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人品有限》扬葱

94、死神

　　“你认错人了。”松本面无表情。

　　女鬼一脸期待：“我不会认错的！你身上的气息和他一样！”

　　我因为担心松本脾气暴躁一不小心把那女鬼干掉就不好了，毕竟我和这女鬼也有几日的情谊在，总不好看她死在松本手里。只是没想到去了之后看到的是另一幅光景。

　　松本虽然面无表情，表现的不耐烦，可如果真的认错人的话，松本早该出手或者离开才对，女鬼是地缚灵，不可能来追他，但是松本没有走，这里面有猫腻！

　　我拽拽姬小路的袖子，凑近他问：“这是个什么情况？”

　　姬小路耸肩表示他不知道。

　　小惠瞄了那女鬼几眼，“咦？很眼熟！不过时间不对，那女人早就死了好几百年了！”

　　听起来这里面好像有很多隐情啊！

　　松本见我们在这边窃窃私语，眉头一皱，要走过来，那女鬼张开双手挡在他身前，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松本顿了一下，说：“我没有救你的命，而且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没有你的话，我早就被虚吃掉了，你还是救了我。”

　　“都说了不是我！”

　　女鬼眼神闪了闪，慢慢垂下手臂，背影哀伤不已。我想起她告诉我的，死了之后才经历了第一次恋爱，喜欢的对象连名字都不知道。

　　我指着松本对她说：“他叫松本真，阴阳师。”

　　女鬼愣了愣，对我一笑，然后看着松本：“我叫日暮……不，我本名叫小夜。”

　　原以为只是个名字而已，没想到松本和小惠都一怔，小惠从我怀里跳出去，围着小夜转了几圈，对松本说：“真是那个女人唉，气息都一样！”

　　松本摇摇头，“不是，她死了很久了。”

　　我不知道松本有做过死神的经历，小惠和姬小路也没提过这方面的消息，这件事透着古怪，可我又觉得无论是小夜还是松本都没有说谎。

　　“同位体，是不同位面的同位体。”姬小路突然说道。

　　松本和我恍然大悟，我想起来田中海也说过，同一基础次元中有很多位面，就好像东京可以同时存在冰帝学园和樱兰高中，出了这些支柱之外，每个位面都有同位体，这些同位体本质上是相同的。这些位面中有好几个田中海，也有很多个秋叶唯，只不过我不能和其他秋叶唯见面，因为同位体之间接触会引起次元位面混乱，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次元会自我保护，假设我刻意去和自己的同位体见面，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我们其中一方在见面前就会死于“意外”。

　　当然如果不刻意就更不可能见面了。

　　这么说来，这个次元也有松本的同位体咯？而且还是个死神！

　　可是就算是同位体，生存的时代也应该差不多才对……我看了看松本，问小惠，“松本今年多大了？”

　　小惠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各个次元乱跑的没办法计算，不过师兄他是平安时代的人。”

　　“可是小夜是明治时期的人呢，怎么……”

　　小惠白了我一眼：“有转世这回事啊！”

　　我八卦之心大起，拖着小惠的猫尾把它拽回来：“来给我讲讲你师兄和小夜的事！”

　　小惠回头一口咬住我，我吃痛放开手，它龇着牙：“不许拽我尾巴！”

　　我看着手腕上两个牙印，纠结的看着他，小惠被我看的有些心虚，强作强硬道：“看什么看，你先拉我尾巴我才咬你的！”

　　“……不，我只是觉得，我都死了，你怎么还咬的到我。”

　　松本神情有些动摇，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小夜，大步离开这里。我们相互看了看，小惠追松本而去，姬小路倒是等我做决定，我看了看小夜，对她说：“我去和他谈谈。”

　　小夜点点头，“谢谢你，小唯。”

　　松本没走很远，我和姬小路追上他的时候，他正站在房顶。

　　其实看起来挺落寞的。

　　“小夜……”松本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跟着J先生，就是为了小夜。”

　　八卦还是听到了。

　　很多年前松本还是个青涩的阴阳师的时候，一次被妖怪打的很凄惨，逃过一劫之后被小夜救了。后来两人在松本养伤期间暗生情愫，在松本伤势快好的时候，之前的那只妖怪杀到，小夜死了。

　　故事并不惊心动魄，也很朴实，当松本用没有起伏甚至有些干巴巴的语气简述了这件事之后，并没有谁对此表示不屑，连一向没心没肺没口德的小惠，都保持了沉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与人无关，与时间无关，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执着而已，旁人没有资格评价这份执着是否值得。

　　“那这个小夜……”我想问松本，这里的小夜也是小夜，他准备怎么做？

　　“她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而死去的那个小夜，而我想要找回的，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你为什么不继续跟着J先生？”这个问题似乎不该问，可我觉得松本或许不在意这个问题，他会告诉我。

　　松本看着自己的手，笑了笑，“我不知道。我遇到J先生的时候，小夜已经死了很久很久，我原以为我已经接受了这件事，可却在得知有可能改变小夜死这个事实的时候，忍不住想要试试……不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小夜她，在我遇到J先生之前已经转世，过的很幸福，并不用我去救她，我只是没办法接受那时候无能为力的自己而已。”

　　或许，很多事就是这样吧，无法面对的，只是自己而已。

　　小惠突然变成人形落在我身前，他已经比我高出了一个头，微微带着金色的眼珠透过额前的发望过来，一字一句的问我：“那么你呢，救姬小路是为了什么？”

　　我扭头看了看站在一旁一眼不发的姬小路，之前在双殛之丘那些迷茫正在一点点的消散。

　　“我大概是为了自己吧，阿光从没说过让我救他的话。可是就算这样，我也想让他活着。”

　　“就算他根本不领情？”小惠咄咄逼人。

　　“嗯，就算这样，我也想让他活着。就算他以后不再见我，只要他活着就好。”

　　“……笨蛋。”

　　“谁说不是呢，”我笑了，“不过田中海总鄙视我的智商，我都习惯了，你打击不到我的。”

　　小惠哼了一声，“真是笨蛋。”

　　气氛有些怪异，为了改变这一点，我绕回之前的话题，问松本：“那么这里的小夜，你能不管她吗？小夜说她被怪物杀死，灵魂要被吃掉的时候，一个死神救了她，那个死神似乎就是你……的同位体。”

　　松本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觉得我在讲废话，“既然这里还有一个我，那当然就是交给他来办，我插什么手啊。”

　　“可是那个你已经好多年没来过了，不是死了就是忘了，难道你要小夜一直等下去？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地缚灵可是很容易受到虚的攻击，灵魂被吃掉就什么都完了。”

　　松本脸色变了变，没在说话。站在房顶吹了会儿风，便跳了下去，我见他向花街的地方跑去，笑道：“还真是坦率啊。”

　　等松本回来的期间，我问了他们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趁此机会，好好计划一下对付J先生的方案，设下圈套让他功败垂成！”小惠热血道。

　　我想了想，“听起来不错，可是好麻烦。”

　　姬小路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开口说道：“其实不麻烦，J先生本人的实力还不如小惠，他身边的追随者其实并不多，想要找到和他们实力相当的帮手也不难。J先生所仰仗的，是他的预知能力和时间逆流这两样。预知能力在你身上不起作用，并且似乎还能影响和你有接触的人，这一点就相互抵消，而时间逆流，我们已经逆转时间回到过去，机会只有这一次。”

　　我信任姬小路，对他的话没有任何质疑，“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可以，尽量不要改动所发生过的事，我们只需要在时间回到逆流的那一刻，重新开始向前的那段时间，分出胜负就行了。”

　　但是具体要怎么做才好呢？说比做容易的多啊。

　　“小唯，”姬小路叫了我的名字，“你在最后的那两周似乎没有出过店。”

　　我回忆了一下，确实如此，我宅属性发作，足足在田中海的店窝了两周，一步都没有踏出去过。

　　“所以，回到那两周的时间后，你无论做什么都不会遇到自己，有些事，可以在这个时候进行。”姬小路看着我，慢慢的说道。

　　我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你要用这么郑重的口气，又为什么……像是在交代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