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前夕 ...
-
姜眠请了一个绣娘，入府专门教她，她学的认真，一下午的功夫，就快绣完这张帕子了，绣娘赞不绝口的夸她，说她是她教过最用心的人，姜眠不好意思低下头。
她之所以学习这个，是因为她与宋明砚婚期在即，她好像还没送过他什么东西。
虽然他对她极好，说不在意这些虚礼，只要她做他的妻子，可姜眠却觉得有些愧疚。
她想趁着这半个月，亲手送她一件自己做的东西，思来想去，只有绣一双护膝，也可弥补一些心头的愧疚。
刚好沈霁不在，她多绣一点是一点，否则等他回来，她行事便不会那么方便了。
日子越来越近，姜眠担惊受怕过着每一日，生怕沈霁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可他却始终没有回来，姜眠忍不住问禾月，对方却摇头。
姜眠一脸失望，她既庆幸他一直不归，又害怕他会忽然出现，若是在成亲那一日出现了，她不敢想象，计划容不得半分闪失，且或许只有这一次机会，以后想堂而皇之离开沈霁，只怕更难。
她绣了一整日，眼看着出了形状，终于放下手中的针线，揉了揉发酸的眼眸。
谁料刚一起身，便感到窗扉处倏然吹来一阵凉风，她下意识抬眸，消失了几日的沈霁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眼前。
青年玉容碧冠，神色清冷，姿态却不是那么端庄，懒散靠在一旁，卷起的衣角还未曾落下，他又是翻窗进来的。
姜眠一时愣在原地，下意识挡住了身后的东西，她不自觉攥紧发白的指骨，有些心虚看他。
“几日不见，连叫人都不会了？”沈霁淡淡勾起唇，像是并未发现她的不对劲。
姜眠压下紧张的心跳，无声吞了吞唾液：“表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总算问了点像样的话。
屋子里的烛火都被她放在了桌案上，方才绣完后她将所有都灭了，此刻陷入了一片漆黑，姜眠很庆幸，沈霁应当不会发现的吧。
“过来。”
一如既往强势的口吻。
姜眠不想过去，可是想到拒绝之后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她，她磨蹭了片刻，终是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眠娘，你想我吗？”沈霁将人抱在怀里，才觉得有几分安心。
他低头，鼻尖落在她耳畔周围，轻轻痒痒的呼吸落在她柔嫩敏感的肌肤处，有些不自在。
姜眠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骗子。”沈霁不满的轻哼一声，抱着她的手越发收紧，“我想要这里想我。”他指着她心口的位置，语气有几分固执。
姜眠不想与他多做纠缠，且她如今有几分没底，沈霁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应当没看到她绣的那双护膝吧。
抱着她的指尖缓缓上移，不知何时悄然捏住了她的下颌，他眼底漆黑深沉，似是要将她完全吞噬。
“我不在这几日，听禾月说，你经常出去？”
“在府里待着太闷，出去外面散散心。”姜眠回答的滴水不漏，她这几日未曾与宋明砚见面，去的确实是一些寻常地方。
“你怎么不问我出去做什么了？”
沈霁捏着她下颌的指尖微微收紧，少女明显蹙了一下眉，她听着他语气里的意思，似乎有些不满，可他本就不喜欢别人窥探他的踪迹，她不问不是正好遂了他的意吗？
“那表兄出去做了什么？”她象征性的问问，心底确实有几分好奇，她想问他过几日会不会离开，这才是她的目的。
“你想听什么？”
“不是表兄让我问的吗？”姜眠有些莫名，她虽然反抗不了他，但这不代表，她没有丝毫脾气。
“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吗？”
沈霁盯着她那双勾人的眼眸，心底凄凉一片。
“只要表兄开心，眠娘做什么都可以。”姜眠不假思索，心底只祈祷着沈霁能快点离开，她如今已经做了决定，与他有过多的纠缠，只会徒增烦恼。
沈霁轻哼一声，毫无征兆问了一句：“眠娘想要嫁人吗？”
嫁人？
姜眠脑子里空白了一瞬，难不成他都知道了，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就连身子，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这般明显的反应落入沈霁眼中，便是被忽然戳破心思的无措与慌张。
他冷冷勾唇，并未戳破她的伪装，而且慢条斯理抚着她的额头，语气柔和：“眠娘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
“不如眠娘与表兄说一说，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闻言，姜眠轻舒了一口气，沈霁性子古怪，她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应当只是巧合吧。
他绝不可能会知道她的谋划。
“表兄说笑了，眠娘只想待在表兄身边，只怕表兄有一日对眠娘厌倦，到时候眠娘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姜眠不假思索，这些话几乎脱口而出。
除了沈霁，她嫁给谁都一样。
不同的是，宋明砚有权有势，嫁给他，沈霁才不会纠缠于她。
“表兄怎么舍得将眠娘嫁给别人呢？，眠娘这么美，就应当被私藏起来，日日见我一人，只与我一人说话，与我生在一起，死在一处，永远不分开。”
沈霁温柔看着她，却说着最偏执的话。
姜眠此刻十分庆幸，她选择了远离他，否则，依他这样的性子，她会永远失去自我的。
“不过，眠娘若是真有了想嫁的人，可一定要告诉表兄，到时候，表兄会送你一份大礼。”
明明他的声音很温柔，可不知为何，姜眠后背却出了一身冷汗，仿佛他窥见了她内心所想，窥见了她的一切计划。
她想笑，可却笑不出来。
只能低下头，无声表达着抗拒。
“离开那几日，我时常想起一件事，那子母蛊在你体内，并不会使你离不开我，最近我得了一种新的药，听说只要服下，便会让你每时每刻都在想我，每时每刻都恨不得与我待在一处，眠娘想试试吗？”
沈霁让她坐在他腿上，埋头在她耳畔缓缓道。
姜眠立刻摇头，泪眼婆娑看向他：“表兄，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了？”沈霁语气暗哑，视线紧紧盯着她柔软的唇。
“我不该私自出去，不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往外跑，可我实在太闷了，表兄，我也需要透透气。”
姜眠控诉着，实际上，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祈祷着沈霁千万别不要发现她的计划，其余的，顺着他的心去说，总不会出错。
“那你应当做什么？”
他眼底情绪浓郁的惊人，落在她腰间的掌心滚烫一片。
姜眠犹豫片刻，伸手勾住他的脖颈，颤颤巍巍去吻他的唇，她吻的并不熟练，甚至只会贴着唇瓣摩挲，但她知道，一般这样，都会让他不追究下去。
果不其然，青年深深含住她的唇，将舌尖抵入她口中，暧昧的生息在空气中蔓延。
原本勾缠他脖颈的手慢慢来到他身前，他轻而易举单手握住，忽然将她放倒在了床榻上。
而后，拂过雪白的颈，柔软滑嫩的肌肤出现了几道痕迹，接着，他用牙齿解开带扣，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缓缓松开，轻而易举绕到后颈。
“表兄！”姜眠惊呼一声，看着埋首在他身前的人，脸被烧的通红。
“眠娘仔细想想，有什么瞒着我没有？”沈霁微微顿了一下，抬起眼眸，视线紧紧锁在她脸庞上。
只要她现在说，他可以原谅她。
然而，姜眠毫不犹豫摇头：“没有，眠娘没有什么瞒着表兄。”
他眼底有几分怒意，都这般了，她却还是不肯说。
既然如此，别怪他不客气了。
她想躲想逃，可方寸之地，全被他的气息浸染。
“眠娘还是这样敏感。”沈霁吻着她的耳垂，低沉的声音如同阴湿的冷鬼般，凑近，刻意吐息。
她怔了一瞬，神色呆愣，脸庞霎时通红一片。
“看来你很喜欢。”沈霁故作惊讶，凑近她缓缓道。
姜眠脑海立刻一紧，顾不得一切就往后退去，然而，他却轻而易举扣住她的手，慢慢将人拉了回来。
沈霁呼吸加重，慢慢压了过来：“眠娘，你不说话，我就要吻你了。”
耳畔处传来若有似无的痒意，姜眠脑子有些晕乎乎的，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湿润的泪珠，她真的有些害怕，怕沈霁不顾一切。
幸好，他还有理智。
姜眠小心翼翼扯过一旁的被子，在他目光注视下，不得不解释了句：“我有些冷。”
而后，她将自己遮住，也将他盖在了被子里，不看，便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沈霁挑眉，不置可否。
屋子里静悄悄的，窗外忽然掀起了一阵风。
姜眠垂着脑袋，脸颊极红，庆幸有被子遮盖住了一切。
半月后的大婚不能出现一点纰漏，她还没问，沈霁在不在府里。
思及此，她睁开双眸，拉着他衣角。
“表兄，你还会走吗？”
沈霁准备歇下，闻言，愣了一瞬，刚刚那一番行为后，他心情好了不少，此刻骤然听到她关心他，他还以为，她总算有点心了。
但，下一刻，他的心便坠入冰窟。
她为何会忽然关心他。
并不是因为她喜欢他在意他。
而是，半个月后，她要嫁给另一个男人！
沈霁眉眼微沉，冷冷凝视着她。
方才亲密无间任由他索取的少女，此刻眼底满是紧张与期待，她在期盼什么，期盼他说那一日他不在吗？
可惜，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看着她嫁给其他人。
我的好妹妹，你也太天真了吧。
不要以为叫他一声表兄，他便真的是他兄长了，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成为她的夫君。
到那时，她将永远不会离开他。
姜眠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彻底暴露在他面前，她实在太想知道那个答案了，这关乎着她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
“你希望我走还是留下？”沈霁没回答，而是反问。
明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却仍旧不死心，想要听她亲口说，像是一种可笑的自欺欺人。
“我……”姜眠慢慢松开了指尖，她蹙眉思索，她当然不希望他留下，可是，该怎么和他说呢，说的明显，万一他察觉到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是要让他留下，她的计划要实行，便是难上加难。
几乎不可能。
见她久久不答，沈霁似乎没了耐心，他将被子掀起，姜眠受惊，下意识往后躲闪。
刚刚清洗完的少女浑身都散发着香气，长发如同黑雾，上面的水还未曾拭干，莹白的肌肤上布满了痕迹，露在外面的小腿上，红痕分外明显。
“我明日就走，一个月后才会回来。”沈霁粗鲁解开她胸前的玉带，冷冷应道。
闻言，姜眠松了一口气，然，下一瞬她忽然被他吻上了唇，这个吻和以往都不同，并不温柔，反而带着几分戾气，他不曾像往日那样，对她轻柔珍惜，而是粗.暴的咬上她的唇，没过多久，姜眠感觉齿间有了血的气息。
沈霁满脑子都是，她为了嫁人，不惜编造谎言来骗他。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而她，却无时无刻想着从他身边离开。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理智了，否则，此刻便会将她关起来，所有人都见不到，那样，她就不会逃了。
“表兄……疼……”沈霁的唇渐渐往下，却用力的在她身上每寸肌肤都留下痕迹，姜眠有些不解，以往沈霁不会这样对她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明明已经结束了，为何又要来。
“一个月不见，我总得在你身上留下点什么，免得你将我忘了。”
姜眠紧绷着的思绪微微松了一些，原来是这样，他差点以为，沈霁发现她的计划了。
幸好，他只是占有欲作祟。
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
姜眠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等他结束后，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但那时候的姜眠太困，完全没有听到，只是胡乱点了点头。
小骗子。
只会糊弄他。
沈霁轻轻吻上她的唇，先由她高兴几日，等这几日过去，可就由不得她胡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前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