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吸血鬼骑士同人）》沉默的爱

67、第六十五章 改变

　　睁开眼睛的时候，夕阳正好透过窗帘一缕两缕地折射进来，房间内雾霭浅淡，身后的床上温度尚存，玖兰枢应该才刚离开，香雪栀再度闭上眼睛
　　整个的空气都很安静，只是不知道这种平静还能维持多久，感觉到不远处对峙的气氛扑面而来，香雪栀再度睁开眼睛

　　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锥生零和月之寮的贵族们已经形成对峙之势
　　早园琉佳说：不要以为你爷爷曾经救过水歌大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先是枢大人现在又是优姬大人，锥生零，我们的忍耐程度有限
　　玖兰优姬说：大家别误会，零没有对我做什么，是我约他出来的
　　锥生零说：无论爷爷做过什么，都与我无关，你以为我想跟你们扯上关系吗？
　　蓝堂英说：锥生零，怎么在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
　　锥生零说：这是实话
　　支葵千里说：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手下留情
　　情势是剑拔弩张了，反观玖兰枢优哉游哉地立在一边，高高在上的不容侵犯，而玖兰优姬挡在两拨人中间，左右为难而欲哭无泪
　　在双方的力量碰撞之前，另一股力量强行将两者分开，香雪栀一身洁白睡衣，出现在锥生零身边
　　玖兰枢只略微皱眉，然后眸色如常，月之寮这边的趋势待发也在香雪栀的忽然介入中逐渐低迷，见状，玖兰优姬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她听到香雪栀如是说
　　“零，到了这种时候你该不会还天真地以为李土要对付的人只是枢前辈吧？”
　　锥生零自知是打不成了，收好武器，不冷不淡地开口：“这是你们吸血鬼的内讧，与我何干？”
　　“他要统治吸血鬼一族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第二步便是统治整个世界……我想，无论是作为人类还是吸血鬼，你应该都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局。”
　　香雪栀此刻的声音凝重而肃穆，却惊讶地让人有一种不自觉心平气和的力量，所有人都安静，安静听着香雪栀接下来的话
　　“反正都是有恩怨的，反正都是吸血鬼，应该在同一平台上，不过，枢前辈和李土，哪一个更值得信任，哪一个才是真正对人类没有威胁的，我相信你心里早就有定论。”
　　在锥生零的目光变得更为深沉之前，香雪栀莞尔一笑，俏皮而可爱
　　“那么，你是决定现在干一架呢，还是等到一起解决了外部矛盾然后再处理内部矛盾？”
　　锥生零冷冷地扫视一周傲然而立的月之寮大伙，在玖兰优姬的屏息以待中，毅然转身，徒留一个孤傲的背影消失在夕阳下的夜幕中
　　“香雪，你何必跟他说那么多。”远矢莉磨淡漠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传来
　　望着锥生零消失的方向，背对着众人，香雪栀宁静的声音响起：“星辰的力量可以到达什么程度，我很清楚……现在的李土不再是或许拼尽全力就可以对付的对象。锥生零的力量或许在你们看来微不足道，却也总比变成敌人来得好。”
　　玖兰优姬望着迎风而立的香雪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以前，水瑶为了玖兰夜变得深沉变得世故变得内敛，而现在，香雪栀为了水歌变得深沉变得世故变得内敛
　　以前，水瑶为了玖兰夜坚定不移，那么现在，香雪栀是否也会为了水歌而坚定不移呢？
　　目光扫向一直沉默而立的玖兰枢，隐藏在微长刘海下的眸子若隐若现
　　从前，总是水瑶站在玖兰夜的背后凝望着他的背影，深情而哀伤
　　如今，香雪栀给了玖兰枢一个背影，让他只能仰望
　　而她，同样也只能望着锥生零的背影
　　这样的他们，何时才是尽头
　　风吹过，肩上身上一热，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是她一直想回避想遗忘却已经铭刻在血液里的味道
　　“下次出来的时候，记得先做好保暖措施。”
　　玖兰枢温柔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外套已经稳稳地将她包围，她侧头望进他的眼底，那里面，深情永寿，仿佛眼前的黑暗都不存在般，光亮一片
　　无力去探究他突然之间加注在她身上的感情，无力去追寻那片深情背后的阴霾，香雪栀的目光在接触到玖兰优姬呆滞的神情后忽然冷清一片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绝对不要触碰
　　想要挣扎的动作被玖兰枢很轻易化解，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这才发现原来他早有准备
　　凝固、对峙、互不相让
　　站在他们身后的一群人感觉到这股火药味十足中暧昧顿生的氛围传来时，纷纷用眼神向对方提出质疑
　　总感觉，再次回来之后的香雪栀和玖兰枢之间的很多东西，变得玄妙到不可捉摸

　　夜间部已经在玖兰枢的一声令下停止上课，不知为何，以前总讨厌上课，如今不上课了，反而觉得时间过得漫长又寂寥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居然能让人在日积月累中接受原本讨厌的，一旦失去了，还会让人牵肠挂肚
　　是否，只要够时间的陪伴，那些埋怨那些怨恨最后都会烟消云散呢？
　　自从前一晚玖兰枢霸道地宣布对她的所有权，香雪栀不再去计较应不应该同睡一张床的问题，那不是她该浪费时间和精力的地方
　　所以当开门发现玖兰枢在自己房间时，香雪栀不带任何犹豫地进门再关门，径直走向自己的床，正想躺下时手腕上的手链震动
　　“怎么了？”
　　回头，是玖兰枢宁静温柔的脸庞
　　“有点事，我出去一下。”
　　门再度合上，玖兰枢安坐在沙发上，面色宁静，只有握着书的手加大了力道
　　能通过这种方式找寻香雪栀的人，只有锥生零

　　做什么事情有了第一次，再做第二次的时候就会简单得多，如今锥生零通过手链找来香雪栀已经不会觉得别扭和尴尬，万分顺手得很
　　“怎么，傍晚的话还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反悔了？”
　　锥生零双手插袋立在香雪栀跟前：“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
　　香雪栀暗笑，当然知道锥生零不是那种朝令夕改的人，更何况他又不傻，只是太过执着，但孰是孰非还分得很清楚
　　锥生零打量着跟前笑意洋洋的香雪栀，就在傍晚时分，就在她说某些话时，还有种她变成另外一个人的错觉，现在看来，果然只是错觉
　　“你还好吧？”
　　香雪栀抬头，琢磨了半天才回味出锥生零这是在关心有关水歌的事，笑容略微收敛却万分诚恳
　　“最糟糕的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我会变得更加坚强。”
　　发现锥生零只玩味地打量着她，香雪栀直接挑眉：“干嘛那种表情，不满意我的回答？”
　　锥生零叹了口气，异常认真：“这才像香雪栀该说的话，该有的表情。”
　　香雪栀完全被噎着了，难道她就一定要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就不准她偶尔走一下深沉路线？
　　“我本来还以为你会留在幻之森。”
　　玩笑到此为止，虽然如今的香雪栀确实没有那么单纯易懂，但也只针对某些特殊的人群，而对某些人群，她依然可以做到坦诚透明
　　“黑主学园是以玖兰枢为首的吸血鬼和人类签订的协议，在未完全掌握吸血鬼一族，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李土是不会和人类……或者说和吸血鬼猎人为敌的，从他上次刻意将我们引到空旷的山谷再开战这一点来看，至少暂时，他还不会在黑主学园内挑起战争。”香雪栀说着淡淡一笑，顺便轻松耸肩，“虽然李土已经吸收了星辰的力量，暂时是不会去顾幻之森，但一旦他打败了玖兰枢，幻之森迟早会是他的目标，与其被动地等待，还不如主动迎战。”
　　锥生零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着香雪栀所说的话
　　“对我而言，黑主学园或者玖兰枢身边是时下最安全的，不仅是我，你也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很相似，有共同的敌人有共同的目标，我为了守护星辰守护幻之森，你和玖兰枢为了守护玖兰优姬，都是为了最重要的人，所以我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
　　全都坦诚相待后发现锥生零依然不发一语地直直地望着她，香雪栀这才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问题？”
　　锥生零的目光变得更加让人捉摸不透：“看来不是错觉，你确实是变了。”
　　脸上只闪过些微波痕，香雪栀很爽快地承认：“经历了那么多事，依然还是那么天真的话，那我如何守护我想守护的。”
　　锥生零摇头：“我是说你对玖兰枢，从前你不会如此堂而皇之地直呼他的名字，在谈到他时也不会如此冷静自制，就好像你们完全在对等的位置上，就好像你们之间现在只剩下合作。”
　　“我们本来就是互相合作的关系，从前他利用我掩护最宝贝的妹妹，现在我们依靠彼此的力量对抗共同的敌人。”香雪栀说着越过锥生零，避免两人的视线直接交锋，然后才开口，“那么你对优姬呢？也改变了吗？”
　　锥生零一下握紧双拳，浓厚的不甘心浓厚的矛盾自眼中折射出来：“她是吸血鬼，是我最讨厌的生物，无论如何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真是固执的人：“人类还是吸血鬼，有那么重要吗？爱情，真的会如此轻易就消失不见吗？”
　　在锥生零听来，香雪栀说这番话，与其说是询问他，还不如说是在自我询问
　　听不到锥生零的回答，只感觉到他瞬间紧绷的神经，香雪栀好奇地回身
　　“怎么了？”
　　“优姬出事了！”
　　只来得及看清锥生零消失的方向，那速度，相当之惊人
　　切~~~还真是嘴硬到无法无天的家伙
　　叹了口气，香雪栀奔向锥生零的方向，那个方向，很清晰地传来李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