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吸血鬼骑士同人）》沉默的爱

64、第六十二章 所谓牵绊

　　那天，玖兰优姬头一次看到自己素来内敛优雅的哥哥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声，那声音，震得她耳膜欲穿，那声音，震得她五脏俱碎
　　躲在李土保护区的炼看得清楚分明，那一天那一刻的玖兰枢，失去风度失去理智，只剩满满的憎恨和仇视，只可惜，他杀不了李土
　　吸血鬼一族的君王，玖兰之王，终究，也不过如此
　　香雪栀感觉到玖兰枢的失控，很想伸手抚摸他的脸庞，很想开口跟他说：她很好，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她很好……只可惜，真的再也没有力气，那样清晰地感觉到，死亡一步一步逼近自己……
　　忽然，冰冷的身体注入一股暖流，挣扎着睁开眼睛，原是想告诉玖兰枢不要再浪费精力，没想着一睁眼，迎上的是他虽然依旧混沌但充满着惊喜的眸子，心下疑惑，却感觉到身体的疼痛正逐渐减少，很温暖的感觉，很熟悉……
　　一瞬间，香雪栀睁大了眼睛，微微侧头，果然看到了正朝自己走来的水歌，想要挣扎想要说话却怎么都办不到，水歌温润的笑脸逐渐清晰逐渐放大，然后，他握住她的手，温暖异常，再然后，香雪栀觉得有什么滚烫的液体自眼角滑落，无声的，在水歌的脸上溅起水花四溢……
　　一大伙人只呆呆地看着被白色光芒包围的水歌和星辰，那样的人物那样的风姿，还真是像极了神人……
　　直到，李土阴森恐怖的笑声响起，眼见着黑色的光线划破那层白色的光芒，在空中似乎搭建了一座桥梁，那些白色的光芒顺着黑色的桥梁涌向李土……终于明白过来李土是在吸收水歌的力量，众人本想一哄而上，却被两大纯血种之间的磁场弹开，玖兰枢沉重地一挥手，示意大家不用再费心
　　今天的一切，无非是想趁着香雪栀受伤反噬到水歌身上的时候，李土可以趁机吸收水歌的力量，所以在力量未被全部吸收之前，李土怎会停止……
　　那是一种绝望，却又是一种心灵的洗涤，一个男子，一个高高在上的男子，为了一个女子，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那该是怎样的深情又该是怎样的悲哀
　　直到白色光芒散尽，直到李土嚣张的笑声消失在黑暗中，众人看去，只见香雪栀怀抱着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却还是笑得温暖的水歌，两人的氛围，居然让外人不忍心闯入
　　“星辰，我恨你！没有了你，幻之森怎么办，没有了你，我怎么办？”
　　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香雪栀的脸颊滑落到水歌的脸上，温热之后便是无止尽的冰冷
　　扯动嘴角，水歌眼中装满的，依然是对香雪栀无止尽的爱
　　“我的栀也知道‘恨’了……其实是我自私，为了把你留在我身边，封印了你所有的情感，那是一种贪欲，所以迟早有一天要付出代价……”
　　玖兰枢站在一边，目光深邃地看着跟前的两人陷入彼此的世界中，那种感觉很熟悉，但凡水瑶和水歌在一起，总能很轻易忽略他的存在，以前还会觉得不舒服，可如今……深呼吸之后，渐渐松开掌心
　　“如果终有一天你要离开我，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留在你身边？既然把我留在你身边，又为什么要离开我？”
　　香雪栀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正泪流满面，只是知道，最最重要的那个人，要离自己而去了，那已经不是一种悲伤，而是一种恐慌，自有记忆以来，记忆中满是这个男子的身影，现在，让她如何抹去自己所有的记忆呢？
　　“或许，把你留在身边就是为了把你交给别人……”
　　那个别人在听到水歌如是说时，目光闪动，然后再听到香雪栀如是说，心情变复杂了
　　“没有别人，一直只有我和你。”
　　水歌吃力抬手，轻轻抹去香雪栀脸上的泪水，笑容绽放到极致：“或许我做的事对你不公平，但我只是……只是太想把你留在身边了，如果有一天，你全都明白了我所做的一切，希望你不要怪我……”
　　“星辰……”
　　“当年我离开幻之森的时候被袭击而受伤，是锥生零的爷爷救了我，所以我才让你保护锥生零……”水歌说着转向早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玖兰枢，“如果没有锥生，就没有现在的一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玖兰？”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锥生零的爷爷，当年水歌就无法完整收集水瑶的灵魂，那么，也就没有现在的香雪栀，也就没有他们的重逢……玖兰枢凝重地点点头，水歌的意思他懂，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锥生零出事，说得浅显易懂点，只是为了报恩
　　“栀，我做的一切，无论是把你留在身边也好，把你送到另一个人身边也好……都只是希望你幸福快乐，你……能答应我吗？”
　　眼见着水歌的身体几近透明快要消散，香雪栀忽然止住了泪水，狠狠地瞪着他：“如果你敢离开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呵呵，真是熟悉的话，栀，无论过了多少年，你对我的心意一直未变……真好……”
　　一阵风而过，水歌的身体幻化成美丽炫目的雪花，随风而逝
　　身后的一干人，这才觉得脸上湿湿的，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拥有怎样至高无上的地位，在爱情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有的，只是让人无止尽感动的哀伤……
　　“啊！！！！！”
　　玖兰枢本想安静送走水歌，一个没注意，香雪栀的情绪完全失控，想上前控制她的情绪已经来不及，比水歌营造的更夺目的光芒包围了她的身体，像是一个风暴，外围的人感到力量的暴走，稍不谨慎，甚至有可能被吸入其中
　　玖兰优姬赶紧拉住玖兰枢：“哥哥不要轻举妄动，你这样进去不但救不了她，反而会被她的力量吞噬……”
　　谢天谢地，在玖兰优姬就要拉不住玖兰枢的前一刻，包围着香雪栀的光芒逐渐消退，一眼望去，香雪栀倒在地上，手腕上的手链依然闪着耀眼的光芒，看来刚才的那股力量就是从这里释放出去的
　　玖兰枢没有任何犹豫，跑向力量散尽后昏迷的香雪栀，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而她手链上的光芒，逐渐黯淡……
　　水歌加注在香雪栀身上的力量已经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纠缠了千年的牵绊终于告一段落，然而，更深的牵绊，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