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你的未来》幻沉琛

3、1.3：和她的对话，却有些奇怪。

　　独自一个人走在教学楼之间的走廊，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不能不去做，至少在我看来这件事是必须的。
　　我和张圣彬在高二（2）班，殷晓雪在高二（6）班，虽然是一个级部，确确实实的被分在了两栋教学楼上。而且分明是同样的选科，对于学校的这种麻烦的安排，确实无奈。
　　因为新一届的高一新生数量确实太多，占用了之前属于高二的教学楼，我们则是被留在之前位置的几个班级。
　　看着旁边的教学楼略微有些许出神，夕日的霞光透过窗户挥洒在我的身上，她此刻，应该是映着晚霞在学习吧。
　　想起动漫中说过“不必要做的事情不做，必要做的事情快速做”。我加快了脚步。
　　到达了目的地，果然她还在。
　　现在已经放学半个小时，张圣彬在刚才就被我以一些理由支开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一般这个时间我会一直待在学校里。
　　我习惯在学校里多学习一段时间。
　　相较于学校，更多的人或许更喜欢家中的安逸，可和我们一样贪图学校氛围的人也不在少数。尽管如此，这个时候仍能继续留在学校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到她在教室里面，班里面没有其他人了。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教室的门。
　　“打……打扰一下。”
　　明明每天回家的时候都会适当的打声招呼，或者说是有些时候张圣彬和她打招呼然后牵扯到我，但是我依旧，十分紧张。
　　她抬起头，然后又低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奇的事物一样，猛地看向我。
　　“你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我尽量调整呼吸。
　　她放下手中的笔，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会主动过来找我。”在我拉开她前座的凳子的时候，她轻柔的声音响起。
　　“我也没想到。”自嘲般的笑了笑，在她的对面坐着。
　　她笑了笑，我或许能够明白张圣彬会喜欢上她的理由，但是认识的时间久了，再加上之前的失败，我应该不会像张圣彬那么冲动。
　　她叹了口气，摘掉脸上带着的眼镜，然后利索的散开头发，校规里面表明在学校必须束发，可是实际上从放学开始校规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比起普通的马尾，像殷晓雪这样的女孩，我觉得更适合散发一些。
　　她的眼镜是平面镜，准确来说是防蓝光镜片，我知道这个眼镜是从何而来，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在这段时间戴着。
　　明明这个东西实际上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觉得，在灯下学习，带上这个眼睛是有一点效果的。”她看到我的注意点，轻声地解释道。
　　“不，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戴着它。”我说我知道眼镜的来源，因为这是我去年送给她的礼物，只不过最后是我家那位帮我送出去的，我可不想在学校里传出流言。
　　而送礼物的原因，也不过是为了回赠她之前给我的生日礼物而已，即使没有用到。
　　在我过生日那一天，她送给我一副手套，应该是考虑到我怕冷的缘故。但实际上因为保暖效果不如我自己的一些其他手套，现在还放在我的箱子里。
　　家里那位还总是嘲讽我，最后我才知道送礼物这件事就是家里那位怂恿的。
　　对于家里的那位，我真的是又爱又恨。
　　“这个，很好用。”她低下头，用手整了整刚放下来的长发，我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于是，“我很好奇”。
　　突然想起来我来这里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和她聊天，“那个，”我直奔主题“想请你帮个忙。”
　　她抬起头，脸上留有红晕，“什么事？”她微弱的问。
　　“张圣彬。”我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件事，一瞬间我竟忘了我最开始在路上组织好的语言，果然女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像这种对不起朋友的事情，即使是为了他好，我也说不出来。
　　殷晓雪也是不明所以，但是说起话来却有点紧张，“张圣彬？他怎么了。”
　　我能听出来她是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甚至猜测殷晓雪是不是真的喜欢张圣彬，听到张圣彬的名字都那么紧张。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再好不过。
　　可是为什么我会对这种猜想有所抗拒呢？
　　也许是我罪恶的意识，居然不希望张圣彬有女朋友。
　　“他对我说了一些事情。”
　　“他对你说了？”殷晓雪说，她的语音有些急促，这甚至让我确信她知道这件事。
　　我叹了口气，如果已经知道的话，那我就不需要花太长的时间去解释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也就直说了。”
　　殷晓雪没有回应我，她似乎发现自己刚才有微微的失态，低下了头。虽然能够理解，可是这样的话，我会看不到她的表情。
　　看不见她的表情，我就很难去猜测她心中的想法。
　　“我希望不要破坏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我说，既然成不成功不确定，我就不能依照我之前的想法来说话了。
　　“啊？”殷晓雪轻呼出声，猛地抬起头的她呆呆地看着我，“什，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一个频道？可能她了解的和我现在想说的不一样，我伸出右手示意我思考一下，深呼吸之后，我拍了拍自己的脸。
　　“张圣彬想向你表白你知道吗？”我直接问，刚才不明白的表达让她误会了应该，直接一点才行。
　　“不知道。”她说，第一次看见她头摇的像一个拨浪鼓，双手甚至也一直在活动。“我不知道他要向我表白。”
　　“哦，”我回答道，从来没看见她那么失态过，这甚至有点颠覆我的认知。“所以我希望，无论你是同意还是拒绝，请不要伤害他。”我说。
　　我不敢去问她会不会同意。
　　殷晓雪又变回了我熟悉的样子，不得不佩服她的调整速度。
　　“你似乎很在意他。”她轻声说。
　　对于这个事实我并不会否认。
　　“很久，没有见过你在乎一个人甚至为此付出行动了。”殷晓雪继续说，她的声音十分温柔，说实话我喜欢长发，也喜欢这种温柔的声音。
　　“他是我的朋友。”我回答道，没有撒谎，他绝对是我的朋友，一定是。
　　“朋友吗？”她歪起头，“噗嗤”的笑了出声，“你真的对他很好，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她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说：“既然是你来求我了，我就只好答应你了。”她扬起了头，但很快就平视回来。
　　在那一瞬，我感受到我心脏有着明显的躁动。
　　可爱……
　　“谢……谢谢。”我说，比起客套，更多的是真心的感谢。因为她绝对是除了家里那位，陪伴我时间最长，也是最理解我的一个人。
　　学校里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普通的竞争对手，甚至因为我们在学校里几乎没有互动，所以认为我们的关系特别差，几乎没有人知道我们认识了九年，也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特别好，好到相互理解的地步，包括张圣彬也不知道。
　　我才注意到她会杀死我的理智。
　　“不客气，能够帮到你，我很开心。”当我打算起身逃离的时候，她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在我理解的层面上。
　　“你其实不用内疚的，那些事，错又不在你。”我起身走到了教室门口。“天有点冷，该回去了。”我留下了一局多管闲事的话
　　“不只是，这样的。”当我离开的时候，我听见她说。
　　我不知道她那句话到底有几层含义，我是个非常容易产生幻觉的人，但是两年前的事直接浇灭了我的幻想。
　　所以，现在的我，绝不会胡思乱想。
　　走出校门，却发现张圣彬依旧等在学校门口，从我让他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他居然还在这里等着，不禁有些感动。
　　“走吧。”我说，他看见我了，我便招呼着他回家。
　　“你干什么去了？”他问我，不停地搓着手，看来在这里冻得不轻。
　　“我都说了让你先走了，我有点事。”
　　“可是你也没有说明白是什么事啊。”他依旧穷追不舍。
　　我不能告诉他我去干了什么，绝对不能。正当我想要思考怎么说谎的时候，他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晓雪同学！”他朝着校内挥手，我转过头向校内看去，她正背着书包向校外走来。
　　已经直呼名字了吗？我在心里惊叹道。
　　微微的向我们点了点头，我知道她在看我，但我不愿意承认，我就宁愿理解为这是我的误会。
　　“下午好。”她向我们笑了笑。
　　“下，下午好。”张圣彬用着他那万能的笑容，紧紧地看着殷晓雪。
　　“下午好。”我附和了一句，我不能让张圣彬知道我们刚才见过面。
　　殷晓雪笑了出声，她用手微微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好有趣。”我听见她说。
　　张圣彬的表情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我只看见他在傻傻的笑。
　　他突然将头转向我，“喂，浩林，她说我有趣。”张圣彬用右手指着自己的胸口。
　　根本不是的好吧。
　　我不忍心戳穿他，只好以微笑回应，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那么直接。
　　“晓雪，明天周六，你有空吗？”他对殷晓雪说。
　　“啊？”
　　发出这一声惊叹的不是殷晓雪，而是我，我真的没有想到张圣彬这个家伙竟然会那么直接，我现在真的害怕她直接说没有空，那就真的死在了起点。
　　“没啊，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出来一起玩，浩林也一起。”
　　殷晓雪把手放在了下巴上，像是在思考。“没问题。”她说。张圣彬激动地跳了起来，“那就说好了，明天我叫你。”张圣彬说，他甚至没有看到殷晓雪憋笑的表情，感觉我也在憋笑。
　　我可以猜到张圣彬决定在最近表白，还真的没有想到那么近。
　　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我真的有一瞬间以为我是他的长辈，孩子那么高兴，长辈也不会不开心。
　　张圣彬在前面走着，我们三个回家的方向差不多，离开学校是要走一段路的。
　　在这一段路中，殷晓雪和我走在离张圣彬十米远的地方。
　　“真累啊！”身边的她伸了个懒腰，我感觉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又感觉很模糊。
　　“你们跟上啊。”
　　张圣彬转过头叫了一句，但很快又转回去了，自身5.0的视力让我看见最后一刻他表情的变化，这种表情，非常微妙。
　　像是刚才我所说的，长辈一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