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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让家长来一趟,说下你最近早恋的情况 ...

  •   自从确定谷雨是救人的姐姐,之后一周,安霁一放学就冲来店里写作业等她下班。即便谷雨委婉说过不用,但安霁执意要这样,也就由着她去了,毕竟送她回家的时候,或许见夏至会更顺理成章。可惜,那天之后,夏至出差了。
      已见过安霁的女店员不会像其他店员那样意味深长地打量谷雨,反而在点单时都会热情打招呼:“又来找小雨啊~”然后便豪爽地拍着谷雨嬉笑道:“你家小妹妹又来等你回家啦~”
      每每这时,安霁总会小心翼翼将视线焦灼在谷雨露在口罩外那笑着弯起来很好看的大眼上,内心在期盼一些热烈的回应,然而看着谷雨的回应总是那么淡然,失落感一次次冲击着心头。
      女店员见安霁落座,便戳了戳谷雨小声道:“你家小妹妹好像真挺喜欢你的,你怎么这么冷漠。”
      “冷漠吗?”谷雨疑惑。
      “反正呢,跟你家妹妹比起来是冷漠的。话说这妹妹不会对你真一见钟情吧。”女店员认真分析着。
      谷雨眼内闪过一丝复杂,连忙笑着结束话题:“搞什么,熟人的孩子好久不见而已。你那边的活赶紧做,一会又爆单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挨骂。”
      久别重逢是该激动,但敏感的谷雨察觉到这份激动的背后还有点不一样的东西,但是什么此刻却说不上来。
      看着谷雨跟女店员如此热情,安霁内心有说不出的滋味,不是甜,不经意间笔尖使劲地划着纸张,不一会纸就破了。

      安霁第一次看清谷雨的模样是在她的怀里。6岁的那个夜晚,原本好好的爸爸妈妈突然吵起了架,还有一个女人也突然出现。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哭,想去抱妈妈,却被男人一脚踹开后差点跌落池塘。害怕地闭眼后只听到咚地撞击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地怀里,有人护住了她。
      安霁看着她,是一位姐姐。姐姐是长发,眉毛黝黑英气,长睫毛下有双好看的大眼睛,挺拔的鼻尖戳在自己的小脸上有点温热,嘴唇看起来软软的像糖果,好像还有一个跟自己一样的淡淡酒窝。怀里很柔软,也很有安全感,安稳的感觉让自己停止了哭泣。
      “小朋友,你没事吧?”姐姐的暖声虽然些许低沉,但能听出女生的柔细。
      看着眼前的人,安霁小手紧抓不放手,红着眼眶含着泪,满脸祈求“我不要爸爸妈妈吵架……”
      “乖,在这里等一下。”安霁看着她走向妈妈那边,自己被轻抚过的头发上留着她的温存。
      后面的事安霁不去再想,等再见的时候就是医院外,妈妈和她在等那个人出院。
      不知为何,长长的黑发此刻变成有些潦草的短发,脖子上挂着纱布,但姐姐却没有生气,蹲下身温柔地笑着,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小朋友,我要走了,好好照顾你妈妈。有机会再见。”之后只记得又是一个温热有安全感的拥抱。
      安霁把拥抱的感觉记到了现在,还有那张脸,虽然长发不知为何成为短发,但五官轮廓分明,既有少年的清爽英气也有少女的淡然优雅。在青春期的安霁,少年少女见过不少,有帅气的班草,还有甜美的校花,但在他们身上总找不到从那个人身上获得的感觉。
      直到再次相遇,安霁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可以找回来了。

      回家路上,“小雨,你……有过女朋友吗?”新一代的问话方式就是如此直白。
      “嗯?”谷雨诧异,眉头有些微皱。
      安霁靠拢在身旁,不自觉地挽起她的手臂,头依靠在肩头,偷偷瞄了一眼谷雨的表情,不再作声,只随着谷雨的步调慢慢前行。
      “好啊,安霁,你早恋!”身后传来一阵喊声,还带有一阵小跑。
      谷雨瞄了一眼地上地影子,眼见后面地影子越来越近,便本能护住安霁,警惕回头查看情况,而安霁似乎很满意这个举动,直接环住谷雨地腰。
      “你!果然谈恋爱了!”一位少女呼着气,站定在她们面前。
      “小璐,你,你,你怎么,在这?”安霁快速从谷雨身边抽离,还有点结巴。
      谷雨看着叫小璐地女孩也身着二中校服,猜测应该是安霁地同学,便退到一边静静看两位小朋友吵吵闹闹。
      小璐上前一步,因为没有安霁高,便梗着脖子怒气冲冲,十分不悦地说:“我说你怎么最近放了学跑地比兔子还快,原来是着急约会校外情人啊!怎么,慢一步是怕被别人抢去吗!”
      谷雨看戏式地暗笑,现在小朋友说话都这么直吗?
      “你,你,别瞎说!”
      “怎么还结巴了,这么亲密,敢做不敢认吗!挽着手,搂着腰,靠着肩,普通人谁会这么做!我要是来晚一步是不是还有点别的可以做,嗯?”
      “咱俩没有吗!”安霁有点急了。
      本来还在看戏的谷雨,听着小璐的话突然回过神来,想着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暧昧。而对面的小璐却被安霁的那句话弄得突然哑口,好像……确实有过这样。
      “那……那……那不一样!”小璐摇着头脸红着辩解。
      “所以,你为什么在这!这么晚了不回家,不怕有人见色起意把你拐走吗!还跟踪别人走夜路,不怕危险吗!”见小璐有些慌张便拿回主动权,学着当初谷雨的样子,开始说教。
      “你别转移话题!我要告诉老师!”这回轮到小璐有些着急。
      看着两位少女如此僵持,谷雨一脸无奈,现在的少女都喜欢大晚上不回家?
      “你们……要不明天学校说?太晚了,我先送你们回家,这要是出什么事,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谁啊!离她远点!你知道她多大吗,你这是在犯罪!”小璐现在才仔细打量起谷雨,没有好气。
      “韩璐,如果你想从此以后我不理你,那你就继续闹,我没意见。”看着韩璐对谷雨如此没礼貌,安霁也不再惯着。
      韩璐没了声,神色有些慌乱后,怒气汹汹地盯着谷雨。
      “我不是坏人,我是……她姐姐……”此话一出,谷雨总感觉哪里别扭,为了掩盖尴尬便继续说道:“你们的事明天去学校说,现在,都给我上车,回家!”
      看着安霁轻车熟路地拉开副驾们,韩璐本想上前阻挠,却被安霁瞪回,只能乖乖坐到后座,惹得谷雨觉得右后方有杀气。
      等送完韩璐后,谷雨八卦般开口问道:“她是?感觉你们,嗯,怎么说呢,不一般。”
      “没有!只是多年好友而已!她的话你别在意,她人不坏,可能有什么误会,明天我会跟她把话讲清楚!”此时的安霁像极了秘密被家长发现的小朋友,局促不安还略带恼意。
      “你们的事自己解决就好,朋友间多沟通。到了,你快上去吧,进家门跟我说。”谷雨停好车,视线扫着小区门口,却没有等来那个身影。
      “哦……”安霁的语气有些低沉。
      “时间不早,回家吧。”
      “小雨!”
      安霁趁着谷雨扭头对她说话之际,突然咬着嘴唇凑上前,充满期待的眼神紧盯谷雨,香甜的气息也吹到谷雨耳边。
      谷雨忍着后背通电的感觉,赶紧后撤,身子贴到车窗,果然有什么东西是她不愿去想的。
      “安安。”
      冰凉的车窗传来敲震的感觉,谷雨回头,是她拖着箱子站在车外。同时错愕的还有安霁,忙不迭地收回身,便出奇安静地下车。
      “妈,你回来了。回家吧。”安霁沉着脸,扭着头不再看向谷雨和夏至这边。
      “你回来啦……辛苦了。”谷雨害羞地挠着鼻子,眼神不知该看哪,毕竟直勾勾地盯着人家也挺不好意思的。
      “这几天麻烦你了,改日来家里玩吧。”夏至扶着安霁的后背,神情有些羞涩。
      “哦,好,好啊!太晚了,你们快回家吧!”谷雨傻笑,内心燥热却四肢冰凉,全身血液全都回流到心脏以此来支撑那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没想到所谓改日,竟是翌日。

      谷雨看着夏至发给她的聊天记录傻了眼。
      【夏:小雨,能解释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夏至发来的是她与安霁班主任的聊天记录,只见安霁班主任的消息赫然写着:安霁妈妈,方便有空来一趟,跟您说下安霁最近早恋的情况。据同学说,她最近跟校外有些人走得很近。
      【夏:所谓校外有些人,是你对吧?如果是你,我就放心了。】
      谷雨长叹,内心已猜的七七八八:看来韩璐还是打了小报告,难道这孩子真不怕安霁以后不理她……
      谷雨本想再讲的细点,但察觉多说无益,毕竟那样的举动是谁都会怀疑,更何况是青春期的孩子,便删减了大段,只简短回了句:是我,你放心。
      【夏:那就好,虽然不出差了,但还需要加班。如果方便,能辛苦代我见下老师吗?顺便说清楚情况。】
      谷雨抱着手机勉强地笑了笑,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夏:如果不方便的话,不要勉强。】
      【雨:不会,我会跟老师讲清楚的,安心工作。】
      【夏:谢谢,我先忙,晚上见。】
      一句‘晚上见’让刚才的尴尬感全然消失,谷雨乐了,原本调休想宅家的日子却无比想出门。

      时隔多年再次来到班主任办公室,谷雨还是紧张,如同当年那样,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一声。对比般,身旁的安霁和韩璐倒显得有恃无恐,昂首挺胸,一脸无畏。
      “安霁,怎么回事,我让家长来一趟,说下你最近早恋情况,你这是叫的谁来?还有你,韩璐,你放学不回家,过来凑什么热闹。”班主任声色凌厉,但奈何还是年轻了一些,威严不足。
      “王老师,我妈忙,来不了。今天来的这位就是您认为的早恋对象,当事人都在场,正好把话说明白。”安霁毫不胆怯。
      一句话,让对面的班主任瞪圆了双眼,也让旁边的韩璐又带杀气般地瞪向谷雨。
      “老师您好,我是安霁的姐姐,最近有在接送安安回家。不知哪里做的不妥,让您觉得安安在早恋?”谷雨了然。
      对面的班主任打量着谷雨,半天没有说话。
      “老师,您这样打量人不太礼貌吧。”安霁一句话打断老师的行为。
      “嗯,是姐姐啊……”老师的话有些意味深长,随即继续:“是姐姐的话就不存在早恋一说。老师误会了,但你最近的行为有些反常,也会引起其他同学误会,所以还是注意一下。”说完,老师的视线又瞄到谷雨身上,随后又看了韩璐一眼。
      “老师了解真相就好,没别的事,我可以放学了吗?”原本跟韩璐挨得有些近的安霁,往边上一挪,拉开一段距离。
      “嗯,走吧。过几天要考试了,好好学习。我会跟你妈妈说明情况的”班主任随即又对谷雨笑道:“安霁姐姐,抱歉,有点误会。”
      “没事,没事,讲清楚,说明白就好了。那我先带安霁回家了。”
      与班主任道别后,谷雨带着安霁回家,谁知韩璐依然跟在后边。只见出了校门到人少的地方,听着韩璐在后面大喊:“她是女的!你,你们……”
      安霁驻足,冷笑后回头,面无表情地开口:“那又怎样?如果你觉得不适,就离我远一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让家长来一趟,说下你最近早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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