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人品有限》扬葱

84、生化危机

　　我撤了李立冬的缚道，他站直身体，目光直视我，“为什么不能给我火种？”

　　我严肃的忽悠：“这火种本来就不是这世界应该存在的东西，凡人使用这种力量，会遭到天谴的。”

　　“天谴？”李立冬冷笑，“你难道要说这世界还有神的存在？”

　　“五行术你都用上了，还怀疑什么？”

　　“用精神力控制原子排列而已，难道你以为真有人相信这是仙术？”

　　这人倒是个唯物主义者，我一挑眉，如果他坚持不语怪力乱神，那我也有相当多的理由：“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说了，五行术本质上确实是由精神力控制原子排列，这种变异僵尸同样是由自身的精神力来改变身体内的原子排列，这两种力量本质相同，所以这个次元并不排斥五行术。”

　　“这个次元？”李立冬很敏感的抓住了重点。

　　“你不会以为只有一个宇宙存在吧？平行世界、多重宇宙论、多重位面，要证明不止一个次元存在的理论多了去了。而我们本次讨论的重点就在于，黄金火焰的能量构和这个次元不同，由姬小路来使用没问题，但是给你们就不行。”

　　“哦？给我们了就会有你说的天谴？”

　　“你不信？”我盯着李立冬笑，想知道他会怎么选择。

　　“我信，但我认为人定胜天。”李立冬很坚定。

　　“那是你没见过天。次元才不会因为你的信念就放你一马，可不是故事里说的有个方舟，或者有个漂亮大姐姐去补天。”我摊摊手，“它只是一团能量，有人破坏它的规则，它就自爆然后重来一遍，所有东西一下子就没了。”

　　李立冬的精神力有点失控，眼睛微微充血，“难道你要告诉我，我们经受的这一切苦难都是注定的？”

　　我不知道这个次元的支柱是谁，是什么事件，只能笼统的告诉他：“你的人生也只是一些偶然的事件拼凑出来的，次元没精密到要规定每一个人的人生，你三十五岁死或者五十三岁死对它来说没有两样，它所规定的，大概就是这个末世的形成，和人类未来的走向吧。”

　　“……”

　　“所以黄金火焰这种规则外的东西，不能给你们。”我希望他们听进去了。

　　李立冬没再说什么，但我想他大概没放弃。这家伙脾气挺大，见跟我谈没希望，掉头就走，我看看姬小路，“你不会给他火种吧？”

　　“给了会怎样？”姬小路问。

　　“这个次元或许就毁了吧。”

　　“你放心，我没兴趣毁掉别人的世界。”我刚想赞他是个好人，他又接着说：“而且我对别人的命运也没兴趣。”

　　“……”

　　吴晋见李立冬走掉，他才插话问我：“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只有一个世界，难不成有很多世界吗？”

　　吴晋显得很惊讶，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嘛。我耸耸肩，“当然有，你可能感觉不到，其实在附近就有几个次元交点。”

　　“次元交点？”

　　“如果你能通过次元交点，就能进入另外一个次元。不过很可惜，这样的人相当稀少。”我看着吴晋遗憾的表情安慰道：“不过也别太沮丧，估计就算能穿过去，也是另外一个末世。一般来说，像这样经常出现的次元交点都是有相同基础的，通常穿过去后的地理位置不会变，但位面或者时间会发生改变。”

　　吴晋叹道：“我还以为可以找到一个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没有，不过也许有机会和其他末世的人类交流一下生存经验。”我半开玩笑的说，“你对这所谓的命运没有怨言吗？”

　　吴晋笑笑：“大概有点吧，不过既然都发生了，我觉得还是把精力放在如何更好的活下去这方面比较实际，这也是改变自己命运的一种方式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一个人的力量总归有限，我是不太了解像李立冬这样拥有力量的人的想法，所以也没他想的那么多。”

　　我点头认同：“就是，我这种有力量的人也不懂他的想法，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试图改变什么，太危险了，搞不好就是个J先生第二。”

　　“J先生？”

　　“一个反派。”我含糊带过。

　　之后清理这座城市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

　　一般僵尸早已无法在这个世界存活，不是被人类杀死，就是变异僵尸猎杀，而变异僵尸也好不到哪里去，它们之间总在自相残杀，为了更进一步的进化。总的来说，僵尸的数量明显减少，可剩下的基本都是精英了。这些精英们有个特点，能量波动显著，我教会小杨和苏彻怎么使用精神力探查能量波动之后，很快就扫荡干净了这个城市。

　　有我和姬小路在，那些变异僵尸还真没放在眼里。

　　直升机来接人，姬小路却不愿意一起去，我自然留下来陪他。吴晋临走时被我搜刮了所有的结晶，他一脸苦逼的看着我：“就不能给我留点？”我大发慈悲的给了他一个最小的，他郁闷的上了直升机。

　　等送走吴晋，我四下寻了一圈，发现姬小路坐在大楼的广告牌上，于是也跟着跳了上去。夕阳正在缓缓落下，整个城市一片死寂，这便是末世的景象吗？我有点想念那些繁华的都市，即便夜幕降临，也有无数城市中的灯火点亮道路。或许会寂寞，却不会孤独。

　　“难道没有人能改变命运吗？”落日的余晖在姬小路眼里映出一片寂寞，还没有谁能进入他的世界吧。

　　改变命运？怎么改变？要像J先生那样摧毁别人的世界夺取能量吗？而且如果改变的自己的命运，那么与自己有关的那些人，他们的命运是不是也同样改变了？如果我当初没有穿越，那么姬小路或许不会因为我而死，但他或许会因为掉落在末世次元被怪物吞噬然后死掉；如果当初我没有遇到小惠，或许就直接死在《咒怨》的恐怖片里，而小惠或许也就不会解开封印，如果……这事情不能细想，一细想就发现，所谓改变命运，实在是件太过艰难的事。

　　“为什么要改变它呢？既然发生了，那它就成为了你的一部分。”我平静的说。

　　“你有没有无论如何都想要挽回的事？”姬小路问我。

　　好像曾经也有谁问过我这样的问题，我不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有，所有我拼命去挽回，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如果真的没有任何办法，我想我大概也做不出和J先生同样的事来。”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救我？如果救不回来呢？”姬小路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既不是怨怼也不是生气，就像只是好奇我的想法一样，这样平静的问着。

　　我抬头看看已经暗下去、呈现蓝黑色的天空，在没有灯火的城市里，星星格外明亮。“我在努力挽回嘛，因为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救你回来啊。如果真的救不回来……”

　　如果姬小路的魂魄真的被烧没了，一点希望也没有的话该怎么办，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姬小路正等着我的回答，我看向他，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姬小路一愣，“我……”

　　已经不在了的那个姬小路，他会希望我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呢？

　　“我想，我大概不会希望你为了我去做危险的事。”姬小路说。

　　我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竟然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我还以为以这家伙目前的状态，对我不是冷嘲热讽就是不屑一顾呢。不过能听他这么说，我觉得非常开心。

　　“阿光你是我的嫁！太喜欢你了！”说着我毫不犹豫的抱着他，能喜欢他真好，如果他现在也能向我喜欢他这样喜欢我就更好了。

　　“喂放开我！”姬小路挣扎着推开我，虽然一脸气愤样，可脸上的些微红晕却让我觉得心情大好，他总算开始接受我了！

　　“好啦，明天我们就去下一个城市，亡灵石总要升级呢，死气似乎还不是很够……咦？等等，这东西有些奇怪……”我盯着亡灵石，一直以来都很低调的呈现黑色的亡灵石，竟然在最后一缕落日余晖的映照下闪耀着光芒。

　　姬小路也看着这东西，突然说：“你使用过它没有？”

　　“没有啊！”小透明倒是教过我使用它的方法，不过我只顾着升级，还从来没想过要用它。

　　“你试着使用一下亡灵石试一试。”

　　我点头，将一丝精神力注入亡灵石，一瞬间，以亡灵石为中心，很明显的一圈能量被释放出来，席卷了整个城市。不愧是吸收了众多死气的亡灵石，只是一点点能量就能激发这么强劲的力量。城市稍稍起了点变化，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城市给我的感觉竟像是活了一般。城市到处充满了微弱的能量，虽然微弱，数量却很庞大，说不清是什么，却和死气有着明显的差别。

　　“是城市的记忆。”姬小路说，“以前我在别处也遇到过这样的事。在这里生活的过的人，会留下自己的痕迹在，被城市记录下来。这些能量虽然微弱，却会一直保留着，尤其在这样的死城，这些能量会更加明显。你说的死气，应该就是人在死亡时从魂魄中流出的能量，和这些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差不多，可还有些不同。不过我还是尝试了一下，将这些被称作“城市的记忆”的能量吸收进亡灵石，奇异的是，亡灵石竟然不排斥它们，统统吸收了个干净。

　　然后，亡灵石内部的能量突然开始压缩凝聚，一刻钟后，一颗洁白无瑕和刚才完全两样的晶石出现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亡灵圣石？”我目瞪口呆的看看它，又看看姬小路，郁卒极了，“阿光，你果然是人品大神，我真心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