多汗。你很热吗？”
　　呃，我还不是怕你再次说出‘真火，我知道我身上的查克拉封印解不开’这样我极力想隐瞒的真相而紧张的？但话不能这样说。真火在睡衣上蹭了蹭手，“我是有点热，屋里太暖和了些。”
　　屋里有很暖和吗？秋夜天凉，即使在屋里我的脚也是凉冰冰的，真火还觉得屋里太热？斑郁闷的摸摸自己冰冰凉的脚。也许是我现在的身体太虚弱的原因吧，毕竟我和真火已经不在一个等级，我觉得冷的天气他会觉得温度正常也未可知。
　　“僭越一下。”注意到斑的动作，真火摸向斑的脚。斑的脚怎么这么冰？
　　斑本能的想收脚，却被真火将脚按住，只能尴尬的任真火动作，“真火，你别摸了，男男有别。”
　　只被斑‘男男有别’的话囧了一下，真火的注意力很快转回原来的方向，“斑你觉得天气很冷？你的脚很冰冷。”
　　“嗯，有一点。我已经想用冬天才会使用的热水袋了。重伤初愈后的身体就是有点血流不畅，受不得冷。”斑实话实说。
　　这不是重伤后的血流不畅。现在还只是初秋，夜里的温度根本没有斑以为的那么冷。被封印查克拉后，斑的身体素质果然慢慢向普通人转变了，不，习惯查克拉的身体在失去查克拉后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但这种虚弱现象在斑身上特别严重。真火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如果不解开封印，斑就会这样虚弱下去……直到死亡？不，这种事情不能发生在斑的身上！我一定会找到解开斑身上封印的方法！
　　“真火，你想把我的脚骨捏碎吗，放手啦放手！”脚被捏的生疼，斑有些怒了。斑一脚直接揣在真火脸上，用他没被抓住的另一只脚。
　　虽然斑很用力的踹了真火一脚，但真火的脸也只是往右偏了一偏。昔日能够一脚开碑裂石的斑现在连真火都踹不动。即使如此，斑的一脚依然让真火清醒过来。尴尬的发现自己表决心竟然没注意场合，真火立刻松手，诺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可恶可恶，斑使劲揉着自己被真火蹂躏的脚，“我来不是半夜要你开诊疗会，我找你有正事。”
　　斑半夜找自己有正事？什么事需要大半夜的敲门来说？斑有事时第一个找的向来是泉奈，这回怎么找我呢。真火纳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偏要找我，泉奈干不了？”
　　“这事要避开泉奈。”一提正事，斑立刻来了精神，“真火，我要秘密会见你父亲，今晚，现在，立刻，马上。你带我去‘骚扰’一下你老爸吧。”
　　【真火的父亲，现任宇智波一族大长老。】
　　凡是斑的命令一定有道理，凡是斑的命令一定要完成。
　　在‘两个凡事’思想的指导下，真火想也不想就带着斑秘密去见自己的父亲。看到斑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句‘我有要事相商’，被从睡梦中叫醒的大长老二话没说就把斑带到密室。真火有幸参与这个有历史意义的会晤——他蹲在门口看大门。
　　斑到底要和父亲商谈了些什么？父亲竟然动用密室还和斑一谈就是两个小时，他们讨论的事情一定很重要。要是能跟进去旁听就好了。蹲在密室门口，真火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旁听真的很遗憾。想想也是，既然是密谈，自然不可能再让第三者插足，哪怕是亲生儿子也照样免谈。
　　两个小时之后，斑终于从密室里出来。看到密室的们被斑推开，真火立刻迎了上去牵住斑的手，“斑大人，您终于出来了。小心些，不要摔倒。您现在回家吗？”
　　经过一个多月的同处一个屋檐下，对斑的性格有一定了解后的真火已经能够面色正常的接触斑，比如牵个手抓个脚。当然，是有正当理由的。
　　知道真火是怕自己在不熟悉的环境里不慎跌倒，任真火牵引着自己，斑摇摇头，“不，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别的地方。泉奈一般在５点左右才会起床，我们在四点钟之前回去就可以。”
　　“斑大人！您身体要紧，还是不要——”现在是凌晨２点钟。斑已经外出２个小时，竟然还要不眠不休的再四处活动上两个小时？斑认为他的身体还似以前那般强壮健康经得起四处奔波吗？听到斑的话，真火刚想劝斑别再操劳，不料大长老在旁边重重咳了一声，将真火即将出口的话拦在了嗓子眼。
　　“斑还有要事要忙，真火你只管接送就好。”一直不做声的大长老开口打断了真火的话。
　　将斑和真火的互动瞅在眼里，大长老微微皱皱眉却一直没做声。直到真火出言劝斑回家休息，大长老才假咳一声打断。大长老天生一副严肃的面孔，板起来的时候看起来更是冷硬不近人情。
　　虽然已经成年，但在大长老面前真火依然心怀畏惧。父亲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因为自己和斑相处了一个月就得意忘形忘了上下之分？还是……真火垂下了眉眼。
　　“是的，父亲大人。我知道了。”
　　怎么几乎所有久居高位的宇智波男人都有这毛病，即使面对自己的儿子想表示关怀，也依然改不了这种命令的口气？我父亲是这样，真火的父亲也是这样。看着刚学会发出自己心声的真火再次变成死鸭子没了活力，斑感慨。握着真火的手，斑不着痕迹的紧了紧，算是给正在被教训的真火一点支持。
　　“大长老，请不要责备真火，我很高兴他能为了我的身体健康向我抗议。也许明面上是部下，但我一直认为真火是我的朋友。”真火怕父亲，我可不怕大长老。微微上前一步，斑站在大长老和真火之间，让直接面对老人家的人从真火变成自己。
　　“礼不可废，身为部下就该有部下的样子。真火做得不对，我身为父亲就必须给予批评。”大长老摸了摸胡子，“否则今天他敢对族长的决定有异议，明天就敢拒绝执行。”
　　“我不会——”我才不会拒绝执行斑的命令！听到大长老竟然怀疑自己对斑的忠心、说自己日后会拒绝执行斑的命令，真火想反驳，却被斑狠狠掐了一下手心。
　　“你说什么？”大长老眯眼盯着真火。
　　“……父亲大人您教训的是，我受教了。”
　　“既然如此，你就带着族长大人去他要求的地方吧，不要误事。”看到真火很‘听话’的样子，大长老满意了，“外面天冷，你喝一杯热姜茶再出门。给族长大人准备一杯热牛奶。”
　　明明担心真火着凉，却又是这种命令语气。而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竟然给真火姜茶却给我热牛奶？斑想抚额拒绝牛奶，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多谢了，大长老。”
　　“既然如此，就多喝几杯再走，正好暖身子。”
　　“……”
　　最后被大长老灌了一肚子热牛奶的斑嘴边还残留着牛奶特有的白边，就逃也似的奔出了大长老的家门。
　　斑拉着真火从牛奶姜茶的地狱里逃命。
　　“斑，我想在你家多住些日子，我不想回家面对我父亲……”
　　“准！”
　　这人越老越难缠，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斑决定，以后无事绝对不登大长老的三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