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镜》秋水惑云天

8、PART 7 李莫延的过去

　　谢炎一脸沉重，已经看不到平日里的神态。“那是陈瞒，莫衍的妻子。”谢炎边说着，边动手推柯洛向电梯走去，电梯越往高人越少，终于到得顶楼。顶楼上挂满了洗干净的床单，入眼皆白。

　　终于站直，谢炎面对着柯洛，再次重申“那是莫衍的妻子。”他想让柯洛安心。

　　“什么？”

　　“莫衍，躺床上那个。”谢炎急躁起来。“他叫莫衍。”谢炎知道莫衍病发其实并不比LEE知道的晚，甚至是更早。毕竟他是他姨母的儿子，他们是表亲，莫衍年轻时，两人也没少混在一起，称不上很熟，但绝不陌生。或许更多的是一种缘自血缘上的亲近。因此他至今对LEE的选择无法释怀，每次见到总没有好脸色。两人动不动愤怒相向。LEE和柯洛前脚出门，谢炎后脚就跟上了，坐的还是同班飞机，但他还是不够好运，已经没有头等舱的位置，憋屈坐经济，积得满肚子火无处宣泄，他他妈的干嘛得这么麻烦操这心操那心？这还是谢大公子吗？妈的。

　　柯洛一动不动，只一味阴鸷的盯着他。

　　谢炎长叹口气“我知道的事并不多。”他顿了顿。“他们两个具体怎么认识的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同学吧，当年似乎有听说什么大小双莫……LEE与小衍有……过命的交情”谢炎说的含蓄，又怕柯洛多想。“至于，你们两个的长相为什么会一模一样。啧，莫家先祖也曾风光过，陆家曾过继一个小儿子到莫家当倒插门女婿。”谢炎拧着眉，他真是在挑字眼说话，这种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妈的。

　　“到了陆风这一代，陆莫两家基本就没了联系，陆风是什么样的人，他只会把这段抹杀掉。但莫家人还是看出来了，小衍小时候轮廓长开了隐隐就有点像陆风……”谢炎边说着边自己点头，没想到到柯洛这儿了，居然两人长一模一样去了。返祖的有点离谱。

　　是这样么？柯洛哀伤的接受着信息。怪不得莫延有时候看着陆风也会晃神，竟是如此！想必他在美国时找的各式情人也多少有着这个莫衍的影子吧。呵呵，柯洛自嘲。

　　谢炎有点慌神，出门时小念的提醒醍酤灌顶。“那个，其实没什么……你看，LEE后来就不让人叫自己莫延了，除了你能叫他莫延……呃”妈的，真想抽自己一耳光，说的些什么？他飞快地向地上啐了一口。“小衍后来不结婚了么，儿子都老大了……呵呵”谢炎干笑。“这些本不该我来说，我想LEE自己迟早也会告诉你，你就先安安心，患者为大。不用太担心LEE了，我去看看他们就好。”柯洛依旧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谢炎把人送进助理的车里，交待好助理，转身去病房了。

　　柯洛回到家中，已经入夜。他也没开灯，就这么坐在卧室的地毯上，黑暗逐渐将他笼罩。

　　他曾经以为，LEE的过去他无法参与，但他们的将来势必联系在一起。但他从不知道这道裂痕会这样大，大到他都无力缝合。谢炎毕竟不是他，他怎么可能了解他心中所想？

　　往昔一言一语，一字一句清晰的浮上柯洛的心头。那是对着我说的还是透着我说给另一个人？

　　柯洛一直认为自己对LEE不够好，甚至于有些亏欠他。因为曾把他当成舒念的替身。

　　他曾把李莫延当成镜子。

　　但原来，他也不过是镜子里面的镜子。

　　发现自己被摄入其中之时，已经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