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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105章 ...
雨下一整夜,气温丝毫未降。卧室空调开了整晚,房间凉意明显。
闹钟打破沉寂,徐晚意胡乱摸到手机,按下锁屏键,耳边重新陷入宁谧。
昨晚和江樾聊天至半夜,她现在意识游离,只想睡觉。
“起床了,小意。”
“再睡五分钟。”
“已经是第三个五分钟了,现在九点十分了。”
她唰地睁开眼,瞬间清醒。去东站会堵车,最晚出门时间九点四十。
洗漱整理完,徐晚意拖步离开浴室,准备再检查一遍是否有没装进行李箱的东西。
衣帽间留下了一些毛衣。
晾衣竿晾着昨晚换下的内衣裤,后来是他手洗的。
沙发上有她的毛毯,不打算带走。
该带走的,确实都装进箱子了。
厨房抽油烟机运作,噪声几乎听不见。她瞥了一眼,扯着嗓子:“你在煮东西吗?”
江樾在浴室洗脸,应了声:“对。”
先前趁她洗漱时,他蒸了梁女士前几天送过来的包子。
徐晚意靠在浴室门边,漫不经心目视男人涂上剃须泡。那张脸,百看不厌。许茄芯有一句话说得好,找一个颜值高的男朋友,早上起床心情都会变好。
是真的。
她站正身体靠近,手握过那把剃须刀,“我帮你。”
江樾个子高,她需要微微踮脚才能够到男人下巴。见状,江樾揽过她的腰,徐晚意惊呼一声,转眼被挪动至洗手台上。边缘水渍浸湿衣裙,凉意透进肌肤,但此刻她的注意力不在这。
“你不怕刀刮到你下巴吗!?”徐晚意惊魂未定。
“不怕。”男人弯唇俯身,轻轻碰触她的鼻尖。
拿他没辙,徐晚意继续,浴室沉寂,她一只手控制男人面庞,另只手聚精会神握着刮胡刀,小心翼翼刮动冒出的胡茬,生怕破皮出血。
刮胡刀起起落落,落的时候她绷脸紧着一口气,万分小心,起的时候她浑身松懈松了口气。
怎么会这么可爱。男人肆意扬起唇角,俯身唇贴过去,剃须泡粘在徐晚意脸上,冰冰凉凉的,她反手擦了两下,娇嗔:“你干嘛呀。”
江樾笑意更深,他又不顾徐晚意的阻拦亲了几下,故意将泡沫糊在她的脸上。
“江樾!”无论如何都无法躲开男人的吻,徐晚意嗔怒,擦完嘴边的泡沫,手撑洗手台试图跳下去,“你自己刮,我去换衣服。”
腰被蓦然揽过,她重心不稳晃了下,撞进男人怀中。
“好了我不弄你,你继续。”男人敛起笑容,故作镇定,实则内心开了花。那双氤氲笑意的眼睛将他出卖。
找准时机,徐晚意跳下洗手台,“自己刮!”
*
阴天,闷热的空气仍旧炭烤大地,似乎还有一场雨即将到来。
磨磨蹭蹭将近九点四十才出门,出发伊始道路畅通,直至临近高铁站三公里时高架桥堵成一片,水泄不通。
车流缓慢前行,徐晚意慌忙看时间,还有二十五分钟高铁发车。
“怎么这么堵,我要赶不上高铁了。”她慌张打开导航,显示还有五分钟。
“赶不上正好,别走了。”江樾开玩笑。
他希望堵车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那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久一点,再久一点。
气氛凝固,徐晚意失笑:“江樾。”
“干嘛。”
她偏过头,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少年感极强,下颌线弧度清晰流畅,鼻梁高挺,侧脸完美无瑕。
唯一奇怪的是,那拧成一团的眉头。
他不高兴。
车流缓慢前行,距高铁站愈加近,徐晚意无奈笑:“你别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啊。”
睁眼说瞎话。
驶过一节堵车路段后道路异常通畅,一脚油门踩到底。
帮忙拿出行李箱,过安检,进站,上午十点半开往庆城的列车正好开始检票。
候车大厅喧哗吵嚷,检票口排满长队,人头攒动,缓缓前行。
江樾一只手拖行李箱,另只手与徐晚意十指紧扣,缓缓走到B3检票口的人群后方。人声鼎沸,江樾站到徐晚意跟前,和她面面相觑。
人潮拥挤,但他们之间再无旁人,眼里只有彼此。
“到庆城和我说。”
“好。”
“算了你坐下了也和我说。”
“好。”
“后天飞北城?”
“对呀,你不是知道吗?”
“我后天去江北送你?”
徐晚意失笑,从男人手中夺过行李箱,“你今天都请假了。”
再请不太好。
“这个不是问题。”他一本正经,重新拉过女人的手。
“太麻烦了,你不用刻意来送我。”
“没有刻意,就是想送你。”
甚至想跟她一起去北城。
广播正在播报列车即将停止检票,徐晚意回头看了一眼,检票口排队的人所剩无几。
她真的该走了。
转过头,对上男人委屈甚至有点悲伤的黑眸,心猛地被拧了瞬,到嘴边的话蓦然说不出口。
江樾往前一步抱住她,“走吧,我陪你过去。”
两人朝前走到检票口。
“记得要经常给我发消息。”
“嗯。”
“记得不忙的时候要给我打视频。”
“嗯。”
“记得想我。”
“嗯。”
检票口没人了,徐晚意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我走啦?”
“去吧。”
刷身份证进站,徐晚意转过头,笑着朝外面的人挥手。
上一次来这里是六年前,她哭得很惨,带着永远不回头的决心离开。
这一次,她很幸福。
因为她的身边,还有他在。
*
高铁车厢内,徐晚意将行李箱放置在行李架上后,还未走到自己的座位,高铁已然启动。
在窗边落座后,她告诉江樾自己坐下了。
窗外天气阴郁,风刮动草木摇曳不断,密密麻麻的雨滴贴在车窗,六年前离开南城那天的天气和今天如出一辙。心情异常奇怪,好像每一次回家的路,她都是这种心情。
沉重,扭捏,想逃避。
车厢内有个小孩一直哇哇大叫,有人劝阻后未起作用,徐晚意戴上耳机隔绝车厢内的喧嚣,打开阅读软件。
一条新消息提示,池佳转账五百元。
她回复了一个问号。
池佳:【昨天吃饭不是你买的单吗】
徐晚意:【...不是啊】
池佳发来一串问号。
徐晚意:【你忘了?】
池佳:【贺煜?】
徐晚意:【嗯...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不】
池佳:【不太...】
徐晚意没回,不记得也好。
池佳脑海中闪过一些破碎的片段:【我靠他真跪了?】
徐晚意:【......】
池佳想起来了,他没跪,还好没跪。
池佳:【你到庆城说一声哈等我辞职了去北城找你玩/亲/亲】
徐晚意笑着回复好。池佳的辞职从去年说到今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
······
池佳今天打车上班,没开车,关闭和徐晚意的对话框,她打开了另一个。
犹豫再三,她转了五百块钱过去。
贺煜秒回了,一个问号。
池佳敲字:【昨晚的饭钱】
贺煜迟迟未收,也并未回复。
车载广播正在播抖音热曲DJ,池佳心乱如麻,无法正常思考。
她抠手指,又发:【收了吧】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池佳提着一口气,等来的是一个问句。
她心蓦然沉了几寸。
贺煜:【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
池佳咬唇,迟迟未输入,最终她似乎下定决心了:【嗯】
贺煜还是没收,也没再回复。
池佳呼了口气,泪水忽然模糊视线,她仍旧在敲字:【以前的那些我不怪你了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
上学时徐晚意寒暑假基本会选择回家,工作后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如果不是奶奶,她一定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
列车到站,和江樾报备行程后对方没回,估计是在忙。跟随人群下车等手扶电梯,她接到了姑姑徐慧的电话。
说好别让姑姑来接,奶奶还是自作主张告知了她的到站时间。
在南广场停车位找到车后,徐慧也注意到她的身影,打招呼:“晚意。”
“姑姑。”她礼貌回应。
忽视徐慧想帮忙的手,徐晚意把行李箱放入后备厢后上车。
庆城气温普遍比南城高,更加闷热,同样是阴天。人在空气中炭烤,直到上车接触到空调,紧绷的太阳穴才稍微松懈下来。
一路沉寂,沿着熟悉又陌生的道路前行。山城,道路蜿蜒起伏,犯罪类型片常出现的城市景观。
徐晚意偏头,忽然想起宁蕴有档综艺即将在庆城开拍,她垂眸发消息。
“晚意啊——”徐慧打破沉寂。
徐晚意收起手机,静待身侧的人继续说。
“你奶奶肯定也和你说过了,你爸他生病了。”
徐晚意浑身咯噔,垂在托特包上的手指缩紧,指甲陷进肉里传来刺痛感。
“你奶奶一直想让你劝劝他,同意做手术。”
“什么手术?”徐晚意故作镇静,说话声却异常颤抖。
“脑瘤,需要开颅。”
“你爸以前是做错了,但毕竟也是一条生命,他现在呕着一口气不愿意手术,说要在床上等死,你奶奶...”徐慧叹了口气,“你要是能劝劝,就劝劝吧。”
徐晚意捕捉到重要信息,心跳速度蓦然加快,“很严重吗?”
“年后查出来的,那时还能正常生活。不到一个月...就轻微瘫痪...后来越来越严重...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上个月请了一个护工...”
耳闻不如眼见,语言的冲击力远不如视觉。
当徐晚意亲眼目睹那个曾用暴力摔碎家里所有物品的人,现在正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时,浑身血液似乎在倒流。
“晚意啊——”
过年期间带奶奶去染了黑发,不到三个月已是一头白发,奶奶似乎也变得憔悴不堪。
徐晚意移开视线,透过狭小的卧室门落到床尾的轮椅,随即是床上的人。
他闭着眼无支撑力地缩在床头,中年男护工正在为他擦拭手臂。
整个房屋弥漫着一股药材味道,他枯瘦如柴,脸色蜡黄泛黑,眼窝深陷,瘦脱相致使他颧骨凸出,毫无生气的一张脸。
明明过年时还是好好生生一个人,还能走路,还能好好吃饭,还叮嘱她一个人在北城注意身体,现在...
徐晚意难以置信。脑海中闪现他曾经嚣张跋扈动手的一面,眼下,她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人。
没有任何生气,像一个...
房间内安静得可怕,似乎是察觉到动静,徐斌艰难地抬起眼皮,那双死气沉沉的双眼闪过一丝欣喜,他费劲地扯起唇角,脸上的皮皱成一团,稍显瘆人。
“晚意怎么回来了?”
徐晚意身体抽了瞬,莫名想干呕,却强忍住那股恶心走过去,站在床边。
“在南城出差顺便回来一趟。”面对男人露出的善意,她总是觉得别扭。他在示好,但她早就不需要了。
“什么时候走?”徐斌身体往下缩,试图撑床蹭起来些,却因无力没法挪动身体。
护工,奶奶,姑姑,三人都连忙走过去帮忙。
只有她一个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该作何反应。
徐斌坐在床头,别扭地笑着看她,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走?”
“后天。”
“吃饭了吗?”
“没有。”
“哎呀差点忘了,锅里还有菜,晚意我去给你热菜。”陈金花慌忙绕出房门,护工紧随其后。
不知何时连姑姑也走了,卧室只剩下她,气氛开始尴尬。
她也想扭头离开,可身体却似乎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徐斌轻轻拍床,“晚意你要不坐这儿。”
他好像有话要讲,但徐晚意并不想听。但她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她没走,只是拒绝:“不用了。”
徐斌脸上唯一的笑容也消失了。
他似乎陷入回忆中,表情惆怅,甚至有丝哀痛。
应该用哀痛来形容吗?徐晚意不确定。
“你在北城一个人生活怎么样?”徐斌找话题。
“挺好的。”
“谈恋爱了吗?”
徐晚意沉默了。
“差不多了可以带回家看看。”徐斌猜测到答案。
徐晚意不想谈论这些,她扯开话题转身,“我出去看看奶奶。”
“晚意——”
一道急促的声音将她唤住,似乎是格外怕她离开,叫得急,徐斌弓着身子开始猛烈咳嗽,喉咙有沙哑的杂音,似乎整个胸腔都在震颤,五脏六腑随之颤动。
徐晚意下意识过去轻拍男人后背,递过床头柜上的温开水。
男人接过喝了两口,缓了几分钟才将那股刺痛感压下去,经过这一遭,他的额头渗出汗,表情痛苦,脸上没有红,而是变得更黑了。
“你没事吧?”徐晚意绷着身体站直。
男人虚弱无力地摆手,开始进入正题:“有些话我一直想和你说,可能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徐晚意浑身僵硬,心里咯噔了瞬。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以前那些都是我错了,老天爷也惩罚了我。我知道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你妈妈,都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办法赎罪,就是希望你能...我知道我说这句话可能会很奇怪...但我希望晚意你可以原谅爸爸,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徐晚意异常沉默,心情没有任何起伏,像一潭死水平静。
她麻木了,对一切都麻木了。
“晚意。”男人抬手试图触碰她,徐晚意浑身发麻,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那只枯瘦的手僵在半空,愣了许久,最终缓缓垂下落在床边。
气氛凝固,谁也没有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至徐晚意听到门外玻璃破碎的声音,回过神:“为什么不做手术?”
徐斌愣了瞬,无力垂眸,嘴角轻扯,“我这一生犯的错太多了,这一辈子该到头了。”
“那你想过奶奶吗?”徐晚意冷笑。
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的人。
徐斌沉默了。他也对不起他的妈妈。
“你没想过对吧?你以为你这辈子犯过的错会因为你的死就结束吗?根本不可能的。”徐晚意眼眶红了,“你伤害的不只是我,还有奶奶。”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奶奶,就算你酗酒嗜赌,就算你坐牢,就算你家暴,奶奶从始至终都站在你这边,你懂不懂!”
“她是最爱你的人!因为你是她的唯一的儿子!”
“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情绪失控了,徐晚意擦掉眼泪破门而出,忽视徐慧干愣着投来的异样目光回到房间,合上门,隔绝室外的一切。
她顺着墙体缓缓蹲坐在地,无声哭泣。
人总是希望犯错得到别人原谅,但不是所有的错都能被原谅。
*
在家待了小半天,徐晚意只觉压抑,突然有些后悔没买明天回北城的机票。所有人都听见了房间内他们的对话,可所有人都只当视而不见。
没有人再劝徐斌,但他改变想法了,决定做手术治疗。
临睡前,徐晚意留了盏台灯,躺在床上回复江樾的消息。
他问她是不是不开心。
她问:【怎么看出来的】
江樾:【你回消息的语气不太对】
徐晚意往上滑,他问一句,她答一句,他不回消息,她也不主动发。
她失去了分享欲。
江樾:【发生怎么了?】
徐晚意叹了口气:【我爸..生病了很严重】
江樾:【什么病?需要找医生吗我这边可以帮忙联系】
倒不是因为这个,徐晚意迟迟不知该如何说明,思绪游离间,有人推开了门。
她蹭起身靠在床头,“奶奶。”
“晚意。”陈金花在床边坐下,握住她冰凉的手,“你爸同意手术了。”
徐晚意垂眸,平淡嗯了声。
良心发现也好,恐惧死亡也好,她都不在乎,只要奶奶能放宽心就好。
“其实你爸以前...”陈金花欲言又止,“你爸以前也是挺好一个人,只是后来...”
话止于此,徐晚意问:“后来怎么?”
充电台灯未插线,暖黄的灯光逐渐变暗。在低沉而沧桑的说话声中,徐晚意不断接受奶奶口中的信息。
他的父亲徐斌,曾是土木工程师。这个她知道。在她八岁时,他父亲负责的项目出事了,但不是他的责任。徐斌那时年轻气盛,即将升职,却被诬陷落入一则阴阳合同。原本事业有成,家庭幸福,这件事过后,徐斌的人生发生巨变。被最好的兄弟背叛,即将面临入狱的风险,徐斌痛不欲生,整日烂醉如泥。白天出门找真正的项目负责人,被拒之门外,晚上回家酗酒,酩酊大醉时面对妻子的劝阻开始动手。最后,妻离子散,含冤入狱。
“你爸爸是有错,但错的并不完全是他啊,晚意。”陈金花声音颤抖,将她从恐慌中拉出来。
是吗。她不知道事情是这样。这么多年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知道父亲入狱的真相。被冤枉?阴阳合同?被好兄弟背叛?
多么天方夜谭。
所以呢,就因为他是被冤枉入狱的,她就要原谅他吗?
那些惊心动魄的夜晚,睡着以后被摔砸动静惊醒,她被硬生生推进衣柜,她被甩开摔到碎玻璃上。他扯着那个人的头发将她摔到地上,他朝她扇耳光,他用脚踢她,地上全是血,全是血。
这些记忆痛定思痛,她忘不掉,也不可能忘。
错的不是他,是谁,是她吗。
“晚意,你爸爸说希望你能原谅他,你能不能——”
“奶奶,我要睡觉了——”徐晚意打断,声音沙哑至极。
心好痛。
知道奶奶总是无条件向着那个人,她无法改变,也不怪奶奶。
毕竟将她养大的人是奶奶。
只是...为什么要劝她原谅呢...那些伤害不可抹去,对她造成一辈子的阴影。只因她的父亲坐牢,她儿时便被班级同学嘲笑,被迫转学。
陈金花离开房间,卧室陷入沉寂,空调外机运作的声音轰隆作响,光线微弱的台灯耗尽所有电量蓦然熄灭,眼前一片黑暗。
滚烫的液体顺着眼眶大颗大颗往下掉,徐晚意侧身躺下,手机开始震动。
她吸鼻拿过滞了瞬,连忙整理情绪,插上耳机按下接听键。
迟迟没等到说话声,江樾开口打破沉默:“小意?”
“嗯,怎么啦?”徐晚意故作轻松,蜷成一团。
“你一直没回消息,怕你出什么事了。”
“刚刚我奶奶进我房间了,在和她说话。”
察觉到她的嗓音异常沙哑,带着浓厚的鼻音,江樾一颗心沉到底,“哭过了?”
徐晚意愣了瞬,下意识吸鼻否认:“没有呀。”
耳边沉默须臾,传来男人宠溺无奈的嗓音:“小意,发生什么事了?”
眼泪不停往下掉,擦干颊边很快又变得湿润,很快浸湿枕头。
“小意,不是说好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吗?”
她哽咽出声,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将今晚奶奶告诉她的一切原封不动地传递给江樾。
“我...是不是...很不孝啊...”徐晚意泣不成声。
偌大整洁的客厅一片沉寂,徐晚意离开后整个家变得异常冷清,男人身着睡衣坐在沙发,心阵阵绞痛。他攥住手机的手愈加用力,手臂青筋凸起,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此时此刻,他只想去到她的身边,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小意,原谅权永远都在于你自己,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
徐晚意没说话,抽泣声逐渐减小。
“宝宝,不哭了好不好?”江樾软声哄她。
要是知道徐晚意回家会面临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他都会陪她一起回庆城,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
徐晚意吸鼻,瓮着嗓子应了声好。
“明天做什么?”江樾扯开话题,不想让她沉浸在悲伤中。
徐晚意扯纸巾擦鼻涕,“可能得去姑姑家吃顿饭。”
“然后呢?”
“然后就随便逛逛吧。”
“今天有想我吗?”江樾直接问。
徐晚意愣怔平躺,盯着天花板中间的圆形灯具,经过岁月洗礼里面累积了很多小虫子。
“想。”
“我也想你。”
徐晚意离开的第一天,他难受了一整天。
两人寒暄至凌晨一点,在她逐渐微弱的嗓音中,说话并未得到回应,江樾小声试探:“小意睡着了吗?”
无人回应。
江樾摁大音量键,似乎听见了那股微弱的呼吸声,心里安定下来。
她睡着了。
并未挂断电话,江樾上床躺下,将手机充上电,轻声道了句:“小意晚安。”
入睡前,他截图两人的通话界面,久违地发了条朋友圈。
【小意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小彩蛋:
J:【小意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于安然秒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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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煜:?二十五了稳重点 真他妈以为自己还十八呢
李盛:活久见 哥居然也会秀恩爱
方强:我靠铁树开花了?
胡明宇:哟哟哟哟哟哟
陈可:哇塞
霍安远:哈哈早点让我吃上喜糖
王伟德回复霍安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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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7.11正文完结 7.15更完番外 下一本娱乐圈文《以上皆非》人前不熟人后猛do 假清纯小白花x假斯文大影帝 《所以你睡了没》排队中 py转正 泼辣大小姐x伪落魄贫困生(少爷掉马文学) 不一定在这里开了 有变动微博通知@零瑜w 感谢大家 永远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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