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心里的落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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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商量。”安老爷不死心。
“安先生，不用浪费时间，我不会回头。”
夏至还想说什么，急匆匆地脚步声赶来，更伴着熟悉的乡音：“夏夏，你怎么能这么跟公公说话。”
夏至摇头，无奈，甚至烦躁，为什么自己的家人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给自己添乱。
“安先生，这件事我们还可以在商量。”
“这里轮不到你们说话。”夏至对夏家人冷若冰霜。
“姐，你不能这样……”
“快给人家道歉！”
夏至冷笑道：“你们凭什么要求我，别忘了，你们还欠我钱，如果不想上法庭，就闭嘴。”
这下倒是把夏家人弄老实了，血缘关系不假，欠钱也是实事。
小县城的人除了传统观念外，也说不出别的，自己又没什么见识，夏至把大城市那一□□来，确实能唬人。
夏至也不想多待，但看在安老爷子的面子，还是多说了几句：“安先生，您想要孙子的愿望可以实现了。也感谢您这么多年的照顾，就这样吧。”
夏至走了，留下一屋子人。
夏家三人除了叹气也说不出什么，没过一会也走了。
安老爷子听着那句‘抱孙子’，心情复杂，他是生意人脑子灵活，但也是传统老一辈男人，有着祖上留下去除不掉的观念。
现在除了颓然，安老爷子没有别的情绪。
安德楠依旧是跪地姿势，却无人理会。
夏至开庭那天，正好是安霁期末考试，安霁还是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紧张吗？”
“你在外面等我吗？”
“嗯。”
“那我不紧张。”
车内，谷雨安慰夏至，简单几句和对视就可以让夏至平静下来。
情到一定程度，人总会想做些什么。
但在最后时刻，还是不能掉链子，俩人似乎都了解对方的想法，除了简单的‘加油’没有过多动作。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谷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能默默等待。
安德楠还是不死心，让原本离婚的事变得十分复杂。
过了很久也不见出来，谷雨闷得慌，坐不住，下车透气。
“里面怎么样了？”安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怎么在这？”谷雨看了眼时间，距离正常放学时间应该还有两个小时。
“我担心，所以……所以逃课了……”安霁声音越来越弱。
谷雨也不好训斥，想了想安霁学习这么好，逃课应该也没什么，拍拍肩膀示意不要紧。
“走走吧，估计还要一会。”
“如果官司赢了，我是不是就不姓安了？”
这个问题谷雨没有想过，摇摇头。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只有妈妈了？”
“你不喜欢吗？还是你舍不得爸爸？”谷雨误会了安霁的意思，以为是孩子舍不得这个家。
安霁摇头，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说，妈妈未来的生活就靠我了，我要赶紧长大才行。”
谷雨会意，摸摸安霁的头，调皮道：“如果只有你陪妈妈，你不会觉得累吗？你希望妈妈以后是自己过还是再找一个人陪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安霁以为谷雨是在暗示她与夏至的关系。
“你希望是怎样？”安霁停下脚步，背对着谷雨，语气忧愁。
“嗯？不怎样，这是要看你的想法。”谷雨还是没体会到安霁背后的意图，只是单纯回答。
安霁叹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伤：她是真的不能体会我的感受，还是并不在意，在她眼里我到底是什么角色。
漫无目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在天色渐暗的时候，夏至终于出来。
安霁和谷雨想冲上前，但跑了几步后谷雨停住脚步，想着现在跑过去是不是会添麻烦，就独自回车上等了。
安霁跑在前没太注意到谷雨的离开，等抱住夏至时，一转头发现谷雨不见了。
“妈，怎么样？”安霁急切。
夏至看了眼身后，确定没人，笑着说：“都差不多了。”
安霁不懂差不多是什么意思，不过夏至跟她说没事那就应该没事。
“妈，我会尽快长大的，以后我来养你。”
“不用你养我，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快快乐乐就好。”
夏至说完，四处张望，看到谷雨的车还在那，心放松不少。
“夏至，算你狠！”安德楠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凶狠的模样，狠毒的语气。
安霁害怕，躲在夏至身后。
“安安，你怕什么，我还是你爸。”
安霁不安地看向夏至，眼里有些意外，也有些惊恐。
夏至不屑道：“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赶紧签了。”
“走着瞧。”安德楠故意从夏至身边蹭过。
“妈……”
“我们回家吧。”
夏至见安德楠还没走远，给谷雨发消息：我们打车回家，他还没走远。
消息回的很快，不一会见她的车开走，夏至这才放心。
又过去一周，夏至依旧借助宁霜家，这次谷雨主动睡沙发，谁说都不好使。
搞得夏至有些别扭，但也不是一点高兴的事都没有，不知是安德楠知道自己没有胜算，还是谷先生找了什么人，签完了字，两个人终于约着时间去领了那个本。
为了减少是非，夏至基本算是净身出户。
出了民政局，安德楠不同以往有些嚣张，整个人低沉的很，支支吾吾叫住夏至。
“那个，对不起。”
“不用道歉，曾经爱过，够了。”夏至坦然。
“嗯……”安德楠眼神飘向别处，轻点着头。
“以后好好对家人。我走了。”夏至本想说对儿子，对小三，但觉得多说无意义，随即改口。
没有再见二字，这条路终于结束了。
大事解决，时间也过得快了些，安霁备战期末，夏至冲刺年中目标，出发的日子定下来，谷雨开始认真规划路线。
“你怎么计划的？”
谷雨在电脑上删删减减，一边看着地图，一遍算着时间，安霁时间充裕，但夏至不行，这一趟既要让夏至玩好，又要让安霁见世面。
“现以夏至兴趣为主，主要城市都去一遍，之后夏至回来，我再带安霁以游学为主。”
“计划的不错，不过记得要去看下你奶奶。”
“为什么他要这么帮我，事情解决了为什么还让夏至跟我过去？”谷雨轻轻念叨。
“那你去问问他。”
“……再说吧。”
宁霜出了门，给那人去了电话。
“她可能要找你，你态度好一点。”
“怎么？要当面谢我？”男人态度轻率。
宁霜捏捏眉心，苦口婆心继续道：“别的我不多说，你们好好聊聊，一个两个都别扭，就我在中间当传话筒。”
“知道了。”
不出所料，谷雨还是约了男人出来见面。
谷雨很守时，早早到位，坐在椅子上满是不安，从知道自己身世到现在，她与男人正面交谈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挺好，虽然无能，但算守时，还是有优点。”男人上来就是一顿贬低。
谷雨很气，咬着牙，勉强挤出笑容。
“谷先生，今天我也不多废话耽误您时间，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您会帮我，还有夏至。事情解决了，为什么您还会同意让她跟我去？”
谷先生悠闲靠在椅背，敲起一条腿，优雅品着咖啡，淡然道：“怎么突然这么多问题？一般你不都气的直接走掉吗？”
谷雨紧抿着嘴唇，继续堆笑，不让自己发作，硬逼自己挤出声音：“谷先生说笑了，这次多亏您帮忙，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是吗？你想知道原因吗？”
谷雨点头。
谷先生嘴角上翘，露着轻蔑的神情，挑衅道：“我想让你知道，你没了我什么都不是，你跟我闹情绪也不先看看自己斤两。另外，我让夏女士跟你去，也是想让你知道，你想给别人幸福吗？靠你自己？不可能！”
谷雨默默听着，头却抬不起来。
“就你这样，还想瞎搞，别丢人了。”
握紧的拳头，急促的呼吸，被人打击后的恐慌，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谷雨还是有些控制不了情绪，在暴走边缘。
“怎么？受不了了？早干嘛去了？”谷先生坐在对面笑看谷雨的窘迫。
“你够了！你们就不能好好聊吗！”宁霜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谷雨身旁，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严肃的话。
“随便吧，话说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妈，他说的没错。”谷雨再次陷入低沉。
“他本意不是这样的……”
“我还要去打工，先走了。”谷雨步伐沉重，灰溜溜地跑了。
“你给我回来，我限你10分钟！”宁霜举着手机，气呼呼地坐在谷雨的位置上。
“怎么？我哪说错了吗？”
“你为什么不能跟她说你是想让她知道不要再这样随意下去，要担起责任？你为什么就是不能跟她说其实你不介意她跟夏至的事情，只要她快乐就好，这是你对她的弥补？”宁霜难得脸上露着怨气。
“我说她听吗？我说她信吗？既然这样，恶人做到底没什么不好。”
“你呀你，她的倔脾气，她的别扭真是遗传你。”
男人倒是没回答，嘴角却悄悄上扬，但仅是一瞬，还是回复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有一天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心里的落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