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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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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酋长的府邸仍灯火通明,众人乱成一团。因为侍卫刚禀报说,炎吕的遗体被盗了。
这时——漓泷轻盈的向着走廊的某个方向走,不一会,来到了一弃置已久的空房前。
漓泷推门而入,门内人抬头看了看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然后低头继续观察平放在石台上的尸体。
漓泷小心的关上门,也走到尸体旁。她俯身观察,双手小心的掰开死者的口,她眉头紧锁,再细细检查尸体的其他部位。
“炎吕是被杀后,才被焚烧的。活人被烧时,因有呼吸运动,可吸入火场中飞起的烟灰、碳末,而死后焚尸,因死人已无呼吸运动,不会吸入烟灰和碳末。而炎吕口中无灰,所以她属于后者。”漓泷肯定地说。
“你真的会医术。”暮说。他自始至终都只看着炎吕的尸体,而手则奇怪的放在尸体的额前。
“你也是我们的同伴——半活人。”漓泷淡淡的说了一句。
暮没有抬头看她,只是挑了挑眉,把手放下,依旧看着尸体,“不久前,我被一个不明物入侵体内。可却在那时开始,我能够看到一些诡异的事情。这或许是真神阿拉赐予我的能力吧。”
然后他指指左肩上一个愈合了的弹核大小的伤口,漓泷睁圆了双眼,她下意识地按了按自己左肩,没有说话。
之后的几天里,夙菱他们都看到漓泷不时地不见踪影,或者跟暮一起出入。而之前盗尸一事,因盗者第二天将尸体原好归还,酋长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没加追究。
昼对此,却意外地生气。自炎吕死后,他不停地有事无事都怒骂下属侍卫,甚至更对其他长老出言不逊,使得他平时温柔可亲的形象荡然无存。
这一天,黄沙乱舞,整个世界都混黄混黄的,好像在天空的另一端,有个强大的东西在吸附这些沙石,引起狂风肆虐,沙石漫天。
夙菱与夜维避着风沙,回到了小院,恰巧遇上脸色铁青的昼。
“找到你真好,夙吕。”昼一步上前,拉起夙菱的手就走,“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到底什么事,”夜维按着昼那拉着夙菱的手,“请昼尘在这里说明白,好吗。”
昼见夜维意志坚决,而夙菱也有反抗之意,便压下满腔怒意,“夙吕,我一直就想问你,你是不是能跟炎吕的魂灵交谈?”
“……是。”夙菱平静的回答。
“那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昼紧张。
“与你何干?”夜维冷笑。
“你!”昼怒视着夜维,可是他又突然压下怒意,继而叹了口气,“其实,炎吕是酋长的女儿,就是我跟暮的妹妹。炎吕死后,她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或者她有何遗愿,我……们想帮她达成。”
夙菱静静的看了他一会,一边轻声的说:“炎吕只说,‘这样的结局,对我们,都好’。”一边留意着昼的反应。
昼听罢,身体震了震,脸一下子刷白了,可显然他并不想让人看出自己如此异常的反应,他力持镇静的说:“原来这样啊。谢谢你。”然后他低头匆匆离去。
夙菱和夜维对视了一下,默契的往小院的殿厅走去。
果然,大伙都聚集在殿厅里。暮,也在。
“刚想去找你们呢。”寅弥笑着把夙菱拉到身旁。
“小菱,我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想要跟炎吕谈谈,了解一些事情。”漓泷说话期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暮。
“她,炎吕她一直都在。”夙菱转头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炎吕。
各人都在心中惊叹,却并没有表现出来,除了西籽。因为她就站在炎吕所在位置的一旁。她抖着身子,退了好几步远。
“前几天,炎吕的遗体被盗,是我们所为。”接着,漓泷简单解释了炎吕的死因。她还说,在她眼里,有三种人,一种是普通人,一种是将死之人,最后一种是半活人。而她能够分清这些人,并能接触到将死之人生前的记忆。这些都是体内‘尸毒’带来的能力。“暮尘,他能够看到人死后的一些片段,他看到炎吕被杀当晚,有一男子慌张逃出炎吕住处,又看到是一女子举着火把,烧毁房子。”漓泷说到这里停了。
“那看到这一男一女是谁了吗?”风译说。
“不,其实我能看见的,也只是些影像,看不清那两人的面貌,而在漓吕接触到的记忆里,炎吕甚少跟人交往,而来往较多的,只有三个人。可三个都是男人。”暮说道。
“哪三个人?”西籽问。
“昼,致尘,和我。”暮回答。致尘,是那贵族男子。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夙菱奔出殿厅,手好像要拉住什么。
“别走!”夙菱拉住掩泪而去的炎吕。
“赫——”在那瞬间,夙菱身后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映入眼帘的,竟是夙菱拉着一个有着惨白肤色,穿着白袍的形容瘦削的女子。
“……”在场的每个人都震惊的瞪着眼前的事实,无法言语。
夙菱拉着炎吕走回大伙身边,她疑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
炎吕扯了扯夙菱的衣角,“夙吕,他们都能看到我了。”
夙菱讶异的用眼神询问众人,而众人的则以沉默回答。
“夙,你是以前就能看到魂灵了?”寅逆若有所思的盯着她问。
“嗯。”夙菱看了看他,“可是能真正碰触它们,则是最近的事。”
“果然是这样,”寅逆拧眉,“我们能看到炎吕的魂灵,是因为夙菱体内‘尸毒’的关系。而我也是受体内的它影响,能够听到魂灵的声音。”说完,他深深的看着炎吕,炎吕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
“炎吕,”夙菱执起炎吕的双手,关心的问她,“不能告诉我们全部吗?”
炎吕看着夙菱诚恳的眼睛,她心慌意乱的撇开头,手用力地挣脱。可是夙菱只是轻轻的抓住她,所以她这样就过于用力,以至于手甩到了木桌上的银质水瓶,“嘭”一声低响,水瓶掉到厚厚的地毯上,水泻了一地。
此时此刻,不是震撼一个词就能形容的了。
众人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久久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