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我成了日向翔阳的青梅竹马》黎星长辰

4、第 4 章

　　天空阴沉沉的，淅淅沥沥的小雨如同一张大网笼罩在整个城市上空。
　　地面湿成一片，柏油公路被雨冲刷的发亮。

　　梅川希子苦不堪言，艰难的瞪着单车。
　　湿滑的公路让本就困难的上坡，难度直接提升一倍不止。

　　如果她有罪，请让上天惩罚她，而不是用这种方式。
　　梅川希子整个人上下颠簸，像在体验大摆锤一样，头忽高忽低。
　　她将身体前倾，脚蹬的越发卖力，在她看到希望之际，骑着的单车不出所料的滑回原地。

　　梅川希子：......

　　身后的声音渐渐逼近。
　　雨丝透过空隙落在她脸上，头发湿哒哒的把脸糊住。
　　形象管理为0的她，此时的样子闭眼都能想象到，肯定狼狈的不行。

　　可还抱有一丝侥幸，闷头瞪着。
　　要知道现在的她可是生气的很，平白被翔阳泼了一盆冷水。
　　仿佛感应到她的心境，雨势渐大，哗啦啦的落在她头顶。

　　后方的日向翔阳，眼睁睁看着前面人上下往返，滑稽的不行，嘴角憋笑，正了正神色。
　　一个加速冲到前方，猛地急刹车停在了梅川希子身旁。

　　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梅川希子假装往另一处看。
　　手偷偷撩了撩黏在脸颊的发丝，佯装淡定。

　　“现在我可是很生气的，翔阳。”
　　看似是朝着对面的空气说话，实则是说给那边的人听。

　　听到画中语气，日向翔阳就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
　　态度真诚的：“抱歉希子，其实我也很希望你来排球部啦。”

　　梅川希子闻言，扭头看过去。
　　少年橘色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垂塌下来，配上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像是化身为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奶狗，对着她疯狂摇着尾巴。

　　心脏被狠狠击中，彻底彻底俘获。
　　原本的各种情绪，在此时全部消散的无影无踪。

　　心下一软，离开座椅。
　　固定好单车，走到可怜兮兮的他面前。
　　食指轻戳了几下他的额头，惹得他微微皱眉。

　　“知不知道刚才你的行为有多危险，地面这么滑，万一你人仰车翻怎么办？
　　要是你比赛前受伤，可就参加不了练习赛了！
　　到时候我可不会管你。”

　　听出话中流露出的紧张和忧虑，日向翔阳摸摸后脑勺，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

　　“下次不会了，希子。
　　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有练习赛，我记得好像没和你说过吧。”

　　暗道糟糕，梅川希子连忙找补。
　　“当然是清水学姐告诉我的啊。”

　　“可是，刚刚清水学姐说你今天才加入...”

　　怕他发现端倪，梅川希子连忙打断。
　　语气变化，假意生气，冷哼一声。
　　“还说呢，你都没告诉我，为什么不想让我加入排球部。”

　　好险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难不成要自己告诉他，接下来的剧情她都已经聊熟于心？

　　见她发火，日向翔阳神色慌张，连忙将脸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解释。
　　“我看见希子你胳膊上的绷带了。”

　　没成想他竟化身成了福尔摩斯，梅川希子下意识摸向手腕。
　　悄悄藏在身后，眼睛四处乱瞟。
　　“只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排球天赋罢了，翔阳你可要多想。”

　　梅川希子心里咕哝，说不定新一代天才二传就是她呢。
　　看他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耸了耸肩。

　　笑嘻嘻地说：“好啦好啦，初中看你一个人打球太寂寞，想和你组一个天才组合来着。
　　只可惜我中道崩殂，好在现在翔阳你终于有真正的队友了呢。
　　未来的你肯定不会再像初中那样寂寞了，恭喜你啊翔阳。”

　　说了这么煽情的话，梅川希子耳根泛红。

　　日向翔阳双眼瞪大，原地愣住，反应了一会。
　　望着对面人的眸子越发明亮剔透。

　　梅川希子被他一眨不眨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正要开口。
　　雨势急转，顷刻间就成了噼里啪啦的滂沱大雨。

　　猝不及防的两人眨眼间被浇成落汤鸡，梅川希子的手下意识的往身侧翻动。
　　胳膊却被人突然拽住，跟着跑到了附近的车站。

　　站在车站地下避雨的两人，相互对视，被双方狼狈不堪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蓦地，日向翔阳笑声一滞，脸瞬间红到了脖子处。
　　眼睛不自在地转向别处，不敢直视对面的梅川希子。

　　奇怪于他的表现，梅川希子眼里划过疑惑。
　　不由怀疑起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很难看，掏了半天发现手边空空荡荡。
　　才发现背包不在她手里，不远处坑坑哇哇的水坑充当起了她的镜子。

　　视线下移，无意间撇到她湿了个透彻的校服涨红了脸。
　　虽然在外面套了一层外套，可只有薄薄地一层。
　　正值春夏轮转的季节，不抗热的她也不敢穿的太过“保暖”。

　　落下的雨滴轻易将其打湿，浸透了里层的白色校服衬衫。
　　本就透明的布料，变得更加通透，隐隐约约显现出里面带着衣料颜色的轮廓。

　　梅川希子就跟熟透的桃子一样，走过去尴尬笑笑。
　　轻轻扯走挂在日向翔阳手上的背包，挡在身前。

　　手上的负担消失，日向翔阳下意识抬眼，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
　　各自默契的偏转视线，像没了发条的玩具，一动不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除了纷纷扬扬的雨滴打在大大小小挤压的水坑中和汽车驶过路面碾压发出的声音，场面一度安静。

　　雨打在水渍斑驳的遮板上，顺着遮板纹路留下来形成一道雨幕。
　　远处的景色被交织的雨幕遮挡，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如果此刻有人经过，一定会发现两个脸色发红，默契望向相反方向的少年少女。
　　僵硬的坐在那里，各怀心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雨滴声渐渐转小，不一会儿，雨就停了。
　　地面的野草叶片上都挂着水珠，鲜亮异常。
　　缓缓下沉的落日洒下光芒，反射出点点幽黄。

　　鼻尖处传来苦涩又清新的植物香气，梅川希子动了动身子，绷不住了。
　　距离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再这样沉默下去不是办法。
　　她决定主动出击，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装作若无其事，扭头对旁边人说：“空气好清爽啊，啊哈哈。”
　　谁知话音在舌尖打转，慌不择时的转换了话题。

　　耳边骤然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日向翔阳不敢直视对面的人。
　　“对哦希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随即想到什么一样，摸了摸鼻子。

　　“希子你还能骑单车吗，要不然今天我送你回去，车子先锁在车站好了。”
　　想到前方那个死亡上坡，在看看被她挡在背包后面湿漉漉的衣服。
　　没带一丝迟疑，梅川希子疯狂点头。

　　公路上阵阵凉意落在她脸颊，空气中漫着潮湿的气息混杂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梅川希子猛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面前少年的脊背还有些单薄，没达到健壮的程度。
　　可却是让她倍感踏实的背影。

　　说起来她好像很久没有如之前那样坐在他的后座上了，眼中欢喜跳动，就要溢出。
　　好想把脸贴在翔阳的后背啊，脑海中莫名冒出这样的念头。
　　搭在少年腰侧的手指克制地蜷了蜷，并未付诸行动。

　　只是将脸往前凑近了几公分，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总觉得这样的感觉让人怀念。

　　日向翔阳自然发觉到背后炙热的目光。
　　后背不自主挺的笔直，腰间传递来的热意，让他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
　　身体的温度愈发升高，他想一定是淋了太久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