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情妇 ...
-
“詹姆，你做得太好了，太好了。”面对着这炼狱般的场景，斯特兰戈哈哈大笑，“同时杀死这么多人，也只有你能做到了吧，说真的，连我都有点害怕你了。”
他转过身，走到艾玛眼前时，踢开了那副小小的黑色骨架，微笑望着艾玛，“走吧，小女孩，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艾玛看着他伸出的手，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的，他的手心很热，艾玛想到，应该是自己的手太过冰凉的缘故。
斯特兰戈将她拉上来时他们乘坐的那种马车，他看向车下的詹姆，“追踪那些盗墓贼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以你的能力应该不成问题吧，詹姆？”
“当然。”
詹姆往后退了半步，艾玛看不清他的神情，马车的门关上了，一直留守在部落的男仆乔诺驾驶着马车，不知朝什么地方开去。
“我们聊聊吧，你很疑惑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斯特兰戈一边拆开腿部的纱布，一边对艾玛说。
艾玛缓缓点头，斯特兰戈笑了下，“小女孩，有时候，讨厌和喜欢是装不出来的，你比你的同龄人们要冷静得多，可我已经快五十岁了，我见的人和事比你多得多，我看得出来你很讨厌我，不想侍奉我……”
“有人告诉我，我越是表现得讨厌你，你就会越想折磨我，所以我努力顺从。”
艾玛认为这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斯特兰戈看得出来，她已经连装都不想再装了。
“告诉你的是詹姆吧。”
艾玛选择沉默，斯特兰戈拆下所有纱布，一旁的部下将药膏取出，“我来帮您涂药吧，大人。”
“不，小女孩，你来帮我。”斯特兰戈抬眸望向艾玛。
艾玛听此默不作声地来到斯特兰戈身边，她撩起袖子，拿起那盒药和敷药用的扁形木片，她撕开一块纱布缠上木片，然后静静地用木片取药膏敷在斯特兰戈被砸得血红的膝盖上。
他的腿出乎艾玛的意料，不像一个贵族该有的腿，小腿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是像样的，他的腿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弹痕、刀痕、剑痕，简直像是久经沙场的战士。
“我老了……”斯特兰戈靠在靠枕上，目光竟带着一丝感慨，“如果是年轻时候的我，这点小伤，我能面色不改地从坟墓中爬出来，亲自将那些喋喋不休的野蛮人杀干净。”
艾玛听到野蛮人这个词手臂凝滞在半空中。
“可现在的我，只能躺在马车里自怨自艾地养伤，让我的手下去办事……”
“那不是很好吗？”
“好吗？我得承认，即便是年轻的我，也无法与詹姆这样的异灵师相提并论，更何况是现在的我。”
艾玛手指移动木片，将药均匀地抹平在伤口上，斯特兰戈接着问她:“小女孩，你觉得詹姆是怎样的人？”
艾玛一愣，抬起双眸，斯特兰戈的眼神中毫无笑意，他很认真地在问她。
“他，他很厉害……”艾玛诚实作答，“但好像情绪有些不稳定。”
“你喜欢他吗？”
艾玛一定，缓缓地摇头。
“更不喜欢他，还是更不喜欢我？”斯特兰戈挑了挑眉，“告诉我实话，无论是什么回答，我只希望听到实话。”
艾玛想了想，“我平等地不喜欢你们中的任何一位。”
斯特兰戈听此先是愣了愣，随即大笑，“好啊，真是能惹恼所有人的答案。”
艾玛涂好药，从一旁拿起纱布，缓慢地缠上斯特兰戈的膝盖。
“那么，从今天起，试着喜欢詹姆怎么样？”
斯特兰戈突然的一句话令艾玛浑身僵住，她再次抬起眸子，眯紧，“我不明白。”
“他已经不小了，我是说，詹姆，他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龄了，但他的坏脾气让他没好好对待过任何一个女性或者男性——当然，不包括你，你和他不是很亲密吗？”
艾玛心里想着，其实你和他脾气半斤八两吧。
“马上的那件事是意外。”艾玛立即解释清楚，她不想再和这些人扯上关系，等离开寂静死地，回到布伦佩，就得离这些人远远的。
斯特兰戈看着女孩重复缠绕纱布的手，“不只是那件事，你还不够了解他，他这几天经常和你待在一起，但却没做出伤害你的举动，换做其他人，要不了两天他就会动手……”
“他说你还需要我活着。”
“我从头到尾都只想要他赶紧动手杀了你而已。”
“那你为什么送我项链？”艾玛一愣。
“你这话像是那些被我抛弃的情妇常说的，我为什么送你项链？”斯特兰戈撑着头，“这项链是前几天死的那个叫南希还是艾西的女孩留在我那儿的，我只是随手打发出去而已。”
艾玛当即扯下脖子上的粉色宝石项链，感到浑身不自在。
“当然，你还是对我有价值的，唯一的价值是，和你春宵一度后将你抛弃——这算是我这么多年最爱玩的游戏之一。”
斯特兰戈露出那种痞气的笑意，“所以，你要怎么选呢？伺候我一夜，还是接受我的意见，试着去喜欢詹姆。”
“如果我选你，你会打我吗？”
“会，基于你之前干的事，我会在干那事时更加残酷地打你。”
艾玛沉默半晌，理性告诉她，选择斯特兰戈会更好些，那样不过是一晚上的痛苦，但情感上，她接受不了，他太像那个她恐惧的人了。
或许她是平等地不喜欢斯特兰戈和詹姆，但相比于杀死了一整个部落的詹姆，她更恐惧这个差点强/奸了她的男人。
是的，我是很自私，詹姆杀了很多人，但他至少不会强/奸我。
艾玛叹了口气，“有第三种选择吗？”
她真的不想再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了。
“有，现在就死在我枪下。”斯特兰戈那双鹰隼般锋利的眼睛内闪过一丝杀意。
艾玛沉默了，她低着头，进行了好一会儿无意义的思考，最终，她面如死灰地抬起头。
“看你的神情，我应该猜出你的答案了。”斯特兰戈微笑望着她。
艾玛开门见山地问:“有个问题，我得怎么喜欢他才好？”
“很简单，做他的情妇。”
情妇？艾玛对这个词感到十分陌生。
“我需要做些什么？他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会对我的身体感兴趣的人。”
“没那么复杂，只需要像你们之前那样相处就行，作为情妇，你在一定程度上是自由的，以詹姆的性格，也许你们永远都不会如真正的情人一样亲密，但你们的关系一定会更进一步——”斯特兰戈微微一笑，“更重要的是，每个月你都能收到他的包养费，有了那些钱，从而也能摆脱你现在不稳定的圣女生活。”
钱……艾玛在斯特兰戈提起这个词以前，还没多大兴趣，但说到钱，她立马清醒了过来。
这玩意儿的确对来到异世界的自己很重要，没有钱，也不做圣女的话，她可能连一些过分劳累的体力活都找不到。
“詹姆知道这件事吗？”
“他当然知道，当我命令他把你从墓中救走时，我就告诉他了。”
“他没什么意见吗？”
斯特兰戈摇头，眉毛一挑，“好笑的是，他起先以为我是让他杀了你。”
“……听着不好笑。”
“总之，詹姆不会违抗我的命令，他同意让你成为他的情妇。”
艾玛包好纱布，贴上胶带，站起身，再次坐稳在座位上，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乔诺拉开了驾驶位与车厢之间隔着的小窗，将一张纸递给了斯特兰戈的部下，部下再递给斯特兰戈。
斯特兰戈接过那张纸，仔细瞧着，小窗内，乔诺缓缓说:“大人，根据您的描述，我大概画出了草图，至于具体的来源和运行原理，恐怕还得找特鲁特教授研究研究。”
“等回布伦佩再说吧，这些野蛮人倒真是会藏招。”
斯特兰戈将纸张还了回去，小窗拉上，艾玛捏紧衣角，“詹姆应该快回来了吧？”
“怎么？等不及你的情夫了？”斯特兰戈悠悠地调侃着。
“不，我是想问，您没有其他要交代的了吗？”
斯特兰戈蹙起眉头，“哦？你觉得我还得交代什么吗？”
“难道，您让我做他的情妇，不是为了监视他吗？”
斯特兰戈目光幽深，身体纹丝不动，“你为什么认为我是让你监视他？”
“因为……因为您，不是怕他才……”
嘭的一声过后，艾玛倒在了座位上，她的后脑勺紧紧抵在车壁上，一只粗粝的大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斯特兰戈的双目充满血红的杀意。
“我怕他？告诉你，他是异灵师，但同时，他也是我的狗，永远为我效忠的狗——”
脖子上粗暴的力道令艾玛无力地挣扎着，她捶打着斯特兰戈的手，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撼动不了男人半分。
这让她忽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她是多么脆弱而微不足道的一只蝼蚁。
她的嘴唇渐渐发紫，不能呼吸，她感到自己的脖子好像要断掉了，隐隐约约地听到斯特兰戈的问题，“我不怕他，也不怕任何人，听明白了吗？”
艾玛张着嘴想要说话却出不了声，斯特兰戈再次问道:“听明白了吗！？”
她拼命地点头，那只大手才猝然松开，她跌坐在了地上，此时门外响起了低沉的说话声:“大人，现在方便吗？”
“进来。”斯特兰戈握了握手，坐回座位上。
车门打开，詹姆看到趴在地上的少女，她嘴唇发紫，脸上毫无血色，脖子上有着一道显眼的掐痕，他眸光动了动，却并未询问。
“我找到了那些盗墓贼的行踪。”詹姆看向斯特兰戈，“今晚七点，铁锈玫瑰号火车，那些盗墓贼会出现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12 情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