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有栖川青木》还不了

59、第 59 章

　　沉默，非常之沉默。

　　他一直坐到了傍晚，陪着我。

　　时间的推移，气温骤降，我拢了拢斗篷。脸侧的发丝时不时抚扰，弄的痒痒的，已经长了许多，是时候修剪下了。

　　不死川实弥已经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见我有了动作，他看我一眼，低声道，“要还想喝茶回房间，别惹上病再给蝶屋添麻烦。”

　　我轻嗯一声，准备回房间，破空声袭来，是竹二。

　　它嘴里挟着封信，看样子很急。落在桌子上，把信放下，嘎嘎叫了一声，“主公大人的来信。”

　　主公大人？与不死川实弥对视一眼，面色一凝，身子向前倾，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恭喜的成为柱的信，以及令我待明日就出发去见他。

　　我把信上在桌子上，沉默下来。

　　不死川实弥的角度看不清我信中的内容，咧开嘴笑出来，却准确地问了出来，“你不想成为柱？明明是别人梦寐以求的。”

　　是，我万般推辞的职位是其他剑士梦寐以求的东西，包括不死川实弥，但唯独这，我无法接受。

　　“嗯。”我轻声回应他，手又忍不住交叠在一起，玩弄着手指这般幼稚游戏，“我太弱了。”

　　向他扯出一个笑容，两颊肉颤动着，不用照镜子也自知多么僵硬，怕是会吓到他的，“这次的下弦，我一共遇到过两次。”

　　意料之外的，不死川实弥的诧异的哈一声，犬齿微露。

　　“第一次和他战斗是和同期一起战斗，我们两个一起才勉强将他打跑，第二次，也就是这次，是我将他斩杀。”

　　“期间…”我停留一阵，“在我面前普通人死了一个，战士损失若干。”不自觉又摸向那疤的位置，磨挲着，“那些已经死去了的剑士们，身穿整齐的鬼杀队队服，被鬼引以为乐的上下戏弄，成了逗闷子的乐趣。”

　　“而我只能在原地目睹，抵抗最初始的攻击，连解救他们尸体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埋入土里的是一堆残骸。”

　　我颤抖着身躯，这是我第一次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他人，低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汇成球滴落在腿的布料上，“我…太弱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出来这些，明明他比自己更要年幼，见过得世面更少。可是，忍不住了，我真的忍不住了。

　　情绪就像卸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

　　不死川实弥依旧坐在那里，我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摸索着，给我掏出来一张手帕，已经很旧了，洗的有些发白，递给我。

　　我接过紧攥着，没有用。

　　不死川实弥开口道，“在鬼杀队里，主公产屋敷耀哉不过是将剑士当做棋子一样舍弃。”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被我感染了情绪，自己也重复当年的遗憾般，“不是吗？”最后那疑问不像是再问我，更是再问他自己，“那么多被牺牲的剑士们，最终石沉大海，无人过问，可不就是棋子一般。”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也不清楚主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场沉默又持续了许久。

　　最后我不在哭，那阀门自己又关上了。眼睛肿着，很干，风一吹脸很痒，不死川实弥站起身，拿起桌子上放置的刀，“该做任务了。”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你也回去吧。”

　　没等我回话，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黑暗中。我手中还攥着他给我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