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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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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握紧拳头,手臂肌肉绷起微小幅度,身体条件非常好,但对上训练有素的保镖,他这点身体素质只怕不够看。
谢知耸肩,妥协上车。秦临渊说离婚,那也要他活到三个月后才有用。
再次回到秦家老宅,别墅里依旧安静,看到他回来,佣人们停下动作,纷纷弯腰行礼,一改之前漠视敷衍,显而易见恭敬几分。
谢知察觉出前后差异,不由再次感叹秦临渊的厉害。即使离开了秦家,依然有如此大威慑力。
可谢知并不高兴,这种仰人鼻息生活的滋味并不好受。
别墅里太安静了,谢知溜达一圈无所事事,找到看书的秦临濯问其他人去什么地方了,小孩儿很乖巧,问什么说什么。
他告诉谢知,“爸爸和季姨、二哥,被爷爷叫到疗养院去了,说是要住三天,给大哥结婚腾地方。”
谢知心想,偌大的一个豪门,结婚还需要腾地方?
再然后,他反应过来,三天,什么三天!
深夜,一辆黑色轿车冲破漆黑长夜,打破秦家老宅寂静的夜晚。
谢知抱着柔软的抱枕坐在客厅沙发上,像一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好妻子。
那有什么“好妻子”,他只是不想待在卧室里,不得不躲在外面而已。
黑夜让人记忆重现,他很苦恼,记性太好也不是好事。
待在房间里,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顷刻间把他湮灭……他是如何放浪形骸,如何不知廉耻,又是如何求饶的……他都记得!
从小孩儿口中,谢知已经知道,他住的房间,是秦临渊十八岁之前居住的卧室。
那里面有太多秦临渊的生活痕迹,有太多秦临渊的个人风格,在房间里待着,就像是被秦临渊给包裹住了,让他浑身不自在。
还有床上红色的喜被,无时无刻不在刺激他的脑神经。
“你在等我?”客厅的灯开了,秦临渊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声音低沉冷冽,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好听。
谢知微微眯眼看过去,灯光下,秦临渊穿着低调奢华的黑色西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非常的商务和精神。他头发一丝不苟往后梳,露出饱满额头和狭长凤眸,神情淡漠,大半夜驱车来到秦宅,不像是回家,反而像是来工作。他从秦临渊话中没听到任何高兴的情绪,反而是质疑和莫名其妙。
质疑谢知这么做的目的。
他心想,谁等你啊,想得美。
“没有。”他摆摆手,懒洋洋趴在沙发上,不想说话,看到英俊逼人的秦临渊,谢知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关于他喜欢女人还是男人这种关乎人生大事的问题。
他以为自己喜欢女人,直到穿越前他都这样认为的。
青春期身体发育的时候,虽然没有对任何女人有过性幻想,但那时他太忙了,忙着学习,忙着赚钱,根本无暇他顾,没有其他的心思很正常。可他更没有同性有任何幻想,按照大众取向,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女人的,可是昨晚……虽然是醉酒状态,人不清醒,可他接受的太快了……叫的太大声了……
这不得不让谢知怀疑自己,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你是同性恋吗?”谢知叫住越过他往楼上走的秦临渊。
“不是。”秦临渊声音冷淡疏离。
谢知蹙眉,“可是……你昨晚看着不像。”
秦临渊脚步顿住,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谢知,像是解释又像是嗤笑,“昨晚蜡烛有问题,我对你不感兴趣。”
“……蜡烛?”谢知一拍脑门,对哦,他怎么忘了,昨天晚上原身可是吃了不干净的酒,还有闻到有问题的蜡烛,是药物才让他如此放浪形骸的,根本不是他本意。
秦临渊看着就是性冷淡的人,在药物的作用下都变成那样了,他一个七情六欲齐全的人突破下限也是情有可原的。
谢知立刻精神了,就说嘛,他怎么可能对硬邦邦的男人感性趣,想被人压,就算他不喜欢女人,他也可以是无性恋嘛。
想通了,谢知就不想在空旷的客厅里待着了。
他跟着秦临渊上楼,却被人挡在了门外。
“干嘛?”谢知微微仰头看着秦临渊。
“你去客房睡。”秦临渊眉头微蹙,冷漠地看着谢知。
谢知扬眉,后退一步,“你要是能找到一间可以睡觉的房间,我就听你的。”
开玩笑,是他想在客厅待着吗,不是,是因为偌大的秦家老宅,竟然没有客房。不,不能说没有客房,只是那些房间都被锁上了,不让进。
他本想去小孩儿的房间,他不嫌弃小孩儿睡觉不老实,可对方却嫌弃他,说他是大嫂,不能跟小叔子一起睡,把谢知气的捏红了他的脸。
秦临渊脸色沉了沉,他没有怀疑谢知的话,这是秦老爷子能做出的事。
秦老爷子为了达到冲喜的目的,可谓煞费苦心。
谢知见秦临渊堵在门口不动,怕他去客厅沙发睡,那明天佣人们看见了多尴尬啊。于是连忙上前一步,就要往里面挤。
秦临渊像是被洪水猛兽靠近一般,飞快退后几步,让出门口。
谢知暗地撇嘴,什么嘛,竟然嫌弃他。
进了房间,见到熟悉的摆设和床,谢知微微不自在,耳朵不受控制的发烫。他瞥了一眼秦临渊,对方脸色看不出丝毫异色,像是已经忘记昨夜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
谢知吸了一口气,输人不输阵,他镇定自若地从更衣室里拿出被褥,把大红的喜被换了下来。
秦临渊眸子闪了闪,突然问:“你不是晕血?”
谢知顺着他的视线看着红色喜被,哦了一声,“我只对血液晕,不是对红色的晕。”
秦临渊探究怀疑地盯着谢知,晕血症可不是这样的。
晕血症的晕是心理反应,不是因为血的气味或什么刺激人的神经而晕,而是看到血一样的事物都会晕,根本不可能存在谢知所说的只会晕血这种情况。
要么谢知晕血不是心理反应,要么谢知说他有晕血症是在骗人。
谢知有前科,之前装傻,现在骗人也不无可能。
想到眼前这人再次撒谎,他竟然相信了,秦临渊脸色冷了几分。
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其目的,谢知撒谎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钱?如果是为了钱,秦临渊不介意给对方,但要是为了其他……秦临渊绝对不不允许别人欺骗他感情。
知道秦临渊母亲有晕血症的人并不多,除了他只有秦老爷子和秦父,而这两人完全有可能用这种事算计他,想要让他喜欢上谢知,接着是不是想通过谢知控制影响他。
对于秦家老宅的人来说,为了利益,他们什么都能做出来。
骗他娶一个傻子,放松警惕,然后千方百计算计他和人上了床,又用与母亲相同的病症和不同的坚毅表现,让他对谢知有了好感。
先是肌肤之亲,再有了欣赏,再强迫他三天晚上必须和人独处在一起,培养亲密度,如果是一般人,可能真的会被谢知给骗了。
谢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异常被人发现了,还让秦临渊想到了阴谋上。
换好被褥,谢知回头看了一眼似乎陷入沉思的男人,眼眸转了转,“今天晚上你打算怎么睡?”
秦临渊冷眸扫了一眼,认为谢知在试图勾引他,冷冷道:“你睡沙发。”
谢知眼睛猛地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如此冷漠无情的话是从36度的唇说出的?他身上还有伤好不好。
他立刻转身扑倒在床上,翻滚两下,“要睡你自己睡,我不睡沙发。”
秦临渊脸沉如水,谢知的一切表现,在他看来都是在勾引他。他冷笑一声,转身进入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谢知眼珠子转了转,跳起来把灯给关了,犹豫了一下,拿出一床薄被和枕头扔在沙发上。
他都给对方准备好,秦临渊不会来抢他的床吧。
秦临渊出来,察觉室内一片黑暗,只有淡淡月光从阳台外照进来,把床上拱着被子装睡的人照的清清楚楚。
月光下,青年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鼻尖小巧精致,嘴唇红润有光泽,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安似的微微颤动,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却转来转去,像是紧张,像是期待。
秦临渊盯了一会,冷笑一声,还真是秀色可餐,费尽心机,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
他收回视线,转身走向书桌。
谢知听见脚步声远去,松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想睡沙发。
他今天很累,一放松下来,身体里积攒的疲惫席卷而来,他听到男人打字的声音还有打印机发动的声音,心里漫无边际的像,秦临渊还真是爱辛苦,大晚上的还在工作。
迷迷糊糊即将陷入睡眠之际,明亮的光透过眼皮,刺激他的眼球,卧室里的灯开了,然后他听到男人淡淡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谢知,我们谈谈。”
谢知睁开困倦的眼,打了一个哈欠,翻身盘腿坐在床上,诧异地看向坐在书桌后,洗漱过后,换了睡衣,却正襟危坐的男人。
“谈什么?”谢知声音微哑,含混不清,却又像是在撒娇委屈的底喃,莫名好听。
谢知身上穿着秦临渊高中时期的T恤,那个时候的秦临渊已经有现在这么高了,衣服宽大而长,穿在比他小了大半个头,清瘦的谢知身上,领口偏大,谢知打哈欠,动作一大,半个肩膀露了出来,白晃晃的非常引人注意。
又来了,又在勾引他。
秦临渊蹙眉,移开目光,冷声道:“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