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人品有限》扬葱

11、X

　　之前接通的医院是新宿综合病院，此时新宿医院中也是一片混乱，地震中受伤的人太多，幸好我及时打了电话，而神威的速度也够快。昴流被抬上担架，往准备好的手术室赶，我也想跟上去看情况，却被护士拉住了。

　　“小姐，请把手术费先交一下。”

　　我：“@#￥%&*……”

　　人命关天的时候坚守本职工作，我……佩服。等交钱的时候才知道，现在不是五六月份，而是九月，那么距离世界末日就剩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了么？

　　交完钱，我来到手术室门外，门上的灯还亮着，手术正在进行中，神威垂着头坐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觉得自己有点老了。

　　最近这几年看的一些作品，制作和画风上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但认真回想起来，却发现记不住多少东西。反而是早年看的那些作品，印象非常深刻，这就是俗话说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么？

　　好吧我又乱用词了，只是看到神威和昴流那样一身是血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时间竟不知该用什么心情面对。这和见到黑、平和岛静雄以及冰帝网球部的正选们时不一样，那时的我只觉得有些兴奋，而现在却更难过，或许是这个世界更为沉重的关系。

　　姬小路说过，田中海的日后会证明这里所有的次元都是二次元具现化和衍生次元，同时我们自身也是某个作品中的角色，甚至是从未出现过的龙套。就算我们知道其中一部分，那又有什么不同？只是我们更幸运，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和结局。

　　我看着神威也是一身的伤痕和血迹，对他说：“你身上有伤，也去包扎一下吧，。”

　　神威摇摇头，不说话。

　　“昴流醒过来看到你这样子，他会伤心。”

　　这句话好像有用了，神威抬起头，有点惊讶的样子。

　　我笑了笑，“如果你不想离开，那我去找护士，你等一下。”

　　神威点了点头，同意了。

　　少年的表情很悲戚，眼角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我不由的记起那些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故事是从神威转校时开始的，那么就应该是今年的四月，到现在已经过了五个月，他面对了多少次死亡？

　　最爱的人被最爱的人所杀，这句话我一直都记得。

　　以前看书时只有难过和无能为力，现在终于有机会参与进来，至少我可以安慰一下这些受伤的人们。只是，我还能做的更多吗？

　　找了护士，告诉她手术室外有个少年受了伤，但是不肯离开手术室外，请她帮忙过去给他包扎治疗一下，但护士说现在伤员太多顾不过来，让他自己过来包扎。无奈之下，我向护士要了消毒水和绷带，自己去充当一回志愿者吧。

　　现在医院连大厅里都是受伤的人，我领了消毒水和绷带后，想了想又跑出医院，去便利店买了T恤和裤子，老板急着关店避难不肯卖我，好说歹说才硬买了回来，赶回手术室那里，神威还在那里坐着，一点都没动。

　　大约是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举了举手中的药品，无奈地说：“医院伤员太多，护士忙不过来，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放心，我以前学过一点护理。”

　　所谓学过护理，是学过田中海给我的那些特制疗伤绷带的用法。

　　神威将上衣脱掉，露出的身体并不强健，比起一般的中学生倒还有些瘦弱，真不像是救世主。用消毒水给神威清理伤口，然后用绷带包扎，我将普通的绷带换成田中海的绷带，希望他能好的快些。

　　我又将从便利店买回来的衣服递给他，“去换上这件吧，虽然是便利店的便宜货，先将就一下。”

　　神威接过，看着我，认真地说：“谢谢。”

　　神威换好了衣服，在洗漱间稍微清洗了一下，又回到手术室外等着。我陪着他坐在手术室外一起等。

　　“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等着就好。”

　　我笑笑，“反正我也要明天才回得去，不用在意我。”

　　“你和昴流认识吗？”

　　“为什么这么说？”

　　“你刚才，说了昴流的名字。”

　　啊，大意了，我本想装作无知好心的路人甲的。伸出手指挠了挠脸，我干笑：“很久以前见过一次，不过我想他肯定不记得。我叫秋叶唯，你呢？”

　　明明知道对方的姓名还要装作不知道，这种感觉很奇妙。

　　“司狼神威。”

　　手术进行了很久，灯灭的时候，我跟神威一起站起来，守在门口。昴流被推出来的时候还在麻醉中，右眼的地方缠着纱布，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可看到的时候还是会很难过。

　　后来，神威坐在昴流病床前陪了整整一夜，我刚好因为时差问题也坐了一夜，因为那两人之间的气氛太和谐，我根本想不到任何话题去打扰，只好玩掌机游戏，竟然把《猫里奥》玩通关了。

　　（此游戏推荐蛋疼人士玩，不蛋疼的人士玩过之后也会蛋疼。）

　　*

　　早上开始下雨，淅沥沥的雨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听起来格外清晰，我打着呵欠买了早饭回到病房时，正好看到神威和两个人从昴流的病房门里走出来。

　　“咦，有客人吗？”我又装不认识了。

　　高个子的男生露出非常爽朗的笑容，说：“你就是秋叶桑吧，昴流和神威多谢你照顾了。”

　　我忙摆手，“没关系，举手之劳。”

　　“我是有洙川空汰，这位漂亮的姐姐是鬼咒岚，我命定的人哦。”

　　然后空汰被岚狠狠掐了一把。

　　“岚姐姐的爱还是这么热烈啊！”空汰没把岚的威胁当回事，依旧调笑着，“昴流君已经醒了，要去看看吗？”

　　我点点头，笑道：“那太好了，我看过他之后也要走了。”

　　“秋叶桑也陪护了一晚上，家人会着急吧，秋叶桑住哪里呢，不如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客气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空汰笑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神威从我旁边走过时，说了声：“再见。”

　　我目送他们离开后，叹了口气，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昴流靠在床头，见我进来，笑了一下。

　　“神威说我受伤之后你帮了很多忙，谢谢。”

　　被本命道谢，我这辈子值了，“不用客气啦，那种时候，谁看到都会帮忙的不是吗？”

　　昴流微笑着并不对我这句话发表评论，而是直接问：“那时我在阳光大厦张开结界的时候，感觉到除了地龙他们，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你？”

　　“应该是。”

　　昴流有些困惑，“你并不是天龙或者地龙之一，为何能进入我的结界中？”

　　“这个问题要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简单地说，就是我本身的磁场比较混乱，不太受空间的约束，所以一般结界对我没用。”

　　看昴流稍稍露出纠结的神情，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也远目了。天龙的结界是一般的结界么？“那个，医生让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昴流微微点头，“我就不送了。”

　　出了医院，我有些漫无目的地走着。这里是世纪末的都市，每天都在发生地震，东京很快就不能住人了吧，然后大家都搬离这里，东京的结界一个一个的被破坏，天龙和地龙一个一个的减少，最后就只剩下都厅和东京塔。

　　田中海的店选在青山还不错，在东京塔附近，至少能坚持的时间更长些。

　　新宿和池袋是紧挨着，我记得这里也有结界的，不过此时还很平静，大概还没有被破坏吧。

　　因为走路发呆的关系，我撞上了别的行人。

　　“啊抱歉……”我忙道歉，然后抬头看自己撞到的人。

　　带着墨镜的青年，一身黑色风衣，身上有淡淡的香烟味道。我敢肯定撞上他不是我的错，樱冢护是能让人随便撞上的吗？分明是在这里守着的。

　　樱冢星史郎带着他一贯的微笑看我：“你知道我。”

　　他用的是陈述句。

　　这可是杀手哦，认识也得说不认识，“抱歉，你哪位？”

　　“呵，不用那么紧张，看在昴流君的面子上，我这次不会杀你。”星史郎摘下墨镜，右眼的部分一片暗淡无光，“只是我很好奇你的身份。”

　　我深深的后悔了，当时就不该出现在阳光大厦附近，不该没事找事的去帮忙，反正没我他们一样能顺利的进医院，我出那个头干吗呢？天龙找上门没什么可担心的，但是地龙可就不一定了，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啊。

　　……嘤嘤嘤嘤我知道你们够狠，可也不用一次来两个啊！

　　又一个高大的青年从天而降，落在星史郎身边，两个黑风衣男并排站，拉风得很，我吓的腿都有些哆嗦了，这两位随便那个动一动手指都能轻易的把我碾成渣。

　　“我也想知道，你当时为何会出现在结界内。”高大的青年，桃生封真说话的语调很温和，声音却没有什么温度。

　　封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表情很眼熟，他怎么和田中海一个德性？咦，等等，好像封真同学自从变成了地龙的“神威”之后，多了一项被动技能，就是每个人看到他，都会觉得他和自己重要的人非常相似。

　　我重要的人是田中海？！

　　不要啊这个认知太惊悚了！

　　“小姐，别人问话的时候，走神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

　　“……对不起。”我老实的道歉，在这两人面前，我根本不会去想要逃走什么的，有用吗？“会出现在结界中的原因，是我自身的磁场混乱，空间约束对我的作用不大。”

　　“哦？”

　　跟了田中海这么久，我多少也知道点似是而非的理论，和真正懂行的人说肯定不行，唬一般人还是可以的。“空间是有具象事物和抽象事物组成的对立统一体，每个空间都有自己的规则和约束，规则外的东西被视为不存在。照这种说法，结界也是空间的一种，但我本人算是规则外的人，所以才能够进入昴流的结界。”

　　封真笑了笑：“既然这样，我该把你看做中立的一方，还是敌对的一方呢？”

　　“为什么不能是友好的一方？”

　　“这很明显。”

　　好吧，我确实是站在天龙这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